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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韩夫子!请带上他!”耶律银屏大急,马儿离韩夫子越来越远,不由得用契丹语大声喊道。
“来不及了!”杨延融冷静的说道:“他已经是个死人!”
耶律银屏一呆,猛地将头转了过去,只见先前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韩夫子此时胸前正插着无数把刀,但他却仍然在对着自己的方向微笑着!刹那间,耶律银屏的眼泪夺眶而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杨延融一只手勒着马缰,双腿却是迅速一夹马腹,又往王庭外冲去。
“你是谁?”耶律银屏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一直都说的是汉语而不是契丹语。但她此时坐在前面,要回头的话又非常不方便。
“快抓住他,不要让他们跑了!”
“那人是奸细,快用箭射!”
“……”
无数的喊杀声传来,想要阻档住杨延融的脚步,但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他一步领先,在别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骑着马儿远远的跑了开去。所谓一步先,步步先。此时的杨延融就是处处都在领先着,当叛军的命令传下来的时候,杨延融已经快要接近城门口了。
这匹契丹马虽然是匹不错的好马,但驮着两个人的重量又跑了这么远的路,已经有点累乏了,速度也慢慢的减了下来。
杨延融冷静的看着前面已经有无数支弓箭对着的自己的叛军,知道此时自己如果硬闯的话,肯定会被人家给射成一个刺猬。他不想当刺猬,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当!所以,他不得不停下来!
“你倒底是谁?”耶律银屏大声喊道,在一个陌生人的马上令她非常不习惯,她也从来没有这种习惯!眼前的局势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这人不停下来的话,绝对是三尸三命的结局!两个人,一匹马。
杨延融勒住缰绳,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此时已经无须回答。当马儿停住的时候,耶律银屏已经转过头来了。
“二哥,真的是你吗?”耶律银屏又惊又喜,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初在望春楼上结拜的二哥杨延融。
“不错,是我,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杨延融裂嘴一笑,松开手中的缰绳,摸着耶律银屏的脸,说道:“半年不见,你已经长大了,比先前更加漂亮了!”
耶律银屏呆呆的看着他,蓦然,小嘴儿一扁,一把便扯住了杨延融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这么久了才来看我,是不是把我都忘记了?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把我都给抛到了脑后?”
“唉,痛,痛,痛!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耳朵,这么多人看着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杨延融痛得龇牙咧嘴,马上就想要挣脱开来,但耶律银屏的手就像本来就长在自己的耳朵上似的,无论自己如何摇头都仍然不能摆脱她的魔爪。
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耶律银屏这才放下手来,哼道:“现在咱们怎么出去?这些叛军将城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别说是咱们了,只怕是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杨延融使劲揉了揉肯定已经发红了的耳朵,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他们不让咱们出去,那咱们就不出去了吧,就在城中跟他们兜圈子,看看他们能辇咱们到什么时候。”说着,拉起马缰又往另一边跑去。
“快追啊!”
“银屏公主就在他手上,千万不能放跑了银屏公主!”
杨延融这一跑,立时这间就像是在滚油锅里倒了一瓢凉水似的,一下子就炸了开来,四处喊杀喊追之声不绝于耳。
“这匹马儿快要脱力了,现在怎么办?”耶律银屏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看着胯下那匹不断喘着粗气的战马,担心的说道。
杨延融回头一看,远远的追过来无数的叛军,不过好在步兵居多,也不知道那些骑兵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别急,我有办法。对了,三妹,你知道你的父皇和文殊奴在哪里吗?”杨延融一边催促着马儿一边问道。
“父皇?哦,你说的是阿爸啊,在咱们契丹没有父皇这种称呼!”耶律银屏听他说起这个中原汉人的奇怪的称呼,忍不住的纠正了出来。
杨延融翻翻白眼,还不是同一个意思么?
耶律银屏又道:“阿爸和文殊奴应该在供院里面,今天是戒斋日,每个月的今天阿爸都会带着文殊奴去那里的。”
“你给我指方向,咱们务必要去把他们两个人抢出来!”杨延融沉声说道,依着耶律银屏手指的方向又杀了一个回马枪过去。
那些个步兵真是被杨延融这家伙累得够呛,两条腿的人能追得上四条腿的马么?不用想也知道。已经追了半天的那些个辽国步兵们早已累得是气喘嘘嘘,只差两眼翻白了,却突然看到那家伙又骑着马奔了回来,个个骇得面无人色,纷纷朝两边闪了过去。
耶律银屏紧紧抿住双唇,轻声道:“你这家伙还跟当初一样坏,都到现在这地步了,你难道就不怕么?若是被叛军抓着了,咱们可就真的死啦!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同命鸳鸯!”
杨延融心说,有你这样子说话的吗?汉语没学好,就在这里乱用词语,先前说的也就罢了,但你接二连三的说错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若是被其它汉人听到了,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奸情呢!嗯,算了,我都不希得来说你了。少数民族嘛,我理解的。
“你干嘛不说话?”耶律银屏对他的沉默非常不满,伸出穿着小蛮靴的小脚儿踢了踢他的小腿。
杨延融苦笑道:“三妹,你叫我怎么说?呶,前面那里是不是贡院?”,他指着前面一座跟汉人的庙宇差不多样子的大殿问道。
耶律银屏心里一紧,只见贡远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辽兵,有步兵但更多的却是骑兵。人太多,根本就看不到贡院里面的情景,不过打满龙眼大的铜钉的大门却是大大的敞开着。但这些个辽国骑兵们却都没有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辽兵们见到奔过来一骑快马,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延融冷冷一笑,双腿一用力,那匹马儿就像是吃了春药似的公牛一样猛地加快了速度。刹那间便闯进了那密集的辽军里面去了。
疯了!这人真他妈的是疯了!这是所有的辽国士兵们的想法,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单枪匹马的闯过契丹人的军阵的,这人竟然敢闯!你闯就闯吧,却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这使得这些个辽人士兵们连拔刀的愿望都不想升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杨延融就闯了进去,没人哪个傻子会看到疾驰而来的战马而不散开的。所以杨延融很容易的就进了贡院的大门,并且一下子就纵马闯了进去。
这下子,不仅是身后的那些人仰马翻的辽国士兵们惊呆了,就连耶律银屏也是惊呆了,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使自己叫出声来。
“这人完了,连贡院也敢闯,还敢骑马闯进去!他死定了!”这是所有辽国士兵们的想法。
“二哥疯了,这是要灭九族的!”这是耶律银屏的想法。
杨延融也惊呆了,怎么自己这么容易就闯了进来?那些契丹人怎么不来拦着自己?你不拦也就罢了吧,为什么还不冲进来抓人呢?难道他们想让自己留在这里面过年不成?
“三妹,怎么回事儿?好像事情太容易了点吧?”杨延融碰了碰耶律银屏的手臂,不解地问道:“难道是我人品太好,所以他们就这么让咱们进来了?”
耶律银屏气得咬牙,哼声道:“这是我大辽历代帝王的灵位供奉之地,从来没有人敢纵马踏入这里面半步。谁要敢违背了,那是会被抄家灭族的。二哥,你胆子也太大了点。难道就不怕吗?”
杨延融呵呵一笑,没心没肺地道:“没事儿,抄就抄吧。我的家在大宋呢,叫他们去大宋抓人去。”
“呃……”耶律银屏被气得半死,她这才想起来这个二哥可是一个正宗的宋人,要抄家灭族也轮不到辽国去抄啊。
“什么人,胆敢纵马进供院来?难道真不怕死吗?”几声怒喝传来,杨延融眼睛一眯,就看见了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汉子怒气冲冲的站在一座宫殿门口,他身边的几位身穿盔甲的将军手按腰间的宝剑,也是满脸怒容。
“三妹,这些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杨延融说着,轻轻打马到了那几人的面前。
耶律银屏将这些人的话翻译了一遍之后,杨延融点点头,道:“给他们说,就说我今天心情好,想来这里溜溜马,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如果有意见的话,我改天再来。”
耶律银屏咬着牙,轻哼一声,这话当然不能翻译了。这个供院里面供奉着的可是她的祖先们。不仅这些叛军首领有意见,就连她自己也有意见,但此时显然不是有意见的时候。那个穿着黄袍的中年人明显已经看到她了,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耶律银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这里来!这里可是供院,里面供着的可全都是咱们皇族的祖宗。虽然你贵为公主,但你犯了罪一样要被砍头的!”黄袍男子板着脸,眼里爆射出的是丝丝寒光,仿佛要将面前的耶律银屏和那个身着辽国士军一刀砍了似的。
耶律银屏跳来马来,冷笑道:“三皇叔,允许你兴兵叛乱,难道我就不能带人闯供院么?按照我大辽律法,谁若私闯供院那是要抄家灭族的。三皇叔,你把自己的家人全都拉出去砍了吧。哼哼,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你的族人,还是你的亲侄女。”
“你……”耶律述没想到这个侄女儿的言辞如此犀利,确实,耶律银屏说得一点错都没有。若是普通人犯了这种罪的话,抄家灭族只在眨眼之间。若是自己把自己家人给砍了,那我造反还有什么用吗?
耶律银屏冷冷一笑,举步便往大殿里面走去。杨延融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此次叛军的首脑们。只要自己想要出手的话,这几个人根本就是蚂蚁一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过,如果自己把这些人给干掉了,那这次造反就成了一出闹剧,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打吧,你们打得越热闹,我就越开心!
杨延融跟着耶律银屏进了大殿,就见到殿中间正跪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仿佛随时就会倒在地上一般,还是不时的轻咳几声。他的身边站着的却是一个跟李卫一般大的小孩子。他见到耶律银屏和杨延融进来了,顿时叫道:“阿姐!”
这声阿姐杨延融可是听出来了,显然这个小家伙就是耶律文殊奴吧!好像还是自己的学生来着。想起李卫,杨延融不禁一拍额头,“哎哟”一声,自己光顾着逃跑了,怎么把这小家伙给忘了?希望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文殊奴,我的弟弟!”耶律银屏几步就跑了上去,将文殊奴抱在了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不该来的!”病殃殃的中年人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耶律述狼子野心,谋朝篡位,银屏,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耶律银屏放开文殊奴,走到耶律贤面前,悲泣地说道:“阿爸,我是来救你的。”
耶律贤呵呵一笑,却又是一阵猛咳,他吃力的拿出一条锦帕紧紧的捂在了嘴边,神情瞬间苍老了不少。
杨延融看着这个满脸腊黄的汉子,暗暗摇摇头,这就是令皇帝老丈人吃了很多次亏的辽国景宗皇帝么?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些,双眼浑浊,骨瘦如材,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