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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念念猛地扭过头,看着正拿着一封信坐在椅子上说话的玉清落,眼神冷冽冽的。
玉清落轻咳了一声,笑道,“你没有听错,就是这样。你小时候,就把自己给定出去了,是天雨国如今的苏国公的儿子,白硫亦。呐,你还给了人家定情信物,人家可一直在等着你长大成人,如今你也及笄了,所以来信说明提亲了。”
念念冷冷的盯着玉清落,“你给自己定的娃娃亲?”
“恩。”
“几岁?”
玉清落想了想,“好像是北北满月酒的时候,三岁吧。”
念念呵呵冷笑两声,“我三岁的时候给自己定了娃娃亲,作为父母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要阻止吗?若是我看中的是不学无术心狠手辣变态暴戾的人,你们也不反对?”
玉清落被噎了一下,这个,这个……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事是你自己定下来的,和我们无关啊。人家收了你的信物,我总不把去把东西夺回来是不是?再说了,人家白硫亦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当初我就看出来了,他一定不同凡人。”
念念眯了眯眼,心里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娘亲,她要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我要退婚!!”许久,她才轻吐出一口气来,声音异常坚定的开口。
玉清落干笑一声,“这个我做不了主了,人家都等了你那么多年了,你现在说退婚就退婚,岂不是负心女……好了,你别瞪我,这当初娃娃亲是你定下的,我这个人很开明的,绝对尊重儿女的意愿。你现在要退婚的话,那也自己解决。”
“好,我写一封信,你让人送到天雨国去。”念念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开口说话的夜修独,倏地挑了挑眉,在念念打开房门之前开了口,“退婚是大事,信上怕是说不清楚,念念,白家不会接受的。”
“所以……”念念眯着眼回过头来,盯着自家一向疼她疼得没边的爹爹,问道。
夜修独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脚步沉稳的走到念念的跟前,沉声道,“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念念倏地皱起眉头来,“爹的意思是,去天雨国?”
“恩。”
念念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书房内的某一角,沉思了片刻,才点点头道,“好,我去天雨国。”
她话音一落,便已经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瞬间静默了下来,玉清落似笑非笑的看着夜修独,“你好像很看好白家那孩子。”
“那孩子小时候便十分的聪明,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天雨国内部发生了一起盗匪事件?”
玉清落点点头,那事闹得挺凶的,那些盗匪无法无天,杀了不少人。偏偏那些人十分的狡猾灵活,狡兔三窟训练有素,皇帝派出了不少人,都没能剿灭干净,反而折损了不少人。
后来听说是一个老将出马,才将这些人收拾的一干二净。
“这事和白硫亦有关?”
“恩,他出的主意。”
玉清落瞳孔微微的缩了缩,怪不得夜修独如此看重他,那边白硫亦来信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反而很平静的说,等到南南的婚事过后便和念念谈谈。
“你舍得念念嫁到天雨国去?”玉清落觉得,这家里除了南南,便是他对念念最是宠着疼着。
念念要真的嫁得那么远,那见一面是真的困难了。
夜修独嘴角微微的紧绷着,许久,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她嫁好一点,我能更放心一些。”
虽然天雨国远了一点,可念念的本事不小,再加上有皇帝太后等人疼着,总不至于受了委屈的。
风苍国内虽然不乏青年才俊,可他终究还是觉得白硫亦更好一些,更适合念念一点。
念念的性子以及她如今的身份,若是不找一个能力强的男子,哪里是能配得上的?
那些靠着父荫有所成就的公子哥儿,没了父辈,早晚还是要没落的。只有自己真正有本事了,才是他看得上的佳婿。
他家的念念,岂是那些凡人能够染指的?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一下,是不是当爹的都这样,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谁和她一起都是属于高攀的?
“这次去天雨国,让夜擎北也跟着去。”夜修独琢磨了一阵,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玉清落刚要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让北北去?他不会同意的。”
夜擎北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是了解了,让他离开自己养成的小青梅去天雨国那么远的地方,他一定不干。
果然,玉清落去找夜擎北,将这事一说,他的眉心立刻拧成了一团。
原本在画画的笔在偌大的纸张上划出了好大一笔,将好好的一副山水画直接给毁了。
他有些烦躁的将笔放下,看了一眼那上面的一笔黑色,终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不是有闻雅和莫飘跟着去吗?她们两个身手都不错,更何况念念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她那一身的毒,谁敢近身?
“闻雅和莫飘是会去,可她们都是听念念的话的。我倒是不担心念念会不会被欺负,我是担心……她会对你未来姐夫下杀手。”玉清落一想到念念谈起这件事情时那阴沉沉的眼神,就忍不住替白硫亦捏了一把冷汗。
那模样,哪里是去正正经经的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退婚事宜的?
分明就是我弄死你从此就皆大欢喜的节奏。
夜擎北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眸光冷沉,“娘亲,你想太多了,要是那个男人当真那么容易就被弄死了,那也太无用了。”
“……北北,你要为你姐姐的终身大事着想。”
“我要读书,参加科考。”
玉清落气急,“你当心变成书呆子。”
“……总之我是不会去的。”夜擎北说完,转身又去拿笔了,回头看了一眼纸张上方才染上的那一笔,略略的沉思了片刻,在那笔上又添加了几撇,很快,原本已经毁了的山水画,一棵松柏跃然纸上,倒是给画上添了一份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