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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母亲好像早一步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看着我的眼睛温柔的道:“安安,其实我知道的,我能够站在这里,你的父亲肯定不在了吧。”
我愣住了,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我还是没有办法欺骗母亲。
母亲轻轻的笑了,眼角却有淡淡的泪痕:“他那个人啊,向来偏执的很,我当初最担心的两个人,一个是你,就是你父亲,对于你我担心的是,生下你却不能养你,要让幼小的你独自面对这世间的黑暗,还有整个白家,对于你的父亲,我担心的是他,因为我的死太过偏执,从而入魔。”
我竟无言以对,或许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父亲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我的母亲。
母亲从一开始的时候,恐怕就猜到了父亲会怎么做,所以她醒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我的父亲肯定已经去世了,所以连问都没有问,生怕我难做。
我吸了吸鼻子,还是忍着悲痛给母亲讲了父亲的事,是所有的事,他做过的坏事好事,我都讲了。
母亲有知道的权利。
听完整个故事以后,母亲的眼泪已经缓缓的流了下来:“就算他将我复活的时候不需要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肯定不会在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他想赎罪。”
“母亲。”我咬着牙似乎是想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安慰,狼狈的很,母亲反而比我更冷静:“我知道你的父亲离世的时候,心里一定无比的安宁,他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复活了自己的妻子,就可以坦然的去赎罪了,我也可以坦然地面对你的父亲去世的事,虽然我们这一辈子,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很短,可是那段时光很美好,足够我用整个后半生来回忆,妈妈不会寻短见,因为还要帮你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你幸福美满,才能放心的去寻找你的父亲呀。”
那夜我哭的一塌糊涂,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真的好,希望我们能一家三口全部团聚,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奢望。
聊到最后的时候,我突然醒悟:“母亲,父亲的确做过很多错事,所以他如果去了阴间的话,肯定是没有资格立刻转世的,或许我们可以去地狱当中探望他。”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团聚了吧?
“你不要着急,我都还没有急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结婚啊。”母亲轻轻的笑了:“如果有办法可以让阎王大人开恩,在你婚礼当天,让你父亲回来一趟,几分钟也行,让他瞧瞧你已经结婚了,有人会照顾你一辈子,我想他也会放心了。”
我忍不住有些心动,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婚礼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很有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起码对于我来说,我这一生只会有一次婚礼,我真的希望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都能够出现在婚礼上。
让他们共同见证我的婚礼。
所以从母亲那里出来以后,我就直接去找了连润,连润听完了我的话之后,是有些为难的:“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阎王。”
“谢啦。”我感激的道。
“不用谢,说起来你现在也算我的姐姐,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希望亲人能够来参加我的婚礼。”说着说着,连润脸颊居然有些微微的泛红。
我咳嗽了一声这才想起,她马上也要结婚了, 连润和付萌的婚礼比我要晚一点,一来是连润顾忌到我这个大姐都还没结婚。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所以就准备比我们晚两个月才结婚。
连润去找了阎罗王,过了一会儿回来的人不是连润,而是阎王。
他开门见山的道:“连润跟我说了这件事,按照阴间的律法,已经进入地狱的人,是不能离开地狱的,也没有回到人间的资格。”
我有些失望,但是也觉得情有可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乱了规矩是不行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您。”我轻声道。
“别的忙我能帮你,但是这个真的不行。”阎王很无奈的道。
“本来就是我强求,您不需要感觉到任何的歉意啊,不过我结婚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我跳了起来:“稍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我就抱着一张请柬回来了:“这是请柬,你可一定要来啊。”
“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呢?”阎王居然俏皮的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才离开。
我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感觉有点儿懵,这么俏皮的阎王爷……看起来好……奇怪……
那种感觉就像看到凤姐在卖萌,或者春哥穿了裙子,反正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飘着走回去的。
回到房间以后,居然看到付景深在喂孩子,他煮了鸡蛋羹,一勺一勺的喂给小花。
小花吃的满嘴都是沫,有时候还噗噗的往外吐含着鸡蛋沫的口水,不一会儿就被他爹给擦成了大花脸。
我站在门口,心里的烦躁和恐慌,本来就被我母亲给消除得差不多了,仅剩下的那一丁点,现在也灰飞烟灭了。
付景深放下勺子,拿了柔软的,不会伤害婴儿皮肤的毛巾,慢慢的给小东西擦拭脸上的脏污。
每一个看到付景深的人,恐怕都无法相信这个男人居然会做出这么温柔居家的事。
“回来了?我给你煮了一点粥,要不要喝一点再睡?”付景深抱着小花,身上还穿着围裙,我诡异的感觉,他就像等着丈夫回家的那种贤妻良母。
“那我就来一碗吧。”我自己盛了一碗,坐在桌子边上,一边喝一边跟他商议婚礼的事。
付景深目光越来越柔和:“现在心里不慌了?”
我忍不住脸色一红:“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你那个样子也很可爱。”付景深似笑非笑的道:“所以我没有舍得告诉你。”
我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心肝漆黑的货。”
“活好?”付景深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