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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羽沫这回却丝毫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沉着脸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说着,就要去抓老头儿,把人丢出去。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老头的衣领,老头就一个激灵倒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口中还断断续续喊着,“哎哟,好痛好痛,我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丫头啊,你好狠的心啊,怎么能打我一个老头儿呢?你把我赶出去,是让我露宿街头吗?呜呜呜……老头儿我就是命苦啊,一大把年纪,女儿不理儿子不爱外孙女不疼……”
冷羽沫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嘴角一阵阵抽搐。
她打什么人了她?!
她根本连这老头的衣角都没碰到好不好?!
冷羽沫发现自己的火爆脾气,在碰到这个耍无赖的老头儿时,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得转头看向慕颜,“小师妹,你用阵法把他丢出去吧!”
慕颜莞尔一笑,“四师姐,算了,你娘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无聊,我瞧有老爷子陪着,她好像开心了一点。”
冷羽沫一愣,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虽然依旧呆呆木木的。
可是视线却一直落在老头儿身上,当老头儿倒地的时候,她的眼中竟然凝聚起晶莹的泪珠,似落非落。
明明依旧无知无觉,可灵魂深处,却仿佛有什么本能在涌动。
就像是母亲在扶桑城不顾一切救自己一样。
老头儿显然也看到了冷若琳眼中的泪珠,他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嘿嘿笑道:“没事没事,丫头不赶我走,老头儿我就什么事都没有。来,这个点心味道不错,你尝尝。”
说着,老头将一块点心喂到冷若琳嘴边。
没想到冷若琳竟然真的张开嘴,将点心咽了下去,双目中的晶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熠熠涌动的神采。
这一次却是轮到老头儿的眼眶湿了,但只是一瞬,他立刻垂下眼,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手中抓了两个点心,胡乱丢进口中,大声喊着:“好吃,真好吃!”
冷羽沫只是大大咧咧,不擅长用心机,却不代表傻。
此时,她也看出有什么不对,目光深深注视着老头子。
老头子蹭一下跳起来,随手抹了把脸上的碎末,干笑道:“既然丫头你不欢迎我,那老头儿我就先走了。”
然而,老头子刚要离开,衣袖却被拽住。
神色木讷的女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纤细的手指却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就好像是小女孩抓着父亲的衣袖,才能寻求安全感一般。
老头儿眼眶一下子红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
他这句话一说,冷若琳的手指就松开。
老头儿逃也似的冲出门外,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羽沫怔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
老头儿离开小院后,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现,就已经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