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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北帆正想着,身边响起狮子吼门:“凌北帆,我跟你说了半天话,你倒是哼一声啊!”
凌北帆轻轻抚上额头,鼻子发出一声“哼”。
“……”洛果果咬牙,气得半晌做不了声。
凌北帆的冷峻黑瞳,轻轻投向恒天国际的方向……
恒天国际凤凰子公司。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下班时间一到,外面长廊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只有陶夭夭没有动,她决定挑灯夜战。
办公桌上的绿化小盆景,遮住她小半边脸。
她笔正地坐着,纤细的双臂,紧紧环着胸口。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眸着二十一寸电脑显示屏。
咋一看上去,陶夭夭严肃认真。
可仔细看,那双眼睛压根就没看任何东西。这表明,神采飞扬的陶夭夭,两次神游太空了。
她在努力回想结约当天,从她和钱拓一起走进凌天大厦起,之后发生的每个细节。
那天,凌北帆话很少,洛果果话也不是太多,反而是白云婉一直很主动。
其实那天一切都很顺利。
凌北帆没有为难她,极可能是那时凌北帆就知道曲澜的身份,所以想把百万订单早点了结。
所以那天他有些清冷,连设计稿原件,他都没看,也只让白云婉保存……
陶夭夭正绞尽脑汁回忆到凌北帆走上长廊的情景,门口响起敲门声。
她抬起头来。
“陶夭夭,你不走?”钱拓心情很好地瞅着她。
“嗯嗯。”陶夭夭含糊着应着,点头,却狠狠瞪了钱拓一眼。
这还用问么?
要走,她早收拾东西下班了。
“我走了。”钱拓轻松愉快地瞅着她,亦双臂环胸,“记得锁门。”
“知道。”陶夭夭点头。
整个凤凰子公司,声音渐渐没了。空旷得可怕,但陶夭夭压根没意识到这些,她接着回忆。
唉,被钱拓打断思路,她又得重新开始。
这一次,她依然才想到凌北帆走上长廊的细节,门又被敲了。
“钱拓,我知道锁门。”陶夭夭拧眉。
可才一抬头,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师兄,你也没下班呀?”
“我下班了。”季墨那模样,还像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小鲜肉,一说话就脸红。
他脸红红地走进陶夭夭的办公室,将藏在身后的手,慢慢移到前面。
他手里有个热气腾腾的玉米棒。
“夭夭,我知道你最近为了百万设计的事有点烦,看你没打算下班,只好给你准备一个玉米棒缓缓。”季墨真诚地说,一双大眼,却不敢直视陶夭夭。
“谢啦!”陶夭夭大大方方地接过,一边朝季墨眨眨眸子,“师兄,我一定会替你在上司那里美言滴。你就等着升职吧!”
“夭夭,我不是图这个。”季墨有些尴尬。
“我知道啦!”陶夭夭大气地拍拍季墨的肩头,“我知道师兄是真心关心我。我这也不是说因为我们同窗之情,才帮师兄。师兄本来就有设计天赋,再说以前在凌天,也是个管理。”
看着陶夭夭大气的小模样,季墨不再辩解,只嘿嘿地干笑一声。
“别笑!”陶夭夭为了感谢季墨的玉米棒,也算得上拼了,严肃地替季墨纠正,“男人嘛,虽然不能做到凌北帆那样的高冷,曲先生那样温润如玉,起码也得不卑不亢。瞧你这样一笑,气场就不对了,女人就跑了。”
季墨挠头。
有些无奈——可爱的师妹,真的看不出他这么关心她,其实是因为爱慕她咩……
一想到爱慕两个字,季墨的脸,又红上几分。
陶夭夭瞅着,狠狠摇头:“师兄,你这样不行,见着女人就脸红,以后可怎么娶老婆。男人追妹子,要记住八个字。”
“呃?”季墨好奇,“啥?”
陶夭夭伸出拇指和食指,组成个“八”字:“死皮赖脸,甜言蜜语……”
陶夭夭的声音,忽然卡在半空中。她讪讪地朝季墨笑了笑:“我要忙了,下次再侃。”
呜呜,这么关键的时刻,曲先生怎么可以出现在门口呢……
“夭夭先忙。”季墨背门而站,没看见曲澜。他虽然觉得陶夭夭有点怪异,但也知道不宜多打扰。
转身走到门口,季墨才看到曲澜。
一会瞄瞄曲澜,一会瞄瞄陶夭夭,季墨的心,忽然有些低沉。
唐小甜一直说陶夭夭恋爱了……难道真和这个曲澜有关系?
曲澜深邃的目光,却完全锁住陶夭夭那张小脸。
真不赖,他放在心尖尖上的老婆,居然在办公室里,真诚地教男人追女朋友。
等季墨进了电梯,曲澜才踩着优雅的步子,缓缓来到陶夭夭面前。
陶夭夭懊恼地垂下小脑袋,瞅着自己的脚趾头。
可惜脚趾头虽然白白净净,但她没有美甲的习惯,脚趾头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男人追女人,要死皮赖脸,甜言蜜语?”曲澜的声音轻轻的,从陶夭夭头顶洒落。
陶夭夭只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可惜她就算手里有铲子,也没办法在陶瓷地板上挖出个地洞来钻。
更何况手里只有一支笔——她估计没办法用一支水笔,用来挖洞逃生。
“夭夭有机会教别人,不如亲手教教老公。”曲澜半笑不笑地凝着陶夭夭那宽宽的脑门,“夭夭喜欢甜言蜜语?”
“……”陶夭夭磨牙。
这么水深火热的时刻,他还有心情调侃她。
她真想拍拍他,让他提提神。
磨牙半天,陶夭夭冲口而出:“你够死皮赖脸的了……”
呜呜,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都箭到弦上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别不是真的想换老婆?”陶夭夭讪讪地别开眸子,小嘴咕哝着,细声细气的:“实在不行,找不到证据打赢官司,我非得负刑事责任的话,我们不不如真的赶紧努力造人,好歹孕妇能争取缓刑。”
曲澜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下。
凝着她纠结的小脸,曲澜拉了张椅子,缓缓在她旁边坐下,温和极了:“夭夭给我说说,你当天去凌天的情形。”
“这个可以有。”看着曲澜恢复正常的脸,陶夭夭长长的吁了口气。
连打公司车去的细节都没有放过,陶夭夭把当天所有细节从头讲起。
快要讲到结尾,陶夭夭忽然激动得一巴掌拍上脑门:“啊,曲先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