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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鸠逐渐觉得也许自己不该如此靠近这群骆驼,它们当中的大部分都已经被沙暴给吓丢了魂,只知道跟着最前面领头的疯跑,实际上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向着正确的方向逃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算什么,关键斑鸠害怕这群骆驼跑着跑着会冲自己过来,虽然斑鸠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就是隐隐觉得有可能会出事。
结果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斑鸠刚准备往侧面打方向盘,不再跟这群骆驼们“并驾齐驱”呢,忽然间位于驼群最前面的几头骆驼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它们居然齐刷刷地猛一转头,将前进的方向朝着斑鸠这边偏移了过来。
单独的一头骆驼可能并不会对斑鸠正在驾驶的这辆皮卡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成百上千的骆驼就不一样了,它们跑动起来的声势简直就像是另一场规模稍小的沙暴,斑鸠很肯定自己瞬间就会被它们给吞没。
这还了得。
在注意到骆驼群有向自己这边偏移的趋势之前,斑鸠就已经开始猛打方向盘了,奈何骆驼们的体型虽大,奔跑起来的度却一点都不慢,尤其还是在这种黄沙遍地的情况下,皮卡的度根本就不能与骆驼相提并论,它们宽大的脚掌简直就是为这种环境所量身打造的。
车轮会在沙子里微微下陷,使得车辆的行驶度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拥有宽大脚掌的骆驼就不同了,相对较大的受力面积令它们的脚掌始终是踩在沙子上面的,而不是陷在沙子当中,这颇有种“踏雪无痕”的感觉。
眼瞅着大群的骆驼狂奔至了眼前,斑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皮卡前进的方向与骆驼们前进的方向保持一致,这样起码还能够安全一些,如果不这么做,而是非要跟骆驼们顶着来的话,也不用太多,只需要十几头骆驼就能把皮卡给撞报废了。
“轰隆轰隆轰隆……”
骆驼们跑动的声响恍如雷鸣,看着车窗外迅跑过的一头头骆驼,斑鸠不禁为自己“明智”的决定暗自庆幸,可是如此一来,陷入骆驼群中的他已经无法再决定皮卡接下来要往哪里去,斑鸠只能顺着骆驼们奔跑的方向前进。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现在的皮卡已然成为了这群骆驼中的一员,变成了一头“铁质的骆驼”。
……
要说最倒霉的,还是目前仍然趴在越野车上引擎盖上的那名“精英小队”的成员,他简直是遭了大罪了。
斑鸠为了不让了狂的骆驼群把皮卡撞翻,迫不得已地调整了皮卡的前进方向,转而与骆驼们保持一致,这可害苦了这名“精英小队”的大兄弟,趴在越野车引擎盖上的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着身边这些双眼布满了血丝的疯骆驼,他只恨刚才被扳手砸晕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救命啊!救命啊!”
这位大兄弟声嘶力竭的哀嚎着,但这时候谁还能过来救他,他把嗓子都快给喊哑了,除了被狂风灌了一嘴巴的沙子之外,他的求救声只吸引来了旁边一头骆驼的注意力。
成年骆驼的肩高通常在一米九左右,这头骆驼的块头要大一些,差不多能在两米多一点点,它本来光顾着跟着大部队逃命了,并没有在意周围的状况,直到听见了附近那名“精英小队”成员的叫声,这头骆驼眨巴了两下双眼,从癔症般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许多动物都是这样,在天灾面前都会集群行动,并且陷入一种无意识的“忘我”状态,这时候的它们不再有“个体”,有的只是“群体”,似乎这样才能够更好的抵御天灾。
至于具体的原因,这个就不清楚了。
从失神状态下醒来的这头骆驼一边继续奔跑着,一边看着这名“精英小队”的成员,趴在引擎盖上的“精英小队”成员也不再哭喊了,他同样在瞪眼看着这头骆驼,一人一驼就这么互相对视了能有十几秒钟,最后的结局是骆驼一口咬住了“精英小队”成员的脑袋。
可能是它把对方乱糟糟的头当成干草了吧,跟着大家跑了这么久,这头骆驼确实需要补充补充能量,恰好看见了这么一蓬干草,分量是少了一点,却聊胜于无嘛。
不过,这蓬干草的味道可不怎么样。
胡乱咀嚼了一通,骆驼觉这蓬干草不仅味道不好,而且还特别的不容易咬断,它使劲地晃了晃脖子,想要把这蓬干草给连根拔起,纳进嘴巴里慢慢咀嚼,谁知它才甩了没两下,旁边另外一头骆驼不经意地撞了它一下,于是这头骆驼也不再纠结于这蓬干草,它回身就将那头还处在失神状态下的同伴给挤开了。
整个过程中,那名“精英小队”的成员都被吓懵了,他连动都没敢动一下,就这么任由骆驼啃食自己的头,当然头皮肯定是被拽得生疼的,但只要能够保住性命,这点小小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能不能保住性命,并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风势越来越猛,忍辱含羞从一头骆驼的嘴巴下面捡了一条命回来的这名“精英小队”成员,他都没来得及整理自己沾满了骆驼口水的头,蓦地一阵狂风吹过,别说是他,就连越野车的引擎盖都被吹飞了,死死抠住引擎盖边的他自然也免不了和引擎盖一起被吹到天上去的命运。
所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陷入骆驼群中,对于这名“精英小队”的成员来说无疑是场雪上加霜的灾难,可是对于皮卡车厢内的娜塔莉亚而言,她仿佛是看到了救回小虫的希望。
娜塔莉亚一开始想要通过连接着钩枪与越野车的绳索将小虫拽回来,但在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她逐渐意识到这有点不切实际,即便是有了舒尔茨的帮助,他们两个也仅仅是将钩枪从车厢壁中拔出来而已。
这就已经耗费了娜塔莉亚许多的体力,钩枪前端的突刺还差点刺穿了她的喉咙,实在是危险至极。
“砰!”
娜塔莉亚猛然松开了紧握钩枪的双手,任由好不容易才被她拽起来的钩枪又重新卡进了车厢壁当中,不明就里的舒尔茨还想问问娜塔莉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娜塔莉亚已经一言不地纵身跳出了车厢,消失在了裹挟着无数黄沙的狂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