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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一声厉喝从背后响起,我心头大惊!
来不及考虑对方是如何悄无声息来到我身后的,攥紧的拳头已然随着我腰胯的扭动轰了出去!
“艹......李、李三栓?”对方抬臂即挡,却被我迸发出的力量直接打倒在地,但两人一对眼,这才发现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迅速看向四周,见没人才走过去一把将他拉起,问他伤到没有。
赵子明捂着胳膊龇牙咧嘴,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向我摆摆头示意快跟他走。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别墅后门,李子明回头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带我进去。
“至少骨裂,你下手至于那么狠?”刚一进门,赵子明便苦笑一声,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边才摇头道:“看你这身打扮,就和逃难过来的一样。别墅区外面那三米多高的围墙和触发式低压电网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长出一口气,不客气的摸了摸他口袋掏出烟盒打火机点燃,这才摇摇头告诉他我不是翻墙而入,而是从小区外面引进活水的水沟里游进来的。
“扯吧,围墙下面活水口有铁栅栏!”赵子明撇撇嘴,伸手将我刚塞进嘴巴里的香烟抢去自己抽,然后转头带我往楼上走。
我又点着一根,一边跟着他上楼一嘀咕:“那泡在水里的栅栏有几根被腐蚀的不像样,掰开就是......对了,你刚才怎么发现我的?看你这样子是早就知道我要来了?”
赵子明一边上楼一边轻轻的揉捏小臂,摇头笑道:“你可真变态......刚才给隔壁我爸战友那儿送了点云南的茶过去,一出门就看到你猥猥琐琐的在我家院外猫着,那时还真没看出是你,压着脚步想给你来个偷袭,结果反被你一力降十会。凌晨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从部队请假回来,告诉我你很可能今天到。”
“你就在周围部队上?”
赵子明眉毛一挑,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那必须的啊,卫戍帝都,精兵中的王牌!其实我想去远点的战区,可我家老爷子那会不是快要不行了?组织上把我调到就近方便我尽尽孝,谁想你把他治好了,暂时还没有调回原战区。”
这时我伸手抓住他受伤的手臂,调动那细微的生之力开始给他治疗。
我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生之力进入完全休眠,可好像我的情况和白衣女不同,生之力还保留了一丝可用。
赵子明被我抓了受伤的胳膊,只是一愣变很快明白过来我要做什么。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好奇,不停的观察。
我和他来到二楼楼梯口停下,当他带着我要向右边的书房走去时,我扯了扯他示意稍等。
一来我现在没那么快治好他的伤,二来我想问问他的态度,试探一下赵家对我的看法。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赵兄,我之前的事你知道吗?你怎么看?”
赵子明一听,脸色严肃起来:“知道,虽然你的事情被列为机密,可我爸有办法打听到。不过打听到的东西,和他从另外一个渠道得知的版本有出入。不论是我爸还是我,甚至是我妹,我们都认为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逃逸,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我们不了解的事。但我们对你那时汽车坠崖后还能逃走的过程很感兴趣,据说崖高至少几十米,汽车下去都爆炸了......”
听到这里我长出一口气,心底终于踏实了一些。
“爆炸时我被人劫走了,能不死已是万幸,别把我想成超人。”
赵子明尴尬的笑笑,说这些老头子不让他问,所以一会见到他爹时千万别提。
我点头答应,心头一动想起一件事,于是问他:“你们家有人吃过蓝星吗?就是最近卖的很火的一款感冒咳嗽药。”
“蓝星啊?我爸妈和我都没吃,至于婉儿有没有吃我就不知道了。爸妈是那个特殊年代过来的人,有病喜欢先扛着,要是吃药也喜欢吃一些老品牌和老厂子的药,念旧。至于我身强体壮的,没事吃那玩意儿干什么?感冒头疼了直接喝酒,白加啤来顿猛的,发发汗就好。”
大概是因为我给他爹治好病,他觉得我在医学药物上有独到见解的缘故,所以赵子明回答的很详细。但说完后又追问我一句:“三栓你为什么问这个?”
“原因我不方便说,但你记住,一定不要吃这款药,或者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出产的药,你和家人最好一概别吃。”
我郑重的叮嘱一声,没等他继续问下去便松开了他的胳膊,然后示意去找老首长。
赵子明和我来到书房前,他居然没敲门,而是“啪”的双腿立正挺直身板,用当兵的口气喊了声:“报告!”
“进来。”门内响起老头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很洪亮。
赵子明这才打开门推了我一把,这才冲我挤挤眼迅速关门离开。
我心老头当了一辈子兵都当到家里来了,竟然在家中也施行部队上的规矩,实在让我咂舌。
但这一进来便看到老头背负双手站在窗前,背对我却一言不发,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老首长......”
我招呼还没打完,
老头便开口打断:“小先生,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不能回答就请你沉默,一定别说假话!”
我听了心头直犯嘀咕,心想X让我过来,那应该对他极为信任,并且我之前也对他有救命之恩。怎么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在......审问?
但这个老头的性格我已经有所了解,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我说了声“好”。
老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沉声问道:“为什么杀人,可有心亏之处?将国法国规至于何地?之后你去了哪里,又为何突然出现?”
我听了一愣,心说这哪里是一个问题?这是五个问题好不好?
可既然答应了他,我自然不会食言。他这些问题其实是求个心安,不愿意让自己磊落一身,反而在垂垂老矣因为帮我而留下什么不光彩的黑点。
“老爷子,要是有人将刀架你脖子上,你杀不杀?要是你的爹娘姐姐、至爱挚友被人抓走用来威胁你,你杀不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人心中就有底线和逆鳞,那是心中最软弱的一块,也是最不容侵犯的一块地方,更是国法和家规都不能凌驾于之上的所在!”
“荒谬!如果在战争年代,为了国家而牺牲亲友,谁凌驾于谁之上?”老头一听转过身来,瞪着我低声怒斥。
可我还是缓缓摇头继续说道:“老爷子,你这是转移话题。父母可以选吗?心中的至爱要是变了,那还能称之为至爱?人若连至亲至爱都无法保护,有什么脸和能力谈国家?至亲至爱是不会变的,但国法家规,哪一个朝代没有变过?更别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国法里最精华的那部分,永远只是用来保护某一部分人利益的,即便现在也是如此!想要世界大同,想要乌托邦,想要人人平等......梦人痴语而已!所以,若我必杀之,则杀,绝不手软!”
老头一听,气的脸都涨红了。他“啪”的一声拍在书桌上,震得茶杯盖子都颤了颤:“反了你!竟敢说这样的话!”
一看老头这反应,我心知触怒了他一生奋斗和保护的理念。
但理念这玩意儿,不能因为你认同喜欢,就逼着我认同喜欢。如若那样,这世界上的人还有什么差异?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最后两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因为老头已经一屁股坐下朝我摆手,示意不必再说。
两人沉默,他坐我站。直至一阵初夏的热风穿过窗户吹进来,将他案头几页文件吹落在地,两人才再次对视。
我不知道他从我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但我从他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种不满和怜惜之意。
难道说,老头觉得我是个人才,准备替我翻案为国报效?
这个奇怪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终于开口道:“X是我故交的儿子,你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答应帮他......不过这次以后,你我恩怨两清!国安的事不归我管,我不能插手,国安部的叛徒藏的很深,到现在为止,X只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只是隐姓埋名,并且不能在华国,也不能在华国势力辐射到的亚洲国家,你走的越远越好......”
我一听愣了,旋即打断老头的话问道:“老爷子,你的意思又让我去国外?”
“又?”
“呃,之前我在日本动过山口组,所以......”
老头一听瞪大了眼睛,过了几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指着我问:“原来你就是那个夺了什么烹饪大赛头名,然后又和山口组掐架的李三栓?”
我心说你到现在才搞清楚啊?还以为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呢。
老头见我点头承认,突然眼神又有所改变,但这种复杂的眼神却不是我能看懂的了。
但几秒后他叹气摇头,似乎有些沮丧:“走吧,现在就动身,让子明送你。出去躲一阵,一切等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