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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他忽然俯唇,一个轻巧的吻,落在了顾欢的樱唇上……
苏映婉面色惨白!
白慕西更是怒火中烧。
顾欢瞪眼石化了。
这厮是要干嘛?存心跟她过不去么?
她刚想张嘴咬他,他却狡猾地挪开了,转而将唇暧*昧地贴近她粉嫩的耳畔,轻柔吐道:“你这小嘴儿敢再说一次小俩口,我就撕了它……包括你身*下的那张嘴儿……”
嗓音虽是清逸,却透着浓郁的威胁,以及……那含沙射影的性*暗示!
顾欢脸庞陡然一红!
乖乖噤声。
只是狠狠用眼光里的刀子,一刀一刀猛插在他身上!
苏映婉被方才北冥墨的那个吻,骇到了。
娇柔的脸颊上早已淌满泪水,幽怨地看了一眼北冥墨:“你真舍得么?墨,我们十年的感情,你真舍得么?”
十年!顾欢心弦震撼!
却只听北冥墨依旧冷淡的嗓音,轻轻划过耳际:“任何事情,都有该结束的时候。映婉,是你要结束的,而我,只是没有异议。”
好冷酷的语调。
仿佛十年这个数字,在北冥二少的眼底,不过是指间流沙,转瞬即逝。
仿佛十年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任何事情,都有该结束的时候。包括感情!
顾欢心脏颤然了。
此时,游艇上响起悠扬的音乐声。
人们开始纷纷起舞……
旋即,北冥墨搂紧顾欢,径直转身朝舞池里走去——
任由苏映婉呆站那里,面如死灰,默默垂泪……
*
被他强行带入舞池里,被他强行拥着慢舞。
顾欢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玩偶娃娃般,任由他操纵。
“那个……北冥墨……”她从他宽厚的怀里仰起头来,嗓音有些发哑。
望着他完美线条的下颚,刀凿般棱角分明的俊脸,她唏嘘不已。
怎会有这般薄情寡义之人?
一声结束,便结束掉和Soso的十年感情么?
不知为何心会隐隐痛了。
许是替Soso哀默,又许是替那个暗藏心底的自己默哀。
抖着唇,她低问,“北冥墨,你真的要抛弃Soso吗?你们十年的感情真的一句‘分手’就彻底玩完了吗……那,那你们的儿子怎么办?”
北冥墨好看的眉峰不禁蹙紧,垂眸睨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唇角微微一抿,眸子沉得怵人:“谁告诉你,那是我和她的儿子?”
“额?”顾欢怔松稍许,几乎不敢直视他骇人的眸光,吞咽了一下,“……不是么?”
他忽然扯唇凉薄一笑,“顾欢,你好象很在意Soso,很在意我的儿子,为什么?”
她被他盯得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哪有什么为什么?谁、谁说在意了?”
“呵……”破天荒的,他笑了。
在顾欢的记忆中,这千年冰山的面瘫男,笑容几乎是不存在的!
然而,只要一笑,绝对是排山倒海、惊天动地的!
她顿觉毛骨悚然!
他刀锋般的眉梢轻佻挑起,深戾的瞳仁里漾出戏谑的眸光,蓦然俯下身,凑近她耳旁轻吹了一气——
“顾欢,承认吧,你在意的其实是我。”
她耳边荡起一阵酥麻,直入心底。
脸颊倏然一烫,她眨了眨翦羽,内心的几千只小麋鹿又奔腾起来了,四处乱撞。
“去!你这么没品,这么薄情,这么负心,谁在意你这现代陈世美啊!”她不知自己为何说这话的时候,心跳得厉害。
他俊冷的脸阴沉了,环住她腰肢的手,蓦然桎梏——
“我跟Soso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她本就不是我的妻,我也并没有因为不要她而去娶裴黛儿,这算哪门子的陈世美?”
他冷厉的气息,充斥进她的鼻息间。
瞬间将她包围,仿佛被他扯进冰窖那般,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好,好吧……就算我失言了……”凝着他冰魄的眸子,她气势顿时软瘫一截,咬咬牙,暗骂自己没种!
他的指节这才暗暗收了力度,大手随即顺着她的腰臀,暧*昧撩人地摩挲。
致使她后背泛起阵阵酥麻……
她的慌乱尽收他眸底,他削薄的唇微微一扬,眸子深黯:“考虑好了吗?”
“嘎?”她一怔,显然还没跟得上他的思维转速,“考虑什么?”
“爬上我的床啊。”他说得轻松无比,唇齿间流窜着性的味道……
顾欢嘴角抽搐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北冥墨,不过是分个手,有必要这么作践自己么?”
“嗯?”他拧眉,眸光疑惑。
“什么做你的情人,什么七天赌约,我看你根本就是分手寂寞症、车祸后遗症!”她咬咬牙,“因为你根本不能接受Soso主动跟你提分手,因为你无法承受失去白月光的痛苦,所以你拿我来气她,所以你企图从我这里寻求安慰!北冥墨,我告诉你,我不会做你的慰藉品!”
她越说越激动,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
为何那晚会突然要她做他的情人,原来他和他相恋十年的白月光分手了!
他不过是找个人抚*慰罢了!
她心忖,哪怕那天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他都有可能说出那句‘做我情人’的话吧?
混蛋!
她竟然还为此心动过!
顾欢今晚算是彻底清醒过来,虽然此刻心有些痛痛的……
睨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他眸光一醉,粉扑扑的格外可爱。
好半晌,他才扬起唇,嘴边噙笑——
“慰藉品?”亏她想得出来,他笑,“你就这么低估自己?”
她眸子喷火,“难道不是吗?”
越看他那张没心没肺、似笑若无、阴森沉沉的笑脸,她就越头皮发麻。
这厮怎么可以连笑容都迷人到这般人神共愤?
他怎么能够在放弃与Soso的十年情之后,还可以如此云淡风轻?
甚至恬不知耻地搂着另外一个女人谈笑风生?
这厮特么是什么构造做的啊?
仿佛她愈恼火,他愈开心那般,终是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旋即,修长苍劲的指节,勾起她纤细的下颚。
深潭般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轻启薄唇吐道——
“顾欢,我只说一遍。Soso不是我的白月光。”
她眸子一怔。
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他俯下唇,将她红缨的朱唇悉数吞没……
*
呆愣在游艇甲板上的苏映婉,脸色苍白。
若不是白慕西扶着她,恐怕她盈盈纤瘦的身子都要倒下去了。
“老白……他是在吻那个女人吗?”苏映婉颤着嗓音,“你瞧见了吗,他笑了……他刚刚对着那个女人笑了啊……”
白慕西严肃的面庞里,透着隐忍的怒火,安慰着她:“Soso,我想北冥二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不——”苏映婉凄怆地摇摇头,眼泪潸然滑落,“绝不是鬼迷心窍那么简单的……”
否则,素来冷静自持,几乎永远都是一副冰山雕塑的北冥墨,怎会那般轻易就对那个女人展现笑容?
笑容啊!
苏映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正因为看见北冥墨那甚至不曾在她面前展示过的笑容,她才彻彻底底疯了!
原来……
北冥墨也是会笑的!
十年后的今夜,苏映婉才真正见识。
“你别胡思乱想,你毕竟跟了他十年,你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谁取代的!”白慕西始终深信,北冥墨之所以变心,一切都是因为顾欢的出现!
“十年?老白你也觉得十年不易,是不是?”苏映婉惨淡一笑。
“当然了!试问人生有多少个十年?Soso你放心,北冥二最后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白慕西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有几分把握。
苏映婉哭了。
哭得楚楚动人。
就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北冥墨终于告诉她一个真正的事实——
他们分手了。
即便是走过十年,即便是她这十年来一直死心塌地守候在他身边,从十七岁一直守候到二十七岁。
可最终,还是敌不过时间,躲不过命运……
“呜呜……老白,我错了……”她泣不成声,泪眼婆娑地望着舞池里肆意拥吻的两人,“我错在那日不该逼他啊……老白,我也以为我跟他十年了,我们的关系应是牢不可破了,一切都该水到渠成了……可是,还是没用……老白,是我错了,我不该负气跟他说分手的,我错了啊……”
她怎知,一语成谶。
那句‘分手’,他竟当真。
若她一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维持原来的样子,安安静静呆在他身边。
哪怕他冷得若即若离,哪怕他从来不会甜言蜜语,哪怕他也从不对她展现笑容……
可那就是北冥墨啊,她甘之如饴!
*
顾欢,我只说一遍。Soso不是我的白月光。
北冥墨这句话在顾欢的脑海中回荡过千百遍,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撩*拨着她的心。
他那冰凉的唇瓣,一再霸道地侵袭着她。
仿佛所有的意志都被他一层一层剥*落干净……
直至脑海里残存的最后一道防*线,迫使自己强行从他的吞噬中挣脱出来——
“唔……放开……”
她慌乱的挣扎着,他却桎梏得很紧,丝毫不肯放松。
情急之下,她唯有张嘴——
“嗯……”北冥墨沉了沉眉,唇瓣被她狠狠一咬,疼痛蔓延。
他松开了她,从她的唇齿间抽离开来。
“顾欢,你这只野猫儿!”他低斥一声,眉心不经意地拧紧。
她的牙尖嘴利令他眸间闪过一丝愠恼。
“北冥墨,一次次这么占我便宜很爽是么!”她杏目圆瞪,红唇被他吻到肿胀。
他双唇一抿,不置可否地轻笑了笑,继而搂住她继续跳舞,丝毫不在意会场里早已因为他们方才那公然一吻而引起不小的搔动。
苏映婉在暗处看得泪眼婆娑。死死扯住白慕西,不让他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