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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去补齐订阅啦~摸你小脑袋! 姜窈眉头一扬, 如细柳桃枝斜斜拂过:“哦?”
她说:“你倒是忠心耿耿。”
花白禾被自己之前的猜测所震,脑子里还是乱嗡嗡的, 这会儿没留意姜窈的语气, 只得沉默不语。
姜窈的目光落在她躬身时的发顶, 半晌却忽然问起另一句:
“若你曾一生深情托付一人,清醒时发现一步错, 步步错, 已无回头余地, 该当如何?”
花白禾听到她的话, 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 正对上姜窈那双黑沉沉的双眸。
一时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奴仆身份,就这样放肆地与自家主子对着目光, 直到系统喊了她一声, 她才蓦地惊觉仍在戏中, 匆忙地低下头去。
“娘娘,奴才不知——”她说:“奴才从未心系于谁。”
姜窈听了她的话, 眼眸里的光更暗了一点, 不知在酝酿什么情绪。
在花白禾紧张等着她回答的时候, 最终她却只是挥了挥手:“本宫乏了,回屋小憩一阵,这段时间便不见客了。”
花白禾行礼应下, 却没忙着退开, 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娘娘, 听说静嫔家中近日遇上点事儿,她成日忧心家人,寝食难安。”
姜窈回身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往右后方斜飞回去,只说了一句:
“午后宣沈夫人入宫罢,皇上今日刚离朝,为免横生枝节,本宫不便准她此时出宫探亲。”
花白禾低低回道:“奴才记下了。”
姜窈停了一下,好似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提,只转身进了房间,也没让她和浣溪近身伺候。
……
花白禾一路往储秀宫去传话,途中跟系统聊着天:“统鹅鹅,你之前要说什么?”
当时两人的对话被姜窈打断,故而没继续下去。
“她不可能是另一个任务者,因为她本身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跟这个世界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不可能和别的世界发生关系。”
“比如说你被我挑选的时候,是癌症晚期过来的,但我只抽取了你的灵魂,你的身体仍然属于原先那个世界,所以按照法则,你不可能、也不允许与其他世界产生联系。”
说到这里,系统又有点儿纳闷:“你确定完成任务之后,报酬要选一个亿,而不是恢复健康?”
这是它从开始跟花白禾签订穿越合同时就困惑的问题,从它的数据库内容显示,哪怕再爱钱的人类,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都会选择保住命。
偏偏花白禾就是这么个‘要钱不要命’的葛朗台转世。
花白禾猛然又听到那‘一个亿’,眼神放空了一会儿,再回神时竟将跟系统的对话说出了口:“是啊,我选一个亿。”
没等系统吐槽,她轻哼了一声,回到之前的猜测:“那么,姜窈只可能是重生了?”
系统说完‘对’,花白禾又往下接:“结合了一下她刚才那个‘爱不爱’的言论,她不会是后悔爱过皇帝吧???”
难怪她一来,就觉得皇后对她不太对!
原来是想让她给皇帝戴绿帽!
等等,那她这个任务还怎么做下去?
而且现在皇上还出去打仗了!两人直接异地!
花白禾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妙,哪怕姜窈如今头顶的进度条涨到了60,但后面显然会越来越难。
她幽怨地喊了一声:“统儿,这还只是我正式上岗的第一个世界……”
系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非酋抽奖体质,被花白禾这么一说,它有些内疚:“对不起。”
花白禾开始嘤嘤嘤:“你要怎么补偿我?”
系统被噎了一下:“下个世界让你漂亮点。”
花白禾停了几秒,继续在脑子里干嚎,嚎得系统开始反馈噪音干扰信息,最后受不了地问:“再哭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和世界之子谈恋爱!”
花白禾闭嘴了:“……哦。”
她说:“你想多了,我并不想跟皇后谈恋爱。”
系统:“?”
花白禾:“就是吧——离开的时候呢,皇后那一大箱子的宝贝,我能偷偷顺走吗?我要的也不多,给十样吧!”
系统:“……滚。”
……
花白禾在系统这里受了挫,一路到储秀宫门口都是蔫巴巴的,差点没长眼冲撞上恰好出门的沈青玉。
在她跪下前,沈青玉抬手就将她扶住了,面上出现几分惊喜,不再是春桃这几日看着的乌云密布。
“清嘉,你怎么来了?”高兴之下,沈青玉直接喊了她的名字,并未松开手,就势拉着她往里走:“正好我娘在前些日子,托人往宫里送了些去西域交易时的香料脂粉,你来挑一挑。”
花白禾有意缩回手,却没挣开,只能笑着对她道:“听春桃说,静嫔娘娘这日子心里不大爽快,娘娘已下了旨,宣沈夫人午后入宫,我这儿路过储秀宫,便想着来通知一声。”
“至于那些个贵重的香料,静嫔娘娘留着自用便是,奴才皮糙肉厚的,也没甚么使得上的地方。”
沈青玉高兴得眼睛里都生出光:“这些日子皇上要出征,前朝后宫忙里忙外,我想着家中事情不大,不敢拿来叨扰皇后,自己烦恼便是,没想到……这都多亏了你!”
“你莫跟我客气了,都是二八年岁的好时光,哪儿来的皮糙肉厚这一说,快进来吧。”
花白禾不敢居功,还想着推脱两番,却已经被沈青玉拉进了储秀宫,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将她按在了梳妆台前,做出一副要给她示范‘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化妆术架势。
……
一个时辰后。
花白禾算着姜窈的午休时间,好不容易从热情的沈青玉那儿回到长乐殿,在西厢房后院儿的井边打水上来,准备将妆容卸掉。
她早知道能够化妆将自己的模样整的更鲜亮些,却迟迟没有选择这么做,虽然姜窈并不要求宫女们都素颜,反而时不时会赏赐她们好看的首饰、衣裳,但她却仍旧遵守着皇宫里的下人法则,十分恪守本分,持续素颜出镜。
花白禾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水池边,看着自己被修过、更显整齐的眉毛,敷粉后细腻无半点瑕疵的皮肤,扬了扬眉头,对系统道:
“以这个为标准,下个世界要比这张脸美十倍哦!”
系统懒得理她。
花白禾却已经对未来充满期待,美滋滋地掬了一捧水,一边想着今后要怎么加深皇帝和皇后之间的感情,一边把水往脸上泼去。
——虽然皇后疑似重生,但没有关系,这可是官配,只要她帮着把那些小三小四全部摁下去,总有一天能凑回这对有情人!
……
半盏茶后——
“怎么肥四?”
花白禾恍恍惚惚地看着水中丝毫未变的倒影,甚至连脸颊上的浅浅腮红也没褪掉半分,整个人有些痴呆。
——这个世界还特么有防水妆容??过分了吧!
恰在此时,浣溪伺候着姜窈的声音却朝这边来:“娘娘,西厢房院儿里皇上刚赏下的秋菊已开了,长势好得很,今岁的秋菊宴已经在准备了。”
秋菊宴原先是大雍王朝农民秋收后过的秋收节,本朝太-祖为了表示与民同庆,在同一天的宫中设了秋菊宴,在丰收年都办的红红火火,是大雍朝的惯例。
紧跟着,姜窈温和的声音响起:“皇上正在前头打仗,秋菊宴可从简,就说是本宫的旨意——”
那声响在院外停住。
花白禾不得不火速回身,头压的低低的行礼:“娘娘。”
姜窈搭着浣溪的手慢慢往院儿里走,想到她刚才又借着给沈青玉传话的机会跑去了储秀宫待了那么久,视线都没往这边瞥,只淡淡说了句:“不必多礼。”
她从花白禾的身边经过,原本心思都放在了院里的菊花上,却冷不防闻到了一股香味。
那是静嫔惯爱的熏香,因为沈家有外亲经商,常来往西域,所以香味也是独一无二的特别。
姜窈的脚步挪不动了,回眸看去,发觉花白禾还是低着头。
但从这个角度,已能看到她往日里没几分颜色的下唇,仿佛被云霞着了色,有十分自然的亮光。
姜窈折返到花白禾的跟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将她脸上的妆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不起眼的人,经过这样精心的妆容描绘,将身上那股干净又纯粹的气息衬得更明显。
花白禾想到自己之前酸痛了两天的右手,正打算在她问了之后解释清楚,忽而听见姜窈笑了一下。
“很好看。”她说。
花白禾不知为何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姜窈仍未收回手,旁边的浣溪只看到她侧颜笑的温和,仿佛在欣赏清嘉脸上的妆容。
过了许久,姜窈垂着眼眸打量完了她脸上的痕迹,不紧不慢地说道:
“本宫该收回上次的评价。”
惑主这个词,也许恰是最适合这人的。
只是——
为什么偏偏在她跟前许久都没有过半分打扮自己的想法,却在储秀宫这样花枝招展?
逆光的院子里,姜窈一身金色常服熠熠生辉,唇角上扬的弧度和浓长眼睫的下掩,都成为挡去旁人的假象,唯有花白禾能看到她眼底深深的情绪,听见她笑着又说出一句:
“你很好。”
那时有对兄妹经过她的身旁,跟在后头的女生一边调整自己背包带上的挂饰,一边让前头高个的男生帮自己拿未喝完的早餐,还不忘絮叨道:
“今天开始文理分班,咱班老江肯定要重新安排座位,要是给你换到一个小姐姐,哥你要对人家绅士一点,现在天这么冷,你下课的时候要记得帮小姐姐的杯子倒热水,处好同桌关系很重要的,知道吗?”
说话间,那个女生已经将挂在背包带上的那个妙蛙种子重新弄正了,绿油油地在她书包背带上晃着。
那人的声线让人初听就感到惊艳,是细细的温润,使人忍不住想看拥有这样嗓音的人生着什么模样——
洛笙说不上自己那一刻怀着怎么样的好奇,然而一转头,却听见了时光在耳边的叹息声。
那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打破“声音好听的女生一般长的不怎么样”这句传言,眉目里落下的晨光,几乎让她的出场都自带了与周遭人不同的光环。
阳光从她的发间旋转跳跃而过,洒下金色的碎粉,那人唇边露出个温柔的弧度,从前方男生手里接过自己的豆浆,粉唇轻启,整齐的牙齿轻咬住纤细透明的吸管。
眼睫齐刷刷地垂落下去,遮住了那漂亮的黑眸,也遮去了旁人窥视她的唯一窗口。
除却洛笙之外,周遭还有许多男生也悄悄地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不多时男生内部就传出了‘这届校花花落谁家’的争执。
有些出乎洛笙意料的,她的同桌恰好就是那人口中的哥。
“你叫洛笙?我知道你,文科第一的才女,我叫陈可音,唔,这个木讷家伙的表妹。”说话的时候,洛笙看到她用手中的笔戳了戳前头男生的背,对自己歪了下脑袋,露出个灿烂友好的笑容。
被那个甜美笑容所吸引的时候,洛笙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一路从高中走到大学,她始终想要离那分灿烂近一些,更近一些,在收到陈文宪表白的时候,她还特意朝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知道自己喜欢香槟玫瑰的人只有陈可音一个人而已。
最终她却是从陈文宪的手里收到了这束花。
也许是失望,也许是想气一气她,总而言之,洛笙答应了和陈文宪的交往。
但直到大学毕业,对方每一次拉着她出门,话里话外却始终没离过‘表哥’二字,陈可音几乎对自己表哥身上哪怕只散发着丁点微光的优点都能如数家珍。
……陈文宪就如此优秀吗?
洛笙看着站在近旁的人,三番五次想问出这个问题,最终却还是朝现实里这甜蜜的折磨低了头。
——只要能看到她,一直能站在她身旁,也就够了吧?
何必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说出来,吓到她呢?
但有些贪念,却不由洛笙自己控制,从黑暗里生长而出的藤蔓一旦见了光,就再难缩回到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
随着她和陈文宪的婚事提上日程,洛笙终于痛苦地发现:
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事实就是,陈可音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她放在陈文宪身上的目光,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多一百倍,一千倍。
……
今晚的事情成了洛笙情感爆发的导-火-索。
她又看见陈可音出来陪陈文宪喝酒。
帮陈文宪挡桃花的人是陈可音,帮陈文宪追妻的人还是陈可音,平日里对陈文宪的情感嘘寒问暖的还是陈可音——
别人家的表兄妹感情会好到这个地步吗?
洛笙拒绝去想。
当她一如既往出现在那吧台附近的时候,陈可音恰好从高脚凳上下来,却一下子没踩稳脚跟,被洛笙及时扶了一把。
被她扶着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想甩开她,只顾指旁边那个喝趴到盯着酒瓶子一个劲猛瞧的人:
“表哥在那儿呢。”
表哥、表哥,又是表哥。
洛笙几乎不想去看那个酒量奇差,却又格外爱喝酒的男人,形容不出自己刹那间涌上心头的火气,她固执地揽着眼前人的腰,对陈文宪的方向遥遥开口道:
“我先带可音回去。”
陈文宪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听没听懂,只对她挥了挥手。
……
回到眼前。
花白禾听见那句反问,满头雾水,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女人灵敏的第六感雷达正在滴滴作响,告诉她目前的情况相当不对劲,好像洛笙身上被人按下了什么按钮,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将自己一口口吃掉似的。
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忘掉刚才那个奇怪的吻,装作自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眼尾上勾的眼眸里氤氲着水雾,将其间的情绪模糊到懵懂,仿佛刚才花白禾只清醒了那一瞬,就又被酒精作用得迷失在了眩晕和虚幻中。
洛笙看着眼前人那副分明晕晕乎乎分不清现实,却又显得无比乖巧、听凭摆弄的模样,她心中的那点怒意里又掺杂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一会儿想着若是可音这幅模样被别人看去了,自己得有多么的嫉-妒。
一方面又庆幸,还好现下只有自己能看见。
她手头动作轻了些,俯身一手穿过花白禾的后颈,另一手将那微凉的毛巾在她额头上又翻了一面,看着她双颊上体现酒量不济的通红,低声叹道:
“下次别在外面喝这么多了。”
话语的情绪十分像是妻子嘱咐自家丈夫那般贴心。
却听得花白禾悚然一惊!
她浑身僵硬了一下,为避免暴露自己的清醒,临时嘟囔出一句:“水呢……”
说话间,她还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微微干的嘴唇上霎时间覆上一层水光,夜晚赴约时抹上去的漆光唇釉久旱逢甘霖,在灯光下将她的唇形描摹成桃花色。
那光泽水润似桃味果冻,让洛笙一时间看得入了神。
对方久久没动弹,让花白禾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又要遭祸祸,及时动了动脑袋,拧着眉头,好似不太舒服似的,又来回嘟囔了几句口渴,想喝水之类的内容。
最终让洛笙对她的心疼战胜了那一亲芳泽的欲-望。
察觉到身边那道温度的离开,听见卧室门被重新拧开的声音,花白禾在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系统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根据对女主角的行为分析,她似乎对宿主抱有好感?!”
似乎觉得标点还不够表达自己的震惊,系统说完后还在花白禾的脑子里糊了一张表情包:
【这场面我真他妈没见过.jpg】
显然,看见命运之子一言不合走了百合线,这对它刚出厂的核心芯片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花白禾冷不防被一张抱紧自己的图拍了一脑门,听着自己胸腔里,还没从刚才被洛笙亲吻的刺激中缓过来的心跳声,在心底面无表情地回了系统两个字:
“废话。”
洛笙总不至于因为从没跟人有接吻的经验,突发奇想要体验一下,拿她做了白耗子吧?
系统未雨绸缪地提醒了一句:“宿主本身属于扰乱世界的存在,不允许和剧情相关人物发生恋爱关系。”
花白禾一脸绝望地将自己在床上摊成大字:“我知道。”
如果和洛笙谈恋爱能完成任务,与其指望那个酒商为负的表哥追到对方,她还不如一开始就自己上。
反正她在原先的世界里早就弯成了蚊香,而且洛笙身上那股御姐的气质也很让她着迷。
之前做这个任务的过程中,为了避免自己对洛笙关注过多,花白禾还特意将任务的重心全转移到了陈文宪一个人的身上。
可这世界偏偏就要教她什么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这一切归功于自己当初来这世界时,定制身躯容貌时的标准值选的太高的缘故:
“都是我的美貌惹的祸。”
才让洛笙在人群里多看了她一眼,从此不能忘记她的脸。
系统被她的无耻震惊了,良久之后,它回了花白禾另一张表情包:【你的戏可以和你的钱一样少吗?.jpg】
花白禾:“……”
就在这一人一系统为剧情的神展开所惆怅的时候,洛笙端着温开水进来了。
花白禾收回自己放纵的手脚,恢复成侧躺的姿势蜷在床尾,假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对方的家中卧室。
就在她以为洛笙要将自己推醒,好让自己起来喝水的时候——
洛笙轻轻扣着她的下颌,直接将温软的双唇再次送了上来。
温热的水流从对方口中徐徐渡来,流淌进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花白禾只犹豫了半秒,就乖乖地将她喂来的水都喝了下去。
原因无他,她是真的渴了。
洛笙似乎有感于她的乖巧,将这项活动乐此不疲地进行了三四趟,直到花白禾拧着眉头偏开脑袋去,她才将人的下巴松开。
就在花白禾以为今晚的荒唐仅止于此,决定将今晚之事全当做一场梦,过后就忘却的时刻,洛笙将水杯放到床头旁的桌上,回到床尾坐下。
身侧的床铺塌陷下一块,花白禾下一秒就被洛笙抱着枕到了她的腿上。
对方用双手指尖按在她两侧的太阳穴上,节奏适中,一下下地替她按摩着,不过半分钟,就舒服地花白禾想把眼睛眯起来。
就在她即将卸下防备的那一刻,洛笙的声音猝不及防从上方传来:
“舒服吗?”
在花白禾还没想好如何往下装的时候,洛笙微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舒服的话,就别装睡了,嗯?”
她迅速地扭头看向陈文宪:
“表哥你听我解释!”
‘表哥’二字一出,陈文宪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却先顺着这声呼唤看了过去,目光幽幽得等着她开口解释。
花白禾干巴巴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仔细想想,她真没什么好解释的。
毕竟她和陈文宪之间谁更优秀,这不是王-八眼都能看出来的吗?
恰在此时,洛笙上前一步,打断了这表兄妹俩深情脉脉的对视。
一道阴影骤然覆盖了花白禾,未等她后腿,洛笙却左膝一弯,下一刻半跪在了她的跟前。
花白禾:“!”
她面上慌的不行,从没想过洛笙居然还要跟她玩大庭广众下求婚这招,即刻就想弯腰去扶面前的人。
“笙笙你这是做什么——”
还没到过年呢,这动不动下跪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后半句话还未说,洛笙已经轻轻低下了头,抬手握住她的脚踝,力道不重,却稳稳地将她的动作定住。
花白禾顺着她的力道,目光往下一落。
见到了自己散落一地的鞋带。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地大笑。
花白禾:“……”哦。
洛笙低头帮她将白色鞋带系好,远处天光渐暗,夕阳隐没于地平线下,唯有余晖染红云霞,天地间剩下的这层薄光,就在洛笙脸侧镀了一层。
映亮了她一丝不苟的认真神情。
花白禾心底骤然倾塌下一块,感觉自己胸腔里那只乱跳的小鹿,可能要撞死在洛笙的身上。
洛笙拉了个简单的蝴蝶结,紧了紧之后,重又站起身来,对上了花白禾略显怔忡的模样。
她蓦地勾了勾唇,眼中自信灼灼发亮:
“怎么?以为我要求你答应?”
没等花白禾回答,洛笙紧紧凝视着她,眼神里好像伸出了钩子,要将花白禾的灵魂从心灵窗户里拉出来似的,抬手抚上她的侧脸,语气势在必得地说道:
“你早晚会是我的。”
说罢,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自顾自提议:“到你吃晚餐的时间了,我记得你喜欢尝试新鲜的菜式,最近市内新开了一家泰式餐厅,我定好位置了,走吧。”
她牵起花白禾的手,想拉着她走,却见她脚下生了根似的,只顾去看旁边的陈文宪。
陈文宪总算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地指了指她们俩:
“笙笙,可音,你、你们……”
洛笙无意再给他任何的发挥机会,只是发现花白禾此刻仍旧分了一半的心神在那无用的男人身上,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恼意。
装作帮对方挽起耳边的发,洛笙凑到花白禾的耳旁,轻轻落下了一句话。
说话间,她轻蔑地斜睨向陈文宪的方向。
随后,陈文宪看着自己的表妹蓦地睁大眼睛,只犹豫不到半秒,就乖乖随着洛笙离开了,徒留下原地的他,感受还未开场就已落幕的这场戏。
……
银色的轿车内。
花白禾回味着洛笙刚才在自己耳边落下的温热。
“你觉得他能帮你摆脱我?再看他一眼,我们就不吃饭了,改道去酒店好不好?”
花白禾叹了一口气,偷偷地看了看旁边坐进驾驶座的女人,在内心暗自对系统道:
“命运之子也太流-氓了吧?”
系统以为她终于对那需索无度的生活勾回了恐惧,顺势问了句:“怕了吗?”
花白禾在内心疯狂点头:“怕了!”
“怕得想对她张开腿!”
“然后大喊一声:来呀!正面上我!”
系统:“……【打扰了.jpg】”
花白禾被洛笙在自己跟前露出的霸道的占有欲帅的合不拢腿,脑海中开始几次三番模拟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将人压在座椅靠背上,对她实施不法行为。
遗憾的是——
被弄得披头散发的人常常是她。
花白禾看见从驾驶座上倾身而来的那人,明明对方身上散发的浅淡果香味半点攻击性都没有,却怕得她后背直往车门上抵。
洛笙眯了眯眼睛,见到花白禾悄悄藏到身后、试图拉开车门的手,于是反手就按下了锁定。
“又想跑?”
“笙、笙笙,你昨天说过的……”花白禾心跳加速,话没说半句,脸先红了。
洛笙却以为她是气的,顺势挑了挑眉头,她开口说道:“我昨天只说过放你回家,没说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对吧?”
眼见着花白禾被她的无赖震惊了,洛笙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动作里带了几分怜惜的意味:
“况且——”
她语调懒散地上扬,眼前那人察觉到危险,一颗心跟着她的语调提了提。
只听洛笙娓娓说道:“我之前只想放你缓一天,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要跑来找陈文宪。”
“我有点生气了,你哄一哄我,好不好?”
彼时花白禾几乎缩到了角落里,恨不能将自己挤压成一片薄纸贴在车门上,受惊般的看着她,心道:你要我怎么哄?
是回你家!还是去酒店!
实在不行……尝试一下车-震新玩法,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花白禾下巴被这人轻轻一抬,洛笙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进入到她的世界里。
里头含着温柔、缱绻,时不时又因为莫名的妒意和怒气变得更重,直到听见花白禾唔唔的示弱声时,才恢复成轻柔的假象。
良久之后,一直到被放开,花白禾都沉浸在这人乘坐火箭般进步的吻技里沉浮。
耳旁传来那道声响:“你陪我吃个饭,逛逛街,我就原谅你了。”
花白禾蓦地睁开眼睛看她,不敢相信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饭后运动竟然只是逛街?!
洛笙瞧见她眼底的惊诧,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那句话:“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了。”
花白禾:“……”她是真的好失望。
在接下来的一路,花白禾都像颗蔫了的大白菜,萎-靡地瘫在副驾驶上,任洛笙驱车带她去那家新开的泰式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