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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温馨的小房子,门窗房顶上都装饰着成亲时才有的挂饰,边上是一张大红色的喜床,魔尊正以一种极为妩媚的姿态靠在床上,冲我眨了眨眼。
我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太美了。
看着她伸手一只手指,略带调皮的冲我勾了勾,我鬼使神差地抬脚走过去,却发现走起路来很不方便,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不见了,现在穿的竟是一套古时新郎官穿的衣服,胸前还挂着一束大红花。
妈了个巴子,我就是再笨此刻也明白了,这魔尊八成是寂寞了,想找我来娱乐一下。
我顿时慌了,也没有了欲望,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嫁给她?不存在的。
可要是不从了她,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离开,而且我注意到李麻子此刻没在这间房子里,天知道阴差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魔尊看到我的疑虑,从床上坐起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道:“放心吧,你既做了我的夫君!你的朋友便会没事。”
威胁的味道十足,我要不从了她,李麻子怕是要废了。可是我不明白魔尊为什么会看上我?她已经达到了无上神级,神位比秃尾巴老李还要高,所以绝不会是欲望来了,想和我弄一弄那事儿。
阴谋?也不像,她想对我做什么,我都没办法阻止的。
既来之则安之,我决定不再闷头苦想,直入主题的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知不知道,几千年来没人能够从酆都带走那件东西,哪怕是每个朝代最巅峰的阴物商人。”
魔尊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我听后一愣,看着手中的永灵戒,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
她好像是在告诉我,永灵戒是她有意送给我的!
“不用猜了,我没有恶意。”
魔尊不再看我,一挥衣袖,我旁边就出现了一个画面。
这是一处被洗劫过的村庄,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断臂残肢,死去的人和即将死去的人,他们躺在尚未凝固的鲜血上,所有人都闭着眼睛,默默接受着命运。
从服饰来看,这些都是平头老百姓,尸体中偶尔有身披铠甲的士兵,应该是个别百姓奋起反击的战果!
这些士兵穿着风格明显不同于百姓,类似于中亚民族,应该是突厥武士。
突厥入侵华夏有两个高峰期,一是南北朝时期,曾大举南下进攻北周,第二次是隋唐交际时突厥再次崛起。
从老百姓的着装来看颇有魏晋风骨,所以我断定这画面处于南北朝时期。
哀鸣还在继续,敌人却已经劫掠别处,所有受伤的人都知道,等待自己的不外乎是死亡。
这时从远处赶来一骑白马,马上坐着一位容貌倾城的女子,她一身红袍,看上去却有股仙气,显然是修行中人。
女子从马上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如同阿修罗界一般的战场,含泪将还活着的人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然后上山砍柴、采药,生生把这些人从死亡线拉了回来。
可是天公不作美,那一年的北周天灾连连,到了夜里,鹅毛大雪从天空落下,女子砍回来的柴火根本不足以抵御寒冬。
越来越多的伤员求她离开,大家都不希望善良的仙女和自己这些烂人死在一起。
可是她却没有离开,而是用自己的修为化作温暖,帮大家抵御了冰雪。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又化了三天,整整六天时间,女子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进一粒米。
等第七天早上阳光出现时,所有人都欢呼着死里逃生时,女子却再也起不来了。
她坐的太久,动不了了!
百姓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大家都哭着喊着想办法救她,可是其中没有大夫,更没有人能够救她这种有修为的人。
所有人都放弃了,哭着跪在她面前,准备送她最后一程。
这时一位云游四海,绝代风华的年轻道士路过这里,从百姓口中得知经过后大为感动,他先用自己的灵力帮女子打通了因长坐而麻木的神经,又把自己的精血灌入女子喉咙。
道士一边用自己的修为护住女子,一边在冰雪深山中寻找珍稀的药材,运气好了还能打到一两只野味。
他看着女子把肉汤一口一口喝完,总是会微笑着点点头。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女子已经恢复了健康,自保已经没有问题。
那天早上她醒来以后,没看到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的粗茶淡饭,她慌了,发疯似得跑出去满世界寻找,都没再看到道士。
她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习惯真的太可怕,她或许已经动了情,却不知道。
我看到这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望向魔尊,魔尊依旧没有说话,挥了挥手画面就变了。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周围没有人烟,只有一口古老的井,女子独自站在井前,看着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她低头望去井底,而里面居然浮现出年轻道士那张俊秀的脸。
她对着井笑了,突然又哭了,泪水簌簌的滑落。
这口井叫做相思井,关于这口井有一个传说,每到满月之时,井里一定会浮现出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人的那张脸。
看完这一切,我什么都明白了,因为画面中女子显然是魔尊,年轻道士则是我。
准确的来说,是魔尊和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魔尊也没再看我,她转过身背对着我,问我能不能满足她这个等了千年的愿望。
这一次她语气里没了威胁,反而是一种祈求。
我不敢去想,她等待了千年才等来一个与恩公相貌相同的人,我又怎么忍心拒绝?
“好!”
我直接答应了,她听后身形一震,继而转身扑进我怀中。
她讲述着她的痛苦,讲述着她在相思井边等了多少年,我则温和的聆听着她的哭诉。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几分钟,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们停了下来。
“我……该走了……”尽管不忍心,但我不得不离开。
她点了点头,幽幽的挥挥手:“你走吧!我知道你不是他,可是我真的很想他很感激他,很想很想……”
说着说着魔尊就哭了,她的眼泪没有落在地上,像是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这正是我需要的鬼眼泪,我想开口索要,却不好意思。犹豫了几秒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毅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