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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苏家玉被囚禁在那陌生的屋子里。
小桃子的医院,她也不能去了。
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折磨,女儿还在重症监护病房,那么严重。
她哭闹挣扎都没用,唯一体己的佣人马姐,也不在身边了。
这栋屋子,只有一个女佣,如果她有情况,才会有医生来。
屋子外面很奇怪,明眼处都没有马仔守着,好似暗中平衡了两股势力。
苏家玉知道,屋子里的有几个方位,有监控头,夜晚会闪烁红点,她不小心发现的。
但不知道,是江城禹在监视她,还是谁在监视她。
江城禹消失了一周。
第八天来了。
她不吃不喝,瘦了一圈。
他一来,又发气,抢过佣人手里的饭碗,亲自朝她嘴里灌。
苏家玉麻木不仁,冰冷着脸,趴在椅子边上吐,把嘴里塞不进去的粥全吐了。
他总算对她吼道:“你女儿的脊髓捐赠,第一次采血,已经在安排中。”
苏家玉静了静,握紧手心,“我想去看看小桃子。”
“要老子讲几遍,吃饭!”
“我不知道她好不好?她一定也想见我,她一个人待在医院,该多害怕啊,特别是快手术了。”
他站起身,冷冷言,“等你打胎那天,在医院能碰见的。”
她蓦地一下,用手拖住肚子。
这几天腰围都没长。
六个多月,按理说是长得很厉害的时候,几乎腰围每天都要大一点。
她只想自己消瘦下去。
江城禹静静地看着她,“医生通知了你吧,养好身体,体重数据达标,下月初就上手术台引产。”
“我不要!”她尖叫出声。
这几天日夜不寐,她已经快神经,头发也不梳理,微弱的发丝颤着苍白的脸颊,“我不要。你休想弄掉我的孩子,以此为娱乐,去讨好别的什么人。我不管你是要和何碧儿重归就好还是娶何楚楚,还是姐姐妹妹你都不介意,但你别来动我的肚子。”
江城禹眯眼,看向女佣。
女佣眼神无辜。
电视机一定打开过。
她看了最近的新闻了。
何家大喜,吵何楚楚和他要结婚,都吵翻了天。
她一定是看到了。
苏家玉摸着额头,感觉大脑四分五裂,让她精神不济。
最初的几天,她绝望到透顶,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她是想过,要不就放弃孩子吧。
它爸爸都不要它,一而再再而三说剜心剔骨的恶言,要打掉。
那就打掉。她一个人,日后又怎么养活它?
破罐子破摔的这么想,可每一次这么无情的想着,肚子里的小精灵就像会读心似的,会拼命的动她。
狠狠的踢,也有微微的抽搐,她不相信,却都不得不信,孩子是在跟她哭呢。
万物有灵,何况是一个成型的能思考有听力会感知悲伤快乐的宝宝。
当了母亲的心,再也冷硬不起来。
小桃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当妈妈的经历历历在目。
她舍不得啊。
无论如何,怎么去舍得真的把他剜下来,不要它。
所以,她做不到。她没有他狠。
爸爸已经放弃它,她是妈妈,她不能再放弃它。
江城禹盯着她,低沉的声音黑暗的眸,“不管你是认命还是想抗争,起码,把自己吃的有力气点,再跟老子大呼小叫。”
他转过身,冷冷来,气得又要冷冷走。
吩咐随行的女医生,“明天开始,给她用药。”
苏家玉大惊,防备地往后退,“要给我用什么药?”
医生看了眼江城禹,回答苏家玉,“配合打胎……的那种药,苏小姐。”
“我不吃。我不吃!江城禹,你太狠了,我坚决不会吃的。你在杀人害命!”
男人冷冷地抬步,忽而接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令他太阳穴筋骨邪恶耸起,要笑不笑,“怎么?”
“她不吃饭,体重下降,难保不会在引产床上一尸两命,所以推迟手术几天。你不都听见了?”
说时,忽而定定的抬头,黑眸冷如鬼魅,看着门檐顶那个方向。
眼尾笑得那么如鹰隼,又冷又淡,“反悔什么,左右叫她下月初去医院,行啊,你定医院你定医生,老子能做什么鬼把戏?”
苏家玉在背后,一字一句听着。
不用猜,都知道他在跟谁讲话。
何碧儿。
一定要她的孩子的何碧儿。
他这般愿意哄她,拿人性命。
她攥碎了手里的衣摆,心如同跌入深渊,连跳起来反弹的机会都没有。
也再也不想吼他什么,抗争什么,都无用了。
装瞎的人,他看不见她的眼泪。
就是发展到如此撕裂的地步,有几天晚上,他竟然还来。
深夜来的,苏家玉都是被他逮在床上。
他不许她动,来了先在床边坐很久,也不抽烟,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想什么,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稍后就脱衣躺下,精壮的身躯紧贴着她。
她与他,再无话可说。
静默的夜,凉了的月,呼吸冰凝的空气。
有时他会吻她的脖颈,她一动不动全是僵硬,他冷心冷气也不在意她不给回应,偶尔说一下,小桃子在医院怎么样。
她会听着。
昏昏沉沉地入眠。
半睡半醒之际,察觉到他搂过了她,将她的上衣剥除。
握住了上面。
再慢慢下滑。
他的胳膊横在她肚子上。
马上七个月,侧卧已经很难,但她不想仰躺,哪怕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一点面孔,她都不想。
当他的手掌,碰到她的肚脐眼,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来回抚摸两下。
苏家玉的心就像被刺穿了一样,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在激烈的动。
他肯定也察觉到了吧。
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的激动,会对他低声冷然的讽刺,“别摸了吧,江先生,反正十几天后它就不存在了。你不是医院都跟那位定好了吗?”
换他变得顿时僵硬。
慢慢的把修长冷硬的手掌收回去。
他盯着她,恶狠狠地看半天。
苏家玉知道,能感觉到他眼神起了火,像两个黑洞要穿透她,浑身紧绷的冷硬气息,震慑得人感到害怕。
男人冷冷的抽臂,起身,下床后大概怒气难消,磨得地板沉沉地响,来回走路。
女人衣不蔽挡,也不动,静静躺着,玉体在月中皎白披雪,怜眼起伏,扎了他的眼。
他丢过来一件外套,戾冷地骂了声‘艹’,骂她,“不当哑巴可惜!”
离开了。
后来,就一大周没见他。
她终于不再窒息。
新闻里陆续八卦他给何家准备聘礼,多少产业,几个赌场,码头货运,何家的老爷,嘴都笑歪了,沉浸在偌大幸福中。
同时,又有一些小风波,是江家在厮打何家,目前还没引人注意。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深夜。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台风要来,暴雷惊天。
苏家玉最近浑浑噩噩,睡得总不踏实,身体疲累,精神敏感,一下子就被惊醒。
她起来关了窗户,屋子的周围很安静,只有偌大雷雨声。
她重新躺下后,感觉黑暗中有人看着她,迷蒙的睁开眼,却没有力气,接下来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等她终于找到力气,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却发现,屋子里亮着一盏等,而且,她不是躺在床上了,她坐在一张贵妃椅上!
有咖啡的香味。
这不是……她睡的那个卧室!
这是哪里?
她惊慌的撑着身体起来,四处扫视,“我……我怎么在这里?”
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有些厚重的气息,好像是……地下室?
但布置的风格来看,还像是她住的那栋屋子的,风格相似。
咖啡飘散的气息后面,于灯影里,慢慢透出一道修长的身影,高大,干净,安沉。
苏家玉慢慢瞠圆眼睛,呼吸早已经被吓得全无,她的目光放到那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的脸上,望着那副金边眼镜,以及眼镜后面那双熟悉又陌生,陌生却又恍惚了这么多年的温润眼睛,优雅斯文的面容。
她傻掉了,心脏都跳得停摆,怔怔地喊,“Seven……?”
“是我。”他回答了,也是记忆中的声音,更低醇了。
男人走过来,咖啡放到桌上,手里一块帕子随时抹掉痕迹,他浅浅又深沉地看过来,盯着她的肚子,眼睛晦暗痛惜,冷静道,“家玉。我当年的那个女孩,你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样。”
苏家玉……顿时再无言。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挣扎不了分毫,就那样该死的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