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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完后,正要发送,忽又停下来,犹豫了下,再在后面补了一句——另外,我还是很生气的!
编完这几个字,凌蓉蓉才安下心来,点击发送,将短信送出。
然后收起手机,舒舒服服地靠进座椅里,眯起眼准备休息一会。
才放松了身心,忽然开车的陈世荣,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她一声,“凌大师。”
凌蓉蓉睁眼。
这一头,莫林峰收到短信,才看完,凉亭外就传来莫林山朗笑的声音,“二弟,今天我可要给你引荐个大人物,来来,快来见见!”
莫林峰回头,看到莫林山身边,跟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蓝色领带的男人,精明的眼珠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随后站起来,笑道,“大哥辛苦,两位请这边坐,正好有新沏好的茶。”
莫林山也是个爱喝茶的,闻言,立刻走了过去。
身后的那个三十多岁男人,则是意义不明地淡淡一笑,也跟着坐进凉亭的石桌旁。
车内。
陈世荣将凌蓉蓉唤醒,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眼底发青,眼里有血丝,就知道她现在非常的累,更加满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
凌蓉蓉摇了摇头,“没事的,怎么了?”
陈世荣犹豫了下,问道,“嗯,凌大师,您待会,有没有空?”
凌蓉蓉看他,“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有事要找我?”
陈世荣点头,原本是内敛沉稳的男孩子,此刻倒是有些窘迫了,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凌蓉蓉,尴尬地说道,“我有个朋友,好像遇到点事情,我就想到您,正好今天您有空,所以……”
所以,原来他提出主动送自己,是想请自己帮忙。
凌蓉蓉确实很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莫林峰刚刚对她说的话,都让她感觉非常得累。
她看了看满是歉疚,又带着乞求的陈世荣,抿了下嘴,问道,“你朋友遇到什么事了?”
陈世荣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可能市遇到鬼了,具体我也不太懂,希望凌大师能过去帮他看一看。”
凌蓉蓉靠回座椅里,轻叹了口气,应了一声,“嗯,那去吧。”
陈世荣欢天喜地,立刻调转车头,朝马路的另一边打转方向盘,走了一段路,却又忽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原本疾速行驶的车,突然又慢了下来。
察觉到车速的凌蓉蓉只以为到了,睁开眼,却发现车子依旧在马路上行驶,转眼,就见陈世荣一脸窘迫难堪,不时从后视镜看向自己。
“怎么了?”凌蓉蓉问答,声音因为疲惫更加懒慢。
陈世荣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的无理要求而有些生气,更加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凌大师,嗯,我,我那个朋友,没什么钱。”
“什么意思?”凌蓉蓉没反应过来。
陈世荣阳光的脸上尴尬为难万分,磕磕巴巴地说道,“就就是,可能,可能付不起您太高的报,报酬。”
凌蓉蓉眨了下眼,这才明白陈世荣的意思。
看着他一脸懊恼又生怕自己会发火的样子,沉默了几分钟后,忽地轻轻笑了下。
陈世荣没想到凌蓉蓉居然会笑,再加上她的笑实在难得,而且清丽灵动仿佛有阳光折射般,漂亮得简直不像话,让开车的陈世荣,差一点就看呆了。
忙回过神来,认真开车,再从后视镜看过去,凌蓉蓉那个短暂的笑已经敛去了。
“你朋友的情况具体是怎么样的,你了解多少?”凌蓉蓉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缓缓问道。
陈世荣没想到她居然丝毫没有提钱的事,想了下,说道,“大概都知道,这个朋友是我的铁哥们,他的事情,我基本都清楚。”说着,又瞄了凌蓉蓉一眼。
凌蓉蓉依旧看着车外,阳光透过掠过的树缝,快速间歇地打在她娇~嫩清秀的脸上。
“那就说说看吧,你是怎么判断他遇到鬼了?”
陈世荣不知道凌蓉蓉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他心思纯直,既然凌蓉蓉问了,想着肯定也是有道理的,于是整理了下语言,张口叙说起来。
他的这位铁哥们,叫毕景深,是一个律师,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律师,自己开了一家小的律师事务所,全事务所上下,就只有他一个人。
原本这个叫毕景深的律师,才华与能力都是有的,自己在闹市区租了一间办公室,也为了大展拳脚一舒报复,可是奈何他并没有名气,接的都是一些小案子。
直到三年前,一个叫做桑然的女人,找了过来。
毕景深第一次见到桑然之后,他是这么对陈世荣描述的——有女对面翩翩而来,聘婷如兰,拂人心扉。
陈世荣知道毕景深虽然是工科生,可平时也喜欢跩个诗蹦个词什么的,也没在意,不过桑然这个名字,却让他觉得耳熟。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桑然,正是三年前,H市某闹市街头,影响甚大的私家车女车主救人却被误会为肇事者,然后被警方不分青红皂白地关押了几个月,直到事情弄清楚,真~相大白才被放出来的那个女车主。
桑然来找毕景深,就是要让他帮自己,告那个诬陷自己的老太太,以及当时将她抓去警局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的警察。
桑然的案件,本来就新闻和公众的关注度就告,再加上这件事背后引起的争议与话题也非常多,现在桑然居然还要告当时抓她的警察,和给警察做了伪证说自己亲眼看到桑然撞人的老太太,那么将要带来的影响力,毕景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有多大。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一跃成为国内顶级金牌律师的前景。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桑然的诉状委托,开始调查。
桑然是个外表突出,内心更加清冷的女人,有一个结婚将近六年的丈夫,两人间没有孩子。
毕景深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每次他有什么情况需要找桑然了解,桑然都是不咸不淡甚至不怎么情愿地去搭理他,仿佛当初委托他提起诉讼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