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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澜——”陶夭夭扑腾着。
浪花一朵又一朵,溅得到底都是。
呜呜,人家情侣学那个经典浪漫的动作,全都那么浪漫动人。
唯独她和曲澜一试,就试到海里去了呢?
等等——
曲澜呢?
陶夭夭抹了把脸,浮出海面,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看完。什么也没有。
她要哭了!
“曲澜——”她扬起脖子,声音都颤抖了。
呜呜,为嘛她过生日,把老公大人都给过没了?
早知道会踩空,会落海,她怎么也不会学杰克和露丝那个浪漫的经典动作。
“曲澜,出声呀。”陶夭夭大喊着。身子有些颤抖。
可是曲澜没回音。
月亮和星星,都做着安静地看客。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陶夭夭左右打量着,最后哭了:“曲澜,不许吓唬我。”
好吧,她虽然游泳技术不太好,可为了老公大人,她不得不拼了。深呼吸,陶夭夭屏住气息,身子一沉,向海底潜去。
这里离岸边只有千多米,希望底不是太深。
可是她才沉下去,才伸开双臂滑水,只觉手臂被大力一拉。
糟糕,这里有鲨鱼。
呜呜,她要年纪轻轻,与世长辞了。
看来,她和曲澜不得不双双送命了。
估计明儿C城的新闻是——恒天国际的曲家长孙夫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夫妻情深,相约海葬。
但剧情显然没按陶夭夭想的方向发展,因为她身子又浮出水面。
“曲澜——”她大喊。
“夭夭……”曲澜的声音低低的,轻轻拂在她耳边,“没事了。乖!”
终于爬上游艇,陶夭夭一身瘫软。
她默默地爬进曲澜怀中:“对不起。”
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梳理着陶夭夭湿漉漉而又乱乱的长发,曲澜另一臂紧紧拥住她细细的肩。
这丫头不傻,知道单方面的爱,不能持久,她一句话戳中他的心事。
他付出宠爱,当然也想得到陶夭夭的心。
特别特别地想。
刚刚是夭夭踩空一脚,可他能在第一时间将她掠回。但他选择陪夭夭跳海。
他就想知道,他到底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
显然,他跳得值。这丫头这么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那是千言万语,也无法诉说得明白的信任和依赖。
“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吗?”陶夭夭的声音,从他胸口挤出。
“我们先沐浴。”曲澜起身,长臂抱起陶夭夭纤细的身子,大步向游艇里面走去。
他抱着她,一起滑进二楼的大浴缸。
两具身子浸没温热的水,曲澜的声音才低低滚落:“夭夭知道纳兰容若吗?”
一双手,却不由自由爬上她胸口。他紧紧凝着她。
陶夭夭身子僵了僵,她忽略掉他的手。
注意力落上纳兰容若。她咬咬牙:“我知道了,你是说,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也不会一生只爱一个女人。这世上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曲澜摇头:“夭夭,纳兰妻子不死,他就只会爱她的妻子。”
见她闷不作声,曲澜指尖捏捏她的鼻尖,轻轻加上一句:“纳兰那么多情深透骨的爱情诗词,就只有一个意思——珍惜眼前人。夭夭,一生,就是每一个现在组成的。”
“哦。”陶夭夭静默地瞅着他。
她懂了。
凝着她缓缓浮上笑意的眼眸。曲澜心头一漾。
这丫头看上去有点二,其实冰雪聪明……
只是,她不肯走心,更愿意稀里糊涂的活着,推崇大智若愚。
但陶夭夭又软趴趴的了:“人还是要门当户对的。瞧,如果我是哪家名门千金,爷爷他也不会这么拼命地催我生宝宝。”
说着,她不由自主地朝曲澜挨了挨,似乎挨近曲澜一些,她就不害怕老爷子催了。
曲澜捏捏她的鼻子:“夭夭嫁的是我,我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爷爷那儿,你全推给我就行了。”
“可是……”陶夭夭小小幽怨地瞅了他一眼,“我发现,还是哥哥最好了……”
曲澜拧眉,心里浮上淡淡的不舒服。
这丫头,非得把他和陶越那个哥哥比么?
曲澜磨牙:“夭夭,那是你过去最重要的人,我才是夭夭将来最重要的人。”
凭嘛他要和大舅子争风吃醋一辈子。
太坑。
“可是……”陶夭夭瞅着他,“他只是我哥哥,血浓于水的哥哥,你非得和我哥哥争个高低吗?”
“……”曲澜磨牙。
越磨越牙酸。
这个该死的大舅子,即使人还在魔都,已经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要是陶越回C城,他是不是要被夭夭抛到脑后……
越想越悲催……
曲澜磨牙半天,忽然敏捷爬起,凝着她手中晶莹剔透的美丽身子,口水的吞咽声,不知不觉响起。
陶夭夭瞅着——曲先生这是欲球不满咩?
忽然伸出手,调皮地摸了摸他的菊花位置。
“夭夭——”曲澜惊讶地瞅着害羞的老婆大人——这丫头是在凋戏他吗?
陶夭夭眨眨眸子:“老公别发火,爆个菊而已啦……”
曲澜的脸,狠狠的抽搐着。
手底下却俐落得很,扑过去了。
夭夭妹子,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负责滴。
点火的妹子,哪能不负责灭火呢……
第二天早上。
陶夭夭醒来时,一睁眼,就是阳光满满的蓝天。
曲澜居然带着她,在露天的船顶,又亲又揉又辛苦耕耘地过了一晚。
虽然游艇最上面一层,四周是白墙,但顶部是玻璃,他们被星星月亮看光光了。
如果因此有了宝宝,她要不要取名个曲游艇、曲月亮、曲星星?
不过,好像没听说过有船震啊……
好热……陶夭夭这才觉察到,自己还像猫儿一般,猫在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里。
她忽然浑身一动弹。
呀呀你个曲坏蛋,手还埋在她裙子里,贪恋她的温柔和美丽。
而且他男人的渴望,还抵着她……
“起来啦!”陶夭夭的小脸,红得熟透的小虾一般。
都没脸见人了。
正说着,忽然岸边响起喇叭声。
“谁呀?”陶夭夭皱眉,“好吵。”
曲澜身子一震,不动声色地起身。穿好衣服,他踩着大步,下了三楼,一直来到游艇船头。
胳膊轻轻搭上栏杆,他眸子深邃几分,静静地看着岸边,听着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