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枼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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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静候府内气氛显得十分紧张,水恒、季如燕、冷浩文以及萧清都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来信,在规定的时间,齐聚在北静候府的大厅之上。

    “看来,都到齐了。”初晴见萧清最后一个到了之后,从房梁上飞跃下来道。

    “初晴,怎么是你。”冷如烟看到初晴,十分惊讶,她已经如慕浅画所算计的一般,嫁入北静候府,莫非慕浅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当如是我,不然你以为昨天是谁通知了新郎官,又是谁阻止你在洞房被人劫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初晴瞥了冷如烟一眼道,这么拙劣的计谋,居然诬陷到慕浅画头上,根本是自己找死。

    “姑娘传信请我们一聚,莫非是太子妃有什么吩咐。”季如燕心中一紧,她虽为亲自动手,但却了解整个事情的过程,甚至乐见其成。

    “本来我以为今日在做的各位,最起码有一个聪明人,看来是我高看众人了,既然都猜不出来,只能由我给大家讲过故事了。”初晴微微笑道,但目光却停留在冷浩文身上,慕浅画安排她和初晴留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慕浅画已经警告过冷浩文,冷浩文居然全无防备。

    初晴的目光让冷浩文想起了慕浅画提醒过他,让他小心身边的人,他的确把所有人都排查过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一样,他有些不明初晴话中所指的意思。

    “放肆,你一个丫鬟,居然敢传书给我们,你是何人身份。”提及慕浅画,萧清心中十分气愤,若非因为慕浅画,他向来敬重的姐姐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世子爷此来不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姐姐吗?如信中所言,若世子爷能安静的听完这个故事,我将令姐送到世子爷面前,至于冷家二爷,如信中所说一般,奉上一个完美的故事,加上历城最新的消息,至于侯爷,我便替侯爷解答心中的疑惑,例如昨晚新娘的媚药,是何人所为,侯爷以为如何?”自始至终,初晴都面带笑容,还在季如燕和冷如烟都只留下了贴身侍婢,若不然此事传出去,怕是脸都给丢尽了。

    “若我听完你的故事,你当真会放了姐姐。”萧清看向初晴道,他虽然知晓一些萧娉婷和慕浅画直接的事情,但都因为昔日的立场不同,完全没有想到,慕浅画会让人抓了他姐姐,可此刻他敢怒不敢言。

    “自然。”

    于此同时,北静候府后院,绿蕊正在围墙的边边上,看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想要爬墙出去。

    “前面有个洞,不如你钻出去吧,内力被封,这墙你是爬不了。”绿蕊端着一盘点心,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好心的提醒道,自从知道了萧娉婷,她就在萧娉婷身上下了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经过在巫家这段时间,巫老不吝赐教,她的蛊术有成长了不少,此事对她来说,太容易了。

    “是你。”她突然无法使用内力,就知道定是有人发觉了她,于是想要逃离,绿蕊这张面孔她见过数次,一直跟在慕浅画身边,可却完全没有一点丫鬟的样子。

    “不是我,你还以为是谁,真是学不乖,小姐看来你父亲的面子上,都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蠢,愿意做一颗不在棋盘上的棋子。”绿蕊一副好心的模样说道,好不忘纠结的递上一块糕点,模样像是在说,可怜你,给你一块吧。

    “拿开你的脏手。”萧娉婷知道她逃不掉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眼说道。

    “我好心可怜你,怕你过了今日,就吃不到这么好的糕点了,既然你不吃就算了,跟我走吧。”绿蕊收回,嫌弃的看了一眼,似乎是递出去的东西,已经脏了,最后直接嫌弃的丢进了不远处的荷花池,拿起一块新的糕点,慢慢的吃了起来。

    “就算你封住了我的内力,你以为我会乖乖的跟你离开吗?”萧娉婷立即向相反的方向走开道,既然不能翻墙,那她就只有从后面出去,不能翻墙,她还能用毒,逃出去并不困难。

    “我知道你医术不错,还会用毒,我虽只会轻功,你觉得你从我手上逃走很简单吗?还是跟我走吧,乖乖听话,少受点苦。”绿蕊微笑着看来萧娉婷一眼,心想,她就那么容易被人小看吗?从苗疆回来之后,她可是十分用心的学习,新的蛊宝宝正好在萧娉婷身上实验一下,绿蕊岂能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走吧。”萧娉婷跑了很远,本以为逃脱了,可听到绿蕊的声音,身体马上就身不由己的跟了上去,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本能的跟着绿蕊的脚步。

    “挺乖的。”绿蕊十分满意的点了点道。

    绿蕊的话,萧娉婷恨得牙痒痒的,可却毫无办法,只能瞪了瞪眼。

    “瞪我干嘛,我又没说你很乖,我是说我新培养的蛊宝宝,医谷虽不错,但没有小姐厉害,而且根本无法解蛊,怎么样,还逃吗?若你喜欢,反正还有时间,我再让你跑一次。”蛊宝宝能控制萧娉婷身体的举动,但她很好奇距离能达到多远,不由得想试一下,但绿蕊却不敢在此刻挑战最远距离,万一让萧娉婷跑远了,找起来也麻烦。

    “哼……”萧娉婷没有离开,她知道,她逃不了,听闻绿蕊说蛊毒,让她觉得身体发麻,不过她虽然逃婚,但好歹也是北定王府的郡主,量绿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没劲,一点争取自由的心都没有。”绿蕊想起慕浅画曾写下的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不由得装出一副感伤的神情道。

    “我不会做你的试验品。”萧娉婷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向绿蕊道。

    “脑子还不错,难怪把那些蠢货耍的团团转,只可惜用错了地方,长得不错,若是北定王府容不下你,送到似春阁也不错,定能成为花魁。”绿蕊细细看过后,十分肯定的说道,初晴说让她两刻钟后将人带进去,她也不急于一时,闲着总得找点事情做,于是开始给萧娉婷谋划出路。

    “你敢…”萧娉婷此刻看绿蕊,犹如看到了恶魔,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若是北定王府舍弃了她,眼前的人或许真会将她送入似春阁,似春阁她可是知道的,那是天圣最大的青楼。

    “我是为你着想,你想,你出生富贵,若是去小的青楼,被那些匹夫糟蹋,还不如去似春阁,最起码去似春阁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细皮嫩肉的,不至于划伤你这如水的肌肤,是不是,不识好人心。”绿蕊见萧娉婷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十分舒畅。

    绿蕊说完,萧娉婷心中气得差点吐血,但此刻不是趁口舌之争的时刻,萧娉婷忍了下来,她发誓有朝一日定叫眼前的人生不如死,受尽凌辱。

    绿蕊见萧娉婷迟迟不说话,盘中的点心已经见底,于是向着正厅走去,萧娉婷心中想要挣脱,甚至出言想要挑选绿蕊,却发现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大厅之上,季如燕还未听初晴说故事,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冷意,心想,莫非太子妃知道了她放任身边的人对冷如烟下药的事情,若是如此,这场联姻,怕是给她自己找了个敌人。

    “事情要从北静候夫人来北境的途中救了北定王府逃婚的郡主萧娉婷说起,夫人为了陪伴父亲前来北境,心中十分不舍羽城的一切,在来的途中,因为一时心软救起了萧郡主,夫人可知,萧郡主从小在医谷长大,功夫和医术都不错,何至于落到夫人救起这样的下场。”初晴自己看向冷如烟道,冷凌兵败,初晴想也知道,冷凌身为将军,征战数年,有常胜将军的美誉,冷凌已经知晓了慕浅画的身份,想必此次战败,定会和慕浅画过去不去,既然如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慕浅画的意思,维护住冷如烟的名誉,除此之外,她都不会客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提及羽城,冷如烟不由得想起被慕长风毫不留情的拒绝,昨夜的洞房,她已经精疲力竭,可心却远远比她的身体还累,昨夜的媚药,她笃定只慕浅画所为,洞房不是她所愿,慕浅画此举的目的就是让她不得不入洞房。

    “在夫人还未到永城的途中,老夫人收了一名聪明伶俐的丫鬟,想必帮了老夫人不少忙吧,例如提出如何稳定北境。”初晴看向季如燕道,说到底还是季如燕存了联姻的心思,若不然此事岂能如愿。

    “放肆,就算是身为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也不可以侮辱本侯的母亲。”水恒冷声呵斥道。

    “是吗?既然如此,大家就来渐渐熟人,想必她也等得不耐烦了。”初晴的话落音,绿蕊便带人走了进来,季如燕吓了一跳,今早她就没有见到人,没想到落入绿蕊的手中了。

    “她并不是我姐。”萧清看了一副丫鬟模样的来人后,立即否认道。

    “是吗?世子爷还是看仔细些的好,当初我家小姐虽与郡主又过节,但都是郡主设计我家小姐在先,若世子爷不信,可以去问云婷郡主,亦或是洛尘,想必会有一个满意的答复。”绿蕊说完后撕下了萧娉婷脸上的面具,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冷浩文也瞬间明白了一切,他差了府中的下人,甚至连他身边的人他都一一排查过,唯一没有查到的就是冷如烟,没想到冷如烟将萧娉婷的事情藏了起来,如今一切的答案,他都明白了。

    “姐姐,怎么会…你为什么要逃婚。”萧清惊讶看着萧娉婷,他和父亲千挑万选,为萧娉婷选了一个可靠之人,没想到萧娉婷居然会逃婚,找不到萧娉婷,只得从王府中挑选其他的庶女代嫁。

    “为什么…我好歹也是北定王府的郡主,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就算父亲舍弃了我,你也应该会帮我,没想到你也会劝我,甚至找人看着我,让我嫁给一个区区的副将,就算我昔日对你的疼爱是因为父亲对你的重视,你也不用如此报复我,让我嫁给那样一个人。”萧娉婷见到萧清,心怀怒意,立即开口说道,说完才发现,她已经可以说话了。

    “你可知道,他是我千挑万选出来了,他父母早逝,没有家族的扶持,有今日副将之位,全凭他的功勋,他不会在意世俗的看法,没想到你没有体会到我一番好意,利用,原来在姐姐的眼中,我只是你的棋子。”萧清眼底闪过一抹酸涩道,他们姐弟虽然聚少离多,但萧娉婷一直都是十分疼爱他的姐姐,他同样也是,但凡有人说萧娉婷的坏话或是其他,他一定会为萧娉婷讨回公道,没想到换来的不过是利用和棋子。

    “是吗?我的过去,那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若不是慕浅画,我岂会落得如此境地。”

    萧娉婷将一切都责怪在慕浅画身上,慕浅画还未出现在的时候,她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人,慕浅画一出现,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她怎么放肆,所有人都会包容她,萧娉婷岂会甘心。

    “在老夫人的默许下,她换了北静候宴请冷将军时,夫人杯中之酒,在夫人醉酒的时候,有扶夫人去了侯爷的书房,相信府中不难找到丫鬟作证,至于昨夜夫人喝的茶中被人掺杂的媚药,目的是想要毁掉夫人的清誉,各位可否需要我叫上人证,一一来为各位解惑。”初晴看了看时间,已是午时,不想在继续耽搁下去,随知慕浅画自保无忧,但她还是不想留在永城,向来绿蕊提前来,也是和她存了同样的心思。

    “不用了。”水恒沉默片刻后道,他一直想那日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现,没想到追根究底是他母亲之错,他娶冷如烟是出自于真心,但那夜醉酒之事,总归是他的心结。

    “北静候夫人,我家小姐若真要做什么,就绝不会让人察觉,如此蠢的做法,绝非是我家小姐所为,再告诉夫人和冷家二爷一个消息,冷将军乘胜追击战败,两千铁骑,活下来的仅有一成,这都要多谢冷小姐误会了我家小姐。”初晴虽在告知冷如烟,但目光却看向了冷浩文。

    初晴的话让冷浩文连连后退,他告诉冷凌,慕浅画的身份,为的是让冷凌相信慕浅画,没想到冷如烟误会给她下药是慕浅画派人所为,让冷凌心中记恨慕浅画,他的好心,让冷凌败北,白白葬送了一千多将士的性命,慕浅画明明叮嘱过他,不要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看来是他错了。

    “侯爷,在下告辞。”冷浩文拱手道别,飞快的离去,他要尽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冷凌,不然他还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

    “世子爷,萧郡主我交给世子爷了。”出去看下萧清说道。

    “多谢,北定王府欠太子妃一个人情,今后有事,但请吩咐。”萧清说完,立即拉着萧娉婷的手离开,他向冷如烟求亲,亦是因为萧娉婷的蛊惑,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萧娉婷的棋子。

    他能带萧娉婷离开,全因慕浅画的一句话,若非如此,北静候这边是在难以处理。

    “慢走。”初晴拱手道,心想,小姐果然能未卜先知,她起初还以为会得罪萧清,没想到按照慕浅画吩咐的步骤反而收复了北定王府的世子爷,北定王府的未来是不用担忧了。

    “接下来是侯爷的家事,我不便参与,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小姐命我送老夫人一份礼物,还请老夫人笑纳。”初晴递上一个锦盒道。

    季如燕心中打鼓,此事一出,她再难将冷如烟控制在手中,对慕浅画送过来的礼物,心存畏惧。

    冷如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季如燕的算计,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错了,初晴今日未说出羽城她与慕长风之事,亦是给她留下了几分颜面,她不该告诉父亲,这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平添误会,历城战败,按照初晴的话,似乎是因她之顾,让她心中十分愧疚。

    “老夫人不打开看看。”初晴看向季如燕道。

    季如燕看着初晴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几缕胆怯,听闻冷家与慕家交好,联姻本是为了稳定水恒的地位,若是因此惹怒了慕浅画,就得不偿失了,她派人送信给淑妃,本想让水恒娶慕浅画身边一个叫做昔颜的丫鬟,没想到得到的回信却是说她不识时务,如今发生此事,更让她担心北静候府的未来。

    “老夫人放心,不是三尺白绫,只是一本女则而已,小姐让我转告老夫人,陛下让侯爷继任爵位,是因为相信侯爷能重振北静候府,至于这讨好巴结,终非正途。”初晴好心的提醒道,若此时不杀杀季如燕的气势,难保日后弄出更加麻烦的事情来。

    “姑娘替我多谢太子妃,告诉太子妃,水恒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水恒心中明白,昔颜的出现到之后他成为北静候,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昔颜选中他,不仅是看中他的能力,怕也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对此他心生感激,与冷如烟成亲本以为是意外,没想到是他母亲策划,水恒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初晴行礼后,直接和绿蕊扬长而去,自始至终,冷如烟走再未说一句话。

    两人离开后,冷如烟依旧十分沉默,她以为冷如烟慈眉善目,没想到却是设计她的幕后黑手,慕长风拒绝她之后,她只得她再也没有嫁给慕长风的机会,至少要远远看着就好,没想到会弄到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就算她再蠢,初晴将话说到了那个地步,她也明白了。

    “烟儿,对不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我此生只有你一人。”水恒看着冷如烟眼泪滑落,心中十分难受,一边是母亲,一边是他夫人,还是他这辈子亏欠最深的那个人,那日在冷家,十分庆幸能遇到冷如烟,一个单纯却又不失风趣的女子,以为是他今生之幸,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母亲为了稳定他地位设下的陷阱。

    “恒儿,你糊涂…”季如燕立即反驳道。

    “母亲…从今以后我的事情母亲还是少插手微好,北静候府从今天开始由烟儿当家。”水恒微微闭上眼睛,他能保季如燕一生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但他能给冷如烟的补偿,唯有些许自由,大婚已成,木已成舟,想起昨日洞房,冷如烟眼角的泪,他心中五味杂陈。

    “因缘巧合也好,被人设计也罢,若你真心待我,我会留在北静候府,若你无心,便给我一纸休书即可。”她已经嫁给了水恒,水恒虽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这次联姻,算计也好,设计也罢,都涉及到太多,她无从选择,水恒又何尝不是呢?

    “烟儿,我送你回房。”水恒见冷如烟脸色略显苍白,立即抱起冷如烟道。

    冷如烟靠在水恒的怀中,闭上眼睛,泪流不止。

    无从选择,对冷如烟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