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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一手举着“八”,一手举着“三”,仍旧枯坐原地,一动不动,瞪着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当然,他早已死去数千年之久,身魂具散的极为彻底,根本也不可能再动分毫。
可我却非常希望,他还留下一丝信仰,为我打开那扇门!
眼看着我被关在石室之中,还不知道小白龙和彩云姑娘得急成什么样。
小白龙!彩云姑娘!”我贴着门缝大声疾呼着。
可那石门仿佛就是一道生死闸门,远远的把我们隔离了开来,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我走到门前,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却是半点线索都没发现。
掏出灵符,接连往石门上甩过去,可也只见光芒激闪,金光乱舞,除此之外,全无变化!
情急之下,我又一边呼喊着小白龙和彩云姑娘的名字,一边挥动着手中神剑连砸数十下。可落在石门上,竟连一个小坑都没砸出来。
无论我花多大的力气,嘶声大喊,门外也半点声音都没有,料想他们那边也是一样。
这可怎么办呢?
我们一行几人进入墓穴地宫,可现在却兵分几处,真不知道初一现在怎么样了!
小白龙和彩云姑娘又想着什么办法来救我。
嘎嘎,嘎嘎嘎……
正在我百般无奈之际,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机簧转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正中出现了个一米多宽的方形孔洞。
借着玉石之光一看,孔洞里边还建有一道斜而向上的台阶。
台阶很长,可是因为角度原因,珠光也照不多远,根本就看不清通往何方。
也不知道是绝仍有思想,为我打开了出口,还是我无意间触动了什么机关,远在天花板上方,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么一孔小洞。
这里不是密封的藏宝密室吗?怎么还多出了一条通路?
我正自犹豫,是从这里钻出去,另辟蹊径去和小白龙他们汇合,还是在这里等我们那他们进来,或者再好好找找线索的时候,猛地听得孔洞上方传来一阵哗哗声响。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紧接着轰的一声,一道激流横贯而入。
我赶忙闪向一旁,但见一股瀑布自那孔洞里横冲而出,哗哗落地。
被我乱砸一气早已不成模样的玉石小山顿时崩塌!
顷刻之间,那大水就淹没了我的脚脖子,并且还在不断上涨着。
“小白龙!小白龙……”
我一边厉声叫喊着,一边狂然敲击着石门。
石门纹丝不动,叫喊声也被淹没在了哗哗激流当中。
就这么一错神的功夫,脚下积水已经漫上了膝盖,大过半数的玉石都淹没在水层下方,可仍透着阳光,散发出点点光亮!
“小白龙,小白龙,你听得见吗?”我一边连续不断的敲击,一边疯狂大喊着。
“不行!不能再等了!先出去再说。”又敲了一会儿,眼看着水位逐渐上涨,马上要到胸口了,我赶忙接连踩踏着墙面,借着水的浮力,猛的向上一跃,两手抓住了孔洞的边缘爬了进去。
那孔洞里全是水,早就把台阶淹了个通透,决堤一般滚滚而入,我也来不及多想,长吸了一口气,猛地一下钻了进去。
里面的台阶细细长长,直通上方,远远望去黑光一片,全无尽头。
虽然我潜水的功夫远远不如江大鱼,可也比普通人要强的多,仅凭一口气足能游出两百多米。
单从压力来看,离着水面应该也没多远,可我接连换了好几张借气符,仍是没到尽头。
就在这时,远在前方出现了一道黑影,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个人。
我朝着那个方向尽力游了过去,临近身边才发现那的确是个人,不过早就已经死了。
脑袋被人砍掉了一半,可却没有半滴血流出来,身上穿着漆黑色的对襟武士服,脚下还套着半截木屐,正一路向下沉落而去。
我没空细看,与那死尸擦肩而过,继续向上。
没过一会儿,接连又有七八具尸体沉落了下来。
所有的尸体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服饰,有的手里还紧握着一柄寒光四射的武士刀,每个人的死法各不相同,有被砍掉了脑袋的,有被刺穿了心脏的,唯一相同的是,伤口上都没有血。
从皮肤的状态来看,这些人都刚死不久,身上还带着丝温热。
又游了一会儿,我随身带来的借气符全都用光了,正发愁怎么游出水面的时候,总算见到了一线光亮。
光亮很微弱,闪闪烁烁随时都可能破灭的样子,我急忙划动双臂靠近了过去。
就在这口最后的气将要用尽的时候,终于砰的一声钻出了水面。
我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打量着周围里的情景。
这还是在地下河水中,不过非常的宽阔,方圆足有十几米,上下无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
河面两边都是竖如刀切一般的黑石崖,水面离着壁顶大约有七八米高,倒竖着一根根尖锥样的石钟乳,哗哗的水流直从乳-头处奔流而下,远从下方望上去,就像一片密集的水管子似得。
方才我见到的那一抹光亮,是一艘巴掌大的小纸船。
船心当中悬着一抹蛋黄大小的亮光,既不是蜡烛也不是小灯,不停地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这样的小船,远不止一艘,成群结对的从上方飘了过来,只不过绝大多数船上的光亮都已经消失了。
随着小船漂流而下的,还有一具具的尸体,都和我方才看见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衣着,一模一样足以致命却丝毫没有血迹的伤口。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都是天照神会的人,可这到底是谁下的杀手呢?
初一的剑锋我认识,小白龙的风刃也不是这个样子的,韩老六应该还没有恢复过来,再说他的古剑很厚重,砍在身体上的伤口绝不会这么细小,是彩云姑娘吗?好像也不像……她不是非常暴力的吗?
我一边向前游动着,一边思索着。
几十米过后,漂流在河面上的小船和尸体越来越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难闻的中药味。
嘎!
嘎嘎嘎……
远在前方,突然响起一片刺耳的乌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