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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前些日子进宫,求皇上将玉蝉许配给他的小儿子,我叫安公子进来,就是想问问安公子,这王大人的小儿子人品如何?”
安公子一听,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那……那皇上同意了吗?”
“还没有,不过正在考虑!”
安公子‘噗通’一声跪在上官曦面前,抱拳道,“求皇后娘娘切莫让皇上答应,微臣喜欢玉蝉姑娘许久,如今……如今正在努力让玉蝉姑娘答应嫁给微臣,望皇后娘娘再给微臣一些时日,微臣定会风风光光的迎娶玉蝉姑娘进门的。”
上官曦学了夜子寒的样子‘哦’了一声,又道,“那玉蝉同意了吗?”
安公子眉毛一皱道,“还……还没有!”
这玉蝉姑娘虽然经常怔怔的看着他,不过他知道,那眼神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上官曦想着玉蝉曾经说过要永远守着扶辰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莫非玉蝉这辈子真的要永远守着扶辰,再也不嫁人了?
“娘娘在想什么?”安公子看见上官曦在发呆,忙怯怯的问道,生怕这上官曦发完呆之后,就决定将玉蝉嫁给王大人的小儿子了。
“安公子这些日子可是每日都来太傅府?”上官曦的眼睛看向别处,脸上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每日都来!”
“来了多久了?”
“有两个月了!”
“那你以后别来了!”
安公子一愣……
黄冠道人和夜子寒回来的时候,皆是一副狼狈的样子,黄冠道人的头发散开了,夜子寒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两人朝着那儿堪堪一站,一看就知道是刚打完架回来的。
上官曦随手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问道,“喂,你们两个谁赢了?”
黄冠道人一听,冷冷的看了夜子寒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无比傲娇的‘哼!’
夜子寒则不说话,只是拿起面前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门外,玉蝉扶着太傅走进来,这一段时间,太傅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喝一次药。
上官曦急忙扶着太傅坐下,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道,“爹的身体如今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曦儿,太子呢?”
曦儿这几次来,似乎都没有带太子。
“太子跟王公公在宫里赏花,爹要是想太子了,我改日带太子过来看你!”
太傅点了点头,然后睨了一眼夜子寒的脸色,犹豫道,“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恰好安公子昨日送了一坛好酒来,咱们喝几杯!”
上官曦一听还有好酒,忙将自己怀里的那坛子酒放下,高兴道,“好!”
安公子则尴尬的看着夜子寒,脸上的笑十分的谄媚。
片刻之后,桌子上就摆了许许多多的菜,一坛好酒放在桌子正中间。
上官曦将那坛子酒打开闻一闻,发现那果然是一坛子好酒,她喝酒这么多年,这样的酒也没见过几坛。
“安公子,这酒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上官曦给黄冠道人倒了一碗,犹豫的给太傅倒了一碗,发现太傅竟然没有阻止,然后她又给夜子寒和自己也倒了一碗,最后则给安公子倒了一碗。
安公子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该怎么说,其实这酒是他爹给他,让他将这酒送给他未来的岳丈的,所以他就拿到了太傅府。
“这酒是微臣的父亲给微臣的,娘娘要是喜欢,微臣明日就送一些到宫中!”
上官曦对他的答复甚是满意,于是就爽快的说了一声,“好!”
太傅则将一块牛肉放进上官曦的碗里,盯着她的脸道,“曦儿这一段似乎廋了!”
上官曦怔了一下,一双眼睛落在太傅苍老的脸上,她爹是太傅,每日教导皇子们的就是有些君臣之道,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告诉她的就是好好做一个皇后,不许干政,更不许一直朝着太傅府跑,以免落人口实,不过这次的太傅似乎和以往不一样……
莫非……
想到这,上官曦忙一边给太傅夹菜,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道,“爹,宫里最近来了一个太医,医术十分的好,我明日让他来给你把把脉怎么样?”
“不用了,爹的身子很好,又何必多此一举!”
太傅话音一落,夜子寒已经接口道,“太傅不必推迟,那太医的医术十分的高明,朕明日就让他来给太傅请个平安脉!”
太傅看见夜子寒说话了,只好道,“臣领旨谢恩!”
“爹,来,吃这个。”上官曦将一块鸡腿夹到太傅碗里高兴道。
太傅笑了笑,夹起那块鸡腿慢慢的吃着。
玉蝉在一旁看着太傅的样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夫似乎许久都没有喝过酒了,今日高兴,就陪你们好好的喝一次!”
“喂,老家伙,你到底能喝不能喝,若是喝出个好歹,老夫可再也没有还阳珠给你了!”黄冠道人在一旁翻着白眼道。
这老家伙,明明身体已经不行了,还爱逞强。
“你放心,老夫定会走到你后面的。况且老夫的小女儿还没有出嫁,老夫又怎么舍得走!”
太傅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安公子一眼,安公子被他看得急忙讪笑了两声。
玉蝉则羞的低下了脑袋。
“老家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忘了,来,咱们今天就痛痛快快的喝一次,你上次陪老夫喝酒可是在十几年前!”
太傅笑了笑,端起面前的就遥遥和黄冠道人碰了一下,然后学着黄冠道人的样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
“老家伙,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黄冠道人将碗放在桌子上,兴高采烈的问道。
这一晃几十年已经过去了,他们都老了,想当年他们可还都是毛头小子。
太傅笑了笑,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戏谑的表情,“记得,当时你还年轻,还是一个翩翩公子,每日都站在人家姑娘的阁楼下盯着人家姑娘看,结果人家姑娘已经有了人家,她的家人一气之下就报了官。”
黄冠道人一听,忙急红了眼道,“喂喂,谁让你说这些的。”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这黄冠道人无父无母,是他师父云游四海的时候在路上拾到的。后来为了为了方便照顾他,就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座深山里搭了一间茅屋,住了下来。
黄冠道人从小在深山里长大,自然没有见过什么女子,所以当他第一次去到镇上时,就被镇上那些香喷喷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给迷住了,于是就尾随其中一个,然后整日都站在人家的阁楼下,盯着人家看。
那女子的家人想要教训教训他,结果却发现根本打不过他,于是一气之下报了官。
那时的太傅还是那里的父母官,两人因此而结识。
后来太傅发现,这黄冠道人虽然傻傻的,仿佛什么也没有见过似的,不过却是一个赤城之人,随后两人就一直联系,没想到一晃眼就是这么多年。
不过太傅当年倒是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看起来傻傻的年轻人,日后竟然会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道人!
“哼?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老夫就有气,老夫不过是看了那个女人几眼,她家人竟然就动手打老夫,说老夫是什么登徒浪子,老夫一气之下,就把他们打得人仰马翻,他们打不过老夫,就报了官,害的老夫在牢中住了许多时日。”
上官曦诧异的看着黄冠道人和她爹,一张嘴长得大大的,仿佛忘了合上,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师父这样向来对女子不屑一顾的人,竟然也会盯着一个女子使劲的看,还看到人家报了官?
“这事可怨不得人家,你在人家阁楼下盯了人家足足半个月,人家要是不报官,那才奇怪呢!”
“半……半个月又怎么样?我师父可从来都没有告诉我,这天底下还有女人,我就是奇怪,她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在喝酒的上官曦一听,直接就将满嘴的酒喷到了夜子寒的身上。
她师父竟然说……东西。
夜子寒拿出巾帕在身上擦了擦,然后目光悠悠的看了一眼黄冠道人。
就见黄冠道人有些惊慌道,“喂,小子,这事可怨不得老夫,老夫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后来呢?”上官曦仿佛看不见夜子寒的表情似的,一脸八卦的味道。
“后来老夫将他抓到牢里之后,他竟然问老夫,那个女子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香?老夫为了试试他是不是个傻子,所以特地和他多说了一些话,这才发现,他不是傻子,只是没有见过女子而已。老夫本想将他放了,可是那女子的家人不同意,老夫只好将他关了两个月。”
上官曦眨了眨眼睛,想着黄冠道人盯着一个女子不停看的样子,就觉得匪夷所思。
“喂!你当初不停的找老夫说话,就是为了看看老夫是不是一个傻子?”
黄冠道人叉着腰,瞪着大眼问道。
他还以为太傅当年是因为和他一见如故,所以才一直找机会和他说话,原来……
“这事不怪老夫,老夫长这么大,着实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人是没有见过女子的!”
“哼!那是你孤陋寡闻!”黄冠道人坐下,然后猛灌了一口酒,瞪着太傅说道。
“好,就算是老夫孤陋寡闻,来,老夫自罚一碗,给你赔罪!”
上官曦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样子,想象着她师父年轻时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想,她师父都是一副糟老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