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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毫无预兆地在一个吻之间陷落了。所有防线,所有一点一点精心筑起的堤坝,也忽然溃退。
我没法抗拒这样的情意,不由自主软在他怀里。他启开我的唇,舌尖抵过来时我也回应了,吻得动情
直到听到身后有阵响动,他才放开我。小床那边,ange不知怎么的醒了,自己坐了起来。
“亲亲!”细细的一声,小手指着这边。
我顿时面红耳赤。
靳予城很快走过去,哄她躺下重新给她盖好了被子。
不大一会儿,ange又睡着了。
从儿童房出来时,我脸上的红都还褪不下去。靳予城带上门,眼里藏着笑意,揉了一把我的头发。
“早点睡吧,累了一天了。”
我迟疑着拨了下耳边的发丝,也对他笑了笑:“你也早点休息。”
“嗯。”他声音很低,穿过走廊进了自己房间。
回屋躺到床上,心空得像氢气球一样,又满溢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一整夜,我都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他嘴角那抹笑。
我真想放下一切,跟他好好谈一场恋爱,按他的话说“认真发展一段关系”。
全然不去顾虑,自己身后有个多大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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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后不几天,马上迎来了新年。
年底,靳予城的工作好像不那么忙了,应酬倒是多了起来。
一号前一天,他提前从公司回来了,一到家就告诉我,让我上楼换衣服,陪他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
我从没参加过那种活动,犹豫着想拒绝。阿恒拎着一个大袋子递给我:“秦姐,礼服靳总都挑好了。”
我只好接过来,上楼换上。
衣服是很正式的那种晚礼,修身露背,曳地长裙。虽然他没说,但我猜今晚应该也是个很正式的场合,就化了点妆,把头发也挽了起来。
下楼时靳予城正带着ange在玩,两人抬头看看我,都呆住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他笑着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故意问ange:“妈咪好不好看?”
“好看!”ange脆生生的,一向很捧场。
“等ange长大了,爸爸也带你去。”靳予城弯腰捏捏她的脸蛋,小声说了句悄悄话。
阿恒开车,我和靳予城并排坐在后座上。上车时,我问了一句,他才告诉我:今晚要出席的是南城一年一度的“新年酒会”。
听到这四个字,我一下呆住了。
这个酒会我不仅知道,而且很熟悉。每年,都是由肖扬父亲亲自牵头主办的,邀请的也都是南城最有头有脸的人物。
肖扬和他全家肯定也会在场。
“怎么,害怕了?”靳予城握住我的手,显然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笑得很清淡。
我回过神,摇摇头只说:“你知道他们也会参加吧?为什么一定要我”
“就是因为他们都会在场,我才要带你去。”他声音有些冷,眼里的沉黑我不太懂。
酒会地点设在某个洲际酒店的大宴会厅。
从进门起,闪耀的水晶灯,鲜花红毯无处不在的高端和档次让我觉得很有些不适应。
靳予城倒是平淡如常,只轻轻拉起我的手,让我挽着他的手臂。
我看看他,他脸上一如既往地沉稳冷静,几乎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一进宴会厅,立刻有一群人围了过来,靳总前靳总后地奉承个不停。我悄悄放开手,很快不出所料地被挤到了人群外。
那些西装革履的人一个个看上去也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跟他或巴结或讨好,靳予城端着杯香槟,和谁都谈笑风生。
说起来,我很少见他工作时,或者跟人结交应酬时是什么样子。平日我熟知的那个靳予城,只是作为我的雇主,作为ange的爸爸的人,又或者是那个说“喜欢”我的男人。而现在,看着他在场面上游刃有余,我既陌生,又隐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身笔挺修身的暗灰色西服,高大挺拔的身材,在人群中无疑是显眼的。俊朗相貌自带闪光灯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淡定谈吐也令人心动神驰。
我想,喜欢一个人,应该就是像这样,随时随地都会被他的样子捕获
失着神,靳予城突然越过众人,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在想什么?”他嘴角带笑,走来时顺手从身旁一个服务员的托盘里端起杯酒,递给我。
我接过酒,只红着脸说:“没什么。”
如果让他知道我刚才在对他发花痴指不定会怎么笑话我。
“不用担心。”靳予城不知在想什么,沉然看着我,突然凑近我耳边说了一句,“今晚我会帮你讨回一切。”
淡淡的一句话,却似飓风一般在我心里掀起潮涌。
我手心一紧,再看他时,他已经抬起头,望向另一边了。
“靳总,不好意思,怠慢了”
那边满脸堆笑大步走过来的人,是肖扬的父亲。
我微微一颤,手里的酒差点洒出去。靳予城很敏锐地又握住了我,我慌乱着本想挣脱他,他暗暗加大力道,捏得我手疼。
见肖老爷子越走越近,我也放弃了,只垂着眼,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
两人客客气气寒暄了几句,我能感觉对面一双眼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像是想问却不敢问。
他们又聊了一会,好像也谈起了上回被靳予城无故取消的合同和那笔损失的事,肖扬父亲才犹犹豫豫问道:“这位小姐是?”
我下意识抬起头,年过半百的老人眼神竟有些闪烁,不敢看我似的。
我也没想到,这样的场合,我从前的公公,一声不吭就从医院抱走我的孩子,默许肖扬把我像垃圾一样一脚踢走的人,竟然会装作不认识我。
靳予城握着我的那只手更用力。很奇怪,我好像突然不紧张了,直直盯住对面的人。
“秦宛。我未婚妻。”他沉着声,微微眯起的眼角带着一抹笑,答了一句。
我一下定住了。
比我更惊异的人是肖老爷子,瞪大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好一会儿,他才满脸尴尬地挤出一点笑意:“哦,哦这样啊,秦小姐真是真是温柔大方,和你很相配。”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靳予城揽过我的肩,笑得从容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