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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然突然间有些好奇,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能让他这样的男人如此执着地不肯放手?即便是死,也要死死地守着。
他抓住胸脯上调皮的小手,她再撩拨下去,他或许真的克制不住。
她看着抓住自己手指的大手,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根本不想说什么。
他盯着她,把她的小手送到嘴边,轻咬了咬。
墨小然,那一世,我明明找到了你,你为什么不要我,却会要嫁给秦修文?
到底为什么?
是我们错过了什么,还是其他?
他很想知道,那一世,他和她是怎么过的,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但他不想问她。
不想作为一个旁观者得知那一切。
他不要做旁观者。
记忆!
他不相信没有解开封印的办法。
办法,他会去找。
那些记忆,他会去解开。
他和她的记忆,他要自己去记起来,自己去亲身感受。
他想起二水说过的话,“她说,想勾搭容少?要不要我教你一个办法,拿我的一张相片去韩国,照着相片,整出我这么一张脸。反正我没把容戬看上,没准他破罐子破摔,就把你整出来的这张脸看上了。不过……这脸倒是好整,可是这身材,恐怕就难办了,你这腿太短了,怎么整,也拉不上长两寸啊。”
虽然他不知道韩国在哪里,但意思不难猜。
那口气,是她的风格。
她还真是自恋又不要脸到奇葩程度的女人。
关键是,那话听起来,她在那一世,过得还不错。
起码不像这一世这么糟糕。
他突然有些向往那个地方,很想和她在那个地方活一回。
二人四相对,各想各的心事。
谁也不想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不知坐了多久,墨小然一丝困意袭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容戬伸臂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抱进自己怀中,“困了就睡。”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脯,温热而厚实,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的躁动慢慢平息,什么也不再想,慢慢地闭上眼,就在快要睡去的时候。
他低头,下颚贴她的额角,轻道:“墨小然,如果可以时光逆流,重来一次,你会选择不认识我,还是愿意像今生一样,即便是伤得彼此遍体鳞伤,满满的恨,满满的痛,还是要抵死纠缠?”
墨小然的心脏像是突然停止,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痛楚掠过。
她睁开眼睛,趴俯在他胸前没动。
他要多爱那个女人,才问得出这样的话?
已经死去的她,还能不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痛?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再说什么,墨小然才重新闭上眼睛。
心底有一个声音轻轻地问,“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会是满满的恨,满满的痛,却又要抵死纠缠,不肯放手?”
如果,让她重来一次,她又会怎么选择?
如果真有时间逆流,回到她还没有进容家之前。
她是选择不进容家,与他擦肩而过,还是继续选择与他相识,相知,痛苦而纠结地过下去?
是不顾一切地和那个妖孽在一起,还是继续违心地装出正常人的样子,去和别人假装相恋,结婚生子?
如果可以时光逆流,她会选择哪一样?
时光逆流!
呵!
哪来的时光逆流。
墨小然心里苦笑。
人生苦短,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是再怎么后悔,也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远远传来更声。
墨小然困得脑子像被浆糊粘住,再也想不了任何问题,沉沉地睡去。
桌上红烛‘嗤’地一声灭掉,天边泛起淡淡地一圈光晕。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头靠了身后靠椅,也闭眼睡去。
一个时辰后,忠叔在门外轻敲了敲门。
容戬睁眼,看了眼在怀中仍然熟睡的少女,抱着她起身,走向床边。
小心地把她放下,拉开被子轻轻盖上,手指轻轻抚过她睡得泛的小脸,才转身开门出去。
忠叔递上一封信,“是圣姑送来的信,送信的人说,马在路上出了点,信到得晚了些。”
容戬拆开信,信中只得短短几句话。
说,他只要让二水跟在墨小然身边,他欠她的人情也就两清了。
忠叔道:“阿莞那女人的话,不可信。”
容戬折起信,淡淡道:“随她怎么。”
在他在看见二水的时候,他就打算让二水留在墨小然身边。
至于后面的考核,是想知道二水的本事去到哪里。
阿莞是极聪明的女人,她让二水找来九王府,自然会想到,他会留下二水。
在世人眼中,凤血族的人,生下来是凤血族的人,死了是凤血族的鬼。
所以就算二水说,她不再是凤血族的人,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
阿莞深知人是多疑的生物,她对二水越维护,他们就越会怀疑二水进府的动机,对二水也就越不会信任。
阿莞寄这封信来,就是想让他对二水产生更多的怀疑。
而二水和墨小然有血契,相处时间越长,她们就会越亲近。
他怀疑二水,墨小然就会对他不满,甚至憎恶。
阿莞是在离间他和墨小然。
她利用他让墨小然苏醒,却不想墨小然继续和他一起,她想墨小然离开他。
凤女本该凤血族捧在手心上的明珠。
可是因为他,墨小然唤不出凤血花,才会被凤血族舍弃,抛入神龙洞喂那条烂蛇。
身为凤女的母亲,她恨他理所应当。
想斩断他与她之间的种种纠葛,也无可厚非。
但他的命运,轮不到别人来左右。
即便是墨小然的亲生母亲,也不行。
“少爷,你真的相信二水姑娘?”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可是老奴总有些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让你打听的人有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
容戬薄唇轻抿。
或许真会有麻烦了,但直觉,麻烦不是阿莞,而是树林里的那个神秘人。
“太子可有异样?”
“没有什么异样。”
“继续盯着。”
“是。”忠叔行礼离开。
容戬重新回到床边,见墨小然仍睡得极沉,知道她真的累了。
不忍心惊醒她,仍走到书桌后坐下,闭目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