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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怡的眼睛里,终于一滴一滴渗出泪。
她不再挣扎,任由何清远抱着她,由着他单薄消瘦到纸片般的身体,紧紧贴着她。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何少,请自重!”
“请自重”三个字才一说出来,何清远就猛地一个大力,把夏温怡抵在了门上。
下一秒,他的头低下来,不给夏温怡任何推拒反抗的机会,狠狠吻住她。
何清远吻得很重,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分离和不甘,全部都从夏温怡嘴里吮吸回来。
他咬她的唇,搅拌她的舌,像是在平静的湖水里强硬地搅动,再搅动,将夏温怡的思维搅得乱七八糟。
夏温怡觉得胸腔里最后一点氧气都被何清远吸走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她这么恨这个男人,恨死他了,恨死他了。
她想推开他,想打他,但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
在看见何清远的一瞬间,在看见他不再挺拔的身躯,两鬓斑白的发,她居然,心疼他。
她觉得特别窝囊。
何清远那样伤害过她,那样残忍地打破了她所有的梦想,带给她毁灭性的灾难,到了最后,再相见的时候,她居然还心疼他,怜惜他?
她是不是犯贱犯得还不够啊?所以,活该被何清远玩弄,活该被何清远抛弃。
何清远知道夏温怡在哭。
最初,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流进他嘴里,咸涩的味道,带着她特有的气息。
之后那股咸涩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流进他和她嘴里,汇聚成一汪苦涩的水,再被他吞下去。
夏温怡的泪把他的心脏都拧在一起了,那么痛,痛得何清远觉得呼吸都困难。
但是,他没有松开夏温怡。
只有心里还有,才会哭。
只有还记得,才会哭。
所以夏夏,不管你记得我,心里还有我,是因为爱也好,是恨也罢,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曾经,我让你等了十年。
现在,你让我等了五年。
我不知道十年和五年的爱情有多少区别,不知道十年和五年的爱情哪个更深刻。
但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我要让你记住我的气息,要让你,永远无法再逃离。
直到夏温怡开始明显缺氧,双腿发软地往下出溜,何清远才松开她的唇。
他仅仅是松开夏温怡的唇而已,并没有松开手,他依然把夏温怡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用额头强制性地抵着夏温怡的额,迫使她正视他的眼睛,何清远冲她一笑。
这个笑容,一如当年初见。
仿佛那年春节,夜空中最璀璨的烟花,瞬间便耀花了夏温怡的眼睛。
然后,她听见何清远清润、温柔,却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夏夏,好久不见!”
五年前,何清远曾无比期盼。
他奢望着,奢望夏温怡回来的那一天,能亲口对他说:“清远,好久不见!”
亲爱的夏夏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有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着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劝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可是,从看见夏温怡的这一刻开始,何清远就知道,他听不到了,夏夏这辈子也不会对他说这句话。
所以,他不等了,他不要她对他说。
他对她说。
像是被这句“夏夏,好久不见”刺激到了,夏温怡突然爆发。
她一把推开何清远,冲他大喊大叫:“你谁啊你?我认识你吗?你懂不懂礼貌,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何清远,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傻瓜,只有你最聪明?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没身份、没地位、没长相,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充其量就只能给你做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你凭什么啊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满腔热情,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你的夏温怡,早在五年前就被你亲手杀死了?”
喊完之后,夏温怡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她猛地拉开房门。
然而,何清远的动作比她更快。
夏温怡的脚步还没有跨出去,何清远一把又将门关上。
然后,他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重新把夏温怡抵在门上。
他低下头,用一种类似于疯狂的执拗眼神看着她,脸距离夏温怡很近。
更衣室里虽然很黑,但这样的逼视,还是让夏温怡感到难受。
她侧过脸,避开何清远的头,哽咽着说:“何清远,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我现在,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已经老了,没有力气再跟你玩儿那种扯不清楚的游戏,也没有承受的能力。
你是高高在上的星星,我不过只是地上的一粒尘土,我不会再像十五年前那样,傻乎乎一根筋地暗恋你、仰慕你,这场只有我一个人的马拉松实在太累,我早就放手了,你也放手吧!”
何清远一直看着她,黑暗中,他看见夏温怡的眼睛里有大片的水光波动。
同样,夏温怡也看见他眼睛里闪烁着微光。但她不知道,那是他眼睛里的泪光,还是,她的错觉。
然后,她听见何清远低声说:“夏夏,对不起!”
夏温怡的心突然被一股悲凉的无力感覆盖。
她说了那么多,说得那么清楚,她想让他放手,他却只是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多简单的三个字啊!
对不起能让时光倒流吗?
对不起能偿还她五年的青春吗?
对不起能让爸爸妈妈恢复健康吗?
对不起能弥补忘忘自闭的,没有快乐的童年吗?
对不起,能还给她一个快乐的家吗?
她摇了下头,再摇了下头。抬起含泪的长睫,定定地瞧着何清远:“太迟了,何清远,太迟了。”
“不,不迟!”他说。
然后,他的脸俯下来,再次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何清远吻得非常轻柔。
他的唇轻轻贴着夏温怡的唇,仿佛她是特别易碎的瓷娃娃。
他先用舌尖勾勒她的唇形,然后小心翼翼地吮吸住她的唇瓣,一点点舔舐。
他的手,轻轻揽住夏温怡的后背,一下一下拍着,轻柔得像是爸爸在哄最宝贝的小女儿睡觉。
有那么一瞬间,夏温怡差一点迷失在这样的温柔里。
黑夜那么冷,那么漫长,男人的大手如此温暖,他的怀抱,如此安全。
哪怕她只是这样靠着他,她都觉得说不出的心安。
好像,他们其实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五年,好像,何清远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她。
突然间,一个念头猛地闯进脑海里。
曾经何清远也这样温柔地拥抱亲吻贝拉。
曾经,他陪伴在贝拉身边,像丈夫照顾妻子一样温柔地宠溺贝拉。
这个男人很温柔,温润如玉、温暖如阳,他的温柔,甚至不亚于文轩。
可是,有什么用呢?
他这样蚀骨的温柔,他这样类似于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温柔,不是针对她一个人的啊!
他还有贝拉。
想到这一点,夏温怡几乎立刻从这种温柔的陷阱里跳了出来。
她再次推开何清远,用坚定又冷漠的声音说:“够了,何清远,就这样吧!”
本来说完这句,夏温怡就想说再见。
可是,何清远的沉默却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抿了下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现在,你事业顺利,家庭幸福。我也……很好,很幸福。我快要结婚了,如果到时候你还在江城,欢迎来参加我和我先生的婚礼。就这样吧!”
说了第二次“就这样吧”,夏温怡再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转身,她再次拉开房门。
“什么事业顺利?什么家庭幸福?”何清远突然开口,声音里居然带着哽咽:“夏夏,你的事业顺不顺利,家庭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我,不顺利也不幸福。”
夏温怡胸口一闷,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都是错。
她就不应该跟他说话,她就应该在他冒犯她,抱住她,亲吻她的时候,直接抽他一个耳光。然后,高昂着头颅离开。
一秒钟都待不下去,她抬脚就要走。
“砰”地一声,房门再次被何清远关上。
他重新抱住她,却只是从身后环住夏温怡,温柔地禁锢她,没有把夏温怡抵在门上。
“夏夏,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永远都不会。”
“混蛋啊!”夏温怡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这算什么何清远?现在你这是想做什么?你的事业不顺利,你的家庭不幸福,所以你就可以重新回来找我是不是?你想怎么样呢?让我给你做三儿,做你背后默默无闻的女人?
太可笑了。曾经的夏温怡那么二地相信了你,那么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给了你,然后你回头就捅了她一刀。你以为我是傻的吗?就算我不知廉耻,就算我在妄想,何清远我告诉你,我也从来没打算给你做三儿。”
“我没有要让你给我做三儿,你也不会给我做三儿。夏夏……”深吸一口气,何清远嘶哑着嗓子道:“我没有结婚,而且,我从市医院辞职了。”
夏温怡一愣。
然后她开始挣扎:“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有什么用呢?你结婚没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从市医院辞不辞职关我什么事?你告诉我这些想要做什么?何清远,有没有你这么霸道的人?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我们还要在一起。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头,也别再跟我说‘好久不见’,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夏温怡的话像钢钉般,一根一根扎进何清远的心脏,将他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但他没有松手,他紧紧地把夏温怡抱在怀里:“夏夏,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就只管恨,不爱我了再学着重新爱。总之,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会做给你看,会让你再相信我。但是,我不许你说不想见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