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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华灯初上,金陵的夜色十分热闹,不论男女都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结果问了小二才知道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因为今年的经济十分发达,所以百姓相对来说安居乐业便生出许多注意,这花灯节便是给男女的机会。
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对镜贴花黄描素颜走上街,平日里找不着媳妇的男子也一表人才的扇着扇子出来。
都想在这最美的节日里来场邂逅。
江火见月牙还是愁眉不展,便拉着他她上街转一圈,吃货文乐不知从哪里听说,今晚有许多美食,硬是跟他们后面来了。
“糖葫芦最甜的糖葫芦……”
“哎!我要我要!”
“臭豆腐哎,不臭不要钱!”
“这个给我来一份!”
“芙蓉,最好吃的芙蓉糕”
“啊啊啊,这我也要!”
有了江火这个移动的钱袋子,文乐再也不用流着口水看人家吃,激动得眼泪汪汪,江火觉得要是拐卖他,就拿根糖葫芦他都能乖乖跟着走。
“吃货!你以前没吃过吗?”家伙好笑地问他。
文乐啃着糖葫芦的嘴巴停了下来,看到熟悉的糖葫芦似乎回到了从前,在他还小的时候师傅曾带他下山买的就是糖葫芦,当时他高兴好多天吃完的签子都舍不得扔,保留在床头的盒子里。
因为这是师傅第一次送他的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醒来的。只是在睁开眼眸的那一刻,被一柱刺眼的光**得立即又紧闭了双眼。头痛欲裂,腰部也传来阵阵疼痛。我隐忍住十足的痛感,眯着眼睛扫视四周,尽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空荡的房间。意识缓缓清醒过来。
我没有死,这里是医院。而我,正躺在一张柔软的病床上。我抬手想要去触摸脑部疼痛的地方,却意外的发现那里已经被纱布包裹。我强忍着腰上传来的痛意,奋力挣扎着坐了起来。拿起白色柜子上的镜子,仔细端量起里面的自己。
面色惨白,赫然一副方从地狱里饱经磨难仓促逃离的模样。恍惚间我想起海盗凌在海面上被火海淹没身影的情景,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病房外传来一个有几分熟悉感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与他交谈的是个女人。我突然想起,是张塔山他们救下了我。
紧接着,便是门把手被扭转的声音,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便站在了我眼前,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下手。
“你是?”我无法想象自己当时是多么虚弱,弱到连发声都有些颤抖。
“我是严博海,你醒了就好。医生说你头部损伤没什么大碍,只是腰背处的伤严重了些。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行了,你自己歇息片刻,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过李水傲,想必他待会就会赶来。”严博海对于我的疑问置之不理,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把手里的镜子搁置回原地,因受着疼痛的折磨,有些生硬地勾出一丝笑意,“知道了,慢走。”
“嗯,这几天不要到处走动,过几天可能还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毫无保留地说出在海面上所发生的事情。”
“没问题。”我淡淡颔首,严博海便也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有点熟悉的面孔,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他走后,病房里再次空荡地只剩我一人。不断调整自己的姿势以使得舒适一些。直至缓缓躺下。我兀自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蓦然发现自己有几分想念李水傲。
从我被李勋带走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期望他能出现并救走我。但我始终没有等到他,更不知道他现状如何。
随着如羽般纷乱的思绪,我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温厚的手掌从我的额头划至脸颊。我知道,是他来了。当我缓缓掀开眼帘,见到的就是李水傲清冷的脸庞。
“你总算来了。”我有些嘶哑的嗓音里略带几分淡淡的无力,心里却端生出惊喜。
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后面一句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我害怕说出来自己会脆弱到忍不住落泪。在海面上所受的种种事情,都是我现在不愿去回想的。
他的眼眸里流露出丝丝担忧之色,抚摸着我脸庞的手掌变得异常温柔,似乎是在触碰被他视作珍宝的东西,“伤口疼得厉害吗?”
“这点伤我还承受得住。”
“都疼得冒冷汗了,还在逞强什么?”
我抬起手指擦拭额头,这才发现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事实上不论是头部还是腰部,都疼得厉害。但我仍是强忍着僵硬地笑了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愿再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伤痛之上,索性扯开话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叶继欢有没有再找过你麻烦?”
“目前他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只是把你害得伤势这样严重。”我从未见过这样温柔如水的李水傲,但我依旧把视线离开了他。
因为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在海面上所发生过的那些事。他们对我的羞辱,以及残暴的击打,多次因为无法承受那种种疼痛而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却又沦陷地狱,以此反复。我合上了双眼,不愿意再继续回想。适度的记得是提醒自己报仇雪耻,而沉沦于其中则是一种无可救药的堕落。
“放心,我从来不会让我的人吃了亏。”李水傲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平我眉目间微微合拢的皱褶。
再次抬眼,我已经敛去了满含恨意的情愫,内心已然恢复平静,理性重新回归。“我是你的女人,这只不过是故意透露出去的假消息。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不必太当真。我自己的深仇大恨,我自己来报。”
话是这样说,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跟李水傲之间再也不是徒挂虚名这样简单。这段时间以来,二人已暧昧得不得了。这样说也是为了不再拖累他。叶继欢的杀父之仇,李勋的羞辱之恨,我通通都可以自己来解决。
李水傲的神色已显得几分严肃而沉重,但我没有给他反对我的机会,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帮我联系一些酒店经理吧。”
他显然不解,“你要做什么?”
“报仇雪恨。”我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了这几个字,“击垮叶继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