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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时御这次真怒了,俊脸阴沉沉的怒吼,“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抱别的女人?我睡的床除了你谁都不许睡!”
该死的女人怎么就一点也不能够明白他的心?
听了他的话,安幕希在片刻的怔愣后,便是讽刺的一笑,“所以你之前带叶菲然回家她睡的都是地板么?”
厉时御俊眉拧成一团,忽然没兴致调侃她了。
“她没睡过那张床。”
这个真相连他自己都意外,自己竟然阻止过叶菲然睡他和安幕希的婚床。
显然,安幕希比他更惊讶,几乎是目瞪口呆。
也就是在这时,门铃响起,厉时御瞥了她一眼,然后合上她的嘴巴,接着才大步走出去开门。
厉时御这个人从来不接受任何采访,行事也低调,就算被偷拍了,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屏蔽所有网络新闻,所以极少人见过他的尊容。
这个酒店是个三星级,又是在A市,更加没人认出他。
但不管他是不是那个能在商场上翻风覆雨的厉大总裁,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都不容许任何人忽视。
以至于门口的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都被他冷冽的目光震慑在了原地。
而,来人进来之前,安幕希已经下床把方言言的衣着整理好了,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结果是,方言言吃了点安眠药,所以睡的比较沉,但药量适中,不会影响到身体健康,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大碍,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安幕希后知后觉的看了眼酒柜,好在柜门不是封闭式,否则不保证不会引起窒息。
但连奕坤那个人渣也绝对不可原谅!
“怎么回事?”厉时御冷眼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明明听起来像是在关心什么,偏生语气冷的要死。
安幕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厉总难不成是有监视的人的癖好吧?”
厉时御面无表情的睨着她,攸地薄唇一弯,“幻想无罪!”
安幕希,“……”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
安幕希一愣,疑惑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而这时厉时御已经起身去开门。
片刻后,一个男服务员推着一个推车走了进来,接着冲安幕希温柔一笑,把推车上精致的陶瓷西餐盘一个个端了下来,摆放在一张椭圆形的桌面上,不过须臾,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赫然呈现在安幕希的眼前。
惊愕之于,男人已经特别不绅士的率先坐了下去,然后冲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安幕希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看着一桌的美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毕竟她两餐没吃了,而且现在已经是半夜。
刚刚被方言言吓的都忘记了饥饿,现在终于放松下来,她还真顿时觉得饿的不行。
“看着能饱?”厉时御嫌弃的看着她的反应。
安幕希在他对面位置坐了下去,啥也不说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你什么时候点的餐?我怎么不知道?”安幕希嘴鼓鼓的看着厉时御问道。
厉时御不说话,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
俨然一副劳资不想和白痴对话的高冷模式。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饿着肚子办事情,后果自负!”冰冷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
安幕希切着牛排的动作一僵,略微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厉时御也就皱皱没,不说话。
看似浪漫的烛光晚餐,其实只有安幕希一个人在吃。
摸着终于圆滚起来的小肚子,她特别没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
厉时御嫌弃一脸,“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随便?”她不是打个喷嚏都要闪开的么?现在居然对着他打嗝。
“淑女惯了,偶尔随便一下也无伤大雅。”
厉时御,“……”
“怎么厉总看不惯么?那要不你重新去开房吧?这里就留给我和言言。”
赶人赶的倒是很理所当然,厉时御不悦的怼回去,“你如果在继续这个问题,你就会亲眼看到我是怎么把方言言丢出去的。”
安幕希,“……”
行!丫的你狠!
你够狠!
“那你去睡床吧,我和言言睡沙发,ok?”安幕希气呼呼的擦拭了下嘴里的油脂,然后起身,走近方言言,显然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厉时御半眯着眼幽幽的睨着她,靠着椅背,双手环抱,目光意味深长。
他根本不在乎也不用去理会这个小女人说要睡哪里,因为等她一睡着,所有画风都会变。
头痛欲裂!
方言言拍打着额头从沙发上坐起来,安幕希立马惊喜的冲了过去,“言言!”
方言言闻声望去,怔愣,突然泪眼朦胧。
她咬着下唇,曲腿坐在沙发上,别开了脸。
她不想让安幕希担心的,可脑海里时不时还会放映出白天的一幕,还有连奕坤说的那些话,她忍不住难受,忍不住不哭。
安幕希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想哭就哭吧,已经没事了,有我在。”
当你觉得无助的时候,有我在,大概就是最贴心的三个字吧。
在华丽的语言,也抵不过陪伴。
爱情如此,友情亦是。
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喉咙都沙哑了,方言言才停止了哭泣,而安幕希的肩上成功留下了她痛哭的证据。
眼泪和鼻涕。
厉时御看到了,直皱眉头,“脏死了!”
方言言这才发现房间里居然还有别人,而且声音和语气都特别熟悉。
“女人干嘛的时候你一个大爷们能不能适当避开点?”安幕希恼火的朝一边的男人低吼过去。
不识相!
“这是我开的房!”厉大总裁简言意骇,冷沉专制。
该死的女人一心只想赶他走,要知道他可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在这里等到她!
真是狗咬吕洞宾!
已经把眼睛哭红肿的方言言对于厉时御的出现即不满又不解,“小希,他怎么会在这儿?”
安幕希搂着方言言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我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你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去重新开一间房。”
厉时御,“……”
“你的身份证带了吗?”安幕希全然不理会某男的不悦,无比柔和的看着方言言。
“没有。”方言言忽然垂下眼眸,刚止住的泪水又怕啦怕啦往下掉,“包包丢了。”
安幕希一怔,“所有证件都在里面?”
“嗯,连奕坤抓我的时候,我顾着逃跑。”却还是没能逃过……
方言言清秀的脸上渗满悲伤,胸口的位置也疼得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该死的人渣!”安幕希咬牙切齿,“言言,我们报警,好不好?”
方言言泪眼婆娑的看着安幕希,犹豫。
“他不会回头了,你给他再多次机会都没有用,言言,拜托你放过自己好不好?他已经不是最初的连奕坤了。”
心脏不断紧缩着,像是被什么紧紧的箍住了,方言言缓缓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是啊,过去了。
都过去了。
在安幕希爱厉时御的这个问题上,她一直骂安幕希是个大傻瓜,其实真正更傻的人,是她方言言啊……
她总是一套一套的劝解着别人,像个人生哲理家,可自己才是混的一团糟打那个。
安幕希疼惜的拥她入怀,忍不住也跟着湿了眼眶,“言言,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就像你陪我走过一个个梦魇一样。”
厉时御睨着安幕希清瘦的背影,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片刻,他转身,迈进套房的卧室。
淡漠的目光不曾落在方言言的身上。
大概是吧,不关乎安幕希的事,哪怕看起来在悲伤愤慨,也激不起他内心丁点的风浪。
卧室的方向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安幕希不免一怔,却是没有回头。
窗外夜色朦胧,夜风呼啸,安幕希闭上眼睛,难过的咽了咽口水,视线模糊。
厉时御,你可知道,我曾最大的梦想,就是像我陪着言言一样,陪你一同走过所有的苦难。
我本以为嫁给你之后,你就是我的港湾,纵然你不爱我。
却不想,我后来的大风大浪,都是你给的……
……
第二天回到T市,安幕希第一时间就是把车还给安长禹。
不管怎么说,他昨天也算是给她雪中送炭了,她向来公私分明,于情于理她也该说声谢谢,便把安长禹约出来吃午饭。
最近厉时御和顾卓扬的商业斗争闹得紧,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了一家比较低调的餐厅,否则一旦她和安长禹被一些狗仔拍到,指不定又会把安长禹拉入这场闹剧中。
相对隐秘的角落,安幕希扎着丸子头,戴着墨镜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把车钥匙推给坐对面的中年男人,“谢谢,你可以去检查下车有么有破损的地方,我可以无条件出修补费。”
安长禹,“……”
本来还因她突然约他吃饭感到高兴的,她偏偏喜欢对他话里藏刀,不是挖苦就是讽刺。
也罢,他逼的。
“是厉时御带你回来的?”安长禹不温不火的岔开了话题。
安幕希狐疑的看着他,“你告诉他的?你怎么知道我去了A市?”
“我车里装了追踪器。”
安幕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