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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眨巴着眼睛,好像真的在思索萧越话里的可能性,最后撂下一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萧越的心却咯噔一下,在心里转圜了几秒,问他:“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师父为何会对我这般好?”
林竹歪过头来,盯着萧越的脸,做出一副打量的神情。
见他没吭声,萧越指指自己的脸:“你再好好想想,没有想起什么来吗?”
难道作为顾夜阑的弟子会不知道瑾瑜的存在吗?
林竹忽然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拍手问道:“莫非你的意思是说,因为……”
萧越也睁圆眼睛心跳如雷地等待着。
“因为我师父中意你?”说完后林竹也摆出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接着疑惑道:“可你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呢?我见过皇上想要赏赐给师父的女官,样貌都在你之上啊,都被师父拒绝了,虽然你也不丑吧,但远远谈不上国色天香,我师父为什么会独独对你青眼有加呢?难道师父年纪大了,眼光审美跟旁人也不同吗?”
说着还伸出左手指摩挲着下巴,一脸真诚的不理解状。
这个死孩子!
萧越狠狠咬着牙帮,扯出一个比猪还难看的笑容,扭头准备回屋子,再跟这个满口说话不着调的熊孩子说话,非把自己给气出心脏病来,她这是何苦自取其辱呢?
看林竹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她跟瑾瑜之间的渊源,原本想要开口问,又怕如果林竹真的不是演技太好故意骗她,原本对瑾瑜根本不知情,被她一问引起兴趣,万一跑去问顾夜阑,再引起他的反感,那她岂不是做错事了?
想到这一层面,她都有点后悔跟巧斯和巧云打听关于瑾瑜的事了,更要命的是巧云还去尤妈妈那里问过,天了噜的,会不会尤妈妈已经告诉过顾夜阑这件事?那她给顾夜阑留下的印象岂不是八卦多嘴包打听?
OMG!
林竹却全然不知萧越这边心里的剧烈斗争,看着她抓心挠肝的模样,还以为她又身体不舒服了,凑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萧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想起自己干的一件不合时宜的蠢事,后悔不迭。”
林竹潇洒挥挥手:“那有什么,我也经常后悔,年纪小的时候谁还没犯过错啊!咱们走吧!”
萧越听到后半截警惕起来:“去哪?”
“出去玩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出去玩了?”
“你也没说一定不出去啊!”
得,今天还碰上了一个较真的,于是萧越肃了肃面容,郑重说道:“我不想出去,一来身体不适,二来没心情,想要出去玩你请便吧。”
刚一转身,林竹已经蹦到眼前,语气里没有半分不悦的说:“不出去也行,要不你陪我玩吧。”
萧越恨不得拿个X透视光研究一下林竹,古代人早熟,从小被灌输的思维就是十五六岁已经成人,考虑的也该是自己的前程婚姻之类大事,怎么眼前这个人满脑子都是迟来的童年,总是惦记着去哪里玩?看来顾夜阑真是把他保护and照顾得太好了。
这也是一种福气啊,羡慕不来。
萧越感慨着,人各有命啊。
“我能有什么好玩的?无非是回去给丫鬟们继续讲故事,情情爱爱的短本你能听得进去吗?这里又没有扑克牌和麻将,不然还可以凑搭子消磨下时间。”
林竹又抓住她话里的后半截重点,直接表明立场:“我才不耐烦听那些故事呢,千篇一律,你说的扑克牌和麻将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萧越知道自己说话穿帮了,不过也无所谓啦,就是俩名词而已,何况这个时代又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时空,就算提前问世了一些新物件,也无所谓改变历史这一说吧?
“我小时候在一本乡野奇谭上看到的,两个器具,可以让几个人凑在一起玩乐的,我跟几个朋友玩过几回。”
虽然是撒谎,总好过说实话吧?萧越眨眨眼睛,说得心里丝毫不虚。
“到底什么样?怎么玩?跟我说说。”林竹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萧越抿抿嘴唇,拉开架势,给他讲解了一番,扑克牌就简单地说了斗地主的玩法,麻将介绍起来比较复杂,光介绍规则就说了好一会儿,结果越说越兴奋,最后比划着说:“当年我可是杠上开花清一色,和得让整桌人都没了脾气。”
林竹听得一脸艳羡:“真有你说得那么好玩?”
“当然!”
“你玩得那么好?”
“当然!你要是跟我打对头,我非让你输得连裤子也脱了不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糟了,一嗨激动过头了,说话都没把门的,萧越自知失言,赶紧补救:“嗯……那个,什么,我得回去了,天这么冷,我风寒刚好一点,可不能再冻着了,秦太医的药很苦。”
真是奇怪,在风公子那里足足一年多的时间里,她都能勉强装个淑女,算是比较合格,怎么来了国师府,她可是有身份有任务的人,竟然心神放松到满嘴荤段子的地步了?
在这里说话这般,是要吃官司的!幸亏她是个女的,今天要是跟林竹性别换了下,林竹完全可以治她个非礼的罪。
萧越咧出个笑脸就准备走人,被林竹一把拉住,正要徒劳挽救刚才自己说的不合分寸的话,却发现林竹一脸神往:“这种好玩的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也想玩,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谢天谢地,林竹的注意力竟然被她描述的麻将和扑克牌吸引了,完全没在意她后面的话,哈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不过……”
“不过什么?盛京没有卖的吗?”林竹追问。
“不过,据说那本书是一个归隐的巧匠写的,一些技艺世人根本不知道,后来书没了,上面所记载的所有东西也就失传了。”
萧越继续睁眼说瞎话。
林竹果不其然满面失望,萧越心里一松,刚要再走,心里忽然一动:“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玩,我倒是能勉强记得有多少个牌面,只是……”
“只是什么啊?你那么敢胡说八道的人干嘛故意卖关子?”林住不满道。
萧越被噎得差点翻白眼,难道没人教这个熊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直截了当拆穿别人吗?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只是做起来很麻烦,我反正是没这个手艺。”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古代没硬纸壳啊,想做这一类的玩物,最好的材质,应该就是薄竹片或者打磨圆滑的小木块吧?
“你说需要什么,剩下的我想办法。”林竹一拍胸脯,打着包票说。
萧越见他这副贪玩的模样觉得好笑,又一想,他在盛京里混了这么久,肯定路子广,也不差钱,光凭着国师府的身份,应该能搞定。
虽然国法规定国师府不能与皇亲国戚来往,但不代表大家不高看这个直接跟皇帝面对面的身份啊!
有戏!靠谱!
想着,萧越也兴奋了,她早就弄一副麻将玩玩了,以后无聊了,完全可以消磨时间,她又不是卓文君,做不出那种整日以书为友的文人样子,古代的娱乐设施单一又贫乏,而且对女性限制多多,谁也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待几年,不提早为以后的无聊时间做打算怎么行?
萧越引着林竹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一众丫鬟见了他都纷纷行礼,其中俩年纪最小的眼神止不住地往他身上飘,不过不敢明目张胆,偷偷的罢了,林竹全然看不见。
萧越再瞅瞅林竹,皮囊水平确实不赖,可惜年纪太轻,还没张开,孩子气太重。
林竹催促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萧越推开门,进了屋子,只是两人没有进里间,停留在客厅,萧越喊来巧斯,让她准备笔墨纸砚。
林竹嗤笑道:“你莫非要作诗?”
我还画画呢!什么脑袋?
“我先把样本画下来,不然即便你能找到手工好的作坊,难道只描述一番,让人家凭想象制作?”
萧越解释。
林竹拍拍脑袋,双眼立马冒着精光:“对啊,赶紧拿来,快点快点。”
萧越先是画了简易的图案,让林竹大体知道都有哪些牌面,随后把讲究和重点说清楚,让林竹再按照她的改进和简易图案整合,重新画示例。
“你自己怎么不画?”林竹拾起笔来随后疑惑地问道。
萧越难为情地说:“我用笔水平不行,画不出来,这事还得靠你。”
她倒是想写一手飘逸的毛笔字呢,也想画个山水之类的画,问题是她才来一年,本身又不是多上心,在风公子每日的殷勤目光中,仅仅练习得能比较工整写封信罢了,真论到书法和对毛笔的应用,萧越实在差得还很多。
林竹一边得意自夸了两句一边损她道:“你就是懒,不肯花心思,好书法可不会白来找你,现在看,师父对我要求严也不是坏事,最起码比你强,想要写个什么画个什么用不着求人。”
萧越咬咬牙,从牙缝中勉强笑道:“赶~快~画~吧!”别废话了行吗!
林竹嘿嘿笑了两声,低头认真作画。
几经改稿,终于敲定,一看天已经快黑了,林竹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嘟囔道:“这比我在钦天监当一天差还累。”
虽然话是这样说,脸上可半点也看不出来疲惫,反而开心无比满满都是成就感的样子。
萧越满意地欣赏着成品,虽然不求完全一样,意思基本对了,随即担忧问道:“可是,你能寻到好手工的人做出来吗?”
林竹一脸不屑道:“这有何难?”
接着一口气列举出了几家有好手艺的作坊,萧越听完放下心,夸赞道:“好孩子,棒棒哒!”
说罢还去摸了摸林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