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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看到江流带着媳妇, 自行车上挂着大包小包的回来, 看见的村人笑着问道。
“没, 我也不是特地采购年货去的。”
江流哈哈笑了笑,停下了车, 然后在媳妇耳边小声私语了几句后, 从其中一包包裹里掏出了一大把糖果, 分送给了碰上的那些村人。
“平白无故的分啥糖啊。”
江流买的糖果可是高级货,村人拿着糖块, 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些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好端端没啥红事,分什么糖果啊。
“秀秀怀上了, 一怀还是俩, 叔,婶, 我要当爸爸了,这些喜糖你们拿着,等我的崽满月了,我请大家吃酒。”
江流现在就是活脱脱一个傻爸爸, 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怀上了,不是说你不能生吗?”
这可是一件大消息, 村里人既惊又喜。
他们脱口而出这句话并不是怀疑徐秀秀的忠贞, 毕竟对方的为人大伙儿都清楚, 加上乡下地方就那么大,谁家年轻媳妇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八卦的村人第一时间就能传的满城风雨,尤其现在江流还是大伙儿公认的大恩人大善人,没道理他媳妇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村里人却半点风声都不知道。
“也不是不能生,大夫说了,只是生的比较艰难,加上之前吃不好,干的活又多,就更加没法生孩子了,今天我也仔细检查了,大夫说我这半年身体养的挺好,之前亏损的底子都补上去了,不过大夫也说了,这次秀秀能怀上孩子,一怀还是俩确实稀罕,或许是老天疼憨人吧,终究还是满足了咱俩的愿望。”
江流说着顿了顿:“说来也得感谢叔婶们送的那些鸡鸭鹅,那么好的东西,有钱都不一定能买着呢,咱俩身体能养好,各位长辈的帮助我流子也不会忘。”
他的表情太真挚,这让那些拿着糖块的长辈们都不知道该咋说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摆手。
他们往江流家送东西那都是为了感谢江流为村子里的人做的事,严格说起来,本意就是为了报恩,可这会儿江流的说法让人听着舒服,同时心里头觉得夫妻俩能怀上孩子这件事也有他们一点小功劳,下意识的,就对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亲近了不少。
“俩孩子那可是大喜事了,咱们生产队,甚至咱们公社,多少年没听说过有人一次揣俩的消息了,你看你早些年没孩子,现在一来就来俩,把以前落下的也补上了。”
一个老者笑呵呵地说道:“而且我瞅着那俩个孩子有福气,不然为啥赶在家里条件好了投身到你媳妇的肚子里,说明这娃娃天生就是来享福的,是有大福气的。”
老者的这番话得到了大伙儿的一致赞同,虽然江流这人不显山不露水,可大家对于他此时的家底也有一个大致的估摸,夸他一句公社首富是绝对不为过的。
这俩孩子现在投身到他们家,还是盼了十年才盼来的宝贝疙瘩,能不享福吗。
“不过既然怀了俩孩子,你们俩口子现在住的屋子就不够大了,尤其要是俩男娃子,你还得给孩子们准备好将来结婚娶媳妇的房子,这会儿也该去管大牛那儿批一块宅基地,在孩子出生前就把屋子起好了。”
这话在理,当初分家的时候,江流就分到了西厢房的两间屋子,现在一间屋子充当卧室和餐厅,一间屋子被改造成了厨房和杂物间,等两个孩子出生后,这样大小的房子显然是不够住了。
就算孩子三四岁前还能和爹妈挤一个炕头,勉勉强强一块住着,可江流现在也不缺钱啊,何必将自己的生活过的那么紧巴呢。
“叔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把秀秀送回家休息后,我就去找队长叔商议商议,不过到时候要是修房子,还免不了要叔婶们搭把手,又劳烦大伙儿了。”
江流在回来的路上也和媳妇商量过这件事,其实按照他们现在攒下的钱,建一栋气派宽敞的小楼房完全不在话下,只是当时担心太打眼,在不知道有孩子前,夫妻俩是计划过个一年半载的提建房子的事的。
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了孩子,一来还来了俩,现在这小屋子是怎么着都住不得了。
所以在来的车上,俩人就商量好了申请宅基地从老宅子搬走这件事,打算赶在孩子出生前,把这件事办妥。
“这哪算劳烦呢,只要你到时候准备点好菜好酒,不消两个月,我们就将你那房子建的结实敞亮。”
不知道是不是和洋人们打过交道的关系,大伙儿觉得江流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好听了,明明也没说什么吹捧的话,可就是听得人舒坦。
不过他们刚刚那番话也不全然是因为江流说话好听,而是现在村里头建房子都是乡邻亲戚们搭把手的事,主家提供饭菜,并不需要工钱,大伙儿有来有往的,也算不上谁占谁便宜。
花钱请工队来建房子的风气得过几年才兴起,至少现在,乡下地方修建房子,除了材料的支出外,是不需要过多人工费用的。
“好酒好菜那是必须的,等房子建好了,我还给大伙儿包红包。”
虽然当地的风俗如此,可江流还是没打算让乡亲们做白工,一来他不缺那点钱,二来时代变化了,他也没必要克扣这点东西,等将来提起这桩事时,让人觉得他不厚道。
不过此时谁也没将江流口中的红包放在心上,笑呵呵的保证一定会将他的房子建的又快又好。
*****
江流媳妇怀上双胞胎这件事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生产队,甚至连周边生活的人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王雪梅一群人现在被村里人排挤着,可是这样的大事也还是第一时间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除此之外,他们也听说了江流要建房子,从老宅子的西厢房搬出去的事。
“大哥也真是的,这样的大事居然不亲自来通知一声,害的咱们还得从旁人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王雪梅嫉妒的抓耳挠心,徐秀秀那样的女人,怎么配享用这天大的福气呢。
早些日子,她还能安慰自己,江流再会挣钱有什么用,他没孩子,攒下的家业迟早都是要给她的建军和建党的,现在好了,徐秀秀怀上了,泼天富贵都和他们这一房无缘了。
想到再过不久,徐秀秀就能住上崭新敞亮的楼房,王雪梅就恨不得把她肚子里那块肉给弄没了。
“怀上了,居然怀上了。”
苗彩凤没看到小儿媳妇眼底的嫉恨,在一旁喃喃自语,神情十分复杂。
“看来那些年是咱们亏待了老大了,现在他能有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俩闺女也好,他现在有钱了,将来招赘个女婿上门也不是大事。”
江传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枪,发自内心的为自个儿大儿子感到高兴,而高兴的同时,他又有些愧疚。
类似的话不止从他嘴里传出来,实际上,最近队上的人时常聊起江家的陈年往事,在他们的回忆中,江流曾经的生活比他实际经历的还凄惨了数倍。
为什么他们小两口结婚十年没有孩子,因为受了太多太多罪,吃了太多苦。
为什么一分家他们就怀上了孩子,因为终于没有人压榨他们的劳动成果,他们也能吃饱穿暖,将身体调养回来。
大伙儿都是这么传的,在无数流言的版本里,江流夫妇就是可怜的小白菜,而江传根夫妇以及江海夫妻则是成了压榨这对可怜夫妇的旧社会地主老财,要不是这些年不兴批/斗了,他们的日子恐怕更难熬,远不是现在的被冷漠疏远。
不过对此江传根倒是没什么难受的,他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孤寡的个性,唯独在意一点的就是子嗣的传承,现在大儿子终于有后这个喜事,足以冲淡其他不悦。
“不是都说大哥不能生吗,现在大嫂怀上了,也不知道......”
见自己刚刚那番挑拨的话没有引来公婆的不满,尤其是婆婆苗彩凤,就跟失了魂一样,王雪梅见状转溜了一下眼珠,又下了一剂重药,用意有所指的语气,诬陷徐秀秀和人通/奸。
“放屁,再乱说一句,老娘撕烂你的嘴。”
原本还神游的苗彩凤忽然间跳了起来,阴恻恻地看着小儿媳妇说道。
虽然她平日里总是嫌弃那个长相福薄的大儿媳妇,可是对于她的人品,苗彩凤还是信得过的,不管怎么说,她这会儿怀着的是她的孙子孙女,极有可能还是她儿子江流唯二的子嗣,苗彩凤对那个儿子的怨气再多,也不容小儿媳妇胡诌,传出风声去,闹得大儿媳妇怀胎不稳。
“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警告了小儿媳妇一番,看她面上有些挂不住,苗彩凤收敛了一下表情,又说了几句软话:“现在疏通的钱我也给了,等海子成了正式编制的老师,咱们的日子不比任何人差,我这个老太婆也还能挣钱,给建军建党攒家底,你把你那些酸气收一收,别再和人家较劲了。”
老太太提到那五百块钱,王雪梅想起了丈夫的提醒,老太太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或许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厚一些,现在为了大房的事得罪老太太完全没必要。
不管是不是把话听进去了,至少王雪梅表面的态度上是诚恳认错的,苗彩凤心里也知道这是粉饰太平,两人面和心不和的,就将这件事揭过不提了。
到了晚上,王雪梅和丈夫江海聊起了西厢房的事,听说江流那屋子已经打完地基了,边上还给搭了两间临时的小屋,过几天江流和徐秀秀就要从家里搬出去了,既然他们要搬走,那么空出来的两间西厢房的屋子是不是要留给他们这一房。
虽然那时分家时分给江流的私人财产,可他现在不是有钱了吗,借那两间房给兄弟家用用又怎么样。
他们的俩个儿子也渐渐大了,在和爸妈住一屋显得有些不像话了,江流一家搬走也好,那两间屋子改一改,正好能够给江建党兄弟俩做卧室和学习用的书房,这样一来,家里的住房条件也宽松了许多。
王雪梅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江海的赞同,她打算过几天等江流夫妇搬走的时候,当着大伙儿的面提一嘴。
*****
“嘭——嘭——嘭——”
第二天一早,王雪梅被一阵阵吵闹声惊醒,她披上厚棉袄出去瞧了一眼,却发现一群人正围着西厢房敲敲打打。
原本的屋顶已经被揭了下来,屋顶的木料和墙面的石砖被一块块取下放到板车上,然后一车车运出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王雪梅急了,那可是她看中的房子啊。
“江海媳妇啊。”
主持这项工作的人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停下手头工作的意思。
“这不是流子想省点买材料的钱吗,再说了,你们家这屋的石头木料都是流子年轻时候从山上一块块扛下来的,他对这些东西有感情了,想建新屋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重新利用起来,你放心,咱们就整分家时分给流子的这两间屋子,保准不会影响你们那几间房子的结构。”
王雪梅气的差点没昏过去。
破石头破木料的能有啥感情,那个奸猾的老大就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想要气死她啊!
同样听到声响出来的苗彩凤也听到了这段对话,她走到门槛,又默默退了回去。
这个家的一砖一瓦一木,确确实实,都是她、老头子,还有大儿子垒起来的,那时候她的另外一双儿女在干嘛?哦,是她怕小儿子小闺女太累了,让他们专心念书不要管这些杂事呢。
远在新屋监工的江流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猜到估计是老宅子那些人在念他呢。
他嘿嘿笑了一声,也觉得自己这个行为贱嗖嗖的,不过一想到老宅子那些人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会因此吃不好睡不好,江流又觉得自己贱的可爱。
他果然是个人才啊!圣父系统能找到他,还是很有眼光的。
江流摸了摸自己额头的那道疤,因为伤口主要是在头顶的缘故,在周围被剃掉的头发长起来后就显得不那么显眼了。
不过因为伤口深,加上现在医生的缝合技术远没有以后讲究的关系,伤疤很长,摸起来就如同蜈蚣一样盘踞在头顶。
男人嘛,对于伤疤远没有女性讲究。
“你没觉得你最近胃口变大了很多?仔细想想,除了胃口变大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江流看着媳妇的表情,眼神中隐隐带着期待。
“你是说?”
徐秀秀自己没怀过,可是见过自己后妈以及弟妹王雪梅怀孕时的各式状态,听到丈夫这番隐晦的询问,立马意识到了对方说要去医院的原因。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之前十年都没怀上,而且丈夫也说了,医生判定他的身体很难让女性受孕,自己怎么可能怀孕呢。
只是面对丈夫希冀的眼神,以及她自己对孩子的渴望,徐秀秀没说这样扫兴的话,而是默认了去医院的决定。
江流找大队长管大牛去借自行车去了,徐秀秀从家里藏钱的小匣子里拿了点钱,在等江流回来的空隙,忍不住端详了一番墙上那面小镜子里的自己。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胖了许多,原本尖瘦的下巴变得微圆,低下头,甚至还能挤出双下巴,徐秀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吃太饱的缘故,肚子摸起来微微凸出,这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此刻真的有小生命在她体内孕育一般。
摸着摸着,徐秀秀就有些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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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很快就借来了自行车,不过他并没有带着媳妇去县城的医院,而是带着徐秀秀去了县汽车站,然后坐上了去市区的汽车。
他们所在的小县城的设备还是落后了些,而且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他还想夫妻俩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毕竟以前徐秀秀的身体亏损的太厉害,他也得问问医生,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们的底子补回来。
或许是被江流的心情影响,徐秀秀这会儿也期待起来,没嫌去市里大医院浪费钱。
现在的医院远没有后世的人山人海,他俩在到达医院后很快就看上了病,检查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怀孕八周左右了,看到两个孕囊,应该是双胞胎,恭喜恭喜。”
妇科的大夫看着检查报告笑着对江流夫妇说道。
“大夫,你说我怀、怀上了。”
徐秀秀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医生:“大夫,要不咱们再仔细检查一遍,不、不是我觉得您医术不好,只是半年前咱们那儿的大夫才说了我丈夫不太容易让人受孕,而且我、我们结婚十年了,一直也没怀上过,我、我们真的要当爸妈了吗?”
“检查是我亲自帮你做的,哪里会有错,再说了,你也说了,你们那儿的大夫只说了你丈夫不容易让人受孕,却没说绝对。”
大夫看了眼激动的夫妻俩,听到他俩结婚十年都没能得个一儿半女时,十分体谅他们的心情,也没有被质疑的气愤。
他提议既然来了医院,夫妻俩可以做更详细的检查,也好安心。
最后夫妻俩又做了更详细的体检,江流之前随口撒的谎还真没错,原身有点弱精,这一次徐秀秀能怀上,还是一次性怀俩,可以说和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了,至于夫妻俩的身体,因为这半年好吃好喝养着的缘故强健了不少,在江流向大夫问清楚孕妇忌口的东西和怀孕注意事项后,夫妻俩才离开医院。
“孩他爸。”
在踏出医院大门时,徐秀秀紧紧握着江流的手喊了一声。
“孩她妈。”
江流的惊喜并不比徐秀秀来的少,说起来,这也是他头一次当爸爸啊,而且还是一次当俩孩子的爸爸。
“我太高兴了。”
徐秀秀抿了抿唇,忽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不过没等江流劝她,她又开始咧着嘴笑了出生,喜极而泣,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咕咕——”
正当徐秀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时,肚子开始咕咕乱叫,仔细想想,现在距离午饭时间也过去三四个小时了,作为此时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吸收营养的母亲来说,徐秀秀也该饿了。
“想吃啥,别饿着我媳妇和孩子,咱不缺钱。”
江流拍了拍胸膛,豪气万丈地说道,原本还觉得挣了那么多钱够花一辈子了,现在想想,他可是将要有俩孩子的父亲呢,怎么都得再努力努力,给孩子攒下丰厚的家底啊。
“想吃锅包肉,还想吃酸菜鱼......好像还有点馋辣,再来叠辣酱就好了......”
徐秀秀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在知道怀孕之前,啥都想吃,可知道怀孕后,就想吃点酸的辣的。
都说酸儿辣女,难道她怀的还是龙凤胎?
徐秀秀嘿嘿笑了笑,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啊,一下子就从原先以为这辈子都当不成母亲的人变成了儿女双全的人,她觉得自己也太贪心了,别说儿女双全了,两个男孩或是两个女孩,那也是老天爷的恩赐了。
“吃吃吃,想吃啥咱买啥。”
江流带着媳妇就下馆子去了,现在市里的国营饭店已经不再强制要求粮票以及其他票据了,只要有钱,想吃啥都可以,而且除了国营饭店,一些原本关门的老字号饭馆也已经重新开张了,江流对市里很熟,拉着徐秀秀就去了他觉得手艺最好的那家店。
徐秀秀吃上了她想吃的锅包肉和酸菜鱼,还喝了大半锅鲜的掉舌头的飞龙汤,外加两碗大米饭和三两饺子,江流倒是没怎么吃,光顾着为媳妇夹菜了。
走之前,江流还不忘打包了一份徐秀秀最爱的锅包肉,以及去百货商店买了不少红糖和麦乳精,带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坐上回县城的大巴车。
不同于江流夫妇的欣喜,从县城采购完年货的苗彩凤刚回家,就遇到了一件头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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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块,咋要这么多钱啊。”
苗彩凤听到小儿媳妇的话,当即就跳了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一旁闷不做声的小儿子。
原来是教育局改革,打算规划原本不在编制内的诸多公社小学,要知道早些年教育不受重视,很多公社小学教书的老师实际上并没有教育学生的能力。
现在国家开始加快改革的步伐,对于基础教育的重视也是空前的,原本不受关注的乡镇小学入了教育部门的眼睛,他们打算从乡镇小学的师资力量入手,肃清那些靠关系进入学校任教的老师。
江海的岳父,王雪梅的父亲压根就是没文化的普通农民,要不是他兄弟成了公社副主任,红星小学校长的这个位置根本就轮不到他坐。
现在上头要肃清,王雪梅的父亲就是首当其冲被处理的那一个,就连他的副主任的哥哥也救不了他。
而江海当初进入学校教书,靠的就是校长岳父的关系,这会儿岳父当不成小学校长,他的工作也随之受到了影响。
说实话,江海的学历在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初中文凭,上过高中,教教乡镇小学的学生是绰绰有余的,要是耐心准备之后的教师统考,还能得到教育部门统一发放的编制,以后算是真正捧铁饭碗的人了。
可江海自己不这么想,他觉得教师统考的水太深,他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很容易就被那些关系户挤下去,加上他听到风声,据说现在不少公社小学的老师都在塞钱找关系,以及一些刚毕业没多久的初中生和高中生想要和他们争抢这个铁饭碗,这让江海开始惶恐,开始盘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塞钱找人疏通疏通。
“妈,五百块钱要是能弄来一个编制,怎么算多呢。”
王雪梅可是算过老太太手里的钱的,拿出五百块对她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说实话,王雪梅觉得教育改革对他们而言或许还是一件好事,因为之前江海只能算是临时工,每个月的工资不算高,可要是入了编织,工资比以前起码翻上一番。
至于娘家的亲爹,王雪梅作为一个外嫁女儿并没有多少关心的意思,她觉得那是她几个兄弟该愁的事。
“你能确定钱给了,工作就一定能够安排下来?”
苗彩凤没有搭理儿媳妇,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儿子,想从他嘴里听一个准话。
“这我也不能保证,可要是钱不给,我这工作一定保不住。”
江海苦笑:“要是妈拿不出这笔钱,我就再琢磨琢磨其他办法,再不济我就回来种地吧,就是苦了俩孩子了。”
他以退为进,因为他心里明白他妈宠他,尤其是和大哥几乎撕破脸之后,他更是他爸妈唯一的指望了。
果然,他的这番话让苗彩凤的态度动摇了,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儿子,之前二十多年,她都没舍得让这个儿子干丁点家务活,这会儿要是丢了老师的工作回来种地,他哪里吃得消啊。
“你别想其他主意了,这钱妈给你。”
苗彩凤咬了咬牙,好在之前赚了一点钱,加上更早之前攒下的,凑一凑也能有个五百块,只是这笔钱给出去以后,她的私房钱基本上就被掏空了。
“妈,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江海一听,握着老太太的手真挚地说道,心中却想着老太太果然有钱,就是不知道掏了这一笔后,老太太手里还有多少私房。
往日听到儿子这般孝顺的话,苗彩凤绝对会高兴的合不拢嘴,可这会儿,她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总是不由想到她的另一个儿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雪梅想着白天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消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推醒了已经熟睡的丈夫,想要和对方说道说道。
“听说什么?”
江海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可妻子的身份特殊,加上他的工作也是岳丈帮忙安排的,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压在心底。
说来王雪梅的条件不错,她爸是公社唯一一所小学的校长,不过这个校长不是因为他学历高当上的,而是靠自己在公社当副主任的亲大哥,王雪梅的亲大伯。
早些年,文化人受到的迫害严重,真正有本事当校长的早被送到农场批/斗改造去了,反而让王雪梅她爸王多玉占了便宜,即便现在形势逐渐好转,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被平反也没有改变。
按照这个家庭背景,王雪梅完全可以嫁到镇上或是县城,吃供应粮,可是她就是痴心的看中了白净俊秀的江海,哭着闹着非要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