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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翔此人跟我并无利益上的矛盾冲突,按理来说我和他完全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但是,自从得知这个家伙竟然敢打莲姐的主意之后,我就已经把他给列入了敌人的名单。
一个觊觎自己女人的家伙,永远都不可能和我站在一个方向。
虽然之前的数次交锋,冯天翔都以失败告终,可是这一次,我无疑是暂时的落入下风,此时的局面对我不利。
看到冯天翔那个阴冷的笑容,我就知道他这次是有备而来,比以往更有信心。
我跟卢刚两个人下到一楼,三金,李祚盛等人立刻就跟了过来,十分警惕的看着那帮民警。
不过我却阻止了他们继续跟着,伸手阻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独自一人来到冯天翔面前。
事情有了执法部门的介入,就必须按照规矩办事,混乱秩序里的那一套根本就用不上,所以即便是李祚盛能一个人干趴下在场的所有人也没什么用,那样只会惹上麻烦。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刚站到冯天翔面前,还没开口说话,他就语出惊人道:“徐远,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楞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嗤笑了一声,反问道:“你是在说笑么?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走一趟?”
这话我却不是胡搅蛮缠,而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我现在的身份又不是一个罪犯,在面对执法部门的传唤时,最起码也得弄清楚是什么原因,也就是罪名是什么?因为什么理由要我跟他们走一趟。
冯天翔两手交叉搭在身前,把上半身微微前倾,他的脸不断的靠近我,带着一丝阴笑,低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刚才已经跟受害者谈过,你知道么?”
因为已经把记者们挡在酒吧外面,冯天翔也不需要再装作不认识我了,直接露出了本来面目。
我眉头一皱,不甘示弱道:“那又如何?”
冯天翔像是早就料到我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一样,把手向后一递,就有民警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纸来,冯天翔把纸正对着我,笑着说道:“这是医院给开出的确诊证明,受害者的确是饮用假酒导致中毒,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
我一看这张医院开出的证明,顿时脸色微变,这是市中心医院开出来的,上面写的是病人体内甲醇、杂醇油、甲醛、铅、锰各项都超标,属于假酒中毒的典型特征。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冯天翔得意地抖了抖手指,夹在他指尖的那张医院证明也随之颤动。
我在心里立刻就盘算起来,这张医院的证明我要是认下了,那就要理所当然的配合冯天翔,也就是配合执法部门进行调查,虽然我的身份依旧只是协助调查,但是跟着冯天翔走了,我就会非常的被动,况且记者还都在外面,要是看到我被警察带走,那舆论会怎样可想而知,到时候局面就会失去掌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了份假的证明来糊弄我。”我暂时没有很好的主意,只是企图拖延一下时间,等吴文姬赶过来,最起码到时候我就有帮手了。
当然,我并没有忽略我跟吴文姬之间的纠葛和问题,只是我相信她即便是真的生我的气,甚至于恨我,但她在大是大非上不会乱来,最起码会还我一个公道。
冯天翔听到我这番言论,十分不屑地笑了一下,摇摇头道:“可笑,那么多记者跟着我去的,还能有假?你现在打开网页,说不定能搜到一些网络自媒体的消息了。”
我当然相信这件事冯天翔不可能作假,但是为了拖延时间,我故意拿出我那部很老旧,上网速度很慢的手机开始搜索网页,其实办公室里就有电脑,而且一楼收银这里也有,但我是故意磨蹭的。
冯天翔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根本不怕我搞鬼,惬意的点上一支烟,跟他的手下开始小声的调侃我,他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今天能把我抓回去。
我一边在暗自揣测冯天翔的底牌,一边在手机上输入‘裕丰路,酒吧’的关键字,然后慢慢的等着网络响应。
等了好一会儿,我这部破手机的3G网络才勉强跑起了流量,搜索的关键字所弹出的网页让我不禁感到震惊!
“震惊!二十岁的精壮小伙子突然昏迷,原因竟然是因为……”我看到头条上就是这个,顿时恶寒了一下,点进去一看,果然说的是有人在我酒吧里喝假酒住院的事情,但是引用了一个‘震惊体’,立马就骗了很多的点击,从发帖时间到现在为止刚刚过去十分钟,却已经有了两千多的点击,而且还在呈几何倍增的方式暴涨。
“酒客寻欢作乐,却饮用假酒中毒?!悲催的年轻人!垮掉的这一代。”这种矫情的标题,同样吸引了不少人,现代社会就有很多人无时无刻散发着负能量,喜欢跟负能量沾边,仿佛没有徜徉在负能量的海洋里就不算有脑子,不仅如此,他们还以抨击某一个年代出生的人为乐,只要该群体中出现个别不好的例子,就说这个群体都是不好的。
“这样喝酒,可能真的会出事……购酒饮酒需要注意的一些陷阱!”这种标题,基本上吸引的就是那些朴实却又可爱的老爷爷老奶奶们,他们会对自己的孩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受骗。
“黑心酒吧老板贩卖假酒,坑苦倒霉的夜店一族。”自诩正义使者的人,所看到的世界是充满黑暗的,到处都充满悲惨才是他们的主流思想。
看到一些自媒体网络平台发布的不负责任的言论,我很愤怒,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就擅自的发表自己的看法,通过猜测,揣测,通篇都充满着疑似,可能,也许等字眼。
更有甚者,直接大谈阴谋论,仿佛我就成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反派一样。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网络暴力,揭露真相是每个新闻工作者的责任,可是不负责任的预测,恶意引导舆论,误导老百姓的思想,就已经是与真实的正义背道而驰。
我现在身为当事人,已经真真确确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恶意。
警方没有结案,新闻媒体就已经引导舆论开始偏向某一方,这就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看完每个帖子里面的留言,绝大部分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在跟着起哄和瞎骂,气得我一肚子火。
“怎么样,可以配合我们调查了吗?”冯天翔把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我正在浏览的帖子,上面的网友回复非常恶毒,冯天翔一看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我把手机收起来,压下了心中的怨怒之后,继续拖延时间:“跟你们走是不可能的,你们也只是根据口述才把怀疑的目标放在酒吧上,昨天晚上来酒吧喝酒的客人有几百个,为什么偏偏只有他一人出事?”
此时,距离跟吴文姬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我心里不禁急道:“该来了吧,都这么久了,过桥米线还没吃完吗!你可不要故意不来啊!”
听到我在质疑,冯天翔皱起眉头,就要教导我他们执法部门的办案态度,严肃地道:“我们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论迹不论心,只求事实,不管昨晚有多少人来你的酒吧喝酒,有人向我们反映在你这喝酒出了问题,我们当然要查。”
我耸了耸肩,不吭声,就用一副‘你觉得我会信你胡说八道吗?’的表情望着冯天翔。
冯天翔见我依旧冥顽不灵,终于有些不耐烦,眉毛一挑,道:“你不想跟我们走,可以,那就让我的人去检查一下你们的酒,看看酒有没有问题就知道真相是什么了。”
“你们民警也懂得怎么分辨真酒假酒?”我微微错愕,上下打量了冯天翔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如此不屑的态度,立即就让冯天翔感到不满,他冷哼一声,不再跟我浪费时间,直接了当地说道:“我们当然不懂,但是我们政府自然有这方面的能人,现在就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看着冯天翔最后露出的一丝冷笑,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忙问道:“什么意思?”
但冯天翔却根本不回答我,留给我一个神秘莫测的阴险笑脸之后,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道:“房老师,您可以进来了。”
说完之后立刻把手机揣回兜里,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我还在心里琢磨这个‘房老师’是干什么的,就看到酒吧门口进来一个人,他那头银白的头发非常惹眼,想不看到都难,即使门口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也是那么显眼。
随着人影慢慢走进来,我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肤色暗黄,跟那头银发有着极大的反差,留着八字胡,身材瘦小,个子大概一米六。
冯天翔上去接应了一下这个老头,对他的态度比较客气,这也说明这个人来头可能不小,不然冯天翔这孙子必然不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