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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涨的怒气让宋红方再次失去心性,猛扑过去,按住莫天悦,对着她的头,张开了血盆大口。
“吼!”
凌志等人赶到时,见到了蹲在地上疯狂啃咬一具女尸的宋红方,毫不犹豫,祭出斩魔剑。
宋红方感受到惊人的夺命力量,将尸体往旁边一扔,然而,动作还是慢一拍,被斩魔剑正对着心脏,一剑刺穿。
“吼!吼!”
凌悦上前,快速贴上数张金光符,同时口中念出杀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急急如律令!”
宋红方只来得及伸手奋力一抓,就被这金光符爆出的红光瞬间吞噬。
“当啷。”
斩魔剑坠落在地,凌志上前,看了眼已化作灰烬的宋红方,面无表情。
贺亦坤在后头,心内震惊——凌志的道术竟然已经高到如此地步,只需一剑,就将这狂暴尸魃直接斩除!
众人之中,唯独莫沉的视线,落在那具惨不忍睹的女尸上。
尸体的右手腕套着一个通体青翠镶金丝的手镯——那是莫天悦的镯子。
其他人都走到地宫门口,发现封印再次启动,而且入口处还有堕仙进入的痕迹。
凌志大急,却始终无法强行破开。
莫沉走到莫天悦的尸体旁边,将西装脱下,盖在她身上,转而来到凌志等人身边。
回过眼的凌悦注意到莫沉的动作,看了看那女尸,又看了眼莫沉,没说话。
凌志看着门上只有阴阳眼才能看到的封印,沉着脸,拧眉思索如何打开印门。
地宫内。
木轩缓步走到了最底层。
凌蓉蓉坐在水晶棺的旁边,一眼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进来,浑身一僵。
缓缓抬眼,终于看到了这个人绝尘如仙的面容,左眸双瞳,诡谲闪烁。
“呵呵。”
贺朗低哑的笑声响起。
孙鹤立时上前,一把启动临时布置的封锁。
凌蓉蓉皱眉,却见木轩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似乎神智不太清晰。
“哐啷。”
巨大的牢笼落下,一把将木轩罩在了里面。
木轩继续往前,却发现被阻拦,于是双手抓住牢笼的铁杆,直直地看着凌蓉蓉。
“移到主位,开始大祭祀术。”
贺朗转身,走到了香案祭祀台前,点起一柱线香。
孙鹤将牢笼推到了大祭祀术的正中心位置,木轩因为牢笼的撞击,摔倒在地。
凌蓉蓉看的心惊——这真的是堕仙么?真的仅仅凭借自己就能把他引来?这么简单?
正想着,脑后的一处突然传来灼烫蚀骨的刺痛感。
她轻一声,下意识捂住耳朵,半弯了腰。
被牢笼罩住还呆滞木愣的堕仙,左眸突然骤烈闪烁了一下,像是有意识地,深深看了凌蓉蓉一眼。
不过很快,再次毫无情感反应。
凌蓉蓉咬住嘴唇,用力深吸气,痛感骤然袭来,让她瞬间有些承受不住,缓过一会儿后,又觉得没有最初那样不适了。
她站起来,看了看被套在牢笼里的堕仙。
香案前,贺朗已经开始念起祝语,孙鹤将天丹天阴等四物分别放在木轩以及咒法的东西南北四处,然后转回身来,打开水晶棺。
凌蓉蓉看到了里头的人——正是之前在暗室里看到的那个,贺朗叫做心怜的女子。
贺朗念完祝语,对着香案前的一片虚无恭敬地拜了拜,随后走过来,专注地看了看棺里的心怜,伸手,有些艰难地将她抱了起来。
再走回去,小心翼翼地将心怜放在没有任何祭祀物品的香案上。
香案后头,原本虚无的黑暗处,突然亮起一丝缝隙。
缝隙里,凌蓉蓉从没见过的阴森寒气陡然钻出。
凌蓉蓉瞪大了眼,第一时间蹲下,迅速念咒变换手诀,全心护住小腹。
贺朗跪倒在地,念动咒语,“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这低哑缓慢的咒语,仿佛开启万恶之源的钥匙,黑暗的地宫内,迅速被一种仿佛能将人的灵魂与内心完全吞噬的气息给占领。
凌蓉蓉从没有这样害怕过,她蜷缩在水晶棺的后头,双手罩在小腹上,不停地念动咒语。
牢笼内的木轩,看着她,突然,动了动眼珠。
咒法四周摆放的天丹等物发出越来越亮的光泽,尤其是那枚假的天阴,亮的甚至都有些刺眼,似乎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贺朗全神贯注地念动咒语,没有注意,然而,他身后的孙鹤,却发现了异样。
他皱眉,看了眼香案前开启得越来越大的阴阳大门,犹豫了下,朝天阴走去。
牢笼内的木轩,忽然轻吸了一口气。
闪烁的左眸,瞬间暗灭,随后又陡然暴亮。
走过来的孙鹤发现了一直没有动静的堕仙忽然的动作,看了他一眼,还是径直朝天阴走去。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贺朗又念了一遍招魂咒。
然后起身,用匕首胳膊自己的手掌,滴出一滴滴的鲜血,在毫无生气的心怜的脸上。
阴阳的大门里,忽然传来一声低低地,如同低语般地唤声。
声音很轻,然而,却让凌蓉蓉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从未见过的惊惧之物,从她的背后,轻轻慢慢地撩扰过来。
她捏紧了手指,咬紧牙关。
牢笼内的木轩伸手,抓住铁杆,他脚下的咒法泛出丝丝黑雾,盘缠上他的双腿。
孙鹤走到天阴旁边。
一个黑色的,如同从烂泥污垢中爬出来的,像人又不像人的物体,软怕黏腻,带着西里呼噜粘连的声音,慢慢地从香案前的缝隙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