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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少煌在外人眼里，他拥有强大的家世，是商业最璀璨的巨星，完美而冷冽。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精神出现了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病。”
祁晓瑜也端起红酒轻轻品尝，尽量让自己放松一些。
“狂躁症。”
穆少煌淡淡吐出三个字，注视窗外的飞雪。
精神疾病不是很光彩的事，就是世人口中常说的神经病，从穆少煌嘴里说出来，居然多了一种文雅的味道。
“可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神经病呀！”祁晓瑜小声嘀咕。
他那么帅，比起其他神经病帅多了。
“神经病？”穆少煌突然转过头来，望着祁晓瑜苍白的小脸：“我的病若是那么严重，你还能活到现在？”
他能听出她在挤兑他。
“轻微的神经病，也是神经病，虽然你不想神经病，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很严重的神经病。”
祁晓瑜纠正他的话，她觉得自己是在善意提醒他。
“你最好祈祷我的病能减轻。”
他在威胁她。
祁晓瑜一惊，是不是他真成了神经病，就第一个弄死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少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又有些害怕。
穆少煌眸光慢慢柔和下来。
“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怕我？”
她可以记不起以前的事，可他不想见到小女人像外人一样怕他。
“你都说了，你有神经病。”
他喜怒无常，她不怕才有鬼。
只是他温和的时候，确实很迷人。
穆少煌突然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在祁晓瑜眼前晃了晃：“我们来个约定，我给你想要的，让你有安全感，每天陪你一起浪漫，你好好呆在我身边。”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祁晓瑜低着头，又将红酒放在嘴边。
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穆少煌忽冷忽热的模式，她在他身前说话也渐渐放肆起来。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穆少煌说的自信。
他还真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东西他给不了。
“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想要一个普通温馨的家，好好照顾外婆，将来有个乖巧懂事的宝宝，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老去。穆少煌，我和你的世界不同，你的世界充满阴谋诡计，我一辈子也融入不进去。”
祁晓瑜说着实话。
这时候，她们连个坐在飞机里，就像多年无话不谈的朋友，就算说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也是那么平静。
“你想要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晓瑜，想听听五年前我们的故事吗？”
“想。”
祁晓瑜早就想知道五年前，他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大叔虽然提过，却没有细说。
如今的一切都因五年前而起，她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时候，直升机已经飞上一座山头，在一座古老的寺庙前空地降落下来。
“下去再说。”穆少煌嘴角勾起一抹宠溺，抓住祁晓瑜的手一起走下飞机。
祁晓瑜发现，穆少煌拉住她手的时候，只要她不去挣扎，他就会很温柔。
天寒地冻，寺庙门前冷冷清清。
她以为，穆少煌会带她进入寺庙里，没想到他牵着她的手顺着碎石路一直绕道寺庙之后。
这里是一处山崖，无数个灯光照亮整个山头，尽管是冰雪天，山腰处依旧云雾缭绕看不清山下是什么。
山崖边上有座不大的玻璃小屋，一群保镖女佣早就守在那里，见穆少煌牵着祁晓瑜到来，全部弯腰行礼。
“穆先生，穆太太！”
穆少煌面色平静，拽住祁晓瑜一直走到屋子里。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透过玻璃屋，可以看见外面的夜色，祁晓瑜打量屋里，只见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只要拉长窗帘，这里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豪华别墅。
穆少煌没有回答，拉着祁晓瑜做到沙发上，轻轻打了个响指，整个山头的灯光瞬间熄灭。
屋里留下浅黄色的微弱灯光。
“这里的夜色很不错。”穆少煌扫了眼屋外，转过俊脸轻声道。
他的眼睛闪着幽深光芒。
“你不是要告诉我五年前的事情吗？”
“我们边喝酒边谈。”
几个女佣快速走了进来，摆满一桌酒菜，穆少煌挥挥手，女佣们快速走了出去。
穆少煌熟练地开启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祁晓瑜。
“这个地方五年前我们来过，那时候，全世界的人都在阻止我们在一起。”
穆少煌将红酒放在唇边优雅喝了一口，黑眸一瞬间深邃，“你说愿意跟我去往任何地方，我就带着你走，放下一切不管不顾。”
祁晓瑜安静的听着，也喝下一口红酒。
就像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点感觉也没有。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深夜，我们来到前方的寺庙，和尚已经关上庙门，我就带你来到这里，那天晚上，这里漫天流萤。”
穆少煌猛地一口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喝完，看着祁晓瑜，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宠溺。
似他又将眼前的小女人当成五年前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时候，你已经两天没吃饭，本是打算去寺庙讨一碗斋饭，该死的和尚居然关门，晓瑜，你放心，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饿肚子，这间寺庙我已经买下，那群秃子早就被我赶去洗马桶。”
穆少煌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快意。
“两天没吃饭，为什么？”祁晓瑜问道。
穆少煌又倒了一杯红酒，优雅在手中晃动，他的目光飘向远方。
“没钱。”他嘴角出现一抹苦涩。
穆少煌居然会没钱吃饭？
祁晓瑜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颠覆了：“怎么会。”
“五年前的我们还都是学生，你在东阳市高中，我在东阳市大学，穆家为了阻挡我和你在一起，断绝我的金钱使用权，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只有我的小臭鱼。”穆少煌垂眸，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原来，他也曾因为没钱吃过苦。
祁晓瑜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她记不起当年发生的事情，也感受不到穆少煌眼神里掩盖的痛苦。
但她知道，那天晚上一对少年男女深夜来到这里，面对漫天的流萤，那一定是一个唯美的画卷。
“后来呢？”
祁晓瑜很想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