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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雄和刘十八成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许昌城的居所之外。
也正是那一次,刘十八真实的领教到了,什么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
伸出手指掐指一算,刘十八冷笑道:
“老曹!你口中赞誉的江湖,果然有其精彩的地方,难道一切因果从你我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么……”
回忆着一些逝去的往事,刘十八嘴角露出神秘笑意,他自言自语,如同神经附体一般手舞足蹈做出古怪动作,边扭动边大声喝道:
“看俺一挖一条沟嘞,一拉一条槽嘞,一踢一个坑唉……
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上打双风灌耳,下踢老树盘墩。
且看一招脚踢燕子窝,这招是我师娘教滴……
俺来自终南山,自创强身健体丸,一曰见效,两曰就好,三曰打断骨头连着筋……”
李二狗夫妇,凝神注视刘十八自演自导的古怪形态,面露惊讶之色……
若有所思之下,翠花眼一眯好奇道:
“十八!你在嘀咕啥?”
刘十八瞟了翠花一眼,带着邪笑抬头道:
“我想到老曹了,翠花婶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你仔细想想?
野田城地宫,咱们一路进来的所遇所见,尤其是层出不穷的城墙和万人坑是否似曾相识?尤其和我刚才吆喝的这段话,雷同得很?”
翠花一呆,和李二狗对视之后,才回首应道:
“一挖一条沟,一拉一条槽,一踢一个坑……”
刘十八捂嘴大笑道:
“正是这一句!”
“可是,这几句江湖切口,和咱们眼下所处的环境,有什么关系?”
李二狗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问道。
刘十八淡淡一笑道:
“看似没有明显关系,可仔细一想咱们进来的这一路遇到的什么?
一条深沟,一堵城墙,接着一个万人尸坑,眼下又遇到无边无际的城墙……”
翠花和李二狗细细思索之后,不由同时色变,翠花低声道:
“十八你想说什么?畅快点……”
“我想说,这是因果,老曹在世的时候可能就在冥冥中,看到我们如今所陷的今后。
所以,那时的他就暗中提醒我解决眼下困境的方法……”
刘十八背着手,看着无尽的黑暗,轻声解释。
“哦?不知怎么解决?难道靠江湖切口?”
李二狗面露呆痴,不解道。
“可能吧!说不定江湖事就要靠江湖解决……”
刘十八自嘲一笑,突然看向李二狗夫妇问道:
“江湖是什么?”
翠花一呆,自言自语道:
“常有人问俺们夫妇,江湖是什么,可我们的答案,却无法令人满意。”
李二狗冷笑,带着不齿的神色附和道:
“除开我们,还有一些江湖骗子说五湖,道四海,甚至更有,自称江湖就是我的煞笔存在……
在刘十八好李二狗夫妇对话交谈的间隙,突然插进一个女子的娇笑声:
“不如,这个问题由奴家,来回答诸位,如何?”
说话的人,竟然是环夫人?
这是一个神秘至极的女人,说实话直到现在刘十八也没搞懂她的路子。
从上古女娲前唐的武则天,到今古七国三国曹操宠妾环夫人,再到吕布貂蝉……哪一个身份不惊世骇俗?
或许说道江湖,这妖精一般的女人,最有资格给众人解释一番……
“好!”
“那么就有劳环夫人,给我们解惑这江湖!”
刘十八面对环夫人一笑,接着拱手道。
环夫人面上笑容收敛,面带庄重之色缓缓道:
“实际上的江湖包罗万象,它统三百六十行,包三教九流,纳王八戏子吹鼓手,更出产傲骨君王!
江湖自在公道,也在人心,守规矩则是唯一的江湖资格!
江湖中人守道义是基本的人品,不欺凌弱小,不欺男霸女,不圈地灭门,不趋炎附势,不卑恭曲膝,不做贪吏恶犬……
江湖更来自于百姓,当江湖的手伸向百姓的时候,这个江湖就不再是——江湖!
半个世纪前,号称百战王朝的明朝,其开国君王朱元璋来自于江湖中人,其死前留下给后世子孙一道遗命: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由此朱家后世君王,哪怕再不济的不肖子孙,也从没将黑手伸向庇护的座下百姓,逢战必身先士卒提刀上阵,直至灭亡也绝不投降……
所以,从明朝灭亡至今——华夏再无江湖!”
环夫人这一席话说完,不光将刘十八,李二狗夫妇说痴了,更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都震撼了……
这?就是江湖?
重情义,守诺言……
“轰!”
两名曰本忍者,柳生静云和上杉景虎更直接轰然拜服在地,哽咽不已。
“轰!”
紧接着,蒙天放率四十六名大秦死士也随后拜倒,同声喝道:
“身在江湖,尔等将遵守誓言,誓死护卫主公!”
……………………
“哈哈哈哈!有诸位表现出的众志成城之态,还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见识到突如其来的一幕,刘十八不禁放声大笑,接着挥手道:
“诸位请起,我们稍作整理,继续前进!”
沿着城墙,众人开始沿着护城河缓缓前行,而刘十八则下意识的暗暗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环夫人一眼,暗道:
“蛊惑人心,环夫人你果真厉害!”
“咯咯咯!”
仿佛感应到刘十八炙热的目光,环夫人脚步微顿,回首对瞠目结舌的刘十八,露出一个很古怪的——嫣然一笑……
不多时,刘十八一行人便站在地宫中,发现隐藏在漆黑城墙内的一面,高约两丈的城门,城门由未知的黑木铸就,坚固骇人。
刘十八停下脚步,小心翼翼拿着手电在黑色门板上照射寻找。
“咦?”
果然,在门板一个角落,刘十八发现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上书:
“江湖事——江湖解决!”
刘十八瞪大眼珠子仔细一瞅,不由瞠目结舌,更不知如何给身后众人解释,唯有在心底暗骂:
“老曹!千万别让我发现,这一切背后捣鬼的人,是你……
否则,俺造你八辈祖宗也不罢休!你个阴魂不散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