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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正色道:“谢斌,上次我去找王姐借了一个技师,王姐答应给我了,可是那名技师却在头一天出了车祸,我怎么想也感觉不对……”我的心里有些烦躁,乱七八糟的头绪怎么也理不清。
“车祸?怎么会出车祸的?”谢斌狠狠的皱了皱眉,最近因为我,他遇到的事情也不少,有些烦乱,似乎经过片刻沉思后,他复又启唇:“听你这么说,确实有几分蹊跷。”
“这两天左思右想,我觉得从红绿灯那边的摄像头应该可以查出些倪端,所以我打算去交警处把那个时间段的录像调出来看看。”
谢斌点了点头,“我有个同学,在交通部上班,也就一官半职的,我让他帮忙查一下应该没问题。熟人办事比较放心。你先不用太担心这事,过两天给你消息。”
“有劳。又麻烦到你了,谢谢。”
我心里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的确是个社交能力很重要的时候,靠关系能够办妥很多事情,我不可置否。我也不敢肯定王姐没有买通交警队那边的人,所以对于谢斌提出来的帮助,我只是客套的道谢。
只见谢斌的唇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风轻云淡的说:“没关系,举手之劳。再说了,相处一段时间的朋友了,无需客套。”
“那我送你回家吧。”我把叩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的车钥匙放在他眼前晃了晃,用试探性的眼神望着他。
“行。”
我淡淡笑了笑,绕过他利落的一把打开了车门,见他还没反应,冲他扬了扬头,“上车。”
车子疾驰在公路上,我的余光只见得路两旁的树木在不断后退。车子里一片安静,我跟谢斌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心里依然装着店里被砸的事情。
“就停这里吧。”到了他家楼底,谢斌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寂。
我闻声踩下了刹车,有些漫不经心的望向他,没有说话。原本只是想目送他上楼就离开,未料想谢斌也同样望着我。四目相对,良久后他才再次开口:“刚刚我妈给我发过短信,说饭已经做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上去吃个便饭怎么样?”
我望了望车窗外,已经过了中午时刻,腹部的确感觉到有些空,这是饥饿的感觉。从这里回店中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路程,索性就没有立刻拒绝他。
在我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
走到他家门口,在他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我心里不由生出几分紧张感。他家里还有一位母亲,想到这里我霎时间觉得这样恐怕有些不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吱呀”一声,已经有一位中年妇人打开了门。
“这是……”只见眼前的陌生女人眼神一亮,似是恍然大悟,“呀!今天家里有客人,对吧,谢斌?怎么不早说一声呢,真是……”
谢斌还没来得及回答向她介绍我,她便热情地招呼我:“长得真漂亮。快进来坐,我去给你盛碗饭。”
对于她的热情,我有些无所适从。我抬眸望了望谢斌,见他同样一脸尴尬地看着我,解释说:“我妈这人待客就是这么热情的,你不要介意。还有就是……她也可能误会了什么。”
他没有说清道明,但我心里是清楚的。她将我误解成了她未来的儿媳妇,上了一定年龄的父母这样的心理,我不是很理解,但也没有到无法接受的程度。更何况,这大概也说明了谢斌很少带女人回家。
谢斌带着我上了饭桌,在吃饭的时候谢斌比我更加不自在,而我只是微笑着点头接受了他母亲热心往我碗里夹的菜,不时嘴上客套几句“谢谢”。
“夏小竹,没叫错是吗?你今年多大啦?有没有结婚呢?”当她不知道第几次朝我碗里夹菜的时候,一脸慈笑的问道。
我极力表现得自然地笑了笑,“刚十八。”
我没有回答她后面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谢斌。他立刻理会到他母亲的意思,忙着解释说:“夏小竹今年才高中,什么结婚啊,早着呢。”说着他连连给他母亲夹菜,嘴里说着:“你就多吃点菜,少说点话。不正经的想法也得少点。”
“十八?高中?”他母亲的惊愕在我眼底暴露无遗。
这样的愕然我大概已经习以为常。通常高中生的确不应该是这副模样,这个职业。我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一笑而过,下一刻便往嘴里喂了一口白米饭。
然而不消片刻,她的惊讶再次化作了热情,“没事没事,比谢斌小不了多少。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性取向不正常呢,这下总算放心了。还是个出落得如此标致的姑娘,啧啧。”
她一面咂嘴称赞,一面不时地把目光移在我身上。对于她所说出的那些话,谢斌也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我,没有再跟他母亲解释什么。
的确,是解释不清楚的。再者,也不好扫了老人家的兴致。
一顿饭下来到了最后,我终于被她的话说得有些尴尬。吃完饭后我便放下了碗筷,匆促地道了声再见,客套一番。上车过后才长舒一口气,回到婉人苑。
刚一进门,余光就扫到了坐在外厅的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是王姐。
我正打算忽视她上二楼,就见她缓缓迈着步伐走了过来,“等你好久了,可总算是回来了。”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什么事?”
她显然有几分愕然,我猜想她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我的态度会是这样风轻云淡,仿佛将她当作一个平凡而陌生的来客。王姐呆愣在原地,我的目光扫向她,见她半晌不开口,微微蹙了蹙眉头准备走开。
王姐却叫住了我:“夏小竹,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
我没有回答她,脸上不带表情。
“这天灾人祸我也没办法。夏小竹你说对不对?并且事情都过去了,咱俩这么久的交情难道就败在这点事上了?”王姐摆出平时招揽客人的态度,故作亲近。
我摇了摇头,态度却依旧有些冷淡,“没有。你说的我都明白,幸亏后来蒋柔赶得及时,救下了场子。”
王姐的眼眸里似是蒙上了一层雾水,她试探性的问道:“蒋柔?”
就在这时,缓慢而清脆的脚步声响起。这是高跟鞋踩在木梯上发出的“噔噔”的声音,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