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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功能的厨房里,气氛甚是温馨。
乔小安托着下巴,享受般地望着正在切西红柿的云墨,“阿墨,你从小就被人伺候着,为什么你切菜的刀功还可以这么好?”
看他切菜的模样,像是久经厨房,不笨拙,不生疏。
让人诧异。
“好吗?”切好西红柿的云墨一边搅着鸡蛋,一边微微转身,看她点了点头,为才挑眉,“难道在你眼里,我就不能会做饭做菜?”
乔小安摇头。
云墨又转过身去,锅里的油已辣了,冒着青烟,“等我有空,做道拿手菜给你尝尝。”
乔小安那双葱白小手,离开自己的腮边,兴奋的站起来,“好啊,好啊。”朝他走去,从腰后搂着他结实的身子,“阿墨,你真好。”
那只小手缠在他的腰间,他笑了笑,轻轻往上面抚了抚,“好了,去那边等我,小心油溅起来烫伤你。”
贴着他结实的背,好温暖,真不舍离开。
又听他说,“乖,坐到那边去。”
她这才抽手,走开。
几分钟后,一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摆在她的面前。
他把筷子递给她,“我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
她昂起小脑袋,“等我吃完面,帮你一起收拾吧。”
他摇头,“不用,就几天的行程,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好。”
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面,“那我赶紧吃完了多陪你一会儿,明天你就要出国了呢。”
他刚想说小心烫嘴,热乎乎的面已经被她送入嘴里,然后烫得她直往嘴里煽风,“烫死了,烫死了。”
“吃货。”云墨脸色阴沉下来,“就不能淑女点?”
等她嘴里不烫了,她昂起头来欢喜的笑了笑,“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吃货,大吃货。”
他摸摸她的头,眼里宠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说什么,迈步离开。
……
……
十余分钟后,收拾好行李的云墨,再次回到厨房。
本是四月春风般温和的目光,落在琉璃台前,吃着冰淇淋的乔小安身上,瞬间阴沉下来。
“你在干什么?”
连声音,也瞬间冰冷。
她在吃冰淇淋。
冰箱里,上次买回来的哈根达斯,还是香草味的。
而且,琉璃桌台上,被她吃得汤水不剩的面碗旁,已经空了一个哈根达斯冰淇淋冰。
也就是说,她手里的,已经是第二杯了?
云墨本就阴沉的俊脸上,忽然怒火四起。
箭步走上去。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还沉浸在之前他煮面时,那般甜宠中的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哈根达斯,便被他夺下来扔进垃圾桶。
他动怒,“乔小安,你是猪脑子吗?”
乔小安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阿墨,你干嘛把我的冰淇淋扔了,不就吃碗面后,觉得太热,顺口吃口冰淇淋嘛。”
顺口?
她这是顺口吗?
顺一次口,第二杯哈根达斯就快被她解决完了。
那她如果是认真吃起来,一口气要吃几杯冰淇淋。
云墨是真的生气了,“27号那天,你来大姨妈,我跟你说过什么?”
这是质问。
是逼问。
口气很生硬。
乔小安知道事态严重,所以小心翼翼的垂了头,“不就是让我生理期不能吃冰淇淋吗?”
云墨又恼又火,“那你还吃?”
她理所当然的抬了头,“可是我只有第一天和第二天,才会肚子痛,现在吃一两杯哈根哒斯,没事的。”
“没事?”
“本来就没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乔小安?”
“怎么了?”
“你真的是猪脑子吗?”
“我怎么猪脑子了?”
“……”
云墨气得不轻。
喘气时,胸腔处急剧起伏。
又说,“你不知道经期要忌寒凉,忌辛辣吗?”
乔小安:“……”
云墨:“到时候经血不畅,痛经,痛不死你。”
乔小安:“阿墨,我就只吃了一两杯而已,你别说得这么严重嘛。”
云墨:“一两杯?”
乔小安:“对啊。”
云墨:“你到底是吃货,还是饭桶,猪脑子吗?”
乔小安:“阿墨,你怎么这样说我?”
云墨:“……”
乔小安:“还说我是饭桶?”
接二连三被他说是猪脑子。
她忍了。
竟然还说她是饭桶。
饭桶和吃货,两字之差,完全不同的概念好不好。
饭桶是什么意思?
就是只知道吃,吃,吃,吃得满身膘油,肥头大耳。
可她很苗条的,好不好。
就是这个饭桶二字,把乔小安惹急了。
起了身,急匆匆的走到冰湘处,抽开冷冻柜,又拿出两杯哈根达斯。
左手一杯香草味,右手一杯草莓味。
然后坐回琉璃台前,气匆匆的冲撕开杯盖,“我就要吃,用不着你管。”
哼!
敢她说是饭桶。
乔小安心里是又委屈,又不服气。
就算要劝她不能吃冰淇淋,不可以好好说嘛,为什么非要说这些话来刺激她。
她往嘴里一口一口送着冰淇淋。
气头之上,根本就是食之无味。
云墨气得握紧拳头,“不用我管,是吗?”
她一边往嘴里送,一边抬眼瞪他,“……”
“好,乔小安。”
云墨丢下这句话,直接转身调头。
嘴里食之无味的乔小安,其实多想他走回来。
可是,他的身影,未免消失得太快,太匆匆了。
再抬头时,厨房的门口,空空荡荡,唯有那株富贵树在夜风中,簌簌轻响。
乔小安也没有心情再吃冰淇淋了。
算了算。
今天五月二号。
上个月三号拿的结婚证。
还差一天,结婚才一个月。
可他们的第一次争吵,就来得这么猛烈。
云墨离开时的身影,那么清晰,那么决绝。
27号那天,在餐厅,他说,如果再看见她生理期吃冰淇淋,他可不理她。
她以为,只是玩笑。
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乔小安拿着胶勺子,一下又一下的戳着杯里的哈根达斯,只差没把杯底给戳穿了,“臭木头,吃个冰淇淋,就算有错,也不至于被你说成是饭桶吧。臭木头,臭木头。”
又朝门口望了望,听闻有阵声响,本以为是阿墨走回来。
还没来得及庆幸,那阵声响便随着夜风,安静下来。
门外,寂静无声。
她一直等待的云木头,再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