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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群里窜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对手了,一只鞋还不知被谁给挤掉了,低着头找了半天才把鞋给找到。t感觉整个三中的学生都出来了。
教导主任亲自带着打群架啊,这种场面就是一百年也难遇到一回吧?
我还在人群里发懵呢,突然感觉有人拽我袖子。
我还以为是敌人,直接回身一管子砸过去,待听到猴子的尖叫,我赶紧把钢管收回来了。我说你咋呼个啥,这不是还没打着你吗。猴子说我要是不叫,你不就打着我了?
我说你好好揪我干啥?猴子问我,你看见大军他们了吗?我说没有啊,这么多人。一打起来就乱了,能找着个南街的就不错了,哪能找见大军他们啊。猴子一跺脚,说那可就坏了,他刚才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大军、老罗、老蒋三人,怀疑他们可能是趁乱逃跑了。
我说这帮王八羔子,不是说要血洗三中吗。还没打呢就跑了,一帮什么玩意儿。
猴子还准备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警笛大作的声音,教导主任也在人群里大吼:“大家别打了,别打了!”
其实我看看左右,那里还有人在打,都是起哄乱叫瞎凑热闹的。但是警察一来,不知谁先带头跑起来的,一时间大家都纷纷跑了起来,我和猴子当然也跟着跑。
我就问猴子,咱们为什么要跑?猴子说不知道啊。大家跑就一起跑喽。我说咱们又没做亏心事,不该跑啊。猴子说不行,必须得跑,他现在看见警察就浑身打颤。我说活该,你这种为害百姓的黑四代,就该被我们人民警察的正义所震慑。猴子说你那么牛逼。你去和警察打打交道呗。我想了一下,打了个哆嗦,原来我现在也怕警察啦,还是亏心事做多的原因。
我们跑回教学楼,跑回高二的走廊。站在窗边往外边望。
学校门口已经没多少人了,地上躺着的也就十来个吧,基本都是南街的混子。边上还停着一辆警车,站着六七个警察在那问话,教导主任正和他们叙述情况。
走廊里,好多学生也在往外看着,一个个都处在极端兴奋中,还在不断地回味着刚才打架的场景。t/我从一中到七中,再到三中,也是第一次见整个学校出动去打架的,而且还是学校领导组织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醉了。
黄杰、郑午、马杰、肖贺、刘明俊、李健儒也都过来了,猴子问他们见着大军没有,大家都说没有见到。猴子说坏啦,估计让那几个老小子给跑了。
黄杰说跑了也没事,今天一战叫他们元气大伤,他们暂时已经组织不起人来了,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他们。正说着呢,广播又响起来了,学校夸奖大家干的不错,成功的护卫了三中的安宁,然后让大家回去上课,尽快恢复正常秩序。
像三中这么奇葩的学校,我还是第一次见,心里对那位教导主任又多了一分怪异的崇敬。
黄杰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人在外面找找大军等人。
我也悄悄和猴子说,叫你家影子也找找呗,猴子说没问题。之后,大家就都回去上课了,我因为心里挂念猪肉荣,还是悄悄离开学校,赶到了西街的医院。
猪肉荣已经做完手术,老天保佑,暂时无虞,但是还没彻底脱离危险,所以被送进了icu重症监护室。我换上无菌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在护士的引领下走进监护室。猪肉荣躺在床上,他的身躯依然巨大,几乎将整张床都占满了,而且身上插满了管子和一些线,嘴巴上也罩着呼吸器。他的面色惨白,眼睛紧闭,还在深度昏迷之中。
在外头,我就已经听毛毛和王瑶说了,猪肉荣身中三十八刀,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要搁一般人身上早就死翘翘了。
我站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猪肉荣,这位叱咤南街十余年、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此刻却躺在病榻上站不起来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还是有很大几率醒不过来,也就是我们平时俗称的植物人。
“干爹……”
我轻轻的叫了一声,本不想流泪的,就像王瑶说的,出来混的就得心肠坚硬、看淡生死,但泪水还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跌落下来。
猪肉荣对我着实不错,不仅三番两次的帮我,还想方设法的帮我和王瑶复合。虽说是因为我和他儿子有六七分相像,可这也说明了一种缘分不是吗?
我叹了口气,退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毛毛和王瑶,以及猪肉荣的那些兄弟都在。我跟他们说了一下之前在三中门口发生的事,得知大军、老罗、老蒋三人趁乱跑了,众人都是扼腕叹息。我说没事,黄杰已经派人去找了,迟早把他们三个揪出来,让他们跪在我干爹的面前!
猪肉荣的一个兄弟向我提议,提前让黄杰登上南街老大之位,这样,他讨伐大军等人就更加名正言顺了。而且黄杰做了老大以后,还能吸引一些南街的混子投诚过来,掌握了势力才算拥有了实权。大军、老罗、老蒋三人既然藏起来了,他们为了不暴露踪迹,身边肯定不会带着太多人,所以现在正是拉拢南街残余势力的时候。
我说这个主意挺好,可现在南街局势未明,谁会承认黄杰就是老大?
猪肉荣的兄弟告诉我,这个好办,他们在南街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只要带着黄杰在南街上走一圈,和各个商铺、娱乐场所的老板说一声,先让这些人认了黄杰的老大地位,那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叉围他技。
我说那行,什么时候办?
“现在,越快越好,这也是荣哥进手术室前就交代好的。”
我马上给黄杰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我和猪肉荣的一干兄弟在南街的某路口前见到了黄杰。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猴子、郑午、马杰、肖贺、刘明俊、李健儒,还有各自身边的一些头马兄弟,足足有十七八个,也算是阵仗挺大的。
“要不还是等荣哥好了再说吧,我总觉得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黄杰皱着眉头。
“放心吧,这就是荣哥的意思。”猪肉荣的一个兄弟说道。
黄杰点点头,不再言语。猪肉荣的兄弟领着我们一干人走向一家会所。
这家会所就是之前猪肉荣带我来过的那家,堪称南街最豪华、最奢侈的一家娱乐场所,能进那里面玩的非官即商。路上,猪肉荣的兄弟给我们介绍,说这家会所的老板叫张大贵,在南街是极有名望的企业家,不仅和他们走的近,和政府要员也有牵扯,堪称黑白通吃。
在此前,张大贵是他们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在南街这片要想站稳,没有张大贵的支持可不行。当然,话说回来,张大贵要想在南街这片站稳,没有他们的支持一样不行,两边可以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猪肉荣的兄弟告诉黄杰,待会儿见到张大贵,可以对他保持一定的尊重,但千万别让对方给小瞧了,关键时刻也可以震慑一下对方,其中平衡需要黄杰自己掌握。
黄杰点点头,说明白了。
我们几个跟在后面,我悄悄和猴子说,黄杰要当老大了,我咋比他还紧张呢?
猴子说,你就是狗拿耗子瞎操心,南街老大对黄杰来说是小意思。
我撇撇嘴,没吭声。猴子又说,哎,左飞,猪肉荣是你干爹,你要是求求他,说你想当南街老大,他应该会同意吧?
我说扯淡,叫我当我也不当,我就希望黄杰当,他等这一天可好久啦。
猴子听完嘿嘿的笑。
我说你咋笑的那么猥琐,是不是想拿我认猪肉荣当干爹的事笑话我?
猴子立刻严肃起来,认真地说:“左飞,我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还是知道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的。猪肉荣现在还在昏迷中,我开这种玩笑不是太没人性吗?而且,他是你干爹,也就是我们的干爹,我为什么要笑话你?”
猴子很少这样严肃的说话,真是说的我心里暖到家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说谢谢。
进了会所,大堂经理便迎了过来,猪肉荣的兄弟直接跟他说,叫张大贵下来,我们有事跟他说。大堂经理一走,我们就在大厅等着。大厅有休息区,不过就黄杰一个人坐下了,我们其他人通通都站在他的身后,规矩要从现在就竖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便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气质儒雅,穿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走过来,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和猪肉荣的那几个兄弟打招呼,还问他们荣哥怎么没来?
我感觉他在装逼,南街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一个黑白通吃的人会不知道?
猪肉荣的兄弟也不戳穿他,只说猪肉荣身体不舒服,然后又指着黄杰说:“张老板,你也知道,我们荣哥早就萌生退意,近几年一直在寻找南街老大的接班人。现在,这个人被我们荣哥找到了。就是他,黄杰,以后他就是我们的老大,你们认识一下。”
张大贵赶紧朝着黄杰伸出手去:“杰哥,你好!”同时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直到此时,黄杰才站起来,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去:“张老板,久仰大名啊,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