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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咬了人打狂犬疫苗,不知多伤身体。”有人附和。
邻居七嘴八舌,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又听到元家别墅后院那条被关起来的藏獒的狂吠,一刻都停不下来。
马芳兰这次被藏獒咬的伤口很严重,推进手术室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
回省局的元昆接到电话赶来医院,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保姆脸上没多少血色,“我当时在客厅干活也不清楚情况,就是听到夫人她在后院训狗,过了会后是夫人的惨叫声,我马上跑了过去,就看到大宝在咬着夫人的腿不放。”那个画面,现在她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颤,再说藏獒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凶犬,若不是及时阻止,情况还会比现在更严重。
“狗有没有什么异常。”
保姆想了想,“就是比平时暴躁。”
元昆没在问了,问题就出现在狗的身上,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给狗下了药物致使发狂兴奋,他已经想到会是谁干的了。
华耀集团的蔺璟臣。
那女孩身边有这么一个棘手的人护着,真是给她走了大运了。
马芳兰日后若还想对她怎么使坏,女孩背后的人不得不防,不过今天受到血淋的回击,她至少会消停一段时间。
那男人表面待人再谦和有礼,也不能真的以为他是没有威胁的绵羊,不过是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这一旦踩到了,他就是危险之极的虎狼,还是城府极深,行为难揣的。
。
六点多,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斜照进来,秦昭把菜端上桌,摆好了两人的碗筷,她唇边勾着笑意,转身上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敲了两声,推开。
蔺璟臣抬头看着她时,秦昭道,“蔺先生,可以吃晚饭了。”
一声蔺先生,喊得是无比亲昵的,比起以往多了种旖旎的感觉。
蔺璟臣带回来的文件还有点没处理完,他回道:“你先吃。”
秦昭没离开,反而是走了进来,在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书到单人的沙发上坐下,“我等你。”
一个人吃晚饭哪有两个人吃得香,而且她喜欢两人坐一块吃饭的感觉,有种小日子的平凡美好,不禁她想起以前,秦真没有出事,卫淑珍身体健康,晚上一家人吃饭,总是开开心心的,饭后一家人出去散步消食。
想起她们,秦昭心里涌起一股酸意,她掀开书页,没在去想。
这文件已经是看了一半,不会花太多的时间,蔺璟臣也就由着她了。
她翻了两页,内容看不进去,秦昭视线的落点已经放在了蔺璟臣身上,本来就想瞧两眼而已,谁知画面赏心悦目,她一不小心入了神。
认真的人,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蔺璟臣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一手握着笔,坐姿四平八稳,五官深刻,尤其是眼睛黑如浓墨,深邃有神,人生阅历丰富的男人成熟稳重,他挺括的肩膀,强健的体魄,给人安心踏实的感觉···
不管怎么看,看多久,都不会令人生厌,只会越来越喜欢。
有点走火入魔了的感觉。
书房里依旧宁静。
这时蔺璟臣合上了文件放一边了。
他神色淡淡的站了起来,步履不紧不慢的往秦昭方向过去。
全程看着男人的秦昭发现人已经往自己这边走来,不禁心跳加快,脸颊快烧起火了般,不过本身就是个坦然直率的人,再害羞,都会直接面对的。
蔺璟臣走过来,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带笑看着她,“下去吃饭吧。”
“你工作处理完了?”秦昭把书本合起来,淡定一脸的问。
蔺璟臣嗓音轻缓的,“我有没有处理完,你不知道?”语气有点促狭的味道,本来人在旁边呆着他已经没办法忽视她,这人还明目张胆的瞅着他,哪里吃得消。
“我又没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怎么越看你心里就越喜欢了。”秦昭很干脆的把责任推脱到了身旁的人身上,但是说出口的话毫无疑问的取悦了蔺璟臣。
蔺璟臣脸上笑意更深了,这谁给谁下蛊不明摆着吗?他眼里尽是温柔,也有点情难自抑,“以后这种话,少挂在嘴边。”
旋即他稍有点粗粝的指腹落在了女孩的唇瓣上,眸色有点沉。
秦昭有所感觉,被摸的有点痒,她握住蔺璟臣的手指给拿了下来问,向来聪明的脑袋一时不解,“为什么?”
蔺璟臣依然笑看着她,缓缓地,他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会害羞。”
秦昭忍不住愣。
蔺璟臣没在说什么,只牵着人下楼。
这会害羞的说法,秦昭是半信半疑,一番打量下来,蔺璟臣根本没有所谓害羞的样子,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她被忽悠了。
楼下,保姆做完菜打扫了下厨房卫生,拿垃圾出来扔的时候,感觉楼梯有动静,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两眼。
这蔺先生是牵着秦昭下来的,顿时保姆心中的猜想就更加确定了,不过她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该说的自然是不会对外传出去的。
两人落座,安静吃过晚饭,蔺璟臣说,“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秦昭正在逗猫,听见后,瞬而抬起了头,唇角一弯,笑容明媚动人,她应了声好。
秦昭上楼换好衣服下来,与蔺璟臣携手出门。
第二天,关于马芳兰纵狗伤人的新闻占据了各大新闻板报的头条,微信订阅号都有在推送,一时间,网络上的舆论都是对她不好的评价。
很快秦昭也知道了马芳兰被自己养的藏獒咬伤住院的事。
是吴朝阳在微信上跟她语音说的:“我今早去医院看我爷爷发现入住隔壁病房的病人居然是马芳兰,我就打探了下情况,她是被自己养的那条藏獒咬成重伤住院的,狗养久了对主人不都是忠心耿耿的,没想到她却是反着来的,肯定是她平时对狗太凶了,狗都受不了她。”
吴启昨晚回到家,吴朝阳已经从她爸口中知道纵狗意图伤害他们的人是马芳兰。
吴朝阳心思单纯,自然没想里面太多的圈圈绕绕,而且在她眼里,不管是多温驯的狗都会咬人,更何况是藏獒。
手机一震,又有新的未读语音,秦昭伸手一点。
“恶人有恶报,谁让她放狗欺负我们。”
秦昭是怀疑有人在藏獒身上动了手脚,至于这个人是谁,她想到了蔺璟臣,但也有可能是吴朝阳的家人,不管是谁做的,这回敬的手段是凶狠无比,她也有私心,不希望这事被元家人查出来。
不过藏獒毕竟是凶犬,它会咬人正常不过,在网上也经常能看到藏獒咬伤人的报道。
秦昭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对马芳兰被狗咬伤的事不作表态,她打字问:你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我爷爷扭伤不严重,过几天可以出院了。”
。
马芳兰是中午从昏迷状态醒来的,麻药失效后,她整条右腿疼的没了知觉,她看着包裹的厚厚实实的腿部,气的捶床大叫,脸色苍白,像个疯子。
保姆忙说,“夫人,你小心点,别乱动,不然伤口要裂开了。”
马芳兰眼睛红红的,“元昆呢。”
“先生他上班。”
马芳兰冷笑,“我受伤了他还顾着上班,就算夫妻关系在恶劣,他还是我丈夫,他倒好,一点本分都不想守了。”她手拧着床单,几乎把床单给扭成了麻花状,“你去找人查家附近的监控记录,看是不是有人接近后院了。”
“其实元先生昨天派人查了,监控什么都没拍到。”保姆小声回。
“那狗呢,昨天有没有带去医院做检查。”
“检查了,医生给出来的数据是一切正常的。”
怎么可能。
马芳兰是不信的,昨晚她训狗的时候,藏獒的反应明显和平常不同,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想到这腿上的伤,她眼猩红不已。
但保姆从包里拿出昨晚带藏獒去宠物医院做检查的记录报告递给了马芳兰,她看了,气的扔地上了。
对方有备而来,这检测报告可以串通医生造假,马芳兰叱骂,“怎么脑子就不放聪明点,把狗带去别的宠物医院再做一遍检测,你说留你在身边有什么用,一点事都办不好。”
这时候就算她再把狗带去做检查已经晚了,已经是检测不出他体内的药物成分了。
保姆一声不吭的,默默的蹲地上把报告给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她。
这要不是元家给的薪水高,哪有保姆受的了雇主这么火爆蛮横的脾气,短时间还行,但时间一长了,她们压力大,迟早是会走人不干的。
下午,又有一则报道上了微博论坛热门搜索,是关于省教育厅彭厅长利用职务,滥用权力非法开设一所职业学校,打着政府扶贫的旗号的幌子,到十几个区县里招收上千名农民学生,利用招来的学生大肆乱收取费用,据查到贪污国家教育经费涉案金额达到了五百多万,目前监察厅已经介入,彭厅已经被停职调查。
这教育厅彭厅长被查事件,这政府要员但凡做过点什么的,不禁心里都冷汗了一把,。
马芳兰没多久也收到了彭厅被查的消息,那证明接下来秦昭的高考成绩,也会一并真相大白,胸腔里的一团火,久久无法停息。
两点多时,在别墅房间睡午觉的秦昭接到蔺璟臣打来的电话,她把手机贴耳边,喂了一声。
这温软有点迷糊的声音在蔺璟臣心窝里挠了一下,他开腔:“你再查查你的高考成绩。”
秦昭睡意减去,顿时清醒了许多,应了声好,她去书房开了蔺璟臣的电脑,“开机密码。”
蔺璟臣报了一串数字。
打开网页,秦昭登录省的教育厅网站,准确的输入她的准考证号码,身份证号码,点击Enter,最初425的分数已经变成了738。
这才是她高考真正的成绩。
秦昭弯了弯唇角,接下来她可以安心的填写志愿学校了。
秦昭成绩被改了回来,市一中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省教育厅把这次批卷错误在各大高校公开,但并没有透露她的学生信息,大家只知道,一中有个学生的成绩出了纰漏,省教育厅给改正回来了,那个学生的成绩是他们市高考考的最高分的,且还是理科状元。
盯着分数一会,她忍不住跟蔺璟臣又说了声谢谢。
哪知。
这次蔺璟臣是这么说的,“与其跟我说谢谢,不如亲我一下。”
秦昭听着,心里一阵甜蜜,加上蔺璟臣的声音本来低沉性感,耳朵像有电流划过一样酥的不行,她唇边的笑容更甚,“谢谢变成亲亲,我也不亏。”
“晚上保姆不过去做饭了,迟点小何会过去接你。”蔺璟臣又说。
秦昭手指绕着自己长发,“出去外面吃?”
“恩,顾若州说要替你庆祝。”
“我可以叫上朝阳吗。”
蔺璟臣说可以。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才挂的电话。
就这么简单的解决她目前的困境,秦昭还觉得有点不真实,但对蔺璟臣来说,确实是小事一桩。
而秦昭高考成绩出了问题,顾若州是知道的,不过没有过多担心,反正蔺璟臣会出面替她解决,他看到网上看到在说彭厅贪污的报道,脑子里想到些什么,就打电话跟蔺璟臣聊了一下,知道彭厅是他的手笔,其中吴启也提供了一份彭厅贿赂的证据。
这彭厅长既然已经被停职,监察厅又掌控了他贪污贿赂的证据,待查实,他会被撤职处分已成定局。
这天下午,秦昭收到了在校老师发来的慰问短信。
潘碧芩还亲自打了电话。
。
晚上吃饭的地点是在上次蔺璟臣带秦昭去吃午饭的馆子。
这家馆子在京都挺有名的,在京都各大区繁华地带都开设有分店,每到饭点时间,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这儿的雅间更是要提前一天预约。
在去的路上,秦昭意外接到了秦芸芸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秦芸芸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她躲在卫生间里,一边脸颊有点红肿,咬了咬牙,欲言又止的。
秦昭皱了皱眉,先开口问了,“是不是什么事?”
许久,秦芸芸才出声,声音不太自然,“秦昭,你能不能过来汉庭,我···遇到麻烦了。”
秦昭似乎不意外,她恩了声,只问,“我现在过去。”接着,她把电话拿开耳边,“小何,去汉庭。”
小何没问什么,猜到可能是秦昭的朋友或者亲戚出了事吧,他应了声好的,拐道往汉庭的方向去。
秦昭重新把手机贴回耳边,“你把情况跟我说说。”
那边,秦芸芸神情微怔了会,“有个客人的手表不见了,汉庭一查,查到那个表在我的更衣柜里,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秦芸芸酝酿了会说起来龙去脉,一会情绪有点激动了,“我没碰过他的东西,他就是想故意整我的,想让我拉下脸皮求他放过我。”
秦昭听到后半段话,便大概猜测这事的根源,有些男的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某些行为上是极其卑劣龌龊的,秦芸芸的拒绝让他不爽,他记在心里了,自然会想法子整弄她。
如果一开始秦芸芸有听了秦昭的劝阻别去汉庭这么深水的地方上班,就不会飞来横祸。
“秦昭,我该怎么办,那个表好像很贵,而且现在谁都认为是我偷的,警察很快就来了,我没办法证明我的清白,会不会坐牢?”秦芸芸是完全慌了的。
秦昭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别乱想,你好好冷静下。”
秦芸芸听到秦昭平淡的声音,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她重重的咬了口牙,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她呼了口气,脸色有点沉重,“那我先挂电话了。”
小何见秦昭挂了电话才开口问,“秦昭,事情严不严重?要不要跟蔺总说一声。”
“我堂妹在汉庭当服务生,被客人诬陷偷了他的手表,对方还报警了。”秦昭简单的跟小何阐述了下。
小何听,脸色没多大变化,“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啊,这种现象在汉庭,星河这种地方常见的,有些有钱人就喜欢欺负小姑娘没权没势好对付,我记得今晚蔺总的饭局是在汉庭,这会估计还没结束。”边说着,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找手机给蔺璟臣打电话。
此刻,蔺璟臣在汉庭的饭局确实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