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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常说,自从堂哥娶了嫂子后,我们老苏家就从来没有安宁过。
她是我们那出了名的美女,但她除了漂亮之外,就真的一无是处了,平时好吃懒做,一天到晚名堂多,在家啥事不干,还要时不时找我伯母吵架,就连村子里的人都快被她得罪完了,也不知道我堂哥当初是怎么瞎了眼会看上她。
也得亏我堂哥是当兵去了,否则要是知道她在家这么折腾,以我堂哥那暴脾气,可能早就两巴掌把她甩回娘家去了,但后来也不知道咋回事,嫂子突然说要出去打工,结果她这一走,就是一年半时间没回家,没人知道她在外面干什么。
直到今年夏天,我刚从实习公司出来,准备另谋高就,嫂子不知道怎么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自己在广西南宁那边创业,搞服装批发,现在急需要人手,她的意思是让我去跟她合伙,还说什么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才特意找我的。
我觉得她的话不能信,所以我没同意,可没想到她第二天就给我大伯,给我父亲一人打了个电话,听我父亲说,她在电话里是边哭边喊,说自己辛辛苦苦创业,找我帮个忙也不帮,说我们老苏家把她当外人,看不起她,还说要跟我堂哥离婚。
搞得就像是我们老苏家真的欠了她什么,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父亲就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你去看看吧,如果她真的在创业,能帮就帮一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嫂子,你要不帮她,等她把事情闹大了,我们老苏家面子往哪搁啊?”
再后来父亲又告诉我,年前的时候嫂子就找我大伯借了一万块钱,也说是要创业,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倒也想看看,她那么一个人到底能做成什么生意。
就这样,我独自从广州坐火车去了南宁。
嫂子亲自过来接我,而且还带了个少妇过来,虽然这少妇长得没她好看,但身材很棒,弯个腰都能弯出水来,嫂子还跟我介绍,说这是她合伙人,让我叫她李姐。
她们还开了辆凯美瑞过来,车是李姐的,但嫂子说起来就好像是她的一样,还说李姐做这行才两年时间,就赚了一套房一辆车,要我跟着她干,肯定也会发大财。
之后她们就带我去吃了顿好的,但就在去往她们传销窝点的路上,李姐一上车就给我递了瓶水过来,我当时也没在意,喝了一大半,结果就这么睡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车子也开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她们在把我叫下车后,马上就有两个男的过来把我行李全部拿走,手机钱包也被没收。
我刚反应过来,没想到身后院子的铁门也被关上,我根本没机会逃跑。
此时,我当然也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被骗到了传销窝。
我本想找嫂子问清楚,可我一转身,却连她人都见不到了。
只有李姐还站在我身边,跟我说,“走,先带你去看看宿舍!”
我完全是懵逼状态的跟着她上了楼,但她也没有急着带我去宿舍,而是先带我进了她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里面其实也就一张床,帘子一拉,这边就是张简易沙发,一个玻璃茶几,角落处还有个饮水机,连个办公桌都没有。
李姐邀请我坐下后,就先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比如说家庭状况,哪个学校毕业的,之前工作怎么样,问完了之后,她就跟我坦白了说,“实不相瞒,我们这并不是做什么服装生意的,但你放心,我们把你叫来,绝对没有半点恶意,只是我们现在这个行业还不太被人理解,所以只能以这种方法让你先过来考察,免得让你家人担心。”
一听她说完,我当时就慌了啊,赶紧问了句,“你们是不是在搞传销?”
李姐笑的花枝乱颤,“这是别人的叫法,我们这个项目叫阳光工程,也就是搞资本运作的,而且还得到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前段时间还有领导过来考察呢,总之你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坑你的,犯法的事情,我们肯定也不会干。”
能把传销说的这么高大上,也真他妈是不容易了,可不管她说的再好听,我始终也没相信她的话,老子这么多年书也不是白读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她忽悠?
但我也并没有尝试着去戳穿她这些谎言,相反,我还努力让自己先冷静了下来,这些年看了太多关于传销窝打死人的新闻,我当然也害怕,可越是害怕,我就告诉自己,越不能慌乱,而事实也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
接下来李姐又说这个行业也不是没有门槛的,我到底能不能留下来,还需要通过她的面试才行,于是她就给我出了个题目,“如果你面前放了个瓶子,里面有个毒蜘蛛,可以轻松把人咬死,但只要你把手伸进去,就给你二十万,你敢伸手吗?”
我很直截了当就回答,“不敢,我的命不止二十万。”
李姐马上就说,“你还是没胆量,不适合创业。”
接着她又跟我问了另外几个类似的傻逼问题,但无论我怎么回答,她总能找到理由来反驳,而更戏剧性的是,她居然还说我面试通过了,明天就给我办理入职手续。
这时我也着急了,因为我并不想留下来,于是我就跟她说,“李姐,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你们这里,我这个人天生就胆小,干不了大事,你让我走吧!”
而恰巧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李姐连忙起身跑去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是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他可能是没想到屋里还会有别人,所以就毫不顾忌伸出双手抄在李姐屁股上,使劲揉了两把。
我看的清清楚楚,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好在李姐提醒了一句,这中年男子才终于见到我,他问我是不是新来的,李姐说是的,然后他就走到我面前跟我握手,热情的说着,“欢迎加入我们团队!”
经过李姐介绍,这中年男子原来是这个窝点的最高领导,大家都叫他梁主任,不过他也没待多久,可能是觉得有些尴尬,就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李姐也还是没回答让不让我走,为了回避这个问题,他还把我嫂子叫过来,说让她先带我到处熟悉下环境,然后再给我安排床位。
终于找到跟嫂子独处的机会了,我拖着她就来到楼梯口位置,趁着没人,我就把她按在墙壁上,凶了她一句,“你他妈知不知道这是个传销窝?”
嫂子脸蛋憋得通红,我还以为她要跟我发火,但等了半天,她盯着我就是没开口,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居然把手按到她胸脯上了。
而嫂子也没说让我把手拿开,最后是我自己反应过来才放了她。
嫂子有点害羞的低着头,她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故意转移话题,跟我说,“你才刚来,很多事情你也不明白,走,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刚开始以为她要带我出去吃,我还琢磨着能跑就跑了呢。
可没想到她只是带我来到楼下的厨房里,里面一股子馊臭味,只见到她从电饭煲里弄了点饭倒进锅里,然后把一碗吃剩下的南瓜也倒进去。
妈了个巴子的,那炒出来就跟他妈的屎一样。
不敢相信,平时在家里连青菜都不吃的嫂子,此刻竟然端着一碗屎吃的津津有味,反正我当时是一口都没吃,甚至还差点当着她的面吐出来了。
之后就悲剧了,无论我怎么询问,她就是不承认这里是传销,还坚信在这里面能发财,看来她也是被洗脑洗成傻逼了,要是被堂哥知道的话,这个婚估计是离定了。
再后来她又带着我来到他们平时听课的房间里,嫂子让我坐着别动,等了几分钟,就看到她端着盆水来到我面前,然后就始给我拖鞋,给我洗脚。
我一直拒绝,但她非要这么做,还跟我说,“这是规矩,每个新来的都要享受这种待遇,我可不想让别的贱货占你便宜,我是你嫂子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安心坐着吧!”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女人是我的嫂子。
更主要是,给我洗完脚之后还没完,她走到我身后,又开始给我按摩,手法娴熟,估摸着也没少给别的男人做这种事,所以我那一下也情绪激动了起来。
我用力把她推开,“是不是疯了啊,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堂哥?”
被我凶了后,嫂子收敛了点,低着头站在我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可怜的样子,我居然还挺同情她的,好不容易出来打个工,被人骗到了传销窝不说,现在洗脑又被洗成这副模样,估计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就问她,“你老实交代,你找我大伯拿的那一万块钱,是不是全部都上交了?”
面对着我的质问,嫂子明显是有点慌,她连忙走过来,这次更大胆,竟然坐在了我大腿上,然后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哽咽着说道:“我能怎么办啊,他们不让我走,我不交钱的话,他们就要打人,而且还逼着我拉下线过来,我没办法了啊……”
我想把她推开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嫂子死抱着我不松手,哭得也愈发厉害,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嫂子不知道是没感受到,还是故意装作感受不到,她边哭边耸动着肩膀,身子就一上一下这么动着,最后搞得我实在是受不,我就用力把她推开了。
我跟她说,“你先冷静下来,既然我来了,我就会想办法带你回去,但你现在也要跟我说实话,这个地方是不是只要一进来,就很难出去了?”
嫂子低着头回道:“只要你交了三万块钱,就可以来去自由,或者你拉三个下线过来,这三个人如果都交了钱的话,他们也可以让你来去自由,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我愣了下,又跟她问了句,“有没有办法逃出去?”
嫂子摇了摇头,“逃不出去的,被抓到的话,还要挨打。”
我一听,心都凉了半截,只不过也没等我们继续聊下去,那位李姐不知道怎么过来了,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早课,让我们赶紧去休息。
于是我就跟嫂子上楼,她带我进了男生宿舍,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脚臭味,能把人熏死,不过里面那些人都很热情,个个都跟我打招呼,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但是当天晚上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我去洗个澡,有人跟着,上个厕所,也有人跟着,出来抽根烟,那个人就站在门口看着我,这明显是在防止我逃跑,就连睡觉的时候,因为是打地铺的,他们都是两个人把我夹在中间,生怕我跑了。
可我始终没有睡着,也没心思睡,因为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跑出去。
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样子,看他们都睡着了,我就偷偷爬起来走出房间,然后故意点了根烟,来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位置,这时候我脑海里也想出了一个逃跑计划。
我先是计算了下从我的位置到铁门口这段距离,如果我能发挥出最快的速度,大概十秒钟就能跑到门口,但铁门是锁着的,那就意味着我只能爬出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爬出去大概也要十秒钟时间,也就是说顶多只需要一分钟时间,我就能跑掉。
可现在还有个很大问题,就是铁门旁边还有个保安室,我之前进来的时候,看到里面是有人守着的,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睡着,但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最终我还是决定要赌一把。
至于我带来的那些行李还有嫂子该怎么办,我当然也想好了,只要能逃出去,我就马上报警,然后带着警察过来,我相信只要警察来了,我就能带着嫂子一起离开。
接下来就开始行动,刚开始很顺利,跑到铁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保安好像是在睡觉,我当时还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可就在我刚爬上铁门的时候,那个保安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过来,他还拿了根竹篙,边骂边捅,硬生生把我从铁门上捅了下来。
那一下砸在地上,感觉菊花都已经被他捅烂了。
但这还没完,那狗日的丢掉竹篙,冲上来又在我身上踹了十几脚,还满嘴脏话朝我大骂着,“草泥马,跑啊,你他娘的怎么不跑了,爬起来再跑啊……”
我被打的在地上爬,不断跟他求饶,“大哥,别打了啊,我错了啊!”
而就在这时,李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跑到我面前,赶紧让保安住手,我一看到她,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然后故意装死,边哭边说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啊,你们赶紧送我去医院啊……”
可这死少妇压根就不管我的死活,她只是叹气着跟我说了句,“你跑什么呢,这里离市区十万八千里,又没有车,这大半夜就算给你跑出去,你也走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