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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飞烟与千璃的身影远去,最终消失在回廊转角处,幽冉这才回过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非常自觉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嘲讽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罘彝王就是罘彝王,气派果然不同凡响,和你这里比起来,我那小小的幽城,也不过只能勉强算是阴暗的老鼠洞吧!”
“你究竟是谁?”然而这一次风濯尘却是没有理会幽冉的讽刺,一双星眸微寒,冷冷的瞪着站在那里的卿月。
他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那年他还懵懵懂懂,父王将卿月带到他的面前,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从此之后卿月便是他的义妹,亦是他的影子,凡是他无法做到的或者无法去做的,卿月都会为他完成,因此他一直都十分的信任她。
然而,他一直信任且依赖的人,却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得让他根本就无所适从,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如今他只想知道,卿月究竟是谁?为什么他要一直隐瞒自己的性别?
卿月抬眸淡淡的睨了风濯尘一眼,随后突然挺直了腰杆,收起了他一直以来用以掩饰情绪的慵懒姿态,他的眼神清明而凌厉,清冷的声音中察觉不到一丝的波动和情绪,然而他说的话,却一字一字敲在了御书房内每个人的心上:“卿栎,风卿栎,先王第七子,王后云瑶所出嫡子。”
“哈哈……真是有意思。”幽冉在一阵错愕后率先回过了神,只见他挑眉打量了一下卿月后,再故意转眸睨着风濯尘,笑得十分畅快又解气,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风濯尘啊风濯尘,今日你的两位王兄皆在此,你这罘彝之王当得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呐。”
站在一旁的九桦更是夸张的两眼圆瞠,将卿月整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仔细,跟着就不受控制的将视线在风濯尘和卿月两人的脸上来回转,果然越看越觉得两人的眉眼间有些相似,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而书桌后的风濯尘的脸已经不足以用震惊能形容的,他撑在书桌上的双手轻颤着,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一颗心更是猛烈的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在父王驾崩后不久,他曾经翻读过先王手札,里面清楚的记载着:王后所出嫡子,排行第七,此子因面生灾相故送与他人做女儿养,并责令风氏一族后世子孙皆不可探寻此子下落,否则必会为罘彝族带来灭族之祸。
原来……原来这个孩子就是卿月,不,该是卿栎才是。
风濯尘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更是在心底忍不住呐喊道:父王啊,您究竟是和儿臣开了怎样一个玩笑啊?按理他还应叫卿栎一声王兄啊,可这些年他却一直将他认作义妹,这究竟有多讽刺?
他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若说年幼时扮作女孩子瞒过众人还好说,可一个成年男人再怎么扮女人都不会像的,毕竟男女的身体构造还是不一样的:“你……明明没有喉结……”
“化骨丹。”清清冷冷的三个字已经道出了所有的一切。
化骨丹,那是九天龙族以去世龙神的龙骨炼化而来的,吃了化骨丹的人可以通过内力的帮助,让自己的骨骼慢慢发生变化,只要服用的人内功深厚,更是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改变身体的骨骼,可以说是修习易容术的绝佳圣品。
这也就难怪卿月从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不同,只是……这化骨丹霸道至极,既是药也是毒,服用的人需要长期服食一种解药,才能压制住化骨丹的毒性,因为需要内攻的控制,所以服食的人功力也不能退步,否则就会被体内的毒性反噬。
由此可见,卿栎为此需要忍受多少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苦。
“你……父王……”风濯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
卿栎瞧着他的模样,不禁微微扯了扯嘴角,心底却是不屑的很,既然一切已经摊开了,他也不必要再顾忌些什么,因此他也学幽冉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随后挑了挑眉看向风濯尘:“我已非罘彝之人,你大可不必伤神。”
“父王……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为何父王非要将自己的儿子当做女儿来养,而且还抹去了他王子的身份,这究竟是为什么?
卿栎懒懒的挑了挑眉:“事过境迁,原因还重要吗?”
卿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根本没有意思要解释原因,这倒也是挺符合卿月的性格,她向来就不喜欢向任何人解释,尤其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更是从来不曾向任何解释过。
“那……我……我可以还你王子之名。”虽然风濯尘的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对于幽冉他倒是完全不担心的,然而对于卿栎他却始终猜不透他的想法,所以他无法不防啊。
“不必。”卿栎轻轻摇了摇头,嘲讽的冷哼一声,风濯尘那点心思又如何瞒得过他。
唉……他无声的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不懂他啊!
“哈哈……风濯尘,这下你可是枉做小人了。”幽冉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更是充满嘲讽的挖苦着风濯尘。
果然是继承了他老爹那副小人的心思,因此也难怪他就是看他不爽得很,撇了撇嘴,幽冉有些不耐的说道,“这些暂且不谈,我们先来把我们之间的恩怨解决一下吧。”
没错,纠缠了千年的恩怨,今日是该有个了结了,他与罘彝及风氏一族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已随着千璃再次回到他身边而结束,从今以后他们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罘彝和父王欠你的,我来还。”风濯尘看着幽冉十分严肃的说道,父王既然将王位传于他,他就有责任代父王、代罘彝还清所有的债,这是他们欠了他的。
“风濯尘,你以为我会稀罕吗?”幽冉不屑的嗤鼻,从离开罘彝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稀罕罘彝的一切了,王位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及千璃一抹微笑,何况……连卿栎都不稀罕了,他又怎么会在乎这一切。
“这个……还给你。”话音才落,就见幽冉右掌结印,朝风濯尘的方向用力一挥,一道青光便直直的朝风濯尘射去。
风濯尘见状也不躲闪,只是将气凝聚在双手隔空朝着青光用力一抓,只见青光稳稳的落于他的手中,蹙眉朝幽冉看了过去:“为何这个在你手中?”
他带着手下找寻了那么久,都始终没有藏龙璧的下落,结果绕了一大圈,原来东西竟然是在幽冉的手中,难怪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居然被幽冉藏在了身上。
看出了风濯尘的疑惑,幽冉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千年前的那次,我一时手痒,便顺手将它给带出了王城,哪里知道你居然都没有发现,如今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爽朗的笑声中有掩不住的轻狂,幽冉回头想想,当初他也没有想到罘彝神庙的守卫居然如此之松懈,让他如入无人之地般,轻轻松松就带走了罘彝圣物藏龙璧,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闻言,卿栎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大概也只有幽冉才能把这种宵小的行为,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吧。
而风濯尘则是无力的垂下了肩,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千年了,他还是千年后因为无法解开罘彝神庙的封印,才猛然发现神庙内的两件圣物都不见了,他是该怪幽冉手脚利索,还是该怪自己看管不利?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向来对罘彝王城的护卫和结界很有信心的,看来他需要给祁如一些压力了,否则下次还指不定要少些什么了。至于神庙那里,他也要加派一些人手才是,还要提醒下溯源,对于神庙里供奉的藏龙璧和陌上玦,一定要时刻留意着,决不能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将藏龙璧小心的放于书桌上,风濯尘无奈的朝幽冉苦笑道:“总算这东西又回来了,也幸好你没有真的毁了它。”
“藏龙璧是小事,不过我很担心,罘彝族下次是不是会少个人也说不定。”说这话时,幽冉状似无意的朝卿栎看了过去,正巧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顿时心情大好。
卿栎警告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爱兴风作浪的家伙,他不想无风起浪毁了自己,也毁了她,毕竟风濯尘并算是个气度大的人,平白无故为她惹来一身骚,也非他所愿。
完全没将卿月的警告放在心上,幽冉笑着耸了耸肩:“该说的话说完了,该还的飞烟那丫头也替你还了,从此后我们也就两清了。”
闻言风濯尘暗暗的松了口气,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自此后他与幽冉之间的恩恩怨怨都已经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