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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的时候,段小涯回到村里,没回家里之前,先到水尾的经济园看一看,作为一个老板,他确实是有一些不负责任了。
经济园的发展现在已经渐渐步入轨道,段小涯和众人打了招呼,朝着方凝走了过去。
方凝戴着一顶箬竹斗笠,正在竹林指挥工人在给种在竹篼的竹荪施肥,她本来不懂农业,但到底是高学历的人,比起那些泥腿子,她的领悟能力超强,因此林业局和农业局的专家过来指导,别人听的云里雾里,只有她能够领会贯通。
段小涯内疚不已,方凝本来有着优渥的生活,现在为了他,却甘心在农村吃苦受罪。而他又要去执行冷铁华该死的卧底的任务,整个经济园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个人纤弱的肩头。
想到此处,段小涯心头又有一些感动,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方凝惊了一下,大叫:“谁呀?”
回头一见段小涯,嫣然一笑:“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想给你一点惊喜。”
方凝拉着他的手,道:“忽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就是想你了。”
“少来!”
段小涯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出竹林,夕阳西下,踩着一地的金辉,晚风徐徐,送来远处养鸡场的味道,虽然有些酸爽,但段小涯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倒也不觉得什么。
他觉得和方凝这样牵手散步,也是一件挺浪漫的事,难得她不嫌弃农村的生活。
走了一程,就见乐果水吊着一条胳膊走了过来:“小涯,你回来了。”
段小涯看着他的胳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胳膊还没好。不是让你在家歇着吗?”
乐果水憨憨一笑:“这怎么好意思?白拿钱不做事,我这心里也不能安。”
农村的人大部分还是生性淳朴,像段小涯这样的奇葩,一万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他掏出香烟,给乐果水递了一根,问了一些养鸡场的情况,现在养鸡场全权交给乐果水负责。
乐果水道:“现在小鸡已经开始长个,大鸡也开始长肉了,我想可以先拿一批出来卖,然后再进一批鸡苗过来。等到大鸡卖完,小鸡也长成大鸡了,我们可以源源不断地出货。”
方凝道:“嗯,既然如此,我过几天到县里一趟,找一找销路。”
段小涯道:“销路就交给水哥吧,他有门道。”
乐果水笑道:“我以前也是养鸡的,虽然失败了,但这些门道大抵还有一些,这事就交给我吧。”
方凝终于明白,段小涯为什么要用乐果水,乐果水虽然养鸡失败,但是经验却没有丢掉。而且正因为他失败,才知道规避怎样的风险,不会重蹈覆辙。
而段小涯给乐果水的不是工资,而是股份,养鸡场如果挣钱,乐果水可以分红,他自然更加尽心尽力,不像那些拿工资的工人,反正都是那么多钱,他们也就不会有积极性。
但是好在村里的劳动力很富余,工人也不敢不尽心,否则随时都有被换掉的危险。
方凝看着段小涯的眼神多了一些欣赏,这个泥腿子虽然没有什么文化,而且生性散漫,但却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
《孟子》有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这家伙从小到大,什么都不做,竟然还能奇迹般地长这么大,自然就是因为他动的心思比别人多。
段小涯绝对属于劳心者,别人每天都要干活,也没有心思构建其他的事情,而这家伙每天只是想着怎么去算计别人,所以村里谁也算计不过他,因为谁也没有这工夫。
方凝跟随楚天阔在生意场上混迹多年,从来也没见过一个大老板亲自到基层干活的,他们大部分只做两件事:做人,用人。
楚天阔当年就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放弃了挖煤的工作,从劳力者转变成劳心者,否则他一辈子都可能生活在煤矿里,直到有一天挖不动为止。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运气和能力,甚至魄力,因为劳心者虽然所得甚少,但起码比较安稳,劳心者所冒的风险要大的多。
风险和机遇,总是相伴而生的,而段小涯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一些。
一个小小的农民,短短半年时间,从负债累累,一下变成全村的首富,而且现在还开始创业了。
不过方凝凡事看的透彻,一个人的运气好,必然身上是有过人的本事,因为大部分人,运气砸到他的身上,他是抓不住的。
除了那些得天独厚的官二代和富二代,老天给每个人的机遇都差不多,只是有些人抓不住,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这是机遇,因为机遇总是伴随风险,有些人看到机遇,有些人看到风险。
就算官二代和富二代,也是他们祖辈抓住了机遇,祖辈打下的江山,儿孙沾点好处,也是理所应当,否则辛辛苦苦到底为了什么?
段小涯发觉方凝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笑道:“小妞,你又春儿了吗?”
方凝白他一眼:“死边!”
乐果水一旁吞云吐雾,嘿嘿直笑,表情极为荡漾。
两人一同白他一样:“死边!”
乐果水尴尬一笑:“你们未免太有默契了。好,我死边就是了。”说着,嘀嘀咕咕地走开。
段小涯拉着方凝的素手,上面起了几个红点,知道竹林之中,飞虫很多,她这细皮嫩肉的,如何受得了这般叮咬?
有些心疼地握在手里,道:“方凝,有些事你让工人做就行了,你看你,最近都晒黑了。”
方凝幽幽地道:“有一天我不漂亮了,你会嫌弃我吗?”
段小涯笑道:“怎么会呢,我是那种没心肝的人吗?”
方凝心满意足,牵着他的手,朝着家里走去,段小涯一路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干嘛呢?”方凝奇怪地问。
“我在找哪儿有玉米地。”
方凝轻轻拍他一下,娇嗔地道:“讨厌!”
段小涯忽然拦腰将她扛到肩上,朝着山坎的茶地跑去,方凝大惊失色:“小涯,不要,被人看到了不好。”
“不会有人这么欠的。”段小涯从未在野外做过,冷不丁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兴奋。
方凝娇嗔不已,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她当初会看上段小涯,未尝不是因为他身上那种狂野的气息,这家伙无法无天,却又敢作敢当,朴实之中带着狡黠,粗鲁但又不失柔情,这与她以往接触的男人都不同。
所以,段小涯的性情,对她而言,充满了神秘,也促使着她慢慢走进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