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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太突然。
我完全没时间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强烈的感觉冲击得一阵眩晕。
他是带着发泄情绪的,动作甚至有些野蛮。我抗拒不了。他身上的味道让人沉迷,温度几乎将我融化。
压抑得再深,身体也背叛不了情感,我知道我对他的思念早就泛滥成灾。
壁灯微弱的光在晃,狭小空间里热气蒸腾,结束时我带着一身冷汗,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泥,心里却只是巨大的空虚和无措。
“还爱他吗?”靳予城滚烫的喘息拂过我面颊,我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事情不该这样,这一切只会把我撕扯得更加碎裂。
我拼命挣扎,他把我死死揉在怀里,在我耳边蛊惑低语:“不就是报复么?我收回我的话。你说,要废掉她还是要她偿命,我找人去做。”
我木然一呆,使劲推开他,默默捡起衣服自己穿上。
“不是报复。肖扬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只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已。”
靳予城沉然看着我。我慌乱按下把手拉开门,一头冲了出去。
海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船行寂静无声。我冷得打颤,走出几步一抬头,才发现前面有个秀丽的人影斜倚在栏杆旁。
“时间可真长啊。”苏曼安似乎有点不满。
我下意识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和匆忙间也没穿整齐的衣服。
她抱着胳膊打量我两眼,嘴角又漫上那抹半是轻蔑的笑:“我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是秦小姐你吧?要不要我叫那位肖大少来看看”
“让她走。”一个低沉声音突然打断她。
暗色中,靳予城孑然而立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黑色衬衫只扣了胸前两粒纽扣,下摆凌乱不齐地掖在裤子里,浪纵形骸,脸上却是种欲望消退之后的的平静甚至冷漠。
“予城你!”苏曼安看他的眼神满是怪责,娇嗔的语气实在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飞快逃开,回客房躲进洗手间。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不该有的气息,怎么冲洗都去除不了。照镜子时,我才看到脖颈里,胸前有斑斑点点的梅花印迹,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我拿遮瑕霜仔细盖了,出来时肖扬依然睡得很沉。我没躺回他身边,只蜷缩在沙发上。
四周很静。和靳予城的一幕幕在脑子里翻滚。他的手抚过我肌肤,他在我耳边低声叫“小宛”心跳得厉害,乱成了一团麻。
他不爱我。今晚的举动也许只是惩罚我擅自离开,擅自消失。或许,还有肖扬的挑衅。他那种高高在上,习惯了说一不二的人,最无法忍受的可能就是挫败感。
我抱住自己,冷得发抖。
他和苏曼安之间云里雾里的关系也让人看不透。虽然他以前否认过,可我知道,一个商人难免有需要逢场作戏的时候,有时出于善意的欺瞒也是必要。
还有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和纪夏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每个疑问都让人心神不宁。
而且苏曼安好像认识肖扬,可能在差不多的圈子里,他们多多少少见过几回。那她会不会把看到的事偷偷告诉肖扬?这个念头冒出来,我心里又一阵紧缩。
夜里,我好几次总算闭上眼又很快被凌乱的噩梦惊醒。最后一次醒转,窗外已经大亮,海天一片蔚蓝。
肖扬穿戴整齐地站在我面前,一瞬不瞬盯着我。我一惊,从沙发里弹起来。
“怕我怕成这样至于吗。”他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面无表情撇了撇嘴,“放心,我不碰你,你这样我也没兴趣今晚还是上床睡吧,这里冷。”
我低头,才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毛毯。
航程还有几天,我借口身体不舒服待在舱房,很少出去。吃饭也尽量错开就餐时间,避免碰到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更确切说,避免碰到某个人。
他也真的没再在我面前出现过。只有一次,我遇到过一回苏曼安,几个热情粉丝围着她。她远远瞥我一眼。我很快走开了。
在公海上航行,肖扬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没日没夜地泡在赌场里醉生梦死。有时烂醉如泥回来,身上还隐隐散发着呛人的香水味。
我不闻不问,乐得见不到他才好。
关于那晚的事,也不知是不是靳予城打过招呼,苏曼安始终也没捅破。
时间过得很快。下船之后我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有司机来接我们。回程路上,肖扬故意调侃似的问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自从那天见到之后我就没提过半句跟靳予城有关的话,一直到下船都相安无事。他心里也许在犯嘀咕。
我装傻,敷衍两句说起邮轮上赌场的事。肖扬一听来劲了,又开始讲如何几把输掉几百万,如何时来运转不仅把输的钱全找回来,反而还赢了不少的伟绩。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只庆幸他总算把靳予城抛到了脑后。
车窗外南城依然繁华如初,盛夏阳光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身旁的人神经亢奋地不停搓手,眉飞色舞。似乎还沉浸在分分钟豪掷千金的快感里。
有时我真奇怪,我跟肖扬其实没有半点共通的地方,也几乎没有共同语言。从前我为什么会迷恋这么一个人?
或许年轻时的恋爱完全不会过脑子,只被感觉蒙蔽。和他相比,靳予城更有底蕴稳重的多,那种成熟魅力让人无法阻挡。
对我来说,跟他相处是件轻松的事,也很累。他有他的世界,习惯独立思考,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一切。他自成体系,隐藏起来的事也许我永远不会知道,我也永远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那是个无论我花多少心思也融入不了的世界,更加改变不了。
离开说是因为纪夏,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一天天的相处中这种无力感越来越明显吧。
车里响起电话铃声,肖扬接起听了两句,我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来“安青”两个字。
飘飞的思绪聚拢。身旁的人皱着眉,脸色有点难看。
挂掉电话,他让司机调头回我们以前的住处,才告诉我:“安青在我爸妈家,先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