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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们却都起哄起来,一个个挥舞着右拳,不停地叫着“古德”“奶死”,唯恐我和美队打得不够精彩好看。这根本就是一支人心涣散的佣兵队伍,可说是从组建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
美队估计也感觉到了这些,下手更狠。我能猜得到,在他看来,今天若是不能把我好好教训一番,今后是更加不会有人听他的了。而我想方设法削他的面皮和权威,为的也就是这个,让佣兵们看不起他,这样他的命令就不会灵光了。孙子兵法说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从心理上打击敌人的气焰,要比直接和对方肉搏要高明得多,特别适用于力量对比悬殊的时候。
不过讲真,美队这个大块头这么快就沉不住气首先动手,这就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无所谓,照杀!
由于隔着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即使是美队这样的肌肉猛男也不愿意跟松树硬碰硬,出拳飞脚之时大大不便。我倒是无所谓,仗着身体灵活,跟他耗着。肌肉猛男又怎么样,再大的力气,打不到我也是没用。
又游斗了一阵,美队始终没打到我,在一旁看热闹的佣兵们开始说起其他话来。我虽然听不懂,也听出了里面嘲弄的语气,自然是讥笑美队中看不中用。
美队更是怒发如狂,大吼一声,猛地耸身向我这边跳来,显然是打算直接绕过这棵碍事的松树弄死我。我看得真切,滑步闪开,将右手握着的子弹尖头那一端狠狠朝美队背上戳去。钝是钝了点,但在我的大力运使之下,弹头还是刺入了美队的背部,一股血箭飞溅而出。
旁观佣兵们看得真切,一切拍手大笑,口哨声呼呼乱响,显然是见到了血,兴奋了起来。至于是谁的血他们是不会关心的,只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就行,管他是谁的?
美队大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双腿没头没脑地向我飞踢过来。我退开几步,笑道:“美国队长,你已经输了,你服不服气啊?”
文瑜则惊叫一声:“你怎么把他打伤了?你这样子跟他直接闹僵,没好处的!”
我笑道:“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美队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那双狼一样的绿眼睛恶狠狠地怒视着我。我洋洋得意地看着他,耸了耸肩,将右手手心放在嘴边叭地亲了一下然后甩向他,做了个飞吻,还挑衅道:“来呀,你来打我啊!”
佣兵们又是一阵拍手大笑,竟然为我喝彩起来。以小胜大的好戏,他们估计是见得少吧!
文瑜急得又是一阵顿足:“唉,你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一片喝彩声中,美队再次扑上前来,决心要挽回输掉的面子。背上那一下不至于要得了他的命,但面子可说是丢尽了,再不拿点真材实料出来,真的是没人看得起他了。
我仍然不跟他硬碰,就是闪避。美队虽然扑空,却仍是虎吼连连,黑着脸向我追击,拳脚上风声更盛,但就是打不到我,枉费力气。
再打一阵,美队仍然没打到我,旁观的佣兵却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那个毛子用鼻音非常重的英语说了几句什么,美队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拼命忍了下来,转身大踏步走开。
文瑜翻译给我听:“那个毛子是说,要脸不要?那么大个打一个小个子,打了半天都没打到,还被人家打伤了。再缠斗下去,脸面只会丢得更大!”
我笑道:“这样最好。我也不想继续打下去,毕竟是要完成任务的嘛!”
这当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有一个会说中文的矮冬瓜在队伍里,始终是个祸害,得尽快想个办法弄死他,也省得他跟佣兵们串通。这小子多半就是他们老板安排过来的“中国通”,做翻译和联络的。今天已经把他们的气焰削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为好。现在就杀人的话,事情立即就会起变化。
文瑜想过去给矮冬瓜包扎,我又拉住了她,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没有必要!”
队伍收拾了下,白马给矮冬瓜包扎好了脑袋上的伤口,黑牛则给美队包扎。佣兵们笑谈着,看向我的眼光和看向美队的眼光,已经大大地不同了。看向我的多了份尊重,看向美队的,则多了几分轻视。相信武力解决问题的佣兵,自然也崇拜武力。
美队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变化,默不作声地伸手向之前对好的方位指了指。佣兵们继续行进,一路上笑谈不已。我和文瑜仍然走在中间,伤了脑袋的矮冬瓜自己远远跟在后面,不敢再靠近我。
不过我不认为这是怯懦。这矮冬瓜阴着呢,一定是在动歪脑筋,想办法挑动佣兵和我干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顺着方向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更黑,不打手电都看不清道路了。美队发下命令:“寻找地方宿营,在这里过夜。”
当下无话,众人打着手电分散寻找宿营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草,足够7个人宿营。各人各做各事,很快就生起了火,文瑜煮了一锅咖啡,加热了罐头,分给众人吃。
其余人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分到黑牛那边的时候,黑牛伸手摸了一把文瑜的屁股,色眯眯地笑着说了几句什么。文瑜用英语回敬了一句法克,气呼呼地丢下东西走回我这边,对我说道:“这个黑牛真讨厌!”
我点了点头:“我也看见了。不用怕,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们不会敢动你的。”
文瑜叹气道:“所以你就不能死,你死了我肯定会受这些人的欺负。”说着又叹了口气,三口两口吃掉自己的饮食,换了袜子爬上吊床躺下。
我坐在火堆旁,冷眼看着矮冬瓜和美队。这俩家伙正坐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愤恨的目光不住地向我这边扫来。难为这小子脑袋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这么有精神说话,难道是我小瞧了他?
不过我也懒得多想。这俩小子要想害我的话,无非就是两个办法,一是背后打我黑枪,二是让我去做送死的事情。但在进入古墓完成任务之前,他们基本上是不敢的,毕竟他们都没有对付鬼怪的经验,还对我有所依赖。这也是我敢肆无忌惮的原因。
我对着他们那边冷笑几声,回到自己的吊床躺下,暗地里将工兵铲放在手边。他们暂时不敢杀我,但也要提防他们给我苦头吃。把工兵铲放在手边,他们不过来也就罢了,敢过来的话,我挥起工兵铲就削了他们的脑袋。
美队忌恨我,自然是不敢要我守夜的。我半梦半醒地睡到半夜,文瑜突然走到我身边,悄声叫我:“喂!起来一下,陪我走远点,我……我要解手。”
我一下坐了起来,摸了摸脑袋,见到守夜的正是大黑牛,目光还不怀好意地向文瑜这边扫来,难怪文瑜不敢自己去解手。历来强-暴案件最难的就是脱裤子,这女的要是自己脱了裤子,那大黑牛自然就省事多了。
我应了声好,右手提着工兵铲,左手打着手电,陪着文瑜走到一百多米开外。山势陡峭,这里地势低了不少,回头已然看不见宿营处的火光。我见这里有不少灌木丛,便对文瑜道:“就在这里吧。你放心,我不会偷看。”说着走开一段距离,背对着她,点上了一支烟。
烟还没抽到一半,我忽然看见,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猛然冒出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