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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一句话,朱胜君听了后,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在朱胜君心里,聂丹是她最怕面对的一个人。
因为聂丹是曹越的妈妈,也是孩子的奶奶。在朱胜君的感觉中,曹忠毅、徐力这隔了一代的长辈,应该不会为难小孩子,他们不一定会接纳她,但小孩子肯定会接受。这可能是年长的人更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孙聚集在身边吧,反正朱胜君就是这么认为,因此在见到曹忠毅和徐力的时候,她并不紧张。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朱胜君认为聂丹肯定会为难她。以前她和聂丹就认识,并且还曾有过不愉快。那时候的她,性情乖张,对聂丹这样长的漂亮,大家又公认非常出色的女人非常讨厌,一次遇到的时候忍不住讥讽了两句,只不过聂丹没理她。
她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尴尬身份见聂丹。
丑媳妇见公婆,好像有点这样的味道,但她却不是曹越的老婆,更不能算聂丹的媳妇。
在朱胜君的心里,聂丹比恶婆婆更可怕,她生怕见到聂丹的时候,被这个强势的女人甩一巴掌。
如果聂丹真的打了她一巴掌,朱胜君觉得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认命,当一个受气包。
只要聂丹愿意接受曹依诺,她即使被羞辱的一辈子觉得羞耻,也可以接受。
但聂丹并没说她什么,走进屋后,就伸手来抱小孩,而且脸上满是笑容。
那一声“奶奶”,让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扑哧哧就流了下来,流的非常欢快。
曹依诺在聂丹笑着向她伸手的时候,也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并向聂丹伸出了手。聂丹从朱胜君手里接过曹依诺,抱在了怀里,抱起小孩后,这才把自己手上的包递给曹越,让他拿着。
曹依诺才不过六个月左右大小,不会说话只会发出一些依依呀呀的单音,而且不一定会和你以这些单音“交流”。但她好像对聂丹很有兴趣,在被聂丹抱住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抚摸起了聂丹的脸,还呀呀地叫个不停,叫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小酒窝,口水一个劲地往下流,落到了聂丹的手臂上。但聂丹并没在意,只是示意曹越拿张纸巾给她。
在替曹依诺擦口水的时候,她还笑着对曹越说道:“我怎么感觉和你小时候一个样子呢?”
“妈,真的啊?我小时也这么可爱?”见聂丹在进了房间后,没有一句抱怨和责怪的话,还主动抱过小孩,很开心地逗了起来,曹越也松了口气,他笑着对聂丹说道:“我没拿我小时候的照片和她对比呢!”
“眼睛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嘴巴也很像,”聂丹说着,抱着小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继续逗着玩。“反正第一看到就觉得很像你。”
曹越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边,跟着逗小孩。
不过在母子两人逗了一会后,小东西发现了情况不对,她的妈妈站在一边不理她了,看了看朱胜君几眼后,嘴巴一瘪,哭了起来。
朱胜君赶紧过来接,但小孩子哭声却未止住,只得掀开前襟,准备喂奶了。
“还没断奶?”原本聂丹以为,小孩子已经断了母乳,喂奶粉了。
甚至她以为,朱胜君一直没喂过母乳。
女孩子们,总是爱惜自己的身材,也怕麻烦,很多生了小孩后,拒绝母乳喂养,直接选择用奶粉。即使母乳喂养,三四个月后也就断奶了,没想到小孩子半岁多了,朱胜君还在坚持母乳喂养。
因为这一点,聂丹对朱胜君的态度又有了改变,在朱胜君答应了声后,替小孩子喂奶的时候,还走到她身边去,帮忙张罗去了。
这小小的举动,让朱胜君感动的差点又掉下眼泪。
曹依诺吃了一会奶后就睡着了,朱胜君轻轻地将睡着的小孩子放到床上,盖好小被后,低着头走到了聂丹身边,等着聂丹训话。
“想必你也知道,郑含和曹越已经登记结婚,而且她也怀孕了。”聂丹收住了脸上的笑容,直接问询朱胜君:“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
“过几天,我会回米国,继续管理那边的事务,依诺已经自动获得米国籍,无论是上学还是其他,我都想让她在米国。”朱胜君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也不会和任何人争抢名份,我会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把依诺抚养长大,这就是以后我生活的大部。我唯一的期望,就是她能被当成曹家女儿看待。”
“以后,你要是嫁人了,就把女儿送回来吧,”聂丹淡淡地说道:“我愿意接受这个孙女,但不希望她有另外一个父亲。”
“我不会嫁人的,”朱胜君冲口而出了这句话,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眼曹越。
“你的意思是,继续当他的情人,期待能有名份的那一天?”聂丹问这话的时候,神情变得严肃了。
想不到聂丹会这样问,朱胜君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当然想能和曹越一直维系这份感情,至少现在有这样的想法。
她也期望有一天,能和曹越有名正言顺的关系,给曹依诺一个完美的交代。曹依诺的爸爸妈妈不是夫妻,这是很尴尬的事情,朱胜君觉得没办法和长大后的女儿解释,她的父亲是别人的丈夫。
“妈,这些事情,你就别问了,”这时候曹越开口说话了,“她和郑含已经见过面,她们聊过这些事情了。”
“你是想同时娶了她们?”聂丹不友善地看着曹越,“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你以为这是在国外,那种允许一夫多妻的国度?”
曹越不语,因为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没敢和人说而已。
“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我刚才说的事情发生,你们觉得,对曹家的影响会有多大?”聂丹忿忿地说了这几句后,再正色地警告朱胜君:“为了曹家,也为了朱家,你绝对不能把为曹越生了女儿的事情透露出去。而且,你也不能在燕京呆太多,尽早回米国吧。至于在米国的生活,让曹越替你安排。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找了男朋友,或者准备和其他男人结婚,得把小孩子送回来,我会亲自安排这事情。”
曹越和朱胜君都想不到聂丹会突然变了脸色,全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