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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陪着乔乔起床，看她穿起前几天买的宽松孕妇，却仍旧不像个孕妇。
虽然说，脱掉衣服后，她的肚子能明显的看出孕肚。
微微隆起。
肚子处是成弧形拱起状。
但终究不像街上那些，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临产孕妇。
“怎么觉得你穿孕妇服，倒更像个孩子似的。”他站在她身后，看着转了一圈的她。
她问，“真的吗？”
他微笑着点头。
她也乐开了花，“你就逗我，明明有点小胖了。”
“主要衣服宽，不是人胖，你还得加油，多吃。”
-
因为今天要做唐氏症筛检，去医院前乔乔特意空腹。
到了民胜医院。
和前两次一样，量体重、血压，抽血，B超。
不过还好，她不用辛苦的排队。
做唐氏症筛检，其实就是抽取了乔乔的三小管静脉血。
检查她的血清绒毛性腺激素，雌三醇，胎儿甲型蛋白与抑制素的浓度。
但这三小管血抽得，那简直让阿墨心疼。
他陪在旁边，看着乔乔手腕处系着一根皮胶。
暗红色的血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却像是水一样的流进管子里。
整整三管。
三管啊。
第一根贴着标签的管子刚刚抽好。
阿墨急了，“可以不用抽这么多吗？”
他注视着护士麻烦的动作，旁边的刘院长和付主任陪同着。
付主任笑道，“云少，这都是必须的。如果您心疼乔总，回去多让她补补。”
乔乔任由护士抽着血。
反正她足够大气，抽个血而已。
又不是上杀头场。
回头时冲他淡定从容的笑了笑。
“阿墨，我都不疼的，你别担心我。”
可他心里真是担忧，早上特意空腹，又抽走三管子血。
能叫他不心疼吗？
抽完血，赶紧把随身带的牛奶，插好吸管递给她。
-
接着做羊膜穿刺。
饶是乔乔是个女汉子。
可是还是怕极了。
“付主任，我可以不做羊膜穿刺吗？”
“这个必须做的，尤其是乔总这种情况，怀了三胞胎，更应该小心谨慎。”
“可我怀我们思思那会儿，我也没做羊膜穿刺，我们家思思有什么染色体异常啊。”
“乔总，三胞胎必须做。”
“……”
“染色体异常，血友病，海洋性盆血，重大缺陷、如脊柱裂、脑膜膨出、腹臂开明开，都可以提前检测出来。”
“……”
“如果有这些情况，即使是三胞胎，我们也不建议您和云少留着这些孩子。”
“……”
“但如果没有检测出这些结果，将来生下孩子，大人心疼，孩子也受苦。更主要的是生产也有风险。”
付主任做了一系列的解释。
乔乔还是怕用穿刺针穿透她的腹壁来抽取羊水。
云墨紧握着乔乔的手，大拇指在她掌心摩挲着，安慰着。
也担忧地问付主任，“有副作用吗？”
“可能会出现羊水溢出或者子-宫持续性收缩，但只占百分之二的孕妇会有这种情况。”
“……”阿墨皱了眉。
“不过不需要治疗，这种情况会自行消失。”
阿墨又问，“会对乔乔造成伤害吗？”
“云少，您放心。我亲自为乔总做羊膜穿刺检查，不会有任何风险。”
阿墨从来不知道，怀孕还要担这么多的风险。
可乔乔怀着思思那会儿，是她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
他却没能陪在身边。
那个时候，她要一个人来承受这些担惊受怕。
还要每日每夜的坚守他的回归，苦苦等着。
何其清苦。
他握着乔乔的手，更紧了。
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乔乔，别怕，有我在，付主任经验足。”
乔乔点头，“为了宝宝好，我做。”
然后，一场羊膜穿刺做下来，其实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害怕。
付主任说过几天拿报告。
“乔乔，肚子会宫-缩痛吗？”
“不会啊。”她很轻松呢，“没有想象的那么疼。”
他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
本是想离开医院，检查也到此结束。
但付主任突然提醒他们，“乔总，上个月的产检您没有来。胎心也没有听，这次要听胎心。”
对哦。
她还没有听过小宝贝们的心跳呢。
阿墨也没有听过。
所以特别激动和兴奋的拉着阿墨的手走回去。
又趟回了刚才做羊膜穿刺的检查床上。
付主任拿来了电子胎心听诊器。
阿墨亲自捞起乔乔小腹处的衣服，拿着听诊器贴在她的腹壁。
乔乔躺着，四十五度角的抬了眼，看着同样兴奋的阿墨。
“阿墨，你家宝贝的心跳声，会很有力的，你听听，很神奇。”
阿墨两眼露着希冀的光芒。
手中的听诊器在她腹部扫了扫。
没有声音。
付主任：“云少再移动几下，试着尝试。”
听诊器在他手中，他试着尝试着换了几个位置。
果然，在听到咚，咚，咚，那种被扩大音量的心跳声时。
整个人都愣了愣，兴奋的停在那个位置上，满眼欢喜朝躺着的乔乔望过去。
“真的有心跳声，跳得这么欢快，肯定是个调皮宝宝。”
乔乔好笑，“什么叫真的有心跳声，那没有心跳声那还得了。”
“我继续听。”
“很神奇吧。”
阿墨点头，满眼都是幸福而又兴奋的目光，闪烁着。
付主任：“云少，您有三个宝宝，得试着找三个位置。”
阿墨高兴坏了，点点头说，“对，对，对，得听三次。”
付主任：“可能比较难找，不过云少试试，多试几个位置。”
许是因为宝贝们和阿墨有着心灵感应。
其实不用试许多次，阿墨只是换了几个位置，就分别听到了另外两个宝贝的声音。
依旧是欢快的，有力的。
从医院里出来。
一月里的冷风肆意的从四面八方吹来。
乔乔本就戴了毛茸茸的帽子，可他怕她染上风寒，和上个月顾续生病那晚一样遭罪，特意又把她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紧紧的挽着她，依旧兴奋不已，“乔乔，三个宝贝以后肯定会很皮。”
“何以见得？”乔乔侧头，欢喜洋溢，“说不定很乖呢。”
“心跳声如此有力活泼，肯定也是闲不住的主。”
“也许哦。我希望是儿子女儿都有，再给思思来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就好。反正是异卵，长相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