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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这个年头,新旧世家的荣辱兴衰,基本上已经成了定局,但是朝中一小部分官员,仍旧是出身于老世族,老世族在朝堂上虽说权势没落了许多,但是毕竟是世族,是世家,底蕴还是在的,世家子弟,从小读书骑射,起点就比平民百姓要高很多。
朝中的寒门士子不是没有,有,但是也只是一小部分能够踏入朝堂,每日五更天到太极殿参政议事,大多数寒门士子都是在官府之中做个普通的文吏,有了成绩,再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而这些寒门士子想要做出成绩,也要有机会,在机会方面,世家子弟比那些寒门士子要多的多,不可一概而论。
看似很不公平,但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现状。
而东山县明德书院的出现,那就是有玄世璟在为这些普通庄户家出身的孩子铺路,现如今陛下已经注意到书院的学生了,将来毕业的第一批学生,他们所面临的机会,不会比世家子弟要少,如此一来,朝廷里,位子就这么多,这些学生多占一些,世家子弟就少占一些。
如此,这就触动了他们的利益,碰了他们的蛋糕,他们就不高兴了,不高兴,自然就要生事了。
书院那些学生,没有什么可针对的,因为源头不在他们,这源头,就在于玄世璟。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长安城这边,才有针对玄世璟上奏折的御史,御史参奏简单啊,御史的职责本就是闻风而奏,即便是这一次奏折上的事情都是杜撰出来的,那也是因为看到了那样的场景才有的猜测,李二陛下即便是怪罪,那也只能在心中怪罪,而不能去下旨惩戒御史,因为这是御史的职责所在。
至于玄世璟会不会报复,他们巴不得玄世璟报复,那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揪住玄世璟的小尾巴,继续来整治玄世璟了。
这事儿过去良久,奏折也送到玄世璟面前看了,但是玄世璟就是没有动静,仿佛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夫君,之前长安城的御史这般造谣生事,夫君就一点儿不生气?”某天在书房,晋阳与玄世璟单独相处的时候,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玄世璟笑道:“生气啊,但是不能动啊,他们的目的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我要是生气了,大闹一场,正中下怀不是,这事儿得等等,有句话叫做秋后算账,你家夫君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等到这事儿的风头过去,在别的事情上,我非得好好整治整治那帮子御史不可,我可是很记仇的。”
玄世璟已经数不清楚长安城的御史弹劾了他有多少次了,写了多少污蔑他的奏折了,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些事情,玄世璟可都记着呢。
若是真是他做错了,御史写奏折到李二陛下那里去告状,那他玄世璟认了,错了就是错了,但是这无中生有的事儿,也去告状,平白给人添麻烦,这个可不能忍。
“哦?夫君打算如何整治?”晋阳问道。
“我就不相信,长安城御史台的那些御史真的就个个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底子,让锦衣卫去查,去收集证据,等到收集够了,一并送到陛下面前,公诸与众,让天下人好好看看他们的嘴脸。”玄世璟笑道:“到时候就让他们等着哭吧。”
朝廷对御史这般宽厚不是坏事,但也并非完全都是好事,这不,早就了一些专门为某些人服务的御史,这就是坏事。
御史应该成为皇帝的刀剑,而不是某些人的刀剑,现在就到了剔除御史台里的蛀虫的时候了。
“夫君已经针对他们开始动手了?”晋阳问道。
玄世璟点点头:“没错,就等一个机会了,上次他们污蔑我,虽然事情闹腾的大,但是从庄子上的表面现象来看,的确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上面去,因此,那不是机会,只是上一次的事,虽然在长安城没有多大的动静,但是在这十里八乡,御史台的御史,已经被老百姓骂了个遍,我不能亲自出口骂人,听听百姓们这般骂街,心情倒是挺舒畅的。”
玄世璟不是圣人,他就是一个俗人,那些御史这般行事,他会不生气,只是生气不代表一定要发泄出来,百姓们都是明白人,听到长安那边的传言说御史台的官员污蔑玄世璟,早就骂开了,他们可不是在家里偷偷的骂,而是直接在街上,谈论起此事的时候就是破口大骂。
玄世璟对他们来说,可是恩人,能够让自家孩子上学读书的恩人,自己的恩人因为自己送礼的事儿被人污蔑,这哪儿成,百姓们心里哪儿能咽下这口气。
“兕子,你说我原本在庄子上自己待着好好的,也不去朝堂之中与他们争,他们这又是何苦来招惹我呢。”玄世璟无奈笑道。
晋阳也是捂嘴一笑:“夫君是没在长安,也没在朝堂上与他们争,但是在咱们庄子上闹出来的动静不比朝堂上小,让父皇为之侧目,而且,若干年以后,这书院走出来的学生,会进入朝堂,到时候可就是他们在与那些勋贵争了,父皇向来喜欢人才,若是书院的学生真的能做到如同夫君所说的那样优秀,定然会受到父皇重用。”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财富、地位、权势。”玄世璟无奈一笑:“也是啊,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能成为一个大家族,不就是因为这些吗?想要家族长久兴盛不衰,那就要维持住这些东西,将这些东西牢牢的抓在手中,有些人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家族的大宅院,却是将放眼天下搁置在身后,不能说他们自私,因为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一心为国为民的人有,但是还是很稀少的。”
这样的人,魏征算一个,可惜已经死了。
“那夫君你,是不是这样的人呢?”晋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