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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他而犯情劫已深,现还要求我救他?”
女子冷眸一闪,却没好气地瞪向青玄翾衣道:“你是我长青道人的徒弟,你师从于我,而非他人。
本座养育教导你几百年之久,便是要你继承青玄门这大权之位的,主掌整个青玄事务。
但你呢!
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和期待,情劫已中,我不杀他就算好的了,还想要我去救他?
要是按我说,余长老倒是做得比较妥当,关进沼狱里他只有一死也,只有他死了你才会安心修行。”
一番冷厉的话,却说得青玄翾衣竟无力反抗,默默不作声。
可在长青道人看来,她这分明就是想违逆她的意思,竟还祈祷她去救那导致她情劫犯下的人,简直就是荒缪。
十分的荒唐不已。
无论怎样她都不可能去救的。
见青玄翾衣依旧跪于地,她的神情则依旧冷漠,“行了,你也不要惺惺作态了,无论你怎么求我,去救那人这件事绝无商量的余地!”
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她心意已决,任何人都干预不了。
作为一个活了一两千万年之久的老怪物,长青道人生于道艰时代,也崛起于道艰时代,见过的和经历过的都比青玄翾衣多,她绝对不允许自家徒弟为情劫而肆意求人。
倒不如来一次狠的,彻底断了她念头就是。
心里也开始暗暗思索起来,“时间最是一颗无情的药,在足够多的岁月中荡漾之后,她就应该清楚这个世界少了那人可以运转,甚至她的生命里少了这人也是可以的。”
无尽的岁月长河,会将一切的一切都冲淡,甚至是彻底冲走。
“等以后你就知道,师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长青道人继续教育起来,露出一丝丝严肃的神情,“这段时间你就老实待在主殿吧,就不要出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直接断了青玄翾衣的后路,让她有进无出,便是想亲自跑到沼狱里去救人也做不到了。
果然,闻言后的青玄翾衣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颤声道:“师尊,你这是何意?”
是想软禁她,还是想囚禁?
青玄翾衣不懂也不解,她原本那个和蔼可亲,甚至待她如女一般的师尊去哪了?
难道眼前这个人,还是假的不成吗?
心里流淌过一丝悲凉,她刚还在想:一旦师尊长青道人真的不想去救,那她便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以全了这义气。
可长青道人的一席话,将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扑灭,直接打败她心中所有的念想。
欲去救人,门都没有。
如此果决的长青道人,也让青玄翾衣感到深深地绝望,她怕是救不得萧然他们了。
去了沼狱里,哪还有丝毫活路可言?
要知道,这千百万年来,从来就没有谁成功出来过,她不觉得萧然和赵飞他们能没事。
“师尊,只要您帮忙救出来,弟子以后定不出这青玄门半步!”
青玄翾衣只能如此以换去长青道人出手相救的条件,虽然把自己后半生所有的时间和岁月都搭了进去,但只要能救出萧然他们,这一切付出的代价都值得。
至少她认为是值得的。
长青道人暗暗冷笑,摇头喝道:“好了,你就老实地待在这里闭关思过吧,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想要我出手也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管那人是谁,可终究是他才让你犯了情劫,自然不可能去救他,你若真觉得愧疚和自责,以后断不可如此行事就行了,何须再多想其他的?”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长青道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里不由一气,暗道:“我这是教的什么徒弟啊,简直就是一个累赘才是。”
青玄翾衣的不理智不成熟,让她看到这些年她对这个徒弟教育的失败,或许不应该再像之前那样放纵了,而是要严加管束,严格盯死。
否则这丫头还不知会惹出什么让她感到郁闷的事情来呢。
“我……”
青玄翾衣张了张嘴巴,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脸色就黑了下去。满是纠结和狰狞,甚至还有无奈和不甘。
这般情形,虽然也是她料想的多般情形之一,但心情从来都觉得很不好,这种绝情的场面终于发生了。
自家师尊长青道人,她竟然不管不问。
甚至青玄翾衣暗暗猜测,若非萧然他们进了沼狱里,说不定她这个师尊都会亲自出手,去斩杀萧然他们了。
也就是因为被送入沼狱里,左右不过是一死,也就没有必要再动手,如此而已。
“枉我还一直期待师尊她能够……”
青玄翾衣悲凉万分,可事实和心里所想的东西,似乎真的不一样,师尊依旧高高在上,似乎是因为修为越高,就越发的无情起来。
甚至不知她心中所想。
“师尊,我必须出去,哪怕是您不救他,我也要去救,这是我自己的事,大不了这神女我不做就是!”
最后,青玄翾衣一咬牙,便一脸悲切地说道。
这神女,她不做也就是了。
青玄门未来的大权,她也不要掌握了。
她也志不在此,从未想过要获得什么滔天绝世的权柄,更加不想参与某些阴险狡诈的计划中去。
谁爱当谁当去吧。
啪!
“你说什么?”
可她这话刚一出口,就被长青道人直接扇了一巴掌,没好气地呵斥道:“哼,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还不想当神女,你以为神女这个身份是过家家的玩意儿吗,好玩就当,不好玩就下?
我养育你几百年,又教导你修行,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的?”
一阵劈头盖脸的冷喝之后,长青道人一腔怒火这才消弭一点,但心中的火气依旧十足。
她就不明白了,青玄翾衣究竟被那小子用了什么迷魂药,竟迷得这么彻底,以至于不惜不做神女,甚至是和她翻脸?
这算什么?
培养了几百年的接班人,竟然心存背叛的念头?难道这些年,她都白费功夫了吗?
长青道人差点就直接被气死了,脸色一黑,一张原本精致、雪白的脸蛋上,竟发着黑意。
一个黄毛小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值得这样吗?
“呵呵!”
青玄翾衣惨烈一笑,被长青道人突然一顿大喝之后,她反而觉得洒脱不已,“师尊,你不懂的,你一直都不懂。”
男女间情爱的事,自古以来就是一种玄奥莫测的东西,哪怕修为再高,实力再强,甚至心性再好,也有可能沦陷其中,等那时便已经是不可自拔也。
情爱,原本就是人间大道,她们虽是修炼者,但却不是那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和神,有情爱不是也很正常吗?
她不理解,青玄门的祖师爷当年为什么要设置这一条,难道就是为了阻止她们这些后辈的掌门人有什么私心吗?
“不懂?”
长青道人一愣,心里却是不屑起来,“这又有什么不懂的?”
于是冷厉地道了一句,“小衣,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竟然……”
她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青玄翾衣打断。
看了一眼这位正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师尊,青玄翾衣毫不留情地说:“您说您养育了我几百年,还教导我修行。
我自然感恩,也对您万分尊重。
但我觉得,我就是我,我应该有属于自己未来的生活,而不是完全地由您来操控。
我想,哪怕是我亲生父母也没这个资格为我决定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您就更没这个资格了。
或许您觉得对我有大恩情在,这些我都明白,也都认可。
可是认可归认可,恩情是恩情,若有机会我自当报还给你,但不是以你的方式,而是以我的方式——因为,这是我给的,是我青玄翾衣要还这恩,而不是您的要求。
我的命在我,我的生活也应当在我。
师尊,我求您救他,可您却有自己的理由不想去救,这我也能理解,但您阻止我也去救,您凭什么?”难道,她青玄翾衣就是你的奴隶,毫无一点自由吗?
还是说,您自诩高高在上,便不可一世了。
若非有必要,这番话她其实也不想直接说出来的,太伤人心,也太伤双方间的这种感情了。
但她连神女都不想做了,哪里还在乎这些?
即便是师尊长青道人真的想责怪她,她也在所不惜了,无所畏惧这一切。
更不在乎什么怕与不怕。
长青道人:“……”
她被青玄翾衣这突如其来的理论给搞懵了,什么叫:我命在我,我的生活也应当在我?
这话又是几个意思?
她听了半天也没听懂,最后看到青玄翾衣那张倔强的脸后,才恍然明白,原来她是想要自由。
完全的自由,绝对的自由。
但她不这么看,也不这么理解。
这天下间,哪里有什么绝对的自由?
还有,养大了你,难道你就不应该感恩吗,帮忙处理事务也好,这些都是方式。
而且她的想法是将青玄翾衣培养成一个绝世无双的大帝,是青玄门未来的门主,不管是修为还是身份都高高在上,还要怎样?
总比得过那些逼迫去联姻,然后以此来换取利益的人要好得多吧,难道还不知足吗?
越想越气,冷声喝道:“没有我你算什么?难道我还做错了什么不成?
哼!
单论你青玄翾衣算什么,当年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是我把你捡回来,养你长大,本以为你能继承我之衣钵,却不曾想你这般叛逆,还如此的不要脸不顾情。
这些年,哪怕是养一条狗一会对我忠心耿耿,养了一个人反倒是背叛我,还让我操心不说,竟万般数落和嘲讽?
这又是什么意思?
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长青道人对你好不好,你自个心里没点数吗?
非得要我把这些事都一一数落出来,你才甘心不成?
还是说,你觉得我长青道人这些年都做错了,对你管束也是一种错,对你好也是一种错,是吗?”
她有些不明白青玄翾衣的想法究竟是怎样,为什么会有这种无可理喻,却又无比荒诞的想法存在,这一切事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
难道是上苍的惩罚不成吗?
自问对青玄选衣够好了,几千万青玄门弟子和门徒中,想做神女的人多的是,她却偏偏把这个最珍贵最难得的身份给了青玄翾衣,也将她当成未来的接班人,以及女儿一般在培养。
这些年来,她付出的感情不少,但从来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为了一个我都还不知道的男人,甚至你都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你竟然就想背叛我吗?”
这话,便已经是最后的询问了。
相当寒厉,也相当有气势。
长青道人面色发冷,寒芒依旧滚动着,杀意更是不减分毫而来,冷漠的杀心一起,便突然不一样了。
如果不能为她所用,那毁掉就是,何须多留之!
“师尊,这不是背叛,而是你在逼迫我做出选择啊!”
青玄翾衣嘶吼着,苦笑着,惨烈着。
她不想做什么神女,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难道还不行吗?
不需要你安排,她自己就会去做。
而这些,又怎么能和恩情结合在一起呢。
“师尊你醒醒吧,你已经入魔了!”
而在最后,青玄翾衣果断地摇着头说道:“我之过,我当还,你之恩,我也会还你,但绝对不是现在!”
长青道人:“你……”
她被气得面色发紫,好不难看。
这便是翅膀够硬的节奏了吗。
想自个单飞,以寻求自身的自由,脱离她的管束和约束,可她这些年的辛苦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就像是在瞬息之间,化作乌有而去,然后便再也没有什么。
这时,一道突然闯入的声音却打算了她们之间的呵斥、责骂、怒吼与愤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