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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绿色xiao说网》夜伴读】
一听见这声音,杜维的眉头先是紧紧的缩在了一起,随后才舒展开来。沉默了会儿,嘴角轻轻一笑,声音带着些许嘲弄的味道:“还真让我吃惊啊。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这么忽然响起,倒真让人吓了一跳。”
他缓缓转过身来,身后,一个俏丽的身影悬浮在那儿,鲜红的长袍,银发如丝,相貌清丽,只是那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甚是寒冷。
“我以为,你只会在我喊救命的时候才会出来呢。”杜维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见了,我是该喊你魔法生物赛梅尔呢?还是该尊称你‘曾曾曾祖母’大人呢?”
赛梅尔面沉如水,似乎对杜维的这两句调侃并不在意,眼神清冷,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异色,她看了杜维两眼,摇头道:“我告诉过你,不管如何,你是罗林家的后人,总是喊救命,真是堕了罗林家祖先的威名。”
“那么你呢?”杜维眼神凝视着对方:“堂堂的赛梅尔,大陆传奇占星术师,我的曾曾曾祖母,却故意假死,把自己封印在一副油画里,难道就很威风吗?”
两人的眼神交错,仿佛都激荡出了一连串的火花一般,过了会儿,赛梅尔才低下了头去:“你……知道了?”
“后来才知道。”杜维淡淡道:“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露着小腿在我面前跑来跑去的魔法生物,居然真的是我的曾曾曾祖母啊。祖母大人,您隐瞒得我好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赛梅尔的身影仿佛有些颤动。
“生命。”杜维的声音很严肃:“当年年幼地时候,我或许会被那番什么魔法生物的话蒙骗。但是现在……至少我得知了力量等级的真谛。哼,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可不是赛梅尔能做到的!除非是神级之上的,比如远古的魔神,才能有能力创造生命。而我的曾曾曾祖母大人,虽然是大陆第一占星术师,可是要创造一个生命,恐怕也不是你能做到地。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眼神里闪动着光芒,盯着面前的对方:“你,不是什么魔法生物,你就是我的曾曾曾祖母,赛梅尔本人!”
沉默……
杜维的最后一句话,让赛梅尔的脸上有些动容。可是她却并没有立刻反驳或者争辩,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的表情却渐渐有些晦涩和黯然。
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我……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她地笑容里带着一丝凄婉:“当我被你唤醒的时候,我也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魔法生物而已。可是……其实我不是。我只不过是让自己假死。然后,给自己下了几道封印。直到后来,封印才渐渐的解开,我才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往日地记忆。慢慢的明白了……我,原来是我。”
“为什么呢?”杜维摇头:“为什么要这样?”
赛梅尔的脸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当初我给自己下的封印,并没有完全被解开,我还有一部分记忆,始终无法完全找回。所以,很多疑惑,我自己也不明白。”
杜维想了想:根据传说,这位曾曾曾祖母。当年是因为伤心丈夫地去世,后来郁郁而亡的。其中毕竟涉及到了对方的一些伤心事和隐私,他也不好多问,就摇头道:“不管如何,你……很久没有露面的。我还以为,你已经找到了脱离我的办法,早就离开了呢。”
“我……对不起。”赛梅尔似乎有些歉意:“你遇到了几次危机,可是实力层次相差太多。我也无法帮不了你。所以。我没有露面。你去那个海外的岛屿上的时候……我……我……”
“你怎么了?”
“我不敢露面。”赛梅尔的眼神里忽然露出了一种深深地恐惧来,她的这种恐惧。不知道从何而来,却溢于言表:“那个叫克里斯的家伙,它的身上有一股让我畏惧的气息,在你面对它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的勇气都被抽光了,绝对不敢在它面前露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也没有见过这个克里斯,但是当你面对他的时候,我却就能感觉到那种让我畏惧地气息,那种恐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连一丝都不敢动弹。”
杜维皱眉。
“我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有恢复,一些封印没有解开。”赛梅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试图给自己弄一俱肉身,似乎记忆里有一种办法,能让我可以真正地复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持着一个灵体的状态。”
说到这里,她用力摇了摇头,脸色陡然一板,看了杜维一眼,语气也变得冷漠了下来:“这些我不用和你交待。总之……你现在手里看到地这副地图,我却能认得出来,这是当年我自己亲手画出来的。”
“你?”杜维疑惑道:“你是怎么得到这种东西的?这是皇室的机密,你怎么能弄到?而且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东西?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赛梅尔摇头,她的神色坦然:“你的问题,我自己也没法回答。我唯一能记得的记忆,就是这副图的确是我亲手画的,我认得我自己的笔迹。至于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在星象馆……我想,大概是我当年短暂的担任星象馆馆主的时候,悄悄保存在那里的吧。”
杜维眼睛一亮:“对,这个倒是可以说的通了。你昔年曾经担任过馆主,还曾经也是宫廷首席的占星术师。也只有身为宫廷首席占星术师,才能有机会进出皇宫!可是……这通往白塔的秘道,倒是是……”
赛梅尔盯着杜维:“你想知道答案地话。为什么不从秘道进去看看?”
杜维立刻脸色一变,陡然盯着赛梅尔望去。他的语气严肃了起来:“我记得,你可不是一个喜欢冒险干这种荒唐事的人啊!白塔里有一大队宫廷魔法师守护,里面据说还有阿拉贡留下的守护的强大魔法阵,还有……虽然有秘道能进出,可是皇宫里,难道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这涉及到了皇室最大的隐秘和铁律,一旦弄出事情来……麻烦可不小!”
赛梅尔漫不在乎的挑了挑眉:“可是。我地记忆告诉我,这件东西似乎很重要。当你得到这份地图,我认出了它,立刻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怎么的,我隐隐的感觉到,这地图里最后指引的那座白塔的内部,仿佛有什么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或许,我能因此而解开我身上所有的封印呢。”
杜维撇嘴:“我可不想惹麻烦。不管这白塔里有什么。这是皇室的隐秘,我犯不着在现在这种时候去招惹皇室我现在要烦心地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赛梅尔还想多说什么,可是一看杜维的脸色,却忽然笑了,故意悠悠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东西毁了?你把它那么仔细的收藏起来干什么?难道不是打了主意。想以后……哼哼,杜维,别浪费时间了,我可太了解你的性子了。这种事情。既然勾起了你地好奇心,如果你不顺着这秘道进去看看的话,恐怕你晚上连觉都睡不着的!好了,现在时间还早,你还有时间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就可以动身出发了。”
杜维瞪着眼睛看着赛梅尔,过了会儿,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算你赢了。”
这一天地时间,公爵府里曾经也有不少访客,都是一些帝都的贵族,听说了杜维不日即将奔赴前线,前来拜访这位未来的前线统帅,拉拉关系,告别一下。
可杜维一律不见外客。
白天的时候,杜维闭门。好好的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傍晚起床之后。又准备了一些东西和工具带好。想了想,终于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薇薇安和乔乔。否则的话,以乔乔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肯定是要吵着跟着去的。
自己答应去秘道里看看,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地好奇心,并不想真的做什么,可如果带了乔乔去,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了。
晚上,当时钟敲了十下的时候,正是十点整,这个时候,按照惯例,皇宫的各处进出的门户都要关闭上锁了。
百十队御林军,开始按照轮值巡逻的路线,在偌大的皇城里到处巡视。而一过晚上十点,皇宫门关闭,除非是重大军情国事,否则的话,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得进出皇宫了。
这个时候,在皇城地东北侧,距离皇城之后地引水渠畔,杜维借着黑夜的掩护,一身紧身地黑色装束,猫着腰跑到了水渠边,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水渠里,他没有直接跳,因为担心跳水会发出水声。
这引水渠是从澜沧运河引进皇城里来的人工河,日常里皇城里的用水都是两条这样的引水渠进出,一条进,一条出,如果遇到战时的话,这引水渠还可以起到护城河的作用。
两条引水渠,从两侧将皇城包围在了中间,只有正前方留下了一个宽大的皇城广场当日政变的时候,大皇子就是在那个地方发动的。
这两条引水渠修建于一千年之前,后世也经过了数次翻修,地下的水道,老渠加上新渠,引水道错综复杂,还有一些老的渠道因为后世翻修之后,地形高低变化,就已经干涸不再使用了。
杜维没入水渠里之后,游了会儿,就没入了地下,那水渠之下,这个季节的水还是很冷的。不过对于杜维这种变态的身体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了。
一路往下潜水而行,很快就游过了水渠露天的一段,到了地下的暗渠。而这个时候,前方地渠口,却是一道坚固的铁栅栏,将暗渠下挡住了去路。
这也是一个防护的作用,否则的话。堂堂的皇宫,岂能随便让人从这水渠里游进去?
杜维潜在水中,游到栅栏前,牵手捏了捏,铁栅栏上满是铁锈,可是那每根铁栅都犹如手臂般粗细。杜维双手握住,以他现在强悍的肉身的力量,就看见水中那两根铁栏在他的手中缓缓地变形。很快就被扭得弯曲了过来。
冰冷的水下,周围一片黑暗,杜维失去了灵敏的感知能力,空有一身蛮力却也无法看清周围的道路。幸好还有赛梅尔,赛梅尔身为灵体。却是不惧黑暗的,不时的指点之下,杜维在暗渠之后,过了几个暗流。穿越了足足六道栅栏。
这水渠实在有年头了,虽然每年都会清理河道,但是毕竟这下面的暗渠里,实在是累计了不少污迹,杜维一路游过来,虽然不惧寒冷,但是这气味却实在难受。
终于,暗渠之下。到了一处水势略低的地方,他浮出了水面,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上还沾染了几根绿色的水藻之类的东西。
“前面,左边拐弯之后,会有墙壁上是一个封死的铁门,拧开之后。就是已经废弃的老渠了。”
听了脑子里赛梅尔直接传来地指点。杜维苦笑了一声:“这皇宫在地面上看着光鲜得很,哪里知道这水下却这么肮脏啊。”
赛梅尔在他脑子里冷笑道:“这水渠是日常用水。也只是供应那些皇宫里的侍从们用来日常擦洗打扫用的,皇宫里真正的饮水是从城外运来地清水。自然没有人在乎这里是否干净了。”
转过了弯道之后,水渠之前变作了几个分渠,渠道口却狭窄了很多,那大小,绝对不是人类能钻进去的了。这也是自然,毕竟这水渠能进入皇宫之下,这种设计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不过,杜维在赛梅尔的指点之下,果然找到了墙壁上的一个小小的铁门,那铁门年久失修,上面的锁都已经锈死了,别说没钥匙,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
杜维只能拔出带在身上的匕首,割开了锁,可是推了推,门却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赛梅尔苦笑了一声:“我刚才潜过去看了……不是门的问题,而是门地后面,老渠有些地方坍塌了,掉下来的支撑石板,将这门堵死了。你只能想办法把这门割开才能进去。”
杜维哼了一声:“这种老古董年代的东西,早知道就有麻烦。”
他也懒得用匕首去割。这个时候,他现在强悍的身体就越发的体现出好处来了,双臂抬起,轻轻吐了口气,一用力,一声闷响,他的双手居然整个儿生生的插进了那铁门里!
随着双手狠狠一掀,嘎吱一声,那铁门就被他整个儿撬开了。
顿时,里面一股石屑灰土扑面而来,杜维咳嗽了几声,用水泼了泼,从怀里摸出了一颗戴在身边的夜明珠丢了进去,夜明珠幽暗地光芒之下,之间里面地这条老渠,极为狭窄,恐怕只有一米见宽,如果不是杜维这种体形修长的人,换了是一个身材略微粗壮一些地壮汉,都绝对别想爬进去。
里面的老渠,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无人问津,通道里空气浑浊,满是尘土,偶尔还能听见有老鼠吱吱嘎嘎的声音,杜维只能硬了头皮钻进去,勉强在里面匍匐前进。
以这种难受的姿势爬行了大约有数百米之长,前面的地势才略微开阔了一些。
黑夜之中,皇城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远处,一队巡逻的御林军,举着火把走过。
这个地方是皇城里一个略微偏僻的侧院,住在这里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真正的皇室贵族。而是一些颇有身份的宫廷男女仆从官员的住所。
这个院子之外,原本是有一个喷水池地,只是那个喷水池下连接的是老渠,自从老渠废弃之后,那喷水池自然也就废弃了,早就被铲平了,搭建成了一片花圃。
这个时候,黑暗之中。花圃里,地面陡然翻动了一下,在一片黑色的土壤翻起之后,杜维双手拖着一块石板,悄悄钻了出来。
“不用担心,巡逻的士兵已经过去,朝着北边去了,最近的巡逻士兵距离你也有五百米之外。”
脑子里。赛梅尔提醒杜维。
杜维哼了一声……赛梅尔到有这么一个好处,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离开自己很远的地方。而且她的灵体,常人是看不见她的。杜维现在失去了敏锐地感观力,可是有赛梅尔在周围侦察,倒也不怕会忽然有巡逻的人逼近了自己却措手不及。
在花圃里蹲了会儿。杜维盯着前面的那栋建筑看了会儿就是这个地方了!
傍晚的时候,杜维和赛梅尔在家中书房里,对那份地图研究了很久。
虽然地图里标明的,皇城之下的通往白塔下的秘道有好几条。但是毕竟那是一千年之前的东西了。而现在嘛……随着年代久远。物是人非,有几条秘道,虽然明明知道确切地位置,却是根本别想进去的了!
比如,杜维就辨认了出来,那地图上标明的,有一个秘道的入口,是在皇城西南侧的一个侧殿里在一千年之前建造地时候。皇城的西南方是养马的地方,似乎很容易潜伏进去……可现在,杜维却是知道,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御林军驻扎的营房了!!想从那里进去,难度恐怕不低。
而还有地地方,比如地图上标明的一个秘道的入口,在御花园的一旁,原本是存放园丁工具的房子。可后来。因为辰皇子喜欢花园的景色。就把那个房子调拨了过来,重新扩建了一翻现在那个地方是辰皇子的书房!想进去?可能吗?
只有眼前这个地方就有一个秘道的入口。傍晚在出发前研究好了,这个地方,杜维根据图纸上地标注,加上他对现在皇宫里地形的记忆,记得这个地方现在是让一些宫廷侍从和宫廷官员居住的场所,守备并不严密,或许是一个潜入秘道的好地方。
他在花圃里待了会儿,然后等了会儿,确定了那建筑里没有人声,这才飞快的窜了出来,身子几个起落,就犹如一阵轻风一般,飘进了那座建筑的屋檐之下。
“哼,你现在魔法退步,但是武技倒是成长了很多啊。”脑子里,赛梅尔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讽刺。
杜维也不吭声,心里却冷笑道:“废话,我自从丧失魔法之后,这些日子在家养病,可是没少磨练自己的武技,那套弓月舞已经练地很有点模样了。只是魔力丧失之后,却连缺月五光铠和计都罗喉弓都没法召唤。只能给自己造了一把模样相似地铁弓使用。”
潜入屋檐下之后,忽然一阵风吹来,只见房梁之下,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杜维顿时身子一震,仔细看去,这才松了口气,却是不知道谁在这里挂了好几串风铃。
这座建筑里冷冷清清,却仿佛也没什么人居住,只是杜维走进来之后,却闻到了一股子淡淡地女人用的香水的气味。
只怕住的是什么宫廷的女仆或者女官吧。
杜维皱了一下眉头。
偌大的建筑里,走廊两旁分割出了四五个房间。幸好这个地方的格局是在老房子的基础上扩建的,还勉强能辨认出地图上指点的方位。
冒着腰窜过走廊,来到一扇窗旁,杜维却忽然皱眉顿住了。
地图上标明的,一个秘道的入口似乎就应该在这里面……可是,站在外面,却依稀的听见了,里面似乎有人轻轻呼吸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正在酣睡。
“有人?”杜维皱眉。
倒霉啊……别的房间都没有人,偏偏这个入口的房间。却有人在里面睡觉?而且,闻着淡淡的香气,似乎是一个女人。
“弄晕了她。”赛梅尔淡淡道:“小心别露了痕迹。”
杜维哼了一声,正要翻身进去,忽然身后的屋檐下又是一阵风铃地清脆动静。随后,房间里的呼吸声音陡然顿了一下,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仿佛有脚步声,似乎是有人从床上起身起来。
片刻之后,房间里,点燃了烛火,一个女子的身影隐然映在了窗户的轮廓之上。
“唉……这些懒惰的家伙,晚上又忘了把风铃收起来了,明天可要好好的责骂她们一顿才行。”
里面的一个女子地声音,听上去嗓音悦耳。甚是动听。
杜维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在窗外,静静的等了会儿,只盼这个女子快快关了灯重新去睡觉,可是等了会儿,却听见房间里。女孩仿佛穿上了衣服,却坐在了窗台下的书桌旁,轻轻叹了口气,却又听见了哗哗的纸张声音她。居然半夜爬起来读书了?!
杜维脑袋上就开始出汗了。
他不怕别的,而是夜晚潜入皇宫里,如果被人发觉了自己的身份,那麻烦实在不小。他现在的实力,要想大摇大摆地杀出去,倒也不难。可是要悄悄进出,还得不让人发觉自己的身份,可就有些难度了。
这个女子。早不看晚不看,却半夜被风铃声惊醒,居然看起了书来……这不是要了人的命嘛!
杜维在外面心里焦急,这房间里的女子却伏在书桌上,借着烛火,翻着书页,却仿佛看得痴迷,过了不知道多久。陡然就听见里面一声长长的叹息。那清脆悦耳地嗓音,忽然低声幽幽道:“好一个‘只恨身为女子。不得时也’,郁金香公爵大人这番言论,恐怕明天不知道怎么和公主去解释了。”
夷?
忽然听见里面的女孩说出“郁金香公爵”这句话来,差点让杜维冷汗都流出来了。随后就满心狐疑里面的人看的什么书?难道和我有关系?
就听见里面那个女孩一面翻书,却又细细喃喃自语:“可惜啊,我曾经听那些宫廷老师说起这位索非亚皇后,人人似乎都有些不以为然,倒是这位郁金香公爵,却是她地知己。只恨索非亚皇后早生了几百年,郁金香公爵大人对她的这番赞叹,她却是听不到的了。”
杜维一听到这里,顿时心里就闪过了念头!
这个女人,是在看自己写的《大陆通史》的笔记!!!
在帝国的《大陆通史》第四卷上,记载这罗兰帝国开国大约五百多年的时候,皇室曾经出现过一番变故,当时在任的皇帝不到三十岁就病故,留下了幼儿寡母。而罗兰帝国皇室另有其他几个野心勃勃地亲王,当时为了争夺皇位,引起过一番纷争。
倒是那位病死皇帝的妻子,一个名字叫索非亚的皇后,在为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而这位索非亚皇后,出身于一个大贵族家庭,靠着娘家的背景势力,终于稳定了局面,捧了自己的儿子加冕为皇帝。皇帝年幼无法执政,而这位索非亚皇后却颇有一些才干,居然就联合了自己娘家的势力,将帝国的国务执掌了起来。时间长达九年之久!
罗兰帝国地历史上,对这位索非亚皇后地评价并不算太好。因为后来在幼皇长大之后,曾经为了权力的问题,和她发生过一番争执,只是碍于传统,和皇帝长大之后,帝国上下地声音都是希望皇帝执政,那位索非亚皇后这才终于将权力交出,只是不到半年之后就郁郁病故了。
杜维当年在阅读这段历史的时候,从侧面了解过一些记载,那位索非亚皇后执政期间,国家颇为平稳安康,民众也很是安乐,算是一个不错的当家人了。而且那位索非亚皇后,生性很是果敢,甚至胆色比常人还强!期间曾经有南方贵族不服女人执政曾欲掀起叛乱,都被她用一系列的拉拢分化,然后逐个剿灭。其中的政治手腕,恐怕连那些久经宦海的老政客都自叹不如。而对曾经和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的几个亲王,她后来也是极有策略的一一对待,那些誓死顽抗的家伙就狠狠打击,该关的关该流放的流放,而那些最后服软的家伙,就削了权柄,用荣耀的空头衔养着,以示自己的仁慈。
可惜,晚年的时候,她似乎有些沉迷权柄,不愿意放权给自己长大的儿子了可杜维看来,这也是正常的人性反应。
更何况,她的执政手段,比她后来的那个儿子要高明得多了。索非亚皇后病死之后,她的儿子上位,将母亲的家族打压削弱,手腕残酷,这也就算了。可是那位皇帝实在是一个昏君,在位期间,西北爆发过几次叛乱,就连南方也盗匪丛生。
当初杜维在读完这段历史之后,兴致所致,随意就在书页的后面写下了一段自己的感慨:
“只恨身为女子,不得时也!心中丘壑,如遇得良机,恐怕此女不下于武周!”
他心里想到这里,立刻就明了过来:这房间里的女子,读的正是自己写过笔记的那一套《大陆通史》!
可是,这套大陆通史,是自己送给小皇帝和卡琳娜公主作为拜师的礼物的。怎么会……
这个时候,房间里那个女孩子却似乎有些苦恼,喃喃叹息道:“可惜,前面的话我明白,这后面一句‘不下武周’,这武周,又是什么意思呢?”
杜维心里无奈……
武周……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房间里的女子,自然不知道,所谓的武周,在杜维前世的那个中国历史里可是大大有名。是那位被誉为中国古今第一女强人的,一度短暂取代李唐而自称大周女皇帝的武则天!
自己当初兴致所致,读书的时候随意写下一些东西,其中不少内容,恐怕就只有自己能看得懂了,别人看了,自然是一头雾水。
这个时候,就听见脑子里传来了赛梅尔不耐烦的声音:“不能等了!有一队御林军朝着这里来了!还有四百米!强行窗进去,别让她发出动静!”
杜维心里一惊,随后心中一横,一手就攀上了窗沿,就要强行翻窗进去了!
不管如何,进去之后,先打晕了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