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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孝果能成为玄世璟的女婿,当初两家能够在那样的形式之下提前让他俩成亲,也并非是玄世璟想要卖人情给窦家,若是窦孝果这个人不值得玄世璟肯定的话,那说什么这件事儿也成不了,玄世璟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婿的为人,知道他的性子,浪子回头金不换,是好事,但是不代表你回头了,你这个人的能力在官场上就值得肯定。
窦孝果没有什么大本事,会骑射,但是算不上好手,大唐尚武,但凡是世家子,骑射都还能拿的出手,窦孝果的身手,在世家子当中,只能算中下,至于读书,以窦孝果以前那纨绔的性子,读书能好到哪里去?
窦孝果比起朝中大部分官员,可以说是文不成,武不就了,要是做一小官混混日子,倒够了,但是他现在是礼部的侍郎。
暴露在这么多人眼前,没点儿真本事,早晚会被人替代的。
早前有朝中有玄家,有窦家,现在玄家退出朝堂,就剩下他本家窦家了,窦孝果不是窦家嫡系,在窦家的分量,也不会那么重了,往后窦家想要发展,窦孝果不是他们着重培养的对象,窦家的嫡系还是在的,就算窦孝果他爹还活着,那也是窦家的老二,不是老大,窦孝果身为老二家的孩子,又跟窦家分了家,自己独立门户了,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窦孝果这玄家女婿的身份随着玄家离开朝堂,离开长安城,也就不这么值钱了。
人走茶凉啊。
玄家的关系,交往的是玄家,不是窦孝果,人们的思想总是觉得,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玄家留在长安城的关系,不会去支持窦孝果。
当然,程家除外,程家人会关照窦孝果,但是不会为了窦孝果去做更多的事。
综合这些事情来考虑的话,窦孝果在礼部侍郎的位子上坐不久。
要么,他被降职做个小官,要么,就得出事儿。
窦家想要重回巅峰,朝中必然少不了一番厮杀,窦孝果很容易成为炮灰,以为他容易被人针对。
玄世璟临行之际,也没有什么好跟窦孝果说的,因此就只能将窦家与朝堂的形式说与他听,让他以后在朝中,自己小心。
将话与窦孝果说明白之后,也全是给他打了一个预防针了,朝堂风波过去之后迎来的可不是像人们想象之中的平静,而是更多的暗流涌动,窦家弱势,玄家退出,因为钱庄案世家大族战战兢兢。
再加上后来来俊臣在朝中干的事儿……
事情过后,朝中的官员们就害怕了?就消停了?
不,他们会更疯狂。
因为现在是到了分蛋糕的时候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权利争夺,可比来俊臣在朝中折腾来的更加血淋淋,更加的可怕。
谁不想做人上人?谁不想手中的权利更多一些?
来俊臣为了什么才会这般疯狂?
一切都是权利啊。
想到这些,玄世璟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是陛下想要的吗?
当初陛下想到这一步了吗?
他想要看到朝臣的争斗?
若这是李承乾的本意的话,那就不得不承认,李承乾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不愧是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的人。
要是让玄世璟来说的话,他想起了后世的一个皇帝,那个躲在宫中修仙三十年还能掌控朝政的皇帝。
要是之后窦孝果和安安两口子在长安城待不下去了,那也不妨到泉州定居,这样一来,一家人还能团聚呢。
“岳父大人说的话,小婿谨记在心。”窦孝果拱手说道。
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里最是清楚明白,官场如何,他看的清清楚楚,若非已成家立业,不久之后将为人父,因为在官场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实在是太累人了,这种劳累,他并未跟旁人提起,因为,窦家不允许他累。
至于方才玄世璟跟他说的话,窦孝果是深有体会。
关于窦家。
窦家如今,多一个做官的,那也是门面,那也是势头,更何况是礼部的二把手这样的官职了,窦家更不允许窦孝果放过,哪怕他德不配位,现在,也要让他强行做下去,窦家需要窦孝果为别的窦家人去铺路,等到他们的人进入朝堂之后,那他们在朝堂上就能够报团取暖了。
比起做官,窦孝果倒更喜欢经商,以往还未曾成亲的时候,窦家的部分生意就是他在打理。
但是商人的地位不能跟官吏比较。
要是之后有机会的话,或许,赚钱养家,肯定不难。
至于如今窦孝果还在官场上挣扎,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为了安安。
他不想靠着窦家给的财帛分家之后坐吃山空,然后吃软饭,安安的嫁妆一大笔,这更是刺激了窦孝果要养家的心思,自己夫人的娘家厉害,在岳父还在朝中的时候,势头更盛,他要是连个上进的心思都没有,谁都会看不起他,而且。也会辜负太多人对他的期望。
哪个男人没有自尊心?不是坏事儿,反而会激励他。
一旁的安安,已然是泣不成声。
“好了,安安,不要难过,小心动了胎气。”晋阳在一旁安抚着安安。
安安哭着看向了窦孝果。
“夫君,我们能一起走吗?”
未等窦孝果说话,玄世璟呵斥道:“胡闹,你夫君还是朝中官员,哪儿能像你说的这样,说走就走?还有窦家的情况,你也不想想,你和孝果虽然自立门户了,到你们也依旧是窦家的一份子,窦家是个大家族,事情复杂着呢,以前跟你讲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说到这里,玄世璟叹息一声:“安安啊,你现在就是你们这个小家的当家主母了,以后遇事多想一些,稍微收敛一下以前的任性,有的时候,别让你夫君难做,爹知道你舍不得爹娘,但是人啊,得学会长大,长大了之后,就需要独当一面了,放心吧,你是爹娘的女儿,爹娘心里记挂着你呢,从泉州到长安城,虽说路途遥远,但若是乘船顺流而下,也不过一个月半个月的路程,见面还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