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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宇面色变幻不定,“阿凌,你让我想想。”
段凌低着头,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个渣男,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但是泽宇,我是真的想有个机会可以好好弥补他们母子。”
闻言,崔泽宇叹气,“唉,阿凌,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件事还是取决于裴一宁的态度,她但凡还爱着你,还有可能,现在她已经爱上了别人,你觉得你还有希望吗?”
段凌沉默,过了好久,才轻声开口,“我会让她重新爱上我。”
“你先好好休息吧,昨晚喝了那么多,就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崔泽宇说完就走出了房间,他的妻子正在给段凌做醒酒汤,“你给他端进去吧。”
“你说阿凌这件事我该怎么办?”崔泽宇问妻子。
“你要是问我的意见,我会让你不要掺和,泽宇这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掺和地多了,之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且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我很不喜欢段凌这样的做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反感。但是他是你的兄弟,所以我并不会多加评判。”
崔泽宇并没有因为妻子的说法而生气,“嗯,我知道了,你让我再想想。”说着,端起醒酒汤给段凌送去,妻子看着丈夫的背影,无声叹气。
次日,裴一宁看到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人并不感到意外,“崔总今天又是来做说客的?”
崔泽宇笑眯眯,“裴小姐就是聪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给崔总倒茶了,崔总现在就可以走了。”裴一宁神色淡淡。
崔泽宇微愣,“裴小姐,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这不合适吧?”
“崔总,恕我直言,我对你接下来的话并不感兴趣,你要是开口了,指不定我还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的,影响了我们双方的关系,所以你还不如不说。”
崔泽宇定定地看着裴一宁,“裴小姐,你这是铁了心不愿意给段凌一个机会了?”
“崔总,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就算是为了孩子?”
“就是为了孩子我更加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既然今天你来了这里,就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问一句,换做是你,你能忍?”裴一宁眼神微冷,语气越发冷淡。
崔泽宇抿唇,“是,段凌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这样的话是有些过分了,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之间,得到的父母的爱都未必是一样的,更何况昊昊和江晨希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呢?而且裴小姐,绝我所知,江晨希的父母并不希望你嫁给江晨希,你能保证你跟江晨希在一起之后他们二老能够同意?”
“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好,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同意了你跟江晨希在一起,那么昊昊呢?他们就能将昊昊当做是亲孙子疼爱吗?昊昊是个敏感的孩子,察觉出这其中的差别,对他而言难道不是一种伤害?”
裴一宁沉默。
“裴小姐,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好母亲,一个人将昊昊带大,并且将他培养地这么好,懂事体贴,是个十足的好孩子,按照裴小姐的条件,这些年追求你的人绝对不少,但是你一直不结婚,我想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昊昊吧?”
裴一宁继续沉默,眼神幽幽。
“我今天来不是劝你和段凌复合,我知道你现在爱的人是江晨希,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跟裴小姐说一说我认识的段凌。”
“我不想听。”
“裴小姐,听听吧。其实在来之前,我问过我的妻子,我该不该来,我妻子劝我不要来,说感情是两个人的是事情,外人掺和多了不好,但是我还是来了。”
“你有个好妻子,但是你的妻子却未必有个好丈夫。”裴一宁冷嘲。
崔泽宇没有将这嘲讽放在心上,淡淡一笑,继续开口,“我跟段凌很早就认识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认识你,我记忆中的他是个阳光、自信、善解人意的男孩子,对身边的人都很好,他跟顾佳敏结婚我也去了,当时我还以为顾佳敏就是他爱了多年的女朋友,心中还在可惜,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是。”
“你应该不知道,他虽然跟顾佳敏结婚了,但是他们一直是分开睡的。”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生病了。”裴一宁冷声说道。
“这是原因之一,但是不是主要原因,我还记得段凌当初结婚的时候跟我说过,顾佳敏只有半年的日子了,他想陪她走过最后的时光,只是后来,经过治疗,顾佳敏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多活了几年,而段凌也陪了她几年,这几年里,他们与其说夫妻,倒不如说更像是朋友。后来顾佳敏走了,段凌没有拿下那个戒指,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他曾经想过回来找你,但是又觉得对不起你,没脸回来,也是想着你应该已经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或许已经结婚生子。”
结果生子是真的,但是幸福却未必。
“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幸福,他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不应该来打扰我。”裴一宁冷冷地说道。
“裴小姐,不是我想为段凌开脱,但是你想想现实,你跟段凌之间有个孩子,这是客观存在的,这也注定了这一生你跟他有剪不断的联系,好吧,就算你跟江晨希结婚了,他的父母也接受你了,但是你就能保证昊昊是真的快乐吗?”
“昊昊很喜欢晨希,他跟晨希的感情比段凌还深。”裴一宁述说着一个事实。
崔泽宇一滞,内心哀嚎,裴一宁真的是一个很难说服的女人,他都说了这么多了,可是这个女人呢,依旧不为所动,折让崔泽宇很抓狂。
“崔总,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管段凌曾经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离开我,其中又有多少苦衷,他离开我选择了另一个女人这是事实,我曾经虽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但是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他,不管以后我是否能跟晨希结婚,我都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态度,你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他。”裴一宁的语气,算的上是心平气和。
崔泽宇心中暗暗叹息,看来段凌和裴一宁的事情是真的没戏了,“那么裴小姐,以后要是段凌想见昊昊,我希望裴小姐不要阻止他们父子见面,这样可以吗?当然,我可以保证,以后段凌绝对不会再爱给昊昊说一些不该说的的话。”
“短时间内了,我不希望他们再见面。”裴一宁说道。
崔泽宇定定地看着裴一宁,有些不悦,“裴小姐,你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一些,昊昊毕竟是段凌的亲骨肉,段凌是有探视权的,你要是执意不愿意让段凌见昊昊,我们就要采取法律手段维权了。”
裴一宁淡笑,摊手,“随意,我等着。”
真要轮起来,裴家的家世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她不惧。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裴小姐了我先走了。”崔泽宇起身,不打算再说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慢走不送。”
崔泽宇出来,神情立马就变了,一脸的颓丧,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阿凌,裴一宁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不,还是算了吧。”
通话时间久了,手机有些发烫,电话那端的段凌沉默不语。
“阿凌,你在听吗?”崔泽宇问。
“嗯,在听。”段凌开口,声音中难掩失落,“泽宇,还是谢谢你。”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谢。”
崔泽宇挂了电话,坐在车里迟迟不动,其实今天他跟裴一宁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关于段凌过去的那部分,都是昨晚他才从段凌的口中知道的。
段凌是个嘴巴很严的人,并不会对外说自己的私事,关于他跟顾佳敏的事情要是他自己不说,崔泽宇是无从得知的。
催泽宇晚上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段凌走了,回D国了,给他打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叹气,“你说这件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跟妻子抱怨。
妻子看了他一眼,“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管这件事,段凌当初做的这么绝,要是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他,甚至都不会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裴一宁起码还愿意给他看孩子,我倒是觉得裴一宁这个女人已经够大度了。”
“你真的觉得他很渣?”
妻子淡淡看向他,“难道不是,不然你是觉得你兄弟做的很对?泽宇,你知道我的,我不是一个喜欢在人背后说别人的人,今天既然你问了,我就问问你,段凌既然这么爱裴一宁,当初又为什么要抛弃她跟另一个女人走,还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不要说什么是因为这个女人得病了,他同情她。同情不是爱情,你就问问你自己,换做是你,你是否会因为一个女人爱慕你多年,她得病了希望你陪她走过最后一段人生就离开我和柏承?”
“当然不会,我对她又没有感情。”崔泽宇回答地毫不犹豫。
“那不就得了,其实说白了,段凌也是喜欢顾佳敏的,要不然做不到这个地步。”妻子得出结论。
“你的意思是说段凌当年一脚踏两船?”
“难道不是?”妻子淡淡反问。
好吧,严格算起来还真是。
这么一想,崔泽宇忽然觉得段凌不值得同情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觉得裴一宁这个女人挺傻的,要是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将孩子给打了,绝对不会生下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
“哎,我是发现了,你这个女人心可真够狠的,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妻子冷笑,“呵,我心狠,那是你不知道身为一个女人的苦,这个社会说是什么男女平等,但从古至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对女人的道德约束远远大于男人,男人出轨,弄出个私生子,或许当时会被人诟病,但是很快就会平淡下去,但是要是女人出轨呢,背负的就是一辈子的骂名,这辈子都洗不干净,更何况是未婚生子。你就看看裴一宁,她这几年在京城里是什么名声?人家在背后是怎么说她的?她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去外地工作你不懂?”
崔泽宇沉默,这些他当然知道,以前他是不知道段凌和裴一宁的关系,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可就是这样,他还曾经想过裴一宁是个不正经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搞大了肚子,生下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所以说你们男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犯下的错拍拍屁股走人了,后果全让我们女人才承担。”妻子越想越替裴一宁感到不值,这个傻女人,现在弄得自己名声这么差,哪个好男人愿意娶她,是,她是遇上了江晨希,但是江晨希家里同意吗?
女人啊,就不能犯错,这要是犯了错,或许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老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崔泽宇委屈。
妻子冷笑,“呵呵,你要是有胆子就给我试试,你有胆子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有胆子给你戴绿帽。”
崔泽宇脸青,却连连告饶,“我错了,我保证这辈子对你都忠心耿耿,别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吃你的饭吧,整天就记得贫嘴。”妻子白了他一眼。
崔泽宇嘿嘿笑,“我要是不贫嘴,当初怎么把你骗到手。”
妻子又瞪了他一眼,崔泽宇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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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这几天有些不好受,原本以为是一次普通的小感冒,结果却断断续续的怎么也好不了,而且还反复高烧,医生换了两次药方,但是效果都不大,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其他的问题,把各位长辈给急的。
“李医生,你再给仔细检查检查,到底是什么问题啊,怎么就检查不出来呢?”傅老爷子急的团团转,“这人再这么烧下去,就真的烧坏了。”
沈清澜莞尔,“爷爷,哪里有这么夸张,我没事的。”
“你好笑,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清澜丫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住院吧,我让专家给你会诊,我就不信了,若大的京城就找不到一个病因。”傅老爷子是真的急了。沈清澜这病来的太奇怪了。
李医生一脸的为难,“老爷子,我给少夫人仔细检查过了,确实就是普通的感冒。”
“既然是普通的感冒为什么一直反反复复好不了?”
这个李医生也回答不出来,他也奇怪呢,就一个小感冒,就是死活好不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诊断错了?还是沈清澜感染了什么新型的流感病毒?
“爷爷,不要着急,我没事的,你看我每天除了浑身酸软无力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不是吗?”沈清澜倒是心大的很。
傅老爷子可没有觉得安慰,转头去看李医生,“李医生,我们要住院,今天就住院。”
“爷爷,真的不用。”
“清澜丫头,前几天我就听了你的,现在你要听我的,我们先去医院,将病看好了再说。”傅老爷子不容拒绝地说道。
沈清澜见老爷子态度坚决,只能顺从地答应下来,而沈老爷子知道沈清澜要去住院,立刻给相熟的医生打电话。
沈清澜到了医院之后就被推去做检查,可是一系列检查下来,就跟当初做的一样,没有任何的问题。
“会不会是新型病毒,我们没有发现?”也有专家提出跟李医生一样的猜测,于是刚刚检查结束的沈清澜又被推去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沈清澜原本就因为生病而身体虚弱,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身体就更加虚脱,就连烧的通红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沈清澜心中苦笑,除了重伤的几次,自己还真的是第一次虚弱,她该不会这么倒霉的因为一个感冒就呜呼哀哉了吧?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清澜,妈妈不许你胡说。”楚云蓉急了,沈清澜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妈,别哭,我没事。”沈清澜见楚云蓉哭了,连忙安慰道。
楚云蓉抹抹脸,“妈妈没哭,妈妈就是担心你,清澜,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呢?”她很自责,当时沈清澜生病的时候她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并没放在心上,现在看着沈清澜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妈,就是一个顽固的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要这么担心。”沈清澜安慰她。
“怎么不担心啊,普通的感冒能是这样的吗?”楚云蓉并没有因为沈清澜的安慰而放心。
“妈,帮我看看安安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安安一直住在哥在,也不知道他习惯不习惯。”沈清澜为了转移楚云蓉的注意力,将话题转到了安安的身上。
说起安安,沈清澜也是真的想儿子了,原本以为就几天的功夫,谁知道竟然一拖就是十几天,因为总是反复高烧,沈清澜也不敢把儿子接回来。
“安安那里你不用担心,你哥会照顾好他的。”女儿生病了,楚云蓉也顾不上外孙了。虽然平日里她很疼爱安安,但是跟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相比,自然是沈清澜对她更为重要一些。
“妈,我有些担心安安,你帮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沈清澜轻声开口,声音无力,面对这样的沈清澜,楚云蓉哪里还有拒绝的可能,连连答应,“好,妈妈答应你,等下就去看安安,但是你也要答应妈妈,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
“嗯,妈,我困了,先睡会儿。”沈清澜说道。
“好,你睡吧,等你睡着了妈妈再走。”楚云蓉帮沈清澜整理了一下被角,就跟小时候一样。
沈清澜是真的累了,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云蓉摸了摸沈清澜依旧有些烫的额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又担心会将沈清澜吵醒,连忙抬手擦眼泪。
全家人除了在部队里没有回来的沈谦和傅衡逸,其他人都知道了沈清澜住院的消息,不明原因的高烧不退,浑身无力的症状让各个专家都束手无策。、
沈君煜将安安交给了温兮瑶照顾,自己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沈清澜看着在走来走去的沈君煜,闭了闭眼,“哥,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沈君煜立刻停下来,坐在床边,“好好好,哥不晃了,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哥。”
“哥,安安怎么样了?”沈清澜心里记挂着儿子。
“安安没事,兮瑶帮着带呢,还有刘姨在,倒是你,澜澜,现在就告诉衡逸吧。”
“不要说,哥,这么多专家给我会诊,相信很快就能找出病因,我的病很快就能好,就不要多增加一个人担心我了。”沈清澜请求道。
沈君煜简直要被自己的妹妹气死,“你都这样了,还在担心他是不是会着急,澜澜,你什么时候能多替自己想想?”
沈清澜嘴角轻勾,却显得尤为吃力,“哥。”
“好好好,我不说,你别说了,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帮专家会诊出什么结果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到底有没有尽心。”
说起这帮专家,沈君煜心里就冒火,从沈清澜住院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血是抽了一管又一管,结果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来,沈君煜简直要被他们给气死。
沈清澜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而到了二十天,也就是沈清澜住院的第五天,她忽然又开始高烧,而且这次怎么也退不下去。楚云蓉急的坐在沈清澜的床边直抹眼泪。
“陈院长,你们得出结论没有,我孙女到底是什么病?”一向温和的沈老爷子也急了,再这么烧下去,好好的一个人就真的烧废了。
陈院长一脸的为难,“老爷子,我们的专家正在研究,在等最后一份血液检验结果出来,我们怀疑沈小姐感染的是一种罕见的病毒,症状跟普通的感冒类似。”
“确定吗?”沈老爷子沉声问道。
陈院长摇头,“并不确定,所以需要最后一份血液检验报告来证实猜测,要是真的是一种新型病毒,沈小姐的病恐怕会比较棘手。”
沈老爷子的脸色很难看,良久,才开口说道,“还请陈院长和各位专家尽全力救治我的孙女。”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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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沈清澜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傅衡逸,她眨了眨眼,低语,“傅衡逸,我好像看到你了,看来真是烧糊涂了。”
闭上眼睛,正打算继续睡,脸上就多出了一只手,正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傻瓜,是我回来了。”
沈清澜的眼睛倏地睁开了,愣愣地看着傅衡逸,良久不语,傅衡逸微笑,眼底却布满了心疼,“看傻了?”
沈清澜哑声开口,“傅衡逸,你怎么回来了?”
傅衡逸继续,温柔了时光,“想你就回来了。”其实是这两天给沈清澜打电话一直没有联系上,打到家里,赵姨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这才让傅衡逸起了疑心,原本是明天才到家的傅衡逸连夜就赶回来了,到家才知道沈清澜竟然病了这么久,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在见到沈清澜的时候,傅衡逸差点没落下泪来,他离去前,沈清澜还是那个清雅淡然的女子,只是一个月未见,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他的妻子已经病的瘦了两三圈,脸色苍白,嘴唇上都是死皮,眼窝凹陷,即便是睡着了也还皱紧了眉头。
沈清澜想坐起来,傅衡逸按住她,“想要什么跟我说。”
“我想坐起来,躺的太久,好累。”
傅衡逸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上穿着军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他的嗓音温柔,生怕吓到了沈清澜。
沈清澜轻轻勾唇,“不想你担心,而且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医生都说我我很快就会好。”
傅衡逸抱紧了她,“清澜,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刚才沈清澜睡着的时候他已经找过主治医生了解沈清澜的病情,知道她被怀疑是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毒,心一下子就坠落到了深渊里。
沈清澜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拉住傅衡逸的手,“傅衡逸,我想你了。”
傅衡逸轻声叹息,“这笔账我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算。”都这样了还试图转移话题。
沈清澜努力保持清醒,但是头脑却越来越昏沉,渐渐地就闭上了眼睛,“傅衡逸,我有点累,想继续睡会儿。”
“好,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傅衡逸温柔地说道,拥着沈清澜挤在病床上,耳边听着沈清澜的呼吸,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傅衡逸就去了陈院长的办公室,“陈院长,最后一份血液样本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
“我妻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陈院长支支吾吾,傅衡逸皱眉,“请告诉我实情。”
“傅少帅,我们没有从最后一份血液样本里检查出任何的问题。”陈院长说道。
傅衡逸眸色变幻不定,陈院长内心忐忑,这检查做了一个又一个,几乎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可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出来了,说出来他们自己也觉得惭愧。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傅衡逸沉声问道。
陈院长低头,一脸的惭愧,“傅少帅,很抱歉。”病情到了今天的这样的地步,就算是他们也不敢再说沈清澜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就是一个瞎子也看的出来,沈清澜的病情很不寻常。
傅衡逸见陈院长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于是便开始打电话请其他的专家前来会诊。
“傅太太,你能不能自己回忆一下,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是生擒之类的?”傅衡逸请来的专家问道。
沈清澜靠在傅衡逸的怀里,嘴唇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但是脸上却通红,这是烧的,“没有。”她这段时间基本都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你再仔细想想,再往前一点的时间呢?我们怀疑你应该是感染了一种很罕见的病毒,不同的病毒潜伏期是不一样的,你想想看近半年的时间你是否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沈清澜还是摇头,“医生,真的没有。”
专家皱眉,要是这样的话就很难办了,难道是自身滋生出来的病毒?可是也不会啊。专家百思不得其解。
傅衡逸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在沈清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沈清澜皱眉,可能吗?
“傅太太,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专家注意到沈清澜的表情变化,问道。
“几个月前,我曾经在野外被一条蛇咬过,当时我留意过,这种蛇并没有毒。”
“这种蛇长得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沈清澜跟专家描述了一下当初为了救颜夕在丛林中逃亡的时候遇见的那条蛇的样子,专家听完,皱眉,“这种蛇确实是没有毒性的,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但是凡是也不是一定的,我先试试往这个方向研究一下。”
这个世间病毒有千千万万,虽然之前沈清澜做了很多的检查,但是因为方向不明确,就算是做了检查也未必能看出是哪一种病毒。
专家再一次取了沈清澜的血液样本,“傅太太,因为目前没有明确你的病因,我们也不敢胡乱用药,只能先给你进行退烧,要是你的身上出现了任何的其他的不适都要及时告诉我们。”
沈清澜点头,等到专家离开之后,沈清澜看着傅衡逸,低声开口,“傅衡逸,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过不去了?”
傅衡逸皱眉,“不要胡说,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肯定会没事的。”
“傅衡逸,我想安安了。”她已经将近二十多天没有见过儿子了。
“我去将他接来。”傅衡逸说道。
沈清澜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的身上的病因还没找到,谁知道隐藏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我已经这样了,我不想让安安有危险。”
“好,那我让君煜拍几张安安的照片给你看,或者视频。”
“不要视频,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可怕极了,不要吓着安安。”沈清澜拒绝。
“好,那我让君煜拍几张安安的照片过来。”傅衡逸说着,就给沈君煜打了电话,沈君煜正在家里联系其他的专家呢,无论花多少的代价他都要将沈清澜的病治好。
沈君煜直接发了一段视频过来,视频里,安安正在嚎啕大哭,要找妈妈,二胖跟在他的身边,围着他嗷嗷叫,家伙脸上都是眼泪,显然是伤心极了。
沈清澜抱着手机,眼底晶莹,“傅衡逸,我想安安了。”
傅衡逸抱紧她,“嗯,我知道,等下我替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要等下,你现在就去吧,告诉安安,我也很想他。”沈清澜催促傅衡逸。
“我等你晚上睡着了再去。”傅衡逸柔声开口。
“你现在就去吧,我这里没事,有这么多医生在这里呢。”沈清澜的声音里难掩无力与虚弱,傅衡逸没有办法拒绝,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好,我现在就去。”
沈清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听着安安一遍遍地叫她妈妈。她想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从安安出生到现在,其实她真正带的时间并不长,还多次扔下安安独自出去。
要是这次她真的因为个病过不去了,那么她的儿子应该怎么办,她的儿子才那么小,要是失去了妈妈,会不会难过?
傅衡逸赶到沈君煜家的时候,温兮瑶已经将安安哄好了,但是安安的情绪不高,刚开始两天,安安还挺高兴了,在舅舅家里呆着,跟二胖玩的不亦乐乎,可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就开始不安了,想要见沈清澜,沈君煜就拿沈清澜的照片哄他,但是这个方法没有多有效,这两天安安就算是看到沈清澜的照片也依旧要找妈妈。
沈家和傅家已经因为是沈清澜的病乱做了一团,沈君煜哪里还能麻烦他们照顾安安,只能由温兮瑶带着,而他自己则是想办法联系全国各地的好医生,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请来给沈清澜医治。
安安看见爸爸,情绪就彻底崩溃了,抱着傅衡逸开始大哭,傅衡逸温柔地哄着儿子,“不哭了,爸爸来了,爸爸现在就带你去见妈妈,乖,不哭了。”
等到安安彻底安静下来了,傅衡逸才看向沈君煜,“怎么样?”
“我已经给我知道的名医都打了电话,但是他们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们去问过伊登医生吗?当初衡逸的腿那么严重都是他治好的,或许他会有办法呢?”温兮瑶忽然开口。
------题外话------
我觉得你们可能又想给我寄刀片了(捂脸)
咳咳,言归正传,你们不妨猜猜看,沈清澜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嗯,前文有伏笔(比较隐秘,不知道你们能否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