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坛子里的讨论

醛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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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要是邹鹤鸣懂得一些中国古诗词的话,一准儿文绉绉的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或者来一句豁然开朗什么的,应一下景!不过对于中国古诗词毫不了解,只有一点儿中国血统的老美,邹鹤鸣只能望着自己办公室窗外的纽约夜景,不停的搞来搞去的,发泄自己心中的幸福感。

    连邹鹤鸣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从《艺术评论》的文章一出来,有几个晚上自己睡着睡着就被笑醒了,就像是现在一样,醒了自己点上了一支古巴雪茄,一只手握着红酒杯,吸上一口,吐出淡淡烟圈,看着一团烟雾就这么轻扬的飘在自己的眼前,然后慢慢的变淡消失在夜色之中。

    车子不行!太老了,该换一辆了!纽约的房子不够大,里面的泳池现在看来就像是鱼缸似的,也太小了!客厅也不行,家里想要举行个小派对,超过二十人就没地方站了!所有的这一切都不符合自己这个大画廊老板的身份。

    点燃的雪茄在嘴边闪着暗红色的光,邹鹤鸣沉浸到了以后自己美好的生活当中,雪茄的香味混和着另一只手中的红酒,让邹鹤鸣不光是身体,连心都醉了!

    “老板!克拉克先生想要继续上次的合约!他想购买上次看中的范德马塞特先生的作品!”。

    对于秘书打断了自己的美梦,邹鹤鸣有点儿小小的不满,不过更不满的是这个叫作克拉克的蠢货!转过身体对着秘书笑着问道:“怎么你还没有回去?己经不早了!”。

    “马上就走!我再收拾下东西!老板,您现在不回去么?”。

    抬起了手,晃了晃手的雪茄:“抽完了这个就回去!这段时间大家都忙一点儿,不过大家的奖金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说完伸手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一下雪茄灰。

    听到了奖金,女秘书很开心,不过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回克拉克?”。

    “这个有眼无珠的小人!问问他是不是这一次得到了他老婆的许可!”邹鹤鸣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还想继续合同?问他是不是这么早就上床,半梦半醒的给我们打的电话!上次的合同!威尼斯成名,《艺术评论》认可的艺术家现在就值这个价?现在他的钱只够逛逛无上装的夜场!”。

    说完邹鹤鸣对不屑的重复了一句:“二十几万美元!哼!”。

    以前这位克拉克看上了鲁德的一幅作品,不过他的夫人认为作品情色意味太浓,挂在家里不合适,因为家里还有两个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就终止了合同。一万多的定金也就打了水漂。不过现在这人又想要了!这才有了这通电话。现在想要也就轮不到他想要了,价格变了啊,至少都要翻跟头了!

    “我知道了!”女秘书笑着扭动着身体转出了门,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秘书回人家话,当然不可能按着邹鹤鸣现在语气来,用一句画己经售出,就把这位前面毁约的人打发掉了。

    美梦被从中打断了,邹鹤鸣再剩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兴趣继续做下去,而是开始思考起了后面的安排,现在突然天上一个大饼子,而且是冒着油花的大肉饼!以前的一些安排现在看起来就不怎么合适了。

    中小艺术馆的两百多平的小厅,或者是博物馆的屁股大的一小块地方?现在哪里能体现五位线性主义艺术家的身份?现在看来以前的有意向的几乎所有的展馆都不合适了,这趟美国城市展的地方基本全要换!就算不换博物馆,那展厅也要换!五六十公分摆一幅画?现在看来就是扯淡,至少之间的距离要上两米五!

    邹鹤鸣不认为自己手下的五颗晃晃就掉银子的摇钱树,配不上更好的场地!要大艺术馆,要大场地!这些东西该比以前更容易搞到,就凭着五人现在的新锐艺术家的名头。

    想到了这里,邹鹤鸣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夹着雪茄的手轻轻的敲着窗台,开始思考了起来。

    方逸五个正在威尼斯不停的说着话,时不时的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鲁德、克希马四人先后都接受了各自国家的主流媒体的采访。而方逸可没这个待遇,国内的大媒体们不关心这些,连国家馆都上不了头条的事情,哪里轮的到方逸在媒体上蹦跶!况且群众们也不一定关心什么艺术,注意力都放在柴米油盐上,或者放到了正在飞速攀爬的房价上了!

    国内主流媒体关心领导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见了谁,地方媒体也是这样,关注地方领导们干了什么见了谁,有什么重要的指示之类的。

    群众们最关心的似乎还不是这个,最关心的是哪个明星又干什么了,哪个明星有了新剧或者是电影,当然了更少不了谁又被着妻子和丈夫偷醒之类,谁又跟谁好上了,谁又和恋人分手了,因为什么分手的,这类花边。至于威尼双年展在大多数的不明真像的群众心里,说不定还认为就只有电影节呢!

    大众们不知道,不代表这些蹲在一些艺术论坛整日侃大山,扯着艺术的艺术家,或者是准艺术家们不知道,这段时间只要是在艺术坛子里泡着的学生,还有有志于考艺院的学生,当然了更少不了年青艺术家们都开始了一场热议。

    “方逸居然这么一下子就出名了?现在正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大出风头,昨天我听一哥们说什么线性主义五杰!靠!正当红啊,二十三岁!我三十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连展都没混上去!别说这个了,国内出点名的都不愿带哥们我!”路人甲发了这么一句话到了坛子里。

    跟着路人乙就发言说道:“你要是有钱也可以去参展,方逸的那个摊子是自己出钱租的!我一个朋友去现场看过,不大的地方,三个人的作品挤在里面,还挂了上下两层!听他说现场看比作品的照片好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实在话我是没看出来线性主义是个什么玩意儿,看着就像是美国艺术家安德列?科恩的长线条版!”。

    “同意楼上的观点!我也到现场看过,说是写实吧又有点儿飘,整个画面明显的看到层层罩染或者是搓动的线条,说是印象主义吧又不对味儿!就像是一碗杂烩汤似的!”路人丙接过说道。

    “楼上的几位知道什么叫艺术不?你们自己到现场看过线性主义的作品么?看了一张照片就在这里说了?还安德列?科恩的作品?人家五人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比他的写实功夫高!不懂就不要装懂!你让安德列去画人家的作品风格来看看?嘴一张就什么层层罩染,你罩出这样的效果我看看!《艺术评论》都承认五人的技法功夫,你就别说这种丢人的话了!噢!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英国人还有一本杂志叫《艺术评论》!”。这位发言的明显是一位喜欢方逸风格的人。

    路人乙立刻回答道:“别摆出一付无所不知的嘴脸来!英国人的东西就权威了?《艺术评论》说谁牛就牛了?它又不是神!最讨厌你这种人,听外国人放个屁都是对的!不说别的,就是威尼斯双年展现在的水份都很大!方逸这些人就是炒作的好一点儿罢了,要是有人炒我的画,我一准儿卖的不比他差!”。

    “那我不说话了,你说的对!我等着你有一天,把自己的名字贴在双年展上,然后让人家《艺术评论》不承认你的作品!还能让我看着你的画价奔着亨利?波比勒或者是路西安?弗洛依德而去!上大几百万千万美元的!”。

    这时另一位路人丁跳了出来:“大家友好一点儿!没事吵什么吵!方逸出不出名,画卖到多少,还能分你们一点儿不成!咱们谈艺术风格!”。

    路人丙这时接过了口说道:“那我评论两句!方逸的作品总体来说还是有点儿意思的!但上不太,不过你们发现没有?他的作品少了浓厚的中国味儿来,完全就是西化的东西!反正你从他的作品中就看不到太多的中国思想!现在世界画坛上红的几个中国艺术家,哪个不带有很浓的中国风?你像老一辈的赵无极先生的抽象主义作品,我就很喜欢。明显的带有中国哲学思想在里面,就把中国文化和西方的绘画结合的很好!还有程飞先生,丁逸先生!他们的作品都带有很浓厚的中国风!但是在方逸的作品上,你几乎看不到这一点,太西方化!”。

    “同意!中国的才能是世界的!我认为方逸现在红,但的他的作品后劲不足!他必竟是在中国长大,而且是从石艺毕业后才去的法国留学,如果完全走西方的路子,会很不是味道!这样不伦不类的,很难一直红下去!”。

    “赵无极先生是法籍,程飞和丁逸是美国国籍!而且就艺术上来说,不说别的,现在方逸开创的线性主义风格就能甩后面两人几条街去!还什么大师!磕碜不磕碜?一个对于绘画本身没有贡献的人还谈什么大师!我鸟都笑歪了!”。

    “不提国籍,就人家的风格来讲还是中国风的东西!这一点儿你必需承认吧?”。

    “换一个洋女人坐在中式椅子上穿着旗袍,吹个长笛就算是中国风?那我找个中国模特穿上维多利亚的秘密也是中西结合了?”。

    “别管怎么样,方逸现在是红了!顺带着我一个同学也跟着乐了,这小子家里有一幅方逸的作品!前两天问我能不能在明珠换套房子!这小子结婚正愁没钱买房子呢。靠!我为什么就不早点知道方逸!要是早知道我一准几逯住他,让他给我狠画几幅,现在我就不用上班了!对了他的水粉能卖多少?”。

    路人戍说道:“说不准,按着一般国内的拍卖价来说,在国外折腾出点儿小名声的,作品一回到国内,立马在原价上翻个跟头。这过你朋友手里的是早期作品,真不太好估计,要看方逸作品以后的表现!不过算是这样,你朋友运气也是够好的!怎么说也要值个四五十万人民币以上,要是方逸的作品流传的少些,价格就更说不准了!他是怎么得来的?”。

    “他爷爷以前从方逸呆的高中退休,没事的时候去给当时还是学生的方逸作过模特,当时方逸画完把自己的作品签上了名字送给了他爷爷!做为感谢,就这么来的!”。

    “为什么我没这样乐于奉献的爷爷!”

    “哈哈哈!楼上的,你就是有也要呆在方逸的高中才成!”。

    提到了钱的时候,话题就开始跑偏了,每个人都想着如果自己手上有方逸的画,能换成多少银两,甚至有人问够不够家里养个老婆,外面再包一个小的!包括不屑方逸作品风格的人也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论坛里有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听着,而且琢磨起来。这人虽然自己手上没有,但是知道哪里有!而且这一幅画还不是小画,是一幅大画!金钱的诱惑实在是让人着迷,这位看着屏幕,看着这些人的意yin似的讨论就笑了起来!但是心却飞到了那幅画的旁边!

    “怎么样把这幅画毫无迹象的弄到手呢!”这人自言自语的说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