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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阑珊。
两人慢慢行走在魔都的街道,夜里有风吹来,很舒爽。
在一条夜宵的街道里,秦昭在烧烤店里烤了牛肉串,鱼丸之类的,打包好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几罐啤酒,一路走到江边,找了一处椅子坐下。
十点多,附近的情侣挺多的,出来遛狗,夜跑的不少。
先前拒绝楚风不吃宵夜的人儿现在吃起烤串来津津有味。
“吃一块。”秦昭举着烤串递到蔺璟臣嘴边。
蔺璟臣没有扫兴说不爱吃之类的话,微低下头,咬住一块牛肉吃进嘴里。
味道确实不错,肉娇嫩可口,淋上去的汁很香。
一边吃烤串一边喝点啤酒,确实是人生生活的一种享受。
酒会的时候,秦昭本就喝了些酒,现在又跟着喝了一罐啤酒,她轻轻的打了个酒嗝,头搁在蔺璟臣的一边肩膀。
“满足了?”
“恩。”秦昭语调懒懒,却是高兴的。
两人的手交握一块,蔺璟臣捏了捏秦昭的手心,望着平静的江面,他忽而想起以前跟秦昭刚认识那会自己所顾虑的,此时倒是庆幸他抛开顾虑,选择了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将她占为己有。
同她再坐了会儿才带她回酒店。
房间里灯光暖融,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能看到外面城市点缀着的灯光,犹如天空璀璨的星辰,蔺璟臣给她挂好包,脱了鞋,转身要给她煮点热水的时候,秦昭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人挂在他背后,她喊了声璟臣。
蔺璟臣声音温和:“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秦昭轻轻蹭他的脖颈:“我不想喝水,你转过来,我想看看你。”
蔺璟臣没再说话,微侧过身子,扶过她的腰坐在自个腿上,两人面对面,就不知这个喝的有点醉意的小女人又想干点什么。
两人的气息和温度交缠在一起。
秦昭抬手就轻抚蔺璟臣的脸,指尖拂过男人的眉眼,眸眼痴缠,一会她开口:“你是我老公吗?”
“不是你老公还能是谁。”蔺璟臣笑着反问。
秦昭眉眼弯弯,“我老公真帅。”
说完,伸手更加搂紧蔺璟臣的脖子,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懂她有多喜欢蔺璟臣,只想爱他,只想做他的女人,不管外面花花世界有多优秀的男人存在,在她眼中,都不敌一个蔺璟臣。
“今天受什么刺激了?”蔺璟臣轻声问。
秦昭没隐瞒,嘟囔道:“能有什么呀,她们老说以后等你不年轻了我就会抛弃你去找小鲜肉,她们都不知道我口味还乱说,我都不喜欢吃小鲜肉,我只爱吃老腊肉。”
那种话,秦昭不止在一块出差的女同事嘴里听到,这些话,一年多来,从外人口中听不止有十次,要不是她是罗衡阳的女儿,估计外边人还会再添一笔,图钱。
“而且很挑的,只吃一个牌子的老腊肉。”
蔺璟臣牌老腊肉。
天下仅此一家。
按照农村那边的说法,蔺璟臣今年应是三十五岁了。
男人这个岁数其实没什么,事业有成,在女人堆里反而吃香,但要是跟妻子秦昭站一块的话,他确实是显老了,细细算,她今年25岁没到。
听到秦昭说自己是老腊肉,他眉眼微挑,失笑。
说来说去,两人差十一岁这点,总是被人嚼口舌,秦昭听多了,心里自然会不舒服。
蔺璟臣缓缓再道:“理外面那些人怎么说做什么,就算以后我不年轻了,你也离不开我分毫。”
余音未了,秦昭笑出了声,她脸上挂着小骄傲:“我老公这么好,谁都比不上。”
两人交谈的低语着实旖旎温馨,蔺璟臣眼里的眸光愈发温柔,忍不住探身去亲吻她那种喋喋不休的红唇。
他们就这么坐在床边缠绵起来,唇齿相依,那响起的唾沫的搅拌的细细声响叫人心跳加速,脸红不已。
今天的蔺璟臣格外的情动。
他的自制力,在秦昭的主动下溃不成军。
这具娇美的身体,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享用。
抱着这种念想,蔺璟臣喉结一滑,呼吸微乱,爱欲在体内翻涌。
温柔的亲吻她的肌肤,耳边是女人低低的喘声,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泫泣欲哭特别勾人的。
夜里的房间,有酒香的缠绵,交织着汗水。
~
很早,在蔺璟臣穿戴好衣服要回京都的时候,秦昭醒了一次,她起身,腿脚发软的去浴室洗个澡,在看到镜子前的自己的时候,她忙有点害羞的移开眼。
吃过早餐,她送蔺璟臣出门。
本来想送到酒店楼下,但是蔺璟臣不让,让她呆房间再睡会。
确实是累,秦昭在床上躺下调好闹钟,一闭眼睛,意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着装打扮好跟周年他们会面,毕竟他们的应酬还没结束。
他们三都还没吃早餐,此时,在酒店的餐厅里进行解决。
楚风先提到蔺璟臣:“秦昭,你不把你老公喊下来一块吃早餐吗?”
秦昭只是喝粥,两个小时前她跟蔺璟臣已经吃过,“他回去京都了。”
周年听到蔺璟臣来过,微愣,先前在电话里蔺璟臣还让他多帮衬点秦昭,然而,昨天晚上酒会结束之后,一言难尽啊,这点他算是失职了,不过没想到蔺璟臣会亲自来了趟。
楚风回句:“看来你老公很不放心你出差。”
秦昭本来在喝粥,抬起头看了楚风一眼,很不放心,是指哪一方面?
周年面无异色的插话:“疼老婆的男人,通常都有这个毛病,担心水土不服,担心睡不好。”
这种接腔的话太天衣无缝,完美。
“确实。”楚风颇有同感的回。
周年悠悠再道:“楚风,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周年又问。
周年淡淡回:“暂时不着急。”
这会儿女同事插话:“老大,说人家楚风,你比人家大好几岁也该找个女朋友定下来了。”
此时。
秦昭微微笑:“周大哥应该有女朋友了吧,魔都的?”
昨晚那通电话,秦昭估计是猜到了什么。
周年点点头,“刚谈没多久,等机会合适了我再带她介绍你们认识。”
这个认识,自然不是对楚风他们说的,而是对着秦昭。
在事务所谁不知道周年跟秦昭的老公蔺璟臣是很铁的好友。
“好。”
吃过早餐,接下来都处于一种应酬工作的状态。
然而没想到这天晚上,楚风的那个未婚妻出现了。
知书达理,很淑女。
身上有种很温柔碧玉的气息。
楚风似乎没想到未婚妻会过来,脸上虽然有笑,但是眼底里并没有觉得惊喜和高兴,女方倒是挺喜欢他的,眼里藏着羞涩忐忑,甚至精心打扮过才出现在楚风面前。
楚风的未婚妻并没有随楚风在京都工作,她一直待在老家工作,是一名幼师,老家跟魔都比较近,她坐高铁过来即可。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魔都出差啊,要是早点让我知道,我提前一天来找你,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多相处了。”
“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才不告诉你我到魔都出差。”
两人的谈话,周年他们都听得到。
周年就奇怪了,本人没告诉未婚妻到魔都出差,那未婚妻怎么知道的?这不得不让他多想点什么。
而秦昭对他们之间是什么情况不感兴趣,明天就要回京都了,她准备出去逛了逛,买点礼物回去给跳跳。
楚风带未婚妻出去吃饭。
恰是在一家商场里碰上面。
商场就是在他们所住的酒店最近的一家,会碰上在所难免。
楚风在抽烟区里吸烟,长相和身材确实都是男神级别的,似乎还吸引了女人上前搭讪。
“好巧。”是楚风先看见的秦昭。
秦昭愣了愣,复了句好巧。
“给女儿买的礼物?”楚风看到秦昭提着的袋子比较鲜艳。
“恩。”
楚风看着秦昭的侧脸,忽然说:“你的女儿一定很像你。”
“鼻子跟嘴巴像我,眼睛特别像爸爸的。”秦昭莞尔道。
秦昭没想跟他多聊什么,正准备找说辞离开的时候,楚风又道:“我跟我未婚妻是相亲认识的,是我妈妈介绍的,我妈妈临终前想让我交个女朋友,当时为了她老人家走的时候能放心些,所以跟未婚妻走到了一起,不过处了段时间,对于跟一个不爱的女人在一起,说实在话,挺痛苦的。”
然而,喜欢上的人却早已经别的男人结婚生子组建了家庭,这个让他痛不欲生。
“你未婚妻看起来是个挺不错的姑娘,错过了,应该挺可惜的。”
楚风微垂眼眸,喉咙有些课苦涩:“是。”
此时,秦昭的电话响了,是司机打过来的电话,“先走了。”
“回见。”
秦昭拎着东西坐扶梯下去。
楚风看着她的身影,自己未婚妻什么时候从洗手间回来了他都没察觉,“楚风,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楚风敛回目光:“没什么。”
“那走吧,我们的电影快开始了。”
第二天,楚风没有跟他们一块回京都,请了一天假,隔日再回,未婚妻不惜请假都要过来魔都见他,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而且周年,还特意让他不用着急跟着他们回京都,即便他想找说辞一块回去都被堵死了。
~
出差回去没多久,周年让秦昭负责了一起案子,这案子说难不难,说轻松也不轻松,因为这场官司是替被告打的,现在警方那边都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
而且事务所里有知名度的刑事方面的律师手里都有案子有处理,且对方给的律师费并不足请动他们,又恰巧,周年早就想让秦昭负责接cass了。
据被告的口述,他是无辜的,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要杀她,因为是自己喜欢,甚至是想娶的女人,但是酒后失态确实让他成为这个案子的唯一败笔。
秦昭把事情经过了解的差不多,但那都是表面的。
死者黄闪跟被告韦东树是某app平台上的网红,火了之后合作开了一家买衣服的淘宝,两人认识很多年,被告是喜欢死者的,但是死者有男朋友,也是同行,被告的感情积压的太久终于爆发了,被告跟死者坦白了自己的感情,然而却引起死者的强烈反感,当晚被告喝了些酒,脑子有些不清醒强吻了死者,死者反抗,两人遂而起了争执。
那晚被告确实是冲动的,打过死者一巴掌害她撞到了墙壁上,结果,他被死者拿烟灰缸敲晕之后,再醒来,身边的黄闪已经没气了。
所有的环境因素都在指控他酒后故意杀人。
不过黄闪的死是存在有疑点的,不是他杀得黄闪是有30%的可能性。
但黄闪的父母已经将韦东树告上了法庭。
如果法官判定他有罪,那么这么牢,坐定了。
死者在看守所里关押着。
当天,秦昭去见他。
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死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导致他颓废不已。
韦东树花钱请了南圣的律师,但没想到这次接她案子的律师,很年轻,一看就知道是刚出来混的,他脸色微变:“我要请的是你们事务所里边有经验的律师。”
摆明他有点以貌取人了。
秦昭坐在他对面,老实道:“你没有那么多律师费请的动南圣知名的大律师。”
韦东树脸一黑,黄闪的死,让他从一名受女粉丝喜爱的男网红名气一落千丈,包括事业受阻。
秦昭语气平静:“你可以现在考虑考虑选择要我帮忙还是再另请高明。”
“你能帮我洗脱罪名吗?”
秦昭看着他的眼睛:“我尽力。”
韦东树很疲惫,似乎有些绝望,他苦笑喃喃:“怎么喝醉酒一醒来世界就变了呢。”他没有看秦昭就说:“就你吧,我也懒得再联系别的律师了。”
“那麻烦你配合一下我,我问什么,你好好想清楚回答我。”
韦东树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就韦东树这种沉落低谷的情绪,从他嘴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她结束谈话,只是让他好好的平复一下情绪,说案子还是有一定转机的就走了。
走前,她从警方那里带走一份资料。
要知道秦真受冤枉杀人那年,秦昭在受阻的情况下都能够自己搜集到证据证明秦真不是凶手,这个韦东树的,于她而言,怕是不难。
秦昭第一次接cass,事务所里很快传开,挺多同事问她要不要帮忙,秦昭一一回拒。不过事务所里热心的律师真不少,把一些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发她邮箱里。
不过秦昭真正想要知道的,估计得她跑一趟死亡现场。
楚风见她准备出去,便问:“同事们给你准备的资料没用吗?”
“有有用的,但有些疑点,我想亲自了解。”秦昭拎过包包,拿过车钥匙,离开事务所。
离开前,她点了下午茶,公司的同事都有,因为不清楚是哪一位同事有帮忙整理资料,这是回礼。
送餐的把下午茶送到事务所的时候,有人就说:“秦昭太客气了。”
“就是啊。”
在事务所里本来就有看不顺眼秦昭,拿着秦昭点的下午茶喝的津津有味,嘴巴却是道:“你们就是闲,不想想秦昭什么身份,她有权有势,想查点什么随便打个电话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要我说,她就算是动用关系帮那个韦东树脱罪都没什么问题。”
“是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昭她大不了动用自己家里的关系替脱罪呗,反正那个韦东树不嚷着自己无辜的吗,我们接他的案子,不等于相信他是无辜的么。”
谁不会说风凉话。
就在他们说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茶水室里出现一名风姿卓绝的男人,带着镜框眼镜,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的,似乎站在那儿很久了。
终于是有人察觉了似得,茶水室里的声音顿时停住,他们纷纷跟其打招呼。
“谷律师。”
谷雾,是南圣律师事务所的第二大合伙人,在律政界是最出名的离婚律师,同样,性子怪癖,不好接触,而且毒舌挑剔。
古雾开口:“你们人太多,挡到我冲咖啡了。”
通常古雾不会自己从办公室里出来冲咖啡,他要是自己出来冲咖啡,那一定是助理不在。
他们纷纷让路。
古雾开始拿出咖啡豆,“刚才那种话最好不要在事务所里面再说第二遍,让我听见没什么毕竟我不爱管闲事,要是让周年听见,你们收拾包袱滚蛋吧。”
动用权力这种话,是禁忌。
而且秦昭的身份,那么敏感。
她们语气很虚,心里悻悻然的:“知···知道了,古律师。”
没敢在茶水间里讲那些风凉话,她们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当天,秦昭没有再回事务所,而是跑了一趟现场查了些资料之后直接回家了。
然而第二天,事务所的人事部开除了几个人。
那些收拾包袱离开的心里腹诽,古雾律师,说好的不爱管闲事呢?
事务所里那些爱嘴碎的没再敢吱声什么,但那些不爽秦昭的,心里已经吐槽个几百遍了,恰好,有个消息传回来,让她们高兴了一场。
“听说了吗?秦昭那案子,原告知道被告聘请的律师是我们南圣的立马换了名律师,那名律师,是博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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