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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长寿殿之后,慕浅画直接去了御医院后面白老的院子,外面的形式紧张,锦儿用奉命保护楚婵,手中虽拿着一般古著,但文字却未达眼底。
“主子。”慕浅画的身影刚走进院子,锦儿就立即迎了上去,见到慕浅画来的这一刻,她的语气却有沉重了几分。
锦儿虽然不跟在慕浅画身边,但却十分了解慕浅画,若无要事,慕浅画绝不会此刻来这里。
“浅画,可是出什么事了吗?”楚婵跟在慕浅画身边也有一段时日,虽然不说完全了解慕浅画,但她从小看尽了宫中众人的脸色,加上慕浅画虽然淡漠,但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从慕浅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同时楚婵心中也明白,皇甫雄所有的计划,以慕浅画和赫连殇的能力,一举灭之,完全不在话下,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婵儿,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看的那副地图吗?”地宫的地图当日在太子府的时候,慕浅画为了防止楚南天找到楚婵,曾经给楚婵看过,若楚婵想要逃离,便多了一条出路。
“记得,浅画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楚婵不解的同时,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顿生。
“皇甫宛儿在羽城下毒,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离开。”
其实,慕浅画之所以来告知楚婵,是因为明白了楚南天的舍弃,楚南天虽然伤害的楚婵,楚婵也发誓要放弃楚南天,可楚婵爱楚南天入骨,哪有那么容易轻易放弃。
皇甫宛儿虽死,但以她对皇甫宛儿的了解,无论是幕后之人还是皇甫雄,都不会轻易对楚南天父子动手,但若染上了毒,那也与人无尤。
“什么毒,还是变化之毒吗?难道连浅画也无法解吗?”楚婵的神情十分惊讶,眼底更是透着浓浓的担忧,百姓如何她或许不关心,但伤及无辜,却令人唾弃。
“若是变化之毒,或许我还有解毒的时间,但这一次,我也没有把握,或者说是无解吧。”慕浅画语气很沉,锦儿从未见过这样的慕浅画。
“他呢?”楚婵脑海中闪过楚南天的身影,自从楚南天来羽城之后,一直在找她,她都知道,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可他最终没有跨过这最后一步,她心底深处甚至还有些失望。
“暂时没有中毒,但此毒传染性极强,入夜之后,就难说了。”慕浅画并未隐瞒,这是慕浅画口中第一次说出了关于鬼魅至毒的毒性,锦儿和楚婵只感觉到身体一阵寒冷刺骨,初夏的季节,两人却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中。
“其实,南楚节节败退,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些什么,作为朋友,我既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心,又希望你可以远离伤害,但最终的决定,都取决于你,当初你说想请亲自上战场,我并未达成你的愿望,但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这是我仅能做的,但你只能带楚千岚和楚南天二人离开,且绝不让第三人知晓,你可能做到。”
慕浅画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地宫的密道通向城外,决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若是有染毒之人逃离羽城,后果不堪设想,不知是命运还是机缘巧合,她得知了所谓的鬼魅至毒,原本以为其并不存在,可如今的确认后,却让她有些惧意了。
“谢谢你,浅画,我再考虑一下。”楚婵微微一笑,她知道慕浅画看似冷淡,其实是一个爱惜生命之人,若非不得已,慕浅画绝不会选择这个方法。
“锦儿,告诉昔颜拿着锦盒来见我。”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对锦儿吩咐道。
那个锦盒,剩下最后一道圣旨,她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最后的一道空白圣旨却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只是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是。”锦儿说完,立即离开了小院。
锦儿离开后,楚婵徘徊的院中,慕浅画则仔细看着琉璃瓶中略带暗黑色的鲜血,只是她在让人用石灰埋掉皇甫宛儿的尸体前,仅留下来的血液,她让人特制的琉璃瓶本身就要放大的效果,但她还是没有察觉到异常,于是想起之前给白老特制的放大镜,慕浅画走进屋内,拿出放大镜,仔细看着琉璃瓶,不看还好,一看把慕浅画都吓了一跳,需要中不仅有着淡淡青色的烟雾,甚是还有些小虫子,像极了当初蓝若培养蛊毒的方式。
“浅画,我想出去看看。”楚婵见慕浅画脸色越来越沉重,又想起楚南天,她的心就静不下来,她知道,她若留下,完全帮不上慕浅画,可此刻,她心中却又在犹豫,要不要去见楚南天。
“带上人皮面具吧,凡事小心。”慕浅画微微抬头叮嘱道。
“恩。”楚婵沉重的点了点头,她不怕死,甚是有一段时光,她一心想要求死,她爱他入骨,他却伤她入髓,可在爱与恨之间,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越是爱就越是恨,在爱恨之间,他在她脑海中的样子就越加清晰,就如同锦儿说的一样,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楚婵离开后不久,问琴便带着绿蕊和巫贤两人从宫墙便跃了进来,还未靠近慕浅画,巫贤已经察觉到了慕浅画的四周,空气十分沉重。
“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她和巫贤奉命检查羽城的情况,看有没有人在羽城中下毒,一直注意着,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问琴突然让他们二人进宫,两人心底满是疑问,如今见到慕浅画,她的疑问更深了。
“巫公子家中参数丰富,且有着各类古籍,你可听说过鬼魅至毒。”
慕浅画突然起来的话,巫贤也吓了一跳,他家中藏书丰富,他也十分博学,但单论知识,他绝不是慕浅画的对手,慕浅画的问题,更是让他意外。
“我记得家中的藏书中的确有记载过鬼魅至毒,不过,并非早毒典、药典和巫蛊典籍之内,而是在一般道法书籍中的记载,我只记得一句:来自于阴间的鬼魅,锁魂夺魄,夺人身魂。”巫贤自幼中毒,且身体极差,在巫家山庄的时候,唯有用读书来大方时间,从巫蛊方面的书籍到各方游记他都看过一些,慕浅画提及鬼魅至毒,让他能想到的却只有一半他曾经意外道士用来骗人的手段的游记上的记载。
“不错,根据你看的那本书,你可以推算出那本书出自于哪年吗?”
慕浅画心中没底,不仅如此,刚刚看到血中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前世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关于日军生化武器的记载,其实,不仅二战的时候,如今更是有很多秘密研究机构在对生化武器进行研究,但那种从细胞开始感染的毒,根本没有办法解,因为已经超越的解毒的范畴。她虽是医者,但也有她能力不及的时候。
“巫家的藏书一直保存的很好,从前朝到如今一直都存在,书页很旧,从巫家的保存环境来看,只怕超过了几百年,一时间我也无法推算出那本书的年份,不过书上所写的字迹却是前朝流行的字体。”巫贤一边仔细回忆,一边说道,因为他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慎重的神情,所以特别仔细的去回忆,只是他常年在病中,大多数时候都心情欠佳,他记忆力虽好,但一个知道自己生命会在什么时候终结的人,对周围的事情便很少上心了。
“小姐,要不然让巫贤去一趟巫家,将书取回来不就好了吗?”绿蕊见慕浅画对那本古籍十分在意,于是提议道,还不忘瞪了巫贤一眼,仿佛再说,好不容易有排的上用场的时候,巫贤居然不多记一点。
“不用了,有那一句话足够了。”根据瓶中的血液,她一时间无法解此毒,就算能解,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什么意思?”巫贤和绿蕊相对一望,两人同时十分不明的说道。
慕浅画并未答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锦儿和昔颜匆匆的赶来,锦儿知道慕浅画十分焦急,为了尽快赶来,也顾不上被人发现的风险了。
“见过主子。”昔颜对慕浅画突然让她前来十分意外,她受命潜伏在羽城内,注意御林军的动向。
“东西带来吗?”
“在这里。”昔颜从袖中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拿出第,递给慕浅画。
“巫公子,麻烦你了。”暗夜不在,慕浅画知道巫贤也会模仿他人的字迹,赫连景腾有一本小字赠给过慕东辰,巫贤曾经看过,虽然相较于如今的字迹仔细看略有所不同,如今更加沉稳了几分,但江湖救急,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巫贤用手指了指字迹,略带惊讶的说道。
“恩。”慕浅画摊开了圣旨,起身开始为巫贤研磨,巫贤有些受宠若惊,反而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小姐,我来吧。”绿蕊瞪了巫贤一眼,接过慕浅画手中的石墨道。
“怎么写?”巫贤提起笔,对微微锁眉的慕浅画问道。
大殿之上,赫连景腾被皇甫雄一击毙命,虽封锁了消息,但巫贤还是十分清楚了,先不论赫连景腾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他对圣旨上要写什么也十分迷茫。
“为防止三国求和之际,有野心家趁乱犯上,夺取天圣江山,孤故此留下旨意,为保羽城安全,日落西山时分,封锁城门。”话很短,但一词一句慕浅画时说出来却十分沉重。
“主子…”封锁城门的后果,昔颜心中十分清楚,一旦封锁城门,只怕羽城中十来万人,死伤无数,追其原因,只怕百姓难以相信这个解释,慕浅画和赫连殇只怕会背上被天下人唾弃的骂名。
此举,并不是昔颜想要看到的,在她看来,就算舍弃天下人,她不希望慕浅画为保更多的人而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昔颜、巫贤、绿蕊,锦儿封锁城门之事,交给你们四人了,东西南北四门,一定要封锁住,凡是离开着,格杀勿论,此事之后,只怕你也会被天下人所唾弃了。”圣旨干透之后,慕浅画将圣旨递给昔颜道,她虽做了表面的安排,问琴告知了赫连殇下毒一事,只怕赫连殇也暗中做了些安排。
“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巫家遁世而居,无妨。”巫贤虽从不觉得慕浅画仁慈,但对生命,慕浅画却有一份敬畏之心,若当初只单单出自于想要看巫家的典籍,慕浅画也绝不会做交易而救他,凭慕浅画的功夫,潜入巫家,盗取典籍,轻而易举,他虽不效忠于任何人,做事全凭心,此事虽非他所愿,但却是势在必行之举。
“我的命是小姐所给,若能帮小姐万一,被天下人唾弃又何妨。”昔颜微笑道,此刻人人心中都有一份紧张,唯独昔颜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温馨,或许这就是她经历过生死之后,早就看淡了一切的缘故吧。
“我听小姐的。”绿蕊的话,再简单不过,她答应,只因为慕浅画是她的小姐,天下人的唾弃,她毫不在意。
“听主子的。”锦儿也点了点道,对她而言,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所谓,这一抹淡然,天下间,只怕少有人能及。
“好,记住,夕阳从西山落下的时候,无论是和缘由,一定要封锁城门。”慕浅画最后叮嘱道,好在赫连殇昨日已经暗中让人注意羽城的进出情况,日落之后,该回到羽城的人都回来了,至于城外之人,只有沐云轩处理,月城两万的兵力,应该足够了,事情之后,应该不会引起天圣乃至于天下的骚动了。
“是。”四人齐声说道,说完后,直接飞跃宫墙,离开了宫中。
“主子,要不要传信给画魅和司棋,让他们回城。”如今在羽城的只有她和侍书,画魅虽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但比普通的高手强太多了。
“不用,吩咐下去,让司棋和画魅去保护赫连明一行人。”画魅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正是累的时候,此时此刻,她不希望画魅有个万一,否则就算是救了天下,依旧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至少让司棋…”
“问琴,我知道你的担忧,羽城内毕竟还有我和殇,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忧了,好在自从上次的变化之毒后,你一直防备害怕有人在狱门兄弟的水中或食物中动手脚,如今应该都无碍。”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
“小姐要除掉所有中毒之人,却未曾告诉他们该如何分辨,是不是该告诉属下中毒之人的模样,让属下通知下去。”
“不用了,到时候一眼便知,这里不安全了,我们离开吧。”慕浅画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来着功夫不弱,立即说道。
与此同时,赫连殇也得知鬼魅至毒的事情,柔妃的宫殿内,暗羽和暗夜两人站在赫连殇的身侧,前面以玄风为首,站着四人。
“浅浅还有吩咐其他吗?”赫连殇看着汇报之人到,汇报情况之人是赫连殇安排在慕浅画身边的暗卫,其实若是可以,赫连殇希望让暗一保护慕浅画,但暗一留下拖住了皇甫雄安排的耳目数日,如还未抵达羽城。
“没有了,主母只是让巫公子写了一封圣旨,下令封锁四门。”
“暗夜,根据情况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对朝中的重臣动手,否则会造成天下不定,天黑之后,你想办法护送那些有用的重臣离开羽城,就走事先挖好的密道。”眼底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将万物淹没。
“是。”
“暗羽,调动所有的人,天黑之后,屠城。”夫妻应该同甘共苦,慕浅画既然下令封锁了城门,后续的事情,就由他来坐吧,既然清理,那就清理的干干净净。
“主子,这么做是否欠妥。”屠城二字一出,暗羽忍不住劝解道。
“欠妥,哪里欠妥。”赫连殇抬头,看向暗羽,浑身散发的气势,让暗羽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属下失言。”暗羽立即请罪道,才想起慕浅画做出此等决定,只怕其中虽大的原因是有心无力。
“玄风你们四人分别驻守东南西北四门,见机行事。”
“是。”四人齐声回应道。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皇甫雄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慕东辰和张宰辅,如今没有了云家,朝野之上,武将之首便是慕东辰,至于文臣自然是张宰辅。
皇甫雄对二人颇为赞赏,那股面对他都好不胆怯的气势,的确值得夸奖,若二人能为他所用,他或许可以绕二人一命,只是如今二人的目光中都没有他的存在,只怕不能为己所用,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除之便为之上策。
“赫连一族统领天圣期间,不少地方名不聊生,百姓受尽疾苦,当年从我皇甫一族手上躲下江山,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愿意臣服朕的人,官职俸禄依旧,不远臣服着,杀之。”朝堂之上,大约安静了一个时辰,皇甫雄终于发话道。
皇甫雄坐在龙椅之上,丝毫不在意刚刚亲手除掉赫连影之后脚边还留着鲜红的鲜血。且以朕来自称,一副以及夺得了天下的姿态,朝堂之事,不少大臣暗自皱了皱眉头,唯独以张宰辅和慕东辰为首的人,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在意。
但也不少人已经在在乎江山后继为何人,又会落入何人的手中了,毕竟他们所知道的消息,赫连殇还在军中,距离羽城太过于遥远。
“皇甫雄就算你杀了陛下那又如何,终有一天,江山还不是要拱手让人,本王可听说皇甫族主并无子嗣。”朝堂外,并无吵闹之声,慕东辰确定赫连殇和慕浅画还未动手,如今比的是耐心,他又岂会轻易言败,好在慕浅画昨日将关于皇甫雄的事情让人告知于他,让他有拖住皇甫雄的办法。
“看来,慕王爷对朕似乎很了解,若朕没有猜错,是慕浅画所说的,她毁了我本家,慕王爷此刻大可以多说一些,毕竟不久之后,我会让慕王府为我本家族人陪葬。”皇甫雄眼底闪过杀意,他虽舍弃了本家留在的族人,但有岂会让外人欺凌。
“看来丫头说的是真的,皇甫家主的确没有子嗣,不知皇甫家主打算让族中几位长老何人的子嗣来继承江山呢?”面对皇甫雄压倒性的挑衅,慕东辰不仅没生气,反而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
慕东辰的话,跟在皇甫雄身边的大长老,二长老以及四长老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了些期待,其实关于此事,一直是皇甫家一个没有人提起,却又私下暗自争斗的秘密。
唯独三长老,带着面具,自始至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在乎。
皇甫雄却也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一直藏着,如今他的亲生儿子就在大殿之外,可此时此刻他并不想公布这个秘密,否则会让他和几位长老之间产生嫌隙。
“看这位长老的模样,倒是对功名利禄,江山财富毫不关心,难得皇甫家主身边还有一个不淡漠功名利禄之人。”慕东辰的话,再一次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三长老。
秦子卿原本一直注意着皇甫雄,听见慕东辰的话之后,将慕浅画也投向了三长老,虽带着面具,那份熟悉的感觉,还是让秦子卿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