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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明白了,这是个黑店。
此时牛总也看到了我,连连喊我。
我装作没听见,快步走了出去。
冲着那几个彪形大汉的体态,我知道自己留下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去搬救兵。我朝他们的那辆大巴车跑去,刚跑两步就停下了。
“为什么牛总没打电话叫人?他肯定不想让同事们知道,更不敢让老婆知道。”我突然想到这点。
那怎么办呢?我急的团团转,使劲用手搓着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我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警用电动敞篷车,车上歪斜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巡警,其中一个还正打着呵欠。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朝他们走了过去,其实我还没想好怎么办,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警察早就知道这个黑店的存在,或许他们还有可能是这个店的合伙人。但我没有选择,只能试试,我边走边从裤兜里摸出仅有的几张百元钞票,攥在手里。
那两个巡警正在百无聊赖中,看到我跑过来,连忙坐直身体。
“警察同志,那是一个黑店,你们应该知道。”我站在两个巡警前面,朝洗脚店指了一下,直接说。
两个巡警同时一怔,估计他们知道那是个黑店,也收过那个洗脚店不少好处,之前也有过游客找他们求救的,但像我说话这样直接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那个胖胖的巡警朝瘦瘦的巡警看了一眼,那是询问的眼神,我注意到了。
“你是要报案吗?”胖胖的巡警问。
我没有理他,我已经知道那个面无表情的瘦瘦的巡警才是这个二人组的头头。
“我不报案,”我盯着瘦瘦的巡警说:“我一个同事现在在里面被围攻,我想请你们过去一下。”
“先报案。”瘦瘦的巡警冷冷的说。
“我不能报案,我们是深圳过来的旅游团,那边写着深圳早报的那辆大巴车里坐着我们四十多个同事,”我朝着远处停着的一排排旅游大巴车随意的指了指,继续说,“我不能把事情闹大,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这事在报纸上出现。”
胖胖的巡警又朝瘦瘦的巡警看了一眼,显然他有点担心了。
瘦瘦的巡警松了松冷峻的眼神。
“还请相互帮个忙,”我伸出攥着钞票的右手,硬是伸过去和瘦瘦的巡警握了一下,“只请你们过去一下,不用说话,拜托了。”
瘦瘦的巡警左右扫了两眼,把手放进兜里,下了车,胖胖的巡警赶紧跟上。
我带着两个巡警走进黑店大堂的时候,牛总还在那里被他们围着要钱呢。我走到他们身后没多远的地方站定,使出很大的力气喝了一声:“干什么!”
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三个彪形大汉和那个女技师都转过头来,看到我正怒气十足的瞪着他们,而我身后站着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几个人一时搞不清状况,均愣在那里。
牛总赶紧从两个大汉中间挤了出来,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一出门,我们俩就一阵狂跑,很快就消失在游客中。
我们俩找了一个没人的河边坐下,我拿出刚买的创可贴帮牛总贴上,他的眼角被那个女技师挠了一下,破了一小块皮。
“身上没受伤吧牛总?”我问。
“没有,就被那女的挠了一下子,”老牛摁了摁眼角说,“妈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叫你也不理。”
“呵呵,怎么可能呢,我去搬救兵了。”
“还好你没去叫同事们,不然就丑大了。”
“开始想去叫的,又怕你老婆知道,正着急呢,看见警察了。”
“小杨,我看那两个巡警的反应,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你怎么把他们弄过去的。”牛总问。
“恩,应该是一伙的。”接着我把大概过程说了一遍。
“牛逼,做的不错,”老牛听后说,“给了多少钱,我回去还你,现在身上的钱有数的,不能让老婆知道。”
“哈哈哈,算了,我也是同犯,破点财也是应该的,”
“那回去好好请你吃一顿。”
“他们要敲诈你多少钱啊?”我问。
“两千,**,我说身上没有,他们非要要我这块手表,靠,这块表快两万块钱了,哪里舍得给他们。”
老牛又把细节讲了一遍,讲的绘声绘色。
原来,和我一样,牛总刚进到房间后那个**的女技师就进去了,他禁受不住她的**,就想尝试一下胸.部的,结果刚脱下裤子,那三个大汉就进去了,老牛一看就知道栽了。不过他也没办法,身上钱不多,手表又不舍得给,只能在那里僵持着,几个人拉扯到了楼下,其间还被那女技师挠了一下。
“你怎么没中招啊?”老牛问。
“说真的哈,我也很想试试那个胸.部套餐的,可是又不不好意思让你破费,就忍住了。”我说。
老牛哈哈大笑道:“等回深圳,找个合法的按摩店,我请你体验一下。”
“牛总,干这事的有合法的吗?”我不觉笑着问。
“哦,那也是哦!”牛总又一阵哈哈大笑。
我看牛总心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犹豫了一下,磨磨唧唧的说:“牛总,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随便问。”牛总爽快的说。
“那个,你说你哈,你有那么恩爱的一个老婆,并且日夜都在身边,怎么还会有那么大的火啊。”
老牛怔了一下,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我和牛总关系飞速发展的一个小时,从此以后我们建立了充分的信任关系,以后的很多年里,在公司里,老牛是我的领导和师父,在生活里,我是老牛的朋友和小弟。就算我在工作六年后被开除公司,两人关系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近一步,这是后话。
在这一个小时里,老牛向我讲述了令他痛彻心扉的前女友以及令他对爱情失去信心的现女友,作为交换,我也讲了自己大学里的初恋女友。两人之间的谈话不时夹杂些床.上性.事。
如果两个男人连自己的性.事也愿意彼此分享的话,那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已经好的没法再好了,对于牛总来说,我是第一个他愿意谈这些事的人,牛总却是我的第二个,肥仔是第一个。
事情总算是过去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解释牛总眼角的抓伤,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就说说是被我踢起的一个枯枝擦破的,这可让不善言谈的我废了不少口舌,因为我不但要向牛总老婆解释是自己做的,还要一边又一遍的向同事们证明不是他老婆做的。
再说另外一对奇葩组合,那就是李总母子。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会见到不少溺爱儿子的妈妈和那些欠揍的小子,但是能做到李总母子这样的还真是少有,她几乎对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言听计从。尽管,这是个单亲家庭,小孩父亲因为修炼某神功而入狱,母子俩相依为命,但是,这小孩还真是不缺爱,一点都不缺。
李总称呼她的儿子为paipai,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这个paipai几乎每个小时都要生气一次,然后是李总漫长而耐心的哄劝。每当她的paipai不想走路的时候,李总就会笑呵呵请大家都休息下,全公司四十多个人就要原地待命,这个时候导游常常很无奈。阿甘气的总是骂,用他一句比较重口味的话来说那就是:“妈的她儿子要是想**,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脱掉裤子。”
这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这个paipai喜欢足球就和我有关系了。
行程的第二天,还没走几步,这个paipai又要休息了,大家只得找地方坐下等待。我和阿甘他们站在一旁聊天。
这时,自称累了的paipai从包里拿出一个足球踢了起来,此时我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这个错误直接毁掉了我的这次旅行。
当球朝我滚过来的时候,我脚贱的想显摆一下,顺势出脚把来球拎起,左右脚颠了几下,接着把球颠到头上点了两次,然后用后脖子接住皮球一甩,最后等球落地时一个转身用脚后跟把球磕还回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贯潇洒,旁边的paipai看呆了,从这一刻起,他幼小的心灵被我的球技完全征服,他招招手让他妈妈过去,表达了想要我陪他踢球的想法。李总听话的向我走过来,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就是贱。”阿甘朝我骂了一句转身闪开。
我无奈,只得卖艺,陪太子踢球。这一下可不得了,paipai踢的兴起,不肯走了,导游急的转圈,同事们也都略表不满。
李总很尴尬,我特么更尴尬,感觉所有的人都在鄙视的看着我,每踢一脚都感觉如芒在脊。
还好李总出马了,这两天来她要首次忤逆儿子了,她想让她的儿子跟大伙儿一起走,Paipai果然很生气,非要踢球,李总一筹莫展。
我终于爆发,对着paipai说:“你如果还想和我踢球,就先跟我们走路。”
Paipai看了看我,把球装进包里。
“你可以当他爹了。”阿甘悄声对我说。
我看了看走在前方不远处李总那扭动的背影,笑道:“这我没大意见?”
“哈哈……”
我俩没想到的是,彼此一句戏言,或许竟能成真,这是后话。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paipai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有机会就掏出足球要踢,甚至晚上睡觉也要和我一个房间,因为晚上他想和我一起看球赛。
那晚,我基本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着paipai和阿甘一人躺一张床,睡的香甜。
就这样,这趟旅游,在惊险刺激,无比郁闷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