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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
浓郁的血腥味让杨春生有种恶心干呕的感觉。
江涛对上面的哨兵做了个手势，淡淡地和杨春生解释，“每个新兵上战场第一次杀人都会成为教官们头疼的问题。
因为第一次，所以新兵在战场上的战斗力可能会突然下降好几个百分点，也有可能会因为个人情绪问题导致任务失败。好在我们雷霆特战队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在我们的基地里，有一个专门关押死刑犯的监狱。”
吱呀。
一道铁门被打开，一群头上戴着头套的人被战士押着从铁门里出来。
让受刑的六名犯人面向墙排成一列站好，江涛从一名士官的手里接过文件。
“杨春生，你去六号行刑位准备行刑。”
杨春生瞳孔一缩，“让我行刑？”
江涛理所当然地点头，“怎么，有什么不可以吗？”
杨春生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
走到六号行刑位，行刑的战士将步枪递给杨春生，严肃地对他说，“一枪击中后脑部位，不要有偏差。”
这样的要求听起来有些苛刻，事实上这正是我们国家执行死刑的标准。
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更不要说如果在执行的过程中出现一枪不死的情况，那种痛苦是有多么的难受。
杨春生接过步枪，按照他的射击成绩，就是在百米开外也能做到枪枪爆头，更不要说现在的情况类似于打静止靶。
见杨春生虽然手有点发抖，但还是勉强完成了行刑前的准备，江涛在这边确认了犯人的处刑文件之后，高高地将手给抬了起来。
“预备！”
咔咔咔。
行刑员纷纷拉动枪栓，瞄准已经被摘了头套的犯人。
“行刑！”
哒哒哒。
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五名犯人应声而倒。
“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
杨春生没有开枪，他负责处决的那名犯人就和快要疯了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之前将步枪递给杨春生的行刑员气冲冲地走到杨春生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增加犯人的恐惧！马上开枪！”
杨春生握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样的抖动频率，不要说射击指定部位，就连能不能打中人都是个问题。
“肖蒙，让开。”
“江涛，你……”
江涛将脸一沉，“叫我总队长，现在我们是在执行公务。”
肖蒙腮帮子咬得鼓鼓的，最终也只有狠狠地瞪杨春生一眼退到一边。
跪在地上的犯人转身就往杨春生那边跑，被两名战士一把给抓住，又拖回了原处。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个人在死的时候很容易悔悟，他悔悟的表情也让杨春生犹豫了，慢慢地将枪口放低。
江涛将这个犯人的文件抽出来，看着念了出来，“犯人徐强胜，于2013年在各地进行强&奸杀人犯罪活动，共十三起。于2015年7月被逮捕，由高级人民法院审核后判处死刑。杨春生，光是他一个人，身上就背负了十三条人命，十三个花季少女。这样的人你难道还下不了手？”
杨春生痛苦地摇头，“我不能，就算是犯人也是一条人命……”
冯祥眼神一闪，杨春生说的这句话正是江涛之前说的。本以为江涛是在用心理学的手段想要摧毁杨春生的心理防线，现在看来江涛只不过是一早就知道杨春生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而已。
江涛冷笑一声，将文件重新放回档案袋中。
“如果你是这样的觉悟，那就把枪交给肖蒙吧。哦对了，你的父亲杨雷，先是被人给虐&待了好几天，最后逃出来的时候被人给打死的。这样的情报算是回报你通过我们雷霆反恐特战队吧。”
“站住。”
本来都已经放下枪的杨春生慢慢抬起头，他的一双眼睛让人觉得可怕。
“你干什么！把枪放下！”
杨春生竟然将步枪举起来对准了江涛。
周围的战士都瞄准了杨春生，这种特种兵发疯起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江涛对着周围一招手，“你们都把枪放下，我想要听听看杨春生要对我说什么。”
杨春生没有在意对准他的枪，他的眼里好像只有江涛一个人了。
“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我父亲的情报。我更想能够亲手为我父亲报仇。”
江涛盯着杨春生看了好一会儿，“那你把枪口对准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砰！
江涛的话才刚说完，杨春生就调转枪口开枪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犯人仰面而倒，他怎么都想不到杨春生出手会这么干净利索。
一枪毙命，杨春生将手中的步枪还给还在发呆的肖蒙。
“现在我能知道我父亲的情报了吗？”
江涛笑了，做了个六的手势，“六个任务，只要你能完成六个任务，我就将有关你父亲的一切都告诉你。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制造机会让你亲手报仇。”
“好，成交。”
杨春生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
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事实上有这样一个买卖他就已经算是赚到了。
江涛对肖蒙做了个清理现场的手势，走之前还不忘和杨春生说一句，“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六号执行员，只要有死刑犯需要枪决，那么你就过来执行。我不希望出现像今天这种不专业的情况，你明白了吗？”
“明白。”
当杨春生回到宿舍的时候，刘羽龙已经睡着了。
杨春生将身上的作训服脱下来放在床头，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
以前穿上军装是为了成为母亲的骄傲，后来是为了保家卫国，舍不得七连上下。现在他当兵又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复仇吗？
杨春生想不出答案，迷迷糊糊的，他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才进入梦乡，一直到早上的集合号将他给吵醒，看着刘羽龙手脚利索地穿鞋穿衣服，和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