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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女人,但萧越十分不适应在另一个人面前裸露,整个解手的过程一直呈脸红尴尬状,倒是如斯动作娴熟,态度自然大方。
萧越觉得两人都不出声有点诡异,想起这一年的生活,古代社会尊卑还是很明显的,作为丫鬟,如果主子不出声,一般是不可以乱说话的,所以萧越先起了话头,问道:“你叫如斯?”
“是,我和如云是染公子派来专门服侍姑娘的。”
如斯回答得很老实。
“染公子?他又是谁?”
说话间如斯手巧已经帮她整理好了,不待回答,门外传来顾夜阑的声音:“秦太医来了。”
如斯扭头就问萧越:“姑娘,让秦太医来为你诊治下吧。”
萧越点头表示同意。
如斯走过去打开门,将秦太医迎了进来。
让萧越意外的是,顾夜阑也跟了进来。
她倒不是自惭形秽,是她委实不敢相信,就因为她看起来救了他一命,所以对自己如此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最重要的是,每次他看过来的目光,深情得可以掐出一汪水来。
萧越自问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长相,当然,从相貌上来看,她也算得上乘了,只是能在那种恶劣的环境和狼狈的装束下,吸引的顾夜阑对自己一见钟情?
拉倒吧。
秦太医检查了一番,神色原本十分凝重,稍稍缓和几分,只是依旧严肃,对顾夜阑说道:“顾仙君,请随老臣外间说话。”
萧越出声叫住他,因为出声突然,声音比较大,不小心又牵扯到伤口,只来得及说了一声:“等一下”,就只剩进出气的劲了。
顾夜阑飞快奔至床前,神色焦急:“秦太医,麻烦你给看一下,是不是又扯到伤口了。”
秦太医上前,只打了一眼,随即说道:“无妨,只是姑娘太着急,动作大了点。”
顾夜阑神情一松,屋子里的如斯和秦太医都露出蜜汁微笑,搞得萧越有点不好意思,心道:笑什么笑?我跟他可半点关系也没有。
“就在这里说吧,我的身体,我有知情权。”
顾夜阑和秦太医同时看向她,萧越清清嗓子,然后补充道:“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我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秦太医将视线转向顾夜阑,见他点头,才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缓缓说道:“姑娘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白顶雪莲不愧是神药,加之姑娘身体底子好,所以已无大碍,接下来的日子只需静养即可。”
“那我体内地毒呢?已经全部解了吗?”
顾夜阑眼锋扫过如斯,对方迅速低下了头。
秦太医微微一笑:“已无性命之忧,只不过得委屈姑娘,耐下性子,好生将养,伤势深重,趁着年轻,不要落下病根才好。”
萧越领情道谢。
顾夜阑送秦太医出去,如斯乖巧地询问她是否想吃点东西。
萧越摸摸肚皮:“是有点饿了。”
如斯退出房门外,紧接着另外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对她双手左拢问安:“姑娘。”
萧越微微侧头,问:“你就是如云吧?”
小姑娘也不认生,笑盈盈地走过来,自我介绍道:“是,奴婢和如斯是专门服侍姑娘的,姑娘有什么事都尽管吩咐。”
萧越扯扯嘴角:“暂时没有什么事要你做,不过你倒是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如云静静等待。
萧越却得满满调节呼吸,刚才她一口气跟如斯和如云说了几句话,感觉有点累着了呢。
现在这副身板如此不出息?
萧越不敢相信,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她一直以为自己能以一当十呢,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血肉之躯,受了伤一样哼哼唧唧,说句话都费劲。
“你想问什么,我来告诉你。”顾夜阑人未到,声先至,如云已经低头立在一旁,萧越不禁看过去,如云的神情和刚才如斯一样,不显慌张,也不是惧怕,只是一种职业化的本分。
她不禁对国师府的家教竖大拇指。
她曾经在风公子那里,也是有丫鬟伺候的,可那的丫鬟,跟眼前的如斯和如云比,好像少了点什么,类似于地气之类的感觉,具体也说不分明,明明都是每天带笑,却让她觉得十分有距离,虚假得很,可如斯和如云就不一样了,她们笑嘻嘻地回话时,笑容能看到心坎里去,萧越看着舒坦,最起码,这俩丫鬟是正常人,或者可以说是普通人,这样一想,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顾夜阑已经给如云示意,让她下去,屋子里此刻又只剩他们两人。
顾夜阑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神色柔和,娓娓问她:“你想问我什么?”
萧越瞧了瞧他,目测了一番两人的距离,忽然问道:“公子,你我素昧平生,深夜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又离得如此之近,恐怕不太合时宜吧?”
她话说得犀利,意思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大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不?
顾夜阑明显吃了一惊,未料到萧越会说出这番话,他快速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神色似有不甘,又似不解,还有一些神情是萧越一时辨别不出来的,实在复杂难辨得很。
萧越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他这副神鬼难测的状态,干脆问道:“公子,恕我直言,你我算是陌路,就算我救了你一命,但你的神情好像跟我之间有什么纠葛似的,请问,您是谁?”
顾夜阑脸上的其他神情渐渐褪去,只余一丝悲戚。
萧越缓慢呼吸,胸腔攒足了氧气,追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怎么请得动太医为我治病?”
顾夜阑望向她的神色愈发迷离。
就在萧越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顾夜阑半低着头,用不大的声音回答:“是我疏忽了,忘记介绍,我叫顾夜阑,是国师府的主人,这里就是国师府。”
“你就是北齐的国师顾夜阑?”萧越假装吃惊地追问。
顾夜阑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萧越心想,国师这个身份多好,既不用像大臣们忙着朝政,还要每天写各种奏折,又不用像武将需要出生入死打打杀杀,就观观天象,扒拉下手指,哄得皇上高兴,满朝文武不敢得罪,万一哪一天国师算出家里的那个属相或者命里带着金木水火土的,冲撞了皇上身边的贵人,那他也不用再混了。
在她看来,这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差事,不明白顾夜阑为何介绍起来这般的低落,好像多拿不出手似的。
不过她也没心情去顾及顾夜阑心里的那点弯弯绕,打铁要趁热,萧越最后问了一句:“还有,瑾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