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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通知我们可以进入病房,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懊悔,我走在最后面,戚微微的脸颊因为伤势显得浮肿,那原本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可如今却如同被划烂的纸,我毁掉的不仅仅是她的脸还有她的人生。
所以我低着头尽量不去和戚微微有视线的接触,可我发现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我的身影,我在她眼里见到的只有难以抑制的仇恨。
戚微微同时要求见赫楚雄还有我和景承并且提到了契约,景承在很早之前就说过,我在利用戚微微这件事上犯了严重的错误,他担心的不是戚微微对我怨恨,而是我把一个无辜的人推向了恶魔身边。
我手机有短信提示音,打开后发现竟然是戚微微发来。
我想再和你们做一次专访。
我抬头看见拿着手机的戚微微,这才意识到失去说话功能后,我们即便近在咫尺她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我们交流。
“你提到了契约,是什么意思?”赫楚雄站在病床边问。
“你们欠我一次真正的专访,现在是你们弥补的时候,在专访开始前我先阐明我的要求,第一,发问的只能是我,第二,你们必须如实的回答,第三,这次专访会全程拍摄。”
戚微微在发完信息后按下了病床边的摄影机。
“我们有权不接受吗?”景承漫不经心问。
戚微微没有回答,她放下手机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大信封,一张张照片整齐的摆放在病床上,我们围过去一看竟然是最近血月凶案的照片,这些拍摄于凶案现场的照片警方从未对外公布过,除了警方之外唯一有这些照片的只有血月。
“凶手联系过你?!”赫楚雄大吃一惊。
戚微微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摆放照片,陆续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血月旧案中十七名受害者的遇害照片,戚微微讲这些照片依照血月犯案的时间顺序摆放,然后手指向第一张照片。
我目光落在戚微微手指的位置,她指着陈先海手腕上的表,接着手指慢慢移到第二张照片,那只表戴到了第二个受害者的手上,随着戚微微手指在一张张凶案照片上移动,最后是戴在杨莲芝手指上属于无名女尸的戒指。
戚微微慢慢抬头,目光缓慢的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她的嘴角在抽搐,我猜她是在笑,只不过那张本来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却显得更加狰狞。
我和景承还有赫楚雄默不作声相互对视,戚微微在向我们展示她的底牌,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血月行凶的最大特点,从上一个受害者身上取走一件物品放在下一个受害者身上。
她获取了血月旧案以及最近发生凶案的一手资料,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我们已经明白戚微微已经知道血月的存在,这就意味着她发现了被警方击毙的吴连雍并非是真凶。
如果她把这些透露出去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她也很清楚这件事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警方的重要性,她手里握着足够重的筹码,难怪会表现出如此强势。
“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景承处变不惊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你能说话吗?听说你的舌头被割成了两半,我还没见过蛇舌,能不能让我看看?”
戚微微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那张脸扭曲的更加可怕,景承的尖锐和锋利在那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用最恶毒的方式来回击试图要挟自己的人,并且轻而易举刺入对手的软肋。
“应该不能。”景承的笑容中透着刻薄,他没有等戚微微回答。“知道蛇舌的含义吗?撒旦被惩罚变成一条丑陋的古蛇,它在伊甸园以蛇的形象诱惑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因此蛇代表着谎言、欺诈和诱惑,你就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和说了不该说的话才受到惩罚,我看你好像并没有吸取教训。”
戚微微浑身发抖,脸的五官被挤在一起,她冲着景承大声的咆哮,那条分叉的蛇头让人触目惊心,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可嘴里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猜她是在咒骂,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景承还有这个房间中所有人。
景承就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直视着戚微微,脸上始终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淡笑:“你现在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了吗?你就是因为说的太多才会有今天,我个人认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至少以后你能慢慢体会什么叫沉默是金。”
“景……”
赫楚雄在旁边应该是见到景承用如此冷漠残忍的话语攻击戚微微有些于心不忍,刚想阻止就被景承抬手打断,景承瞟了一眼病床边的摄影机:“你们一句话都不要说。”
景承的表情很坚决,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病房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摄像机记录,赫楚雄的身份特殊代表整个警方,而我是他塑造出来的英雄,我们两人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实,而景承不一样,他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他不管说什么也仅仅代表他个人,何况对付一个戚微微对于景承来说轻而易举。
“你还是用这个吧,你说什么我真不知道。”景承指了指戚微微的手机,然后很随意看着病床上照片。“你给我们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警方隐瞒了真相,吴连雍根本不是血月。”戚微微通过短信回答。
“那你认为什么是真相?”景承没有正面回应。
戚微微又从信封中拿出一些资料,我们看后发现竟然是所有受害者的背景信息。
“谷宝田是一名盗窃犯,因为他的过失导致两名女工遇害,可最后警方却因为证据不足将其释放,还有巩建刚酒驾引发长宁高架拥堵让孕妇无法得到及时救治死亡,所有的,所有这十七个人都是罪人,但却没有一个受到相应的制裁,这就是你们所谓法律的公平和公正?”
“这么说你认为这些人都该死?”景承反问。
“杀人偿命,他们每一个人都直接或间接造成他人的死亡,他们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戚微微的回答让我暗暗吃惊,她的思维已经和我上次见她时截然不同,显然血月接触过她并且向其灌输了邪恶的思想,最麻烦的是,戚微微竟然已经被同化。
“你说的我很赞成,不过按照你的逻辑我能不能这样理解。”景承指着我和赫楚雄对戚微微说。“站在你面前的一个是公安部副部长,他每天日理万机要协调和安排整个公安系统规划,一个是正在侦破凶案的二级警司,他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或许多一分钟就能抓获一名凶犯阻止一起谋杀,都说时间就是生命,你现在在浪费他们的时间,就是在谋杀生命,这么说起来你也该死啊。”
我不认为有人能在诡辩上嬴过景承,他始终在戚微微面前应对自如滴水不漏,完全不给戚微微可乘之机。
“真相?你刚才提到真相,据我所知你一直都不在乎真相,你需要的是能博取读者眼球的故事,所以你根本不配和我谈什么真相。”景承根本不给戚微微反击的机会。
戚微微应该是以为我们见到这些资料和照片会方寸大乱,估计她没想到会遇到景承这样的人,一时间拿着手机的手气的发抖。
“你不是想做专访吗?”景承适可而止,把戚微微的气势压下去后话锋一转。“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回答你。”
“我的故事至少没有谎言。”戚微微一边打字一边冷冷看我一眼。“我需要一个真实的专访。”
“好,我可以给你真实的回复。”景承点头。
“血月所杀的这些人都罪有应得,可他们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血月只不过对他们实施了应有的惩罚,可你们却把血月说成一个性无能的疯子,你们在诋毁一位卫士,一位清理逃脱法律漏洞的卫士。”
“我不认为疯子这个词适合凶手,你所敬仰的这个卫士这里有问题。”景承指着指自己的头。“他连自己性别和身份都无法辨识,一直活着混沌的意识中,却被你标榜成惩恶扬善的卫士。”
“我只知道他做到了警察和法律无法做到的事。”
“我能认为你在赞同他杀人吗?”
“他杀的每一个人都罪有应得。”
“这么说,你不介意他对你……”景承指了指戚微微的脸。
“不,毁掉我这张脸和人生的不是他而是你们。”
“我就不去纠正你三观了,毕竟我三观也不正。”景承自嘲的笑了笑,把椅子往前拖了些,他更靠近戚微微一脸认真说。“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怪物,丑陋而下作的怪物,刚巧我对怪物一直都很了解,既然你对这个怪物很感兴趣,那么我就给你说说关于这个怪物的故事。”